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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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吗？”冯嘉运低声，问她。
尤晓晓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冯嘉运心口。
有时候，行动比说出口的答案更能表明态度。
再等等，再给她点时间，她总会心甘情愿说出口的。
今天，她不是主动想起他了吗？
这已经是在进步。
啊啊啊……
尤晓晓已经在浴室里洗了二十分钟，抬手把镜子上的水雾挥开，呈现出自己白净羞涩的脸庞。尤晓晓皮肤白、毛孔细致到几乎瞧不见，她的视线落在唇红齿白的嘴巴上……
冯嘉运是吻自己了吧！
而且吻了两次。
第一次，蜻蜓点水，见好就收；第二次，猛虎下山，强势霸道……
尤晓晓回忆自己软手软脚地靠在他怀里，被他圈抱着时，冯嘉运低头看她的表情，太欲了，好像要吞掉她一样的危险。
尤晓晓记得自己着急地退出他的怀抱，连句再见都没来及说就跑进公寓楼里。
虽然尤晓晓是第一次被动接吻，可她能感觉出来，冯嘉运接吻的技术很好，耐心、细致又蛊惑。他是不是和很多人接吻过呢？有比较就有伤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生疏很笨拙呢，没有人会喜欢亲一块木头吧。
生存了二十年的尤晓晓，因为接吻这件事儿，她小小的自卑了。
这天夜里，尤晓晓做梦，梦到冯嘉运又吻她了，比晚上的那两次更凶猛用力，他单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腰把她轻微的提起来，他只是低头便能轻巧地把她控在门后，揉在怀里啃，而她呢，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急切又不得章法地胡乱回应……
“别乱动，我温柔点儿……”
呃……
尤晓晓爬起来喝水，咕咚咕咚地吞了好几口，好像被冯嘉运亲吻的灼热触感仍旧没能散去。
她是不是该找篇海棠文，解解馋呢。
打开手机看时间，看到一条来自冯嘉运的信息：晚安。
时间是十分钟之前，他是工作到这么晚吗？
还是和自己一样，睡着又醒来的？
他是交过女朋友的人，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小题大做，紧张到做梦吧。
嗯，有点不开心。
尤晓晓把手机摁灭放在旁边，想吃醋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冯嘉运在她大脑里，已经占了大部分的内存。
她会不会越来喜欢冯嘉运呢？
死机怎么办？满存怎么办？
死就死吧。
冯丹杨她妈妈杨选丽在嫁给冯成周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婚姻，怎么说呢，有点《孝庄秘史》中皇太极遇到海兰珠的情形。在杨选柔去世后，冯成周火速娶了杨选丽，为了表示不计前嫌，不顾冯嘉运及冯家其他亲属的反对，把杨选丽的女儿改姓氏为冯，为了足见他的诚意。
杨选丽上一段婚姻嫁的是个普通的工薪，每个月要扣扣索索省下三分之一的工资，存为定期以备不时之需。嫁给冯成周之后，便有种草鸡变凤凰的势头，吃穿用度只买最贵不买耐用的。
在妈妈改嫁时，冯丹杨已经是八九岁的大姑娘，她敏锐地察觉到杨选丽的消费观念的改变，她像模像样地学了几分，她现在是冯成周的女儿了，不该小家子气。
可尾巴翘得太高，总会有人看不惯，教她怎么做人。
冯丹杨是怎么改姓成冯的，她妈是怎么嫁给姐夫成为现夫人的，同学们从家长口中知道点细枝末节的事实，添油加醋地乱加揣测，就成了杨选丽为了金钱，不顾羞耻没有脸面地爬了姐夫的床，连带着对拖油瓶的冯丹杨，冷嘲热讽，说她是花生油装进了橄榄油瓶子里。
冯丹杨消沉了一段时间，在学校里夹着尾巴做人，谨小慎微、乖顺安静、。看人脸色，直到她遇到了同样受欺负的尤晓晓。怎么说呢，对那时候的冯丹杨来说，尤晓晓是解救了她的人，同样是让她有拯救欲、被依赖感的弱小者，冯丹杨享受着尤晓晓的崇拜和依附，那些被欺辱、被贬低的言语，在尤晓晓这里通通被治愈掉。
她不是最差劲的，有尤晓晓垫底呢！
冯丹杨走出情绪低谷后，她重回肆意张扬的冯丹杨，她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别人的称赞、别人的羡慕，像尤晓晓做的那样。
冯丹杨喜欢交朋友吗？
不是，她只是享受被人围着转的感觉。
有时，炫耀同样是一种自卑。
冯丹扬在人前表现的总是热情、开朗、大方，她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认识到不少新朋友，尤晓晓尚未记住冯丹杨上一个新朋友的面孔，冯丹杨已经交到另外三个新朋友。
冯丹杨总说尤晓晓太呆了，遇到出来玩的机会，好说歹说要叫上尤晓晓。
今天冯丹扬和秦毅及另外三男三女出来玩，他们这次来的是酒吧。这是尤晓晓第一次来酒吧，震天响的音乐、躁动的音乐，让她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尤晓晓紧紧地挨着冯丹扬坐着。
有人过来拼桌，年轻人很快谈到一起去。
有位男士看尤晓晓一直捧着橙汁在小口啜，开了瓶啤酒推过去，“小妹妹，来这里就不能喝饮料了哦。”
“啊？”尤晓晓求救地看向冯丹杨。
冯丹扬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晓晓你别喝橙汁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吧。”尤晓晓虚虚地点头，把啤酒杯握在手里，却是一口不敢喝。
女孩子不能在外喝酒，不能晚回家……尤晓晓记得叔叔婶婶在她上大学时候的叮嘱。
别人玩，她好奇地看，别人说，她轻柔地笑认真地听，以最小的存在感极力融入热闹的环境中。可能是她太过无趣，别人并不会主动点到关于她的话题，尤晓晓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心里默默地惦记着，大概是快要结束了。
可到了玩游戏环节，就一个都不能漏。
玩游戏，要挨个打通关。
冯丹扬对在坐的每个人发起挑战，一次顺利通关，别人喝了一圈，她一杯没喝，豪爽麻利，赢得掌声一片。
轮到尤晓晓，唯一会玩的游戏是石头剪刀布，让她连输六局，喝了六杯啤酒。
这是尤晓晓第一次沾酒，就算是酒精度数低的啤酒，仍旧是让她晕晕乎乎。
冯丹杨看尤晓晓一直撑着下巴在傻呵呵地笑，她下意识地往尤晓晓旁边坐近一点，挥手赶走了其他人对尤晓晓不怀好意的邀约，她语气不耐烦地说落，“才几杯啤酒就这样了，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尤晓晓听不清冯丹杨的话，她亲昵地抱着冯丹杨的手臂，靠在她身上，“醉了也没关系啊，有你啊。”
冯丹杨噗嗤笑了，扛了扛肩膀，没真的推开尤晓晓，“喝了酒更能撒娇了。”
可谁不喜欢被一个甜美可爱的女孩软腻腻地撒娇呢，冯丹杨一个女的，同样很喜欢。
“我想去厕所。”尤晓晓小声说。
冯丹杨跟着站起来，“我带你一起去。”
俩人一块往外走，目标较大，全场的主角，冯丹杨被人拦下来，“尿遁这招刚才已经用过了，不会是想认输吧。”
冯丹杨嗤笑一声，把袖子抿起来，不屑地哼，“我能喝到你哭着叫妈。”
“喝喝喝，继续喝起来。”朋友拦着冯丹杨不肯放行，这人刚才被冯丹杨灌了不少酒，这会儿格外难缠。
冯丹杨小声地问尤晓晓，“你自己可以吗？”
尤晓晓点头。
冯丹杨不放心地再次叮嘱，“有穿小裙子标志的才是女厕所，没小裙子的是男厕所，你别走错了。”
其他人闻言笑着打趣，“丹杨，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乐意。”
冯丹杨担忧地看着尤晓晓的背影，确定她步履还算稳定，去的是女厕所的方向，才骂骂咧咧地回复别人，“别专挑软柿子捏，等会儿晓晓回来，别再让她喝了，她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有人好奇地问。
冯丹杨想了想，“她更乖。”
有人哈哈大笑，“我们也不是坏人啊。”
有人趁机问，“丹杨，你这朋友也太无趣了吧，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玩，你干嘛出来总带着她啊？”
“她是我朋友啊。”冯丹杨嘀咕一声，觉得太煽情了，拧着眉毛和人对峙，“不就是喝酒吗？想喝冲我来啊。”
“行，女中豪杰。”对方兴致勃勃，“十五二十，来吗？”
“来啊。”
尤晓晓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大脑又不够清晰，低头时候脑袋里一阵眩晕，好像有什么要脱缰而出一样，想要放肆，想要不顾一切，想要做一件平时肯定不会做的事情。
为什么呢？
因为她喝酒了，她可以和平时不一样的。
坐在桌子旁时，尤晓晓没想到她能做的放肆的事情是什么，到了厕所反而知道了。
有人在厕所里打啵！
尤晓晓脑袋里闹哄哄的，她想，这有什么啊，我也被人亲过的。
亲我的那个人，更帅更高更厉害！
好想见冯嘉运啊！
她喝酒了，是有理由可以放肆的。
尤晓晓在热闹的背景音乐里，给冯嘉运打电话，电话通了，她就甜腻腻地叫人，“嘉运哥哥。”
冯嘉运那边很安静，“你在哪里？没在家？”
“我在酒吧。”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想要高呼欢笑，她高声喊，“冯嘉运，你来接我回家吧。”
“这会儿走不开。”冯嘉运看着桌上摊开的图纸，实话实说。
尤晓晓嘟着嘴，抱怨，“可是有人在接吻啊……”
“……”冯嘉运踱步到窗边，他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你别看就可以了。”
“可是我也想……”
“……”
“冯嘉运。”尤晓晓甜甜地叫他的名字。
冯嘉运沉声应答，“嗯。”
“我想见你。”
“……”冯嘉运揉着鬓角，哭笑不得，“喝了很多？”
“嗯。”尤晓晓很乖地点头，“你会来找我吗？”该说点什么有威胁的话呢，能让冯嘉运一定来接自己呢，尤晓晓转着迷迷糊糊的脑筋，“如果你不来，我就……”
“你敢。”他冷声说两个字，又补充两个字，“等我。”
“好。”
她还没说威胁的话呢，他怎么就上钩了呢。
尤晓晓不用说威胁的话，只用她说“想见”他，就算再远，冯嘉运都会赶着去见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