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骑士是女王》姑苏四十九

15、chapter15

　　被邀请参加舞会这种活动相对来说很少遇见，结束那天的行程，维尔拉接下来的生活还是像以前一样平静。

　　每天上上课，顺带从侍女嘴里听听王宫里发生的事。这一天也就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那位园艺老师和维尔拉倒是投缘，即使在没有课程的时间里，维尔拉也愿意呆在花园里，看着她修剪枝条。

　　一开始王宫里的人还担心艾琳娜太过年轻，不能打理好花园，对国王任命的这个新人也抱着看笑话的打算。

　　随着进入初夏，草木茂盛后，现实狠狠打了那群人的脸。花园被艾琳娜打理的井井有条。

　　虽然知道艾琳娜日后的经历，告诉自己不要与她关系相处的太深，但只要相处久了，很难不喜欢那个姑娘。

　　时间长了，除了师生这一层身份，维尔拉和艾琳娜之间倒是多了些朋友的感情。

　　园艺课程讲完，维尔拉坐在一旁喝着刚泡好的玫瑰水，看艾琳娜培育新的玫瑰。架子上摆了一排花盆，里面种了种子。

　　维尔拉偶然瞧见了桌上摊开的笔记，她心里一惊。那些凌乱笔迹记载的咒语和法术她十分眼熟。

　　是支配法术。

　　艾琳娜和她一样，在偷偷研究这种禁术。不过和维尔拉使用得心应手的傀儡法术不同，看起来她研究的还诅咒的那一种。

　　随手往前翻翻，记录的都是正经的植物法术。看来艾琳娜研究的并不深，也没人带她入门。

　　私自研究这种东西，被发现可是死罪。维尔拉看了一眼忙碌中的艾琳娜。没有表露她的惊讶。

　　维尔拉只是用看读不懂的文字的眼神，扫过那些的字迹。

　　艾琳娜施法，让花盆里的玫瑰快速发芽开花，房间里满是玫瑰的馨香。

　　做完这些她抬头瞧见维尔拉翻看笔记，紧张了一瞬。但随即想起这位公主丝毫不会法术，艾琳娜缓和了脸色问她：“你想学法术吗？”

　　“我很向往，但怕是没有机会。”维尔拉抬起头来看着艾琳娜，试探地说，“没有愿意教我的老师。”

　　虽然在前来教导小公主之前就被国王找去谈话，但是艾琳娜显然没放在心上。年轻的植物法师不太在意这些人为规定的限制。

　　将那些玫瑰分门别类放好，艾琳娜擦了擦头上的汗，转过头来对维尔拉说：“没关系的，我偷偷教你偷偷学。王后之前也说可以教你一些法术的基础知识，不过你别宣扬出去。”

　　维尔拉合上她的笔记本，脸上露出笑容，像是得到惊喜的孩子：“谢谢你，老师。”

　　如此以来就不用她苦心积虑的算计了，没想到艾琳娜是这样一个开明的老师。倒是省了她的功夫。

　　在克莉丝汀离开的第二年，维尔拉学会了植物法术。

　　本来艾琳娜只想教她一点理论知识，能理解法术就不错了。但没想到小公主天赋过人，一点就通，她就忍不住再多教一点。

　　等到发现维尔拉已经能用法术让玫瑰开花时，艾琳娜发现基础法术她已经学完了。

　　原本艾琳娜还在想要不要教她些别的，但没想到她的调任令先到了。

　　国王看出了她与众不同的才能，今年天灾粮食歉收，将她调任为农事官。

　　在艾琳娜收拾东西离开前，维尔拉念着师生一场，特地为她送行。

　　维尔拉心知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了，她送了老师许多礼物。其中有一个能够挡灾的项链，吊坠是绿宝石，和艾琳娜十分相配，希望在未来的某天能帮助到她。

　　艾琳娜谢绝了那些珍贵的礼物，只留下那条相比之下不太贵重项链作为纪念。

　　临别之前，艾琳娜拿出平日里教导维尔拉的态度，对她认真地说：“小公主，你要妥善使用法术这份力量。要多做能给这个世界增添快乐和欢笑的事情，不要为他人带来厄运和灾难。如果对人施加恶意，最后也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

　　说完，她们便再也没有交谈的机会。两人被分隔开来，艾琳娜背上行囊，奔赴她的命运。只留维尔拉仔细品味她的一番话。

　　艾琳娜老师原来是相信因果报应一派的吗？可惜了，她最不信什么因果报应。

　　不知是不是艾琳娜隐约感应到了什么，此时的维尔拉不仅学会了植物法术，在她的刻苦钻研下，傀儡法术也已经初见成效。

　　那只黑猫玩偶已经能在她的命令下抓老鼠，爬房檐，活像一只真的小猫。

　　在掌握傀儡法术不久，她便派出傀儡鸟去寻找舞会那天回来时在王宫前见到的男人，不出几天就有了消息。

　　那个年轻人叫格里芬，曾是丞相手下智囊。丞相曾接受他的建议向国王建言献策，然后全然揽走他的功劳。他心有怨言，丞相却先找了个理由把他赶了出去。

　　被撤职的格里芬想讨个公道，但上下无门，他身份低微见不到国王。又没人帮他说话。

　　维尔拉用傀儡鸟联系他，许诺帮他报仇，并帮他重回王宫任职，而他需要为维尔拉提供消息。

　　傀儡这东西倒是方便，只要不表露，没人知道她是谁。而且一看就知道背后的人会支配法术，身份非同一般。在思量许久权衡利弊后，格里芬决定和维尔拉合作。

　　现在他接受维尔拉的建议，投奔了一位大臣。继续在王宫中任职，虽然一切重新开始，过得不像以前一样好，但依然接触政治中心。

　　国王手下这些大臣党派分明，但争来争去不过是两派，一派是根系牢固的丞相，一派是近几年国王栽培出的大臣。

　　让这两派明争暗斗，最后自己在从中调停，成为掌握天平的那一只手，国王倒是深谙为君之道。

　　这段时间操心的事情多了，再加上熬了几天夜。维尔拉的眼眶下渐渐染上些青黑色，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看起来无精打采。

　　维尔拉倒不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身边人却跟着担心。

　　王后见到她这幅样子，没有说什么，当天就送来了一套全新的被褥。据说是羽族生产的天鹅绒，躺上去的感觉暖和又舒服，能让人一觉睡到天亮。

　　她的老师艾琳娜则送来了几盆利于凝神安眠的花。

　　负责照顾她的格蕾丝为公主的身体忧虑，仔细检查了维尔拉的房间，但没有发现一处能够影响公主休息的异常。最后在检查公主的枕套时，发现了只细小的吸血虫。

　　女仆将一切罪责都归在了那只虫子上，狠狠地一脚踩扁了。

　　维尔拉从此开始留意起自己的身体，不再经常熬夜。只在睡前阅读一段书籍便躺下，不再急于求成了。

　　毕竟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有吸血虫给她背锅。

　　某天维尔拉照镜子时，发现原本光洁的额头上起了一个痘痘，她摸了摸，不痛不痒。原来这个身体要开始长大了。

　　做好心理准备的维尔拉平静地迎来了这个身体的第一次月经。

　　因为身体不舒服，维尔拉喝了半碗格蕾丝熬的缓解疼痛的草药汤就打算睡下。刚上床就听到窗前两声敲击的轻响。

　　她打开窗户，傀儡乌鸦便飞到了房间里。

　　维尔拉抬手，那只乌鸦便精确地落到她的手上。它用尖喙理理翅膀，宛如活着的真鸟一样。

　　她从乌鸦的腿上解下格里芬送来的消息，借着月色细细逐字看过去。

　　字条不长，但内容却很有分量：一批贵族对国王立克莉丝汀公主为王储的打算不满，联名建议国王从旁系中过继子嗣，另选王子。

　　这群顽固守旧认为女人不能当好国王的的老古板又像以前一样联合起来了。

　　上辈子这群人就联名起来抵制克莉丝汀成为女王，被国王警告了几次便没有了声息。后来其中有些人加入了鲁伯特公爵起来造反，但同样被镇压了下来。

　　这些都发生于国王在位之时，国王苦心积虑，要是刺杀维尔拉的计谋得逞，等到克莉丝汀继位时就该是四海升平一片祥和了。

　　维尔拉心想。

　　虽然那些贵族前世就没掀起什么风浪，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加深国王和这些人的矛盾，让他们给克莉丝汀找找麻烦。

　　毕竟其中有敢跟着鲁伯特公爵造反的人，说不定还能煽动他们帮她除掉克莉丝汀。

　　她打了个响指，那字条上的字迹消失的一干二净。墨迹重新出现，拼接出她想传达的意思后，将信塞回乌鸦腿上，放飞了。

　　她联络的人里不只有格里芬一个。

　　在克莉丝汀离开的这些日子里，维尔拉借着傀儡鸟组建了自己的一支潜藏在王宫之中的势力。

　　虽然现在还不太成气候，但假以时日也足以和克莉丝汀对抗。

　　躺在床上的维尔拉按着因月经阵阵抽痛的腹部，开始思念起她的宿敌来。

　　上一封信寄过来是什么时候了？夏天？还是春天？她想不起来，只记得克莉丝汀和寄来第一封信一样写了很多的话。

　　维尔拉忍不住设想下一封信会什么时候来。哪封信会带来克莉丝汀回来的消息呢？

　　她躺在床上算了算时间，也快了，再有个两三年就该到了。

　　维尔拉倒是不心急，在克莉丝汀身上她一向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