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糖叨

30、亲妈

　　林淮笑了笑，完全退了回去，“花瓶怎么就不能成褒义词了，好歹算得上夸脸啊。”
　　这可是从小被夸到大的一张脸，怎么能在这儿碰壁。

　　“到点了。”宋南瞧了瞧墙上的钟，去厨房倒了杯水。指针直指十点，是该让某个有些得意忘形的家伙回去睡觉了。
　　“哦——”林淮拉长音，随手拿起牌和包，“回去了回去了。”

　　“牌放下。”还没出门呢，某人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好像预感到他会拿走牌一样。
　　“干嘛，不该练吗？”林淮虚张声势地瞪了宋南一眼，被瞪的那个还在喝水，丝毫没反应。

　　“回去好好睡觉，”宋南懒懒散散地靠在台子边看着门口，凌厉的眉眼在暖光下显得温和许多，但话里还带着些挑衅，“你是觉得我看不到你每天顶的俩黑眼圈吗？”
　　“...您真是我亲妈。”林淮暗骂一句，气呼呼摔门而去。

　　于燕在客厅看完黄金档最后一集剧，正闭目养神，只听到门被猛地推开，有人怒气冲冲走进来。
　　“干嘛啦，这么大火气。”她瞧了一眼，乐了，少见林淮情绪这么大变动的时候，看着也不像是真生气，倒有点赌气的意味。她站起来去拿好刚给他热好的牛奶，等林淮一口气喝完，等着儿子的下文。

　　“...我每天的黑眼圈真的很严重吗？”林淮把杯子给他，委委屈屈地问。

　　跟很多青春期喜欢跟父母对着干的同龄人不同，他很少跟于燕和梁鸿朗吵架，一方面是他性子好生活习惯无可挑剔，吵不起来；另一方面是这对夫妻在教育子女方面做的真的还不错。
　　足够空间，足够尊重，同样也有足够的容忍。

　　所以林淮总容易在母亲面前卸下防备，像小猫一样，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没有啊，”于燕扬起头，还特地仔细瞧了瞧林淮的眼睛，“我们家淮宝眼睛多好看呐，怎么会有黑眼圈呢？”
　　“那你以前还让我不要熬夜刷题，说会看到我的黑眼圈。”林淮特地跑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

　　镜子里的光是冷色调的，衬得他皮肤尤为白。眼睛在周转十几个小时候的确有点疲倦，但黑眼圈看不出多少，昨天晚上正常作息，也没有熬到很晚。
　　“我那是吓唬你的，”于燕笑了笑，“谁让你每天刷题刷那么晚的。”

　　“哼，”林淮轻哼一声，“洗澡去了。”
　　“洗完澡早点睡。”

　　“知——道——了——”林淮关上门，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得，现在有俩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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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佳佳跟老唐递了申请，在晚会初赛前，白天的自习和体育课都被拿来做合唱练习了。
　　拢共也没几节课，这帮小兔崽子又一个赛一个地闹腾，老唐大笔一挥，准了。

　　午休下课铃还没响完呢，一个个就都起来了。
　　一帮人兴高采烈地叫唤着不要上课的自在，闹闹哄哄地离开教室，满满当当的教室就剩了俩人。

　　林淮今天中午睡得沉，到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教室真真算得上是空荡，就只有前座还有一个。

　　“人都哪儿去了？”他带着没睡醒还有些懒的声音，慢悠悠地开口，还顺道打了个哈欠。
　　“去练合唱了。”

　　“乐逸也不见了？”林淮歪歪头，越过宋南看了看前面的座位。
　　“他能安安分分地待着？”宋南还低着头，不咸不淡地回着他。

　　呦，还学会反问了，林淮乐了，点了点他的背，“乐逸要知道他的德行全被新同学摸了个透，还能落个讥讽，得气死。”
　　宋南回头，看见林淮嘴角带着笑，眼睛还迷迷糊糊地，有点像...刚认识的月饼。“没睡醒？”

　　“嗯...”又想起昨晚上这家伙的“谎话连篇”，林淮缩了缩身子，头埋进手臂，声音透过衣服的布料模模糊糊传出来，“最近很容易做梦。”
　　对他来说，做梦很累，不做梦的时候就算只睡五六个小时的也能在第二天干劲十足，做梦的晚上就算睡八九个小时也会在第二天感觉到累。

　　临近元旦了，日子越来越近，越容易想起冬天黑幽幽的影子，和刮骨的冷风。

　　他把头偏了偏，对着窗户，去拿左边台子上放着的水杯。林淮的手要比宋南瘦一点，骨节也要更清晰点。手露出的部分瞧得见那条银链一点一点地晃着，衬得手腕越发的细。
　　他晃了晃杯子，里面空空荡荡的，连点水声都摇不起。

　　正打算慢慢悠悠地站起来去前头打水，手里的杯子就被抽走了，前头那个径直到饮水机前面去了，一时之间教室里只能听到水桶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谢谢。”林淮坐起来，接过水杯喝了口，温度刚好。

　　大好的时光，大把的时间，林淮眯着眼睛看了会儿窗外，冒出一句，“我们也溜吧。”
　　可不能谢佳佳跟老唐好不容易讨来的时间给浪费了。

　　“去哪儿？”
　　“随便。”林淮站起来理了理头发，围好围巾拿好手套，“走不走走不走。”

　　还真就老老实实站起来了，什么也没拿，被林淮半拉着出了门。
　　东边的楼梯虽然近，但接着办公室，林淮探头看了一眼走廊，上课有一会儿了，走廊上没什么人。“走西边。”

　　西边靠着厕所，大部分人不怎么走这边，林淮料想着不大可能遇上什么主任，到三楼的时候刚巧遇到中间巡查的李德厚。
　　“李主任好。”林淮笑着点点头，然后悄咪咪地把抓着身后人衣袖的手松开。

　　得装得像一点，不能看着就像逃课的。

　　“林淮啊，”李德厚背着手看着他俩，“你俩是打算去哪儿啊？上课不好好上课，学坏了你。”
　　“班上合唱排练，去晚了，打算赶过去。”还没等林淮开口，他身后就响起了回答。

　　李德厚开始的注意力都在林淮身上，到宋南开口才注意到他。
　　老李当了这么些年教导主任，也算是阅人无数，一中这一届的确是有好几个好胚子，长的一个赛一个地好看，但还没瞧见过这样的，冷冷清清一双眉眼，盯着人看的时候，好像要径直看到人心窝里去。

　　他想起前些日子有人来打过招呼，说是有朋友的孩子到了他管的这一届，稍微注意一下，名字叫什么来着？
　　“是叫...宋南吧？”老李回忆着，问道。

　　“是。”
　　“你俩快去吧，别还没唱几句又回来了，怪到我头上。”老李摆了摆手。

　　林淮没成想这次解决的这么顺利，李德厚管人麻烦着呢，且不说之前罚了乐逸多少字检讨，就是林淮，也因为迟到被他训过不知道多少回。

　　“这么顺利？”林淮暗自嘀咕了一声。
　　“他很难缠吗？”宋南跟在他后头，听到这话后问了一句。

　　“以前是，但是今天挺奇怪的，可能最近因为艺术节排练的班太多了，习惯了吧。”林淮想了想，解释。
　　已经到了一楼，往右走就是环绕整个学校的柏油路，旁边不知道种的什么树，在冬天还留着满脑袋的“头发”，阳光洒下来，落下点点光斑。

　　宋南眼睛看着右边的浓荫，心思好像没停这儿。

　　“想去看看吗？”林淮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嗯。”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不快，在看到林淮带着笑的一张脸后藏了起来。

　　“欢迎来到温海一中，下面由小林导游为您解说。”

　　补昨天，今天的稿子还在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