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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   冯嘉运好温柔好甜呐!
      尤晓晓回到家,抱着被子在小床上滚来滚去,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疯子一样。腿蹬在墙壁上,横着垂在床上,后仰让她大脑充血,回想刚才分别时候冯嘉运的话,一丝丝的甜蜜在心间。
      “我会坚持喜欢你,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接受我的喜欢、不排斥就可以,剩下的交给我。”
      不逼迫要承诺、耐心陪着她、频繁说喜欢她……这是冯嘉运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录下的和尤晓晓相处的技巧。不要拐弯抹角,不要节省口舌,就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冯嘉运喜欢尤晓晓。

      真的会有毫无目的的喜欢吗?
      真的只用接受,不用回应就可以吗?
      感情不是要付出和收获对等的吗?
      冯嘉运说,“余生很长,我有足够的耐心且有信心,可以等到你的回应。”
      好吧!
      尤晓晓承认,她听到冯嘉运这样说的时候,相比较上一次,意外和不安的感觉淡了一些,喜悦和幸福感增加了一些,甚至有当场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冲动。
      其实……她是有些喜欢冯嘉运的吧。

      对冯嘉运的喜欢,和对秦毅、裴星宇是不同的。
      尤晓晓喜欢秦毅和裴星宇,是因为对方对待她的态度是温和耐心的,是让她觉得温暖的,趋向温暖让她想要靠近他们。可和冯嘉运相处,她在被动地推着往前走,被带入了冯嘉运的节奏,落入了冯嘉运的掌控中。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十分排斥,甚至是享受这份心安。
      比如今晚,他或许猜到了尤晓晓哭的原因是和裴星宇有关,可他没有直接问,而是耐心地说了自己的事情,等着尤晓晓主动说,她哭了。
      他知道自己喜欢吃的菜的种类……
      他知道自己不喝茶叶水……
      啊啊啊啊啊……她怎么记得这么多细节啊。
      尤晓晓把被子盖住脑袋,把热烘烘的脸颊遮挡起来,“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不排斥他,学着接近他吧。”

      冯丹杨和秦毅吵架、闹别扭、要分手,这只是短暂停留的状态,可结果是他们一定会和好。尤晓晓已经习惯了这对好友的欢喜冤家相处模式,所以在他们打打闹闹的时候,她不会真的劝冯丹杨分手,一方面,冯丹杨肯定不会和秦毅分手,尤晓晓说得多了,可能会显得自己另有所图。
      现在的尤晓晓对待秦毅的态度,只是认识早一点的朋友,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课中,冯丹杨发信息过来,“晚上一块去吃饭吧?”
      “好的呀。”尤晓晓对冯丹杨的信息,从来是秒回的。
      冯丹杨说,“学校附近的饭馆吃腻了,我们去家新饭馆吧。”
      “我知道一家。”尤晓晓把前几天冯嘉运带她去过的那家地址说出来,“他家有一道老豆腐蘸酱很好吃。”
      “你和谁去吃的?”冯丹杨敏锐地发问,她已经知道裴星宇有女朋友的事情。
      “……”尤晓晓当然不会说是你哥,她回,“APP上的推荐,你要去试试吗?”
      “不去了,听着就是很普通的小饭馆,卫生不达标。”冯丹杨说了两个店名,“我们去这里吧。”
      “好。”尤晓晓回。

      冯丹杨说的两家店,是有名的奢贵餐厅,以地段、门店装修、价格和服务成为高消费的代名词。穿着漂亮的衣服、保持着合适的表情和动作,以免被人嘲笑和高档的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这里的每个人都戴着“消费得起”的面具,恣意消费,而每次来这样的场合,尤晓晓都有种曾经陪爸爸尤华振参加晚宴的感觉,像个精致的娃娃一样,呆板、拘谨、不自在、无聊。
      相反的,她更喜欢在小饭馆里,弓腰塌背、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对面桌上的美食,可以大嗓门说话,因为这里没人会在乎你。

      烟火气,这是冯嘉运说过的一个词。
      他说,吃饭要去烟火气旺盛的地方,才会有意思,饭菜才会更有味儿。
      尤晓晓拨着盘子里的牛排,她有点想念冯嘉运说的那家烟火气很旺盛的店。
      没了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就作罢。
      冯丹杨找尤晓晓出来,大多是有话又说,尤晓晓托着下巴听着就行了。
      她没吃饱啊!

      和冯丹杨分开后,尤晓晓又打车去了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饭馆,她到的时间晚,店里仍旧人声鼎沸,老板在店外面支了张桌子,尤晓晓坐下加餐一顿。
      并不是她矫情,而是她和冯丹杨不同,冯丹杨从小家庭经济条件优渥,可尤晓晓不同,在爸爸尤华振发家致富之前,他们住在小城市里,尤华振走街串巷做卤煮生意,尤晓晓的妈妈葛双玉经营一家小店,卖皮筋、发箍、袜子等,尤晓晓最喜欢的是,等哥哥放学窝在小店里写完作业,爸爸妈妈关店他们一家人去小饭馆里吃饭。尤华振会和隔壁桌的陌生人吹牛胡侃,说到兴头上,会拖了凳子换到隔壁桌上,葛双玉会无奈地看着丈夫,细心地点尤星剑和尤晓晓最喜欢吃的菜单。

      现在尤晓晓再次坐在了似曾相识的小饭馆里,她已经不是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周围不再有父母和哥哥。
      可这次她没有感觉到悲伤,而是很温暖,因为她有回忆。
      尤星剑,永远十八岁地活在了尤晓晓的记忆里。
      烟火气,这才是热闹的人间。

      尤晓晓拍了照桌子的照片,本来想发朋友圈的,想想发给了冯嘉运。
      冯嘉运过了二十分钟才回,“你走了?”
      “嗯呐。”尤晓晓问,“你去了?”
      “我在店门口。”
      “我回去找你。”她明明已经吃过饭,再过几分钟她就能到住的地方了,她为什么要回去找冯嘉运呢。
      可能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吃饭吧。

      尤晓晓到的时候,冯嘉运已经在桌边坐下,位置是尤晓晓坐过的那张。
      “你刚下班吗?”尤晓晓看着冯嘉运,问他。
      冯嘉运摇头,“不是。”其实在尤晓晓发照片的时候,他那边已经准备吃饭。
      “哦。”尤晓晓说,“我刚才也是这张桌子。”
      “我知道。”冯嘉运笑了笑,“我问过老板。”
      尤晓晓脸红扑扑的看着他,“你怎么问的?”
      “我说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过来吃饭,是在哪张桌子。”冯嘉运像模像样的陈述。
      尤晓晓的脸更红了,“我不是漂亮的小姑娘。”
      冯嘉运含笑看着她,没反驳。
      她干嘛说这一句啊,像是在撒娇一样。
      尤晓晓羞涩地不敢抬头看冯嘉运,她仔细地研究菜单,好像这是多么高深的学问一样。

      “我妈去世的前一天,我在和她置气,我发誓要离家出走不再需要她了。走得累了,就用储蓄罐里的钱在路边吃了一家小饭馆,可能是太饿了,觉得格外好吃。”冯嘉运边吃边说,“后来我走路回家,想要把那家店告诉她,她已经去世了。”
      “你妈妈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冯丹杨从来不说她父母辈的事情,尤晓晓不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就从来没有主动询问过。
      “妹妹嫁给了姐夫,小姨变成了后妈,表妹变成了亲妹妹。我不知道我妈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她变得很奇怪,也许是她坚持得太累了,也许是我的话彻底伤了她的心,她就什么都不要了……”冯嘉运说得轻描淡写,“后来很多年,我都只吃小饭馆的饭菜,觉得总能吃到比那家更好吃的。”

      “以后你不想一个人吃饭,可以给我打电话。”离开小饭馆后,俩人步行去找冯嘉运的车时,尤晓晓小声地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吃饭,如果你愿意的话。”
      “过来。”冯嘉运招手。
      两个人是并排走路,尤晓晓的肩膀尖儿贴着冯嘉运的手臂,“怎么了?”
      冯嘉运张开手臂,环抱住尤晓晓,他那么高大的人,却像只大型犬种依偎在尤晓晓身上,“你心疼我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
      冯嘉运轻碰她的侧脸,“你不排斥我了。”

      哈!
      尤晓晓被冯嘉运完完全全地圈抱着,她能感觉到冯嘉运结实胸膛下强劲跳动的心脏,她紧张得张大嘴巴呼吸,她的额头抵在冯嘉运的肩膀处,听着两个人的心跳频率越来越一致。
      沉迷。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嘉运放开她的肩膀,他低头,注视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尤晓晓的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弱弱地开口想要求他不要这样看着自己,她刚张口,唇上一道轻盈的触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地看着冯嘉运。
      刚刚,他是吻了自己吗?

      冯嘉运又要低头……
      这次尤晓晓很机灵,她快速地捂住自己的嘴,想想不对,又伸手去捂冯嘉运的嘴巴。
      冯嘉运的身高占据绝对的优势,他往后仰头或者侧转头就能闪躲开,可他不想吓坏这个胆小的小姑娘。冯嘉运把她抱在怀里,“我今天很开心。”
      “比考上重点大学还开心吗?”尤晓晓听到他笑,有点恼,也有点羞。
      冯嘉运笑啊笑,“人生大事中娶妻、生子要排在前两位,考上大学只能是五名之外。”
      “第三名到第五名值得高兴的事儿是什么?”
      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你同意我的求婚、你答应陪我到老……冯嘉运的大手压在她头顶上,“现在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吧。”
      “你值得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冯嘉运问她。
      尤晓晓想了想,她像只鸵鸟一样地缩在冯嘉运怀里,“被你抱着。”
      她真的很喜欢冯嘉运的怀抱啊。
      怎么办呢,这是冯丹杨的哥哥,她不想让给好朋友了。
      这个小姑娘,很单纯、很胆小,可她对待感情真挚、热忱、从来不说谎。
      冯嘉运有种那些阴暗、折磨、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生活不是补偿给他一个甜甜的小姑娘吗?
      有她,足够治愈一生所有的苦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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