38、宕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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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困了多久？”宋南问他，脸色不大好。
“两天？还是三天？我后面表现得还挺乖，她没怎么给我喂安眠的药。”
但人还是疯的，一会儿对他嘘寒问暖，一会儿又一个人发起火来，把锅碗瓢盆砸得到处都是。
最疯的时候，除了林淮坐的那一小块，其他地方都落了瓷器的碎片。
宋南手微微抬起，本来想揉揉他的头发，后面落在了林淮肩上，“那个女人后面怎么样了？”
“她和孩子吵架，后面小孩离家出走出了车祸死了，最后变得神神叨叨，我这个事情一出，就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林淮轻描淡写带过后面发生的事情，轻舒了一口气。
伤痕好像的确能通过时间消减一点，至少以前说不出口的话，现在能淡淡地带过。
不过还是没人知道他那时候多渴望房间里亮一点，多渴望不用再闻到潮湿的气息，多希望下一刻房门打开，看见的是于燕和林肃。
宋南听到林淮最后那一点如释重负，突然停下脚步，手微抬张开，“需要一个安慰吗？”
林淮看他一眼，目光在他手上停了一会儿，“都过去了，安慰什么。”
下一刻人被笼在衣里，周围是酒味混着木香，让大脑有一刻的宕机。
“如果都过去了，它不会成为你的秘密。”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由来地带了点暖。
冬夜里斑驳的树影是最好的掩盖，有新的秘密落在泥里，混着冬天的冷空气破土而生。
“一身酒气。”林淮轻轻推了一下，气味一下子又远了。
“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知——道——了——”林淮敷衍地拉长了音，偏头看了旁边一眼。
街景的光远远打在旁边人的脸上，显得意外柔和。
又不得不想起混着酒味和木香的拥抱。
“怎么了？”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宋南转头看他。
他别开头，“一物换一物，我的说了，你呢？”
宋南没说话，转过头去。
“不是要耍赖吧？”
“没有。”
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宋南呵了口气，水汽长长地弥漫在空中，不久消散。
“走吧，去看看。”
林淮眼睛轻眯，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跟在了他后头。
回的是宋南家，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舒琳散乱的东西，高跟鞋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大衣、手提袋都被随意地扔在了沙发上，口袋朝下，掉落出口红、钥匙和七七八八的其他玩意儿。
宋南像是没看到这些，将剩下的啤酒放到冰箱里，然后打开了他的房门。
干净，是真的干净。
书桌上的书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东西全都摆的刚刚好，连床上的被子都没什么乱的褶皱。
让某个爱干净的家伙不仅感叹了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淮不禁想起这些日子到宋南家的样子，地上好像的确没见到过什么灰尘，除了月饼偶尔的捣乱，这个家整齐地像个样板间。
“你是打算做卫生标兵赢流动红旗吗？”林淮问他。
“...”大概是没想过这人脑回路能偏成这样，宋南一时失语，快走几步到了书桌前，推了推书，“在这里。”
“嗯？”林淮注意力的确被整齐的房间带偏了向，到这会儿才稍稍回来，看到这人书桌上整齐的、非教材类书籍，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个人，是个——学渣。
至少表面上是。
林淮还记得最开始这人做作业吊儿郎当的样子，恰到好处的错题、不堪入目的小测成绩、补习时的一脸痛苦...
我他妈好心好意帮人补课，头一次这么热心帮助同学，结果发现这小子全是装的？
林淮在课堂布置的作业外，资料都是一堆一堆的抱回家，什么有价值、什么只需要看看，心里门门清。
宋南桌上摆的跟他平日里额外做的，如出一辙。
“是不是得解释解释？”林淮双手抱在胸口，盯着宋南，话里没带客气。
“刚才在烤肉店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舒琳不喜欢我喝酒？”
“嗯。”
“她和我爸没过过几天安分日子，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吵架，所以呢，她连带着我也不喜欢。”宋南翻开一本书页，上面是满满当当的字迹，他有时候没找到草稿，就会就势在题页上写两笔，让整张纸都显得有些乱，这点倒是跟往日里习惯不大一样。
“所以...你为了气她，就一直吊儿郎当？”林淮一脸不可思议。
一边吊儿郎当，又一边暗自努力，像被拉扯向两端，却到现在努力找回平衡点。
“嗯。”过了好久又低声说，“我以前喜欢用这种方式去博得她的关注，我每次打架、每次垫底，都能把老师气得不轻，但我没气到过她。”
舒琳永远像不着人烟的客，你见不着她怒气冲冠的样子，也见不到她的眼泪。
笑意盈盈，八面玲珑。
就算是到了人看不到的样子，也鲜少看见她背后的疲态，除了今晚醉酒的失举，她简直跟刀刻出来的一样，活的一丝不苟。
一次又一次被老师喊到学校里，这人也没恼过，礼貌向老师道谢，惯例教育宋南一番，就又走了。
林淮不是他，没见过舒琳大多时候的样子，只有少数时间的接触，给他一种感觉，舒琳的确是很容易相处的人。
“那...现在呢？你现在为了什么？”
“习惯了，一时改不掉。”
怎么能有这么气人的回答，林淮暗想，却又无可奈何。
原生家庭这个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根本没法挑剔一句。
林淮瞪了他一眼，然后闷着气翻开桌上的题册。
字漂亮得一如既往，要是狗爬一样还能骂两句，这下连毛病都挑不出。
“很...生气吗？”宋南偏偏头，难得露出点紧张的神色。
“我在想，我给你补了□□节课的样子，还不加我提前做的准备时间。”林淮笑笑，却生出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宋南，你要怎么补偿我？”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宕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