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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三厢情愿 ...

  •   深夜,所有人早已熟睡,一间屋子却灯火通明。妙雪伏在案边,手里拿着毛笔,娟秀灵气的黑字自笔尖而出。她偏了偏头,停下笔,伸出手翻旁边的书,不禁皱起眉来,一脸不满。
      “小姐,为何不叫薛蘅抄?”说着,又唰唰地翻了几页,道:“这要抄到什么时候?才抄了一半!”说起来,薛蘅那家伙还不错嘛,以前天天抄,亏他还一点怨言也没。
      秦安颜坐在床边低着头,腿上放着一本书,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书看,并没有因为妙雪的话而停下,只是轻声喃喃道:“嗯。。”
      “小姐,你听到妙雪说什么没有?”妙雪见状,皱了皱眉,仰起头左转转右转转来缓解脖颈酸痛感。
      秦安颜伸出手将耳边的几根发丝勾向耳后,又理了理挡住自己视线的刘海。忽地睁大了眼,又像是舒了口气,挑了挑眉,一副犹如醍醐灌顶的模样,还是凝神盯着书看。“以后别提薛。薛蘅那个骗子。”

      妙雪疑惑,“啊?骗子?那天他是不是对你。。。”妙雪说着,一下激动地跳了起来。
      秦安颜这才抬起头,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唉!傻丫头你想什么呢,乖乖抄书!”
      妙雪撅了撅嘴,乖乖坐回椅子上。半晌,才听得秦安颜用细小的声音说道
      “妙雪,两个女子能否相爱相守?”
      “什么?小姐,你最近好奇怪。”妙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新问了遍
      “一个女子爱上另一个女子,你能理解吗?”秦安颜抬抬眉,若无其事地问道
      妙雪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小姐,你在看什么东西?”她说着走上前去,弯着腰凑到秦安颜旁边。
      “呀!”妙雪尖叫了一声,脸红的能滴血了,一把夺过秦安颜的书,拿着书跑到烛台前,像扔脏东西一般把书给烧了。“小姐!你怎能看这种东西!?”她脑海里浮现出刚才书上的图,两个chiluo的女子纠缠一起,脸又红了几分。
      秦安颜无奈地看着即将化成灰烬的书,“好奇罢了,这下好了,烧了。”她摇了摇头,颇为惋惜道
      妙雪推开窗子,灰黑色的烟全顺着窗口冒了出去,她咳了几声,似乎被呛到了,眼眶发红,不禁扭过头横了秦安颜一眼。“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秦安颜摇摇头,叹了口气,躺到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妙雪。“我睡了,抄完后再把道德经抄上个五十遍!”
      妙雪苦着脸,道:“啊?为什么?夫子没说要抄道德经啊?”
      “备用!”

      清早天还没亮,书院被厚厚的雾所笼罩,凉风习习。即使如此,所有的儒生还是守时地聚在大门口。段子孝打了个哈欠,自动走到最前方带路。
      薛素清主仆和秦安颜主仆打了个照面,秦安颜好似没看见旁边的人般,和妙雪一前一后泰然自若地小跑而过。妙雪还好奇地看了看薛素清,见自家小姐没说话只好沉默地跟着,暗自纳闷这薛蘅又怎么得罪自家小姐了。

      “主子,那两老虎又怎么了?”薛璃凑到薛素清耳畔疑惑道
      薛素清一怔,看着秦安颜的背影,看样子那晚她说的话并未当真,如此自己也舒了口气。薛素清没回话,只是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小道边的的小丛林里传出一惊喜兴奋的声音,周围的小鸟吓得飞散自空中。

      秦安颜一脸疲惫,捶了捶胳膊,“我累了,两个月后回盛京便成婚。”

      段子孝两眼放光,一把抓住秦安颜的手腕,“你当真?”

      秦安颜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你要我说多少次?”

      “如此甚好,你能想通就好。”段子孝大喜过望,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八抬大轿把人娶回去的场景了。

      “恩。。”秦安颜咬了咬下唇,半垂眼帘,道:“至于薛蘅,你大可不必再为难她。”

      段子孝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我是在帮你!左相之子千方百计和一个乡下庶民作对,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你?”秦安颜不悦道,说着转身欲走

      段子孝连忙拉住秦安颜,双眸满含爱意,忙不迭答道:“好好,听你的便是。”

      两人的话被不远处的妙雪听得一清二楚,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自秦安颜口中说的。段子孝一整天都缠着秦安颜,秦安颜竟也没说什么,还反过来对着段子孝微笑。妙雪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带着一脸温和笑容的人是自家的小姐。直到夜幕降临,妙雪才逮着和秦安颜独处的机会。她见秦安颜撑着脑袋,右手一本蓝底书,正凝神细看,更加重了心里的疑惑。

      “小姐,你怎么看起书来了?”
      秦安颜闻言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了?”
      “小姐,我问你才是啊!你怎么。怎么能答应段子孝?”妙雪瞪着黑溜溜的大眼,难以置信道
      秦安颜转了转眼珠,平静地道:“我想通了,门当户对、指腹为婚,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总之是要嫁的,还不如为自己挣点面子。”

      妙雪心里一沉,“小姐,你受什么刺激了?段子孝那个。。。!”

      秦安颜忽地脸一冷,严厉地道:“平时把你这丫头惯坏了!如今这般没大没小!我既答应了他,他便是我半个夫君,你竟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妙雪一愣,紧锁着眉头,气呼呼地撅着嘴,“我不认识你!”

      秦安颜站起身,慢悠悠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他可算一表人才,到段府求亲的都快把门槛踩坏了,我嫁他有何不好。以前是我太任性,如今明白了,世上有哪个人能比他还爱我宠我?”

      妙雪气气地啐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秦安颜。“那你就嫁吧,我可管不得!”

      秦安颜踱到门口,缓缓推开门,面色一冷。

      妙雪待她重新关了门,才小声道:“偷偷摸摸的淫贼!”

      秦安颜笑了笑,伸了伸懒腰,“我以为你不知。”

      “为何不跟薛蘅直说?”

      “说什么?”

      妙雪横了她一眼,脱口而出:“说你欢喜他,想做他娘子啊!”

      秦安颜脸一热,走到妙雪跟前,没好气地推推妙雪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

      “薛蘅那家伙至少比段子孝好。”妙雪嘟着嘴,道

      秦安颜坐到妙雪身旁,脑海里浮现出薛素清那厌恶的表情,心里一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妙雪一愣,眼里渐渐泛起怒意,“什么?他还敢无情?这不识抬举的!”

      “有情又如何。”秦安颜摇了摇头,眼里略带苦涩

      妙雪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待薛蘅那小子高中状元,门当户对。。。可相爷。。”她皱起眉头,不再说下去了,谁都知秦安颜的牛脾气像她爹。

      “实在不成就私奔!”

      啪——
      秦安颜重重敲了敲妙雪的脑门。“薛蘅。。她是个女子。”

      妙雪楞楞地看着秦安颜,秦安颜又重复喃喃道:“女子、同你我一样。她是个女子。”

      薛素清坐在林间瀑布下的岩石上,褪了靴子挽起裤管,清凉的溪水打在白嫩的双足上,溅起一颗颗如水晶般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飞流直下的瀑布一遍遍冲刷着她坐下的岩石,全身湿透,她看着水里的人影,脸色越来越冷。

      今早与吴夫子的对话,至今还回荡在耳边。

      “薛蘅,你才华横溢,才思敏捷。为人谦逊稳重。是老夫最看重的学生。”

      她受宠若惊,连忙恭敬道:“夫子过谦了。”

      吴夫子摇摇头,“不不,状元之才,状元之才。”他说着,又惋惜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薛素清微微眯起眼,又朝吴夫子温和地笑笑,道:“夫子教导有方,学生无以为报。”

      吴夫子闻言,目光有些呆滞,随即又会心一笑,道:“你果真心思细密。老夫有一事相求。”

      “夫子所求,薛蘅必当竭尽全力。”

      吴夫子叹了口气,眼睛微微眯起,似在回想,道:“十年前太子与三皇子夺权,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

      薛素清一愣,微低着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太子带兵出征,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可却在即将凯旋时暴毙而死。。你可知?”

      薛素清抬起头,抿了抿苍白的唇,道:“略有耳闻。”

      吴夫子摇了摇头,感伤道:“老夫已是垂暮之年。”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太子妃与小郡主失踪,如若小郡主还活着,也就你这般大,兰陵郡主便是小郡主的亲妹妹。”

      薛素清脸上一丝血色也没,道:“小郡主?既然是去打仗,何故带着妻女?”

      吴夫子脸色一沉,并未说话。

      薛素清面色微微好转,平静道:“夫子可是要薛蘅寻找小郡主?”

      “正是。”

      薛素清皱了皱眉,抿着唇默不作声。吴夫子继续道:“先帝曾赐予小郡主一块玉蝉,通体温润细腻,罕见的淡黄光泽,世间仅此一块。老夫所知只有这些。”他说着,面色凝重伤感,道:“只怕小郡主年幼,那玉恐已流入歹人之手。是生是死,在何地,无从找寻。”

      清冷的银色月光洒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大颗大颗的水珠自发际流进衣襟内。薛素清皱着眉,低下头,将握成拳的手摊开,月光下,一块精致的玉蝉,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光。

      “你在做什么?全身都淋湿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薛素清一惊,连忙收好手中的东西,皱着眉转过身去。

      “做什么这么紧张?”秦安颜疑惑地道,轻轻跃起,坐到薛素清身旁。

      薛素清朝她笑笑,默不作声。

      秦安颜颦起眉,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没想到一肚子坏水。”秦安颜还在为自己表白前被打断的事耿耿于怀。

      薛素清一愣,傻傻地看着她,“秦小姐此话何意?”

      秦安颜横了她一眼,忽地伸出手解下她的束发带,将她上下打量,又将她长长的黑发高高束起,又打量个遍,而后又松手,又束起,如此反反复复。
      薛素清皱着眉,任她在自己头上倒弄,不悦起来,“你做什么?”

      秦安颜闻言松开手,拍了拍手,道:“不玩了。”她说着,微微勾起嘴角,靠向薛素清的耳畔,伸出手,纤细的手指穿过湿透了的黑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看来看去,觉得你还是放下头发令人心动。如此说来,我爱的是女子的你。”

      她湿热的气息喷在薛素清耳根,薛素清呼吸有些急促,脸微微发热,下意识地用力推开眼前的人,却没想她用力太甚,把秦安颜给推到瀑布下了。

      “唔。”秦安颜吃痛地喊道,她眼眶不禁发红,索性坐着,任凶猛的水柱直直砸在自己身上。她抬起手臂,左臂上已划破了一片,红红的血痕,却没心里的伤痕深。

      薛素清懊悔不已,跃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话刚完便瞥见她泛红的手臂,连忙拉过一瞧,“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所措地喃喃道,站起身想拉秦安颜起来,“你怎么了?伤到哪了?”薛素清见她没站起来,又急急地蹲下身看着秦安颜。

      “伤得重了!”秦安颜抿了抿嘴,高声道
      “哪?能走吗,我背你。。”薛素清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她受了什么严重的伤,更加后悔了,皱着眉看着低着头秦安颜,急得眼眶发红。“秦小姐?”
      秦安颜抬起头,看到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如瀑的黑发有几丝调皮地落在自己手上。“伤在这了。”她轻声道。

      哗哗的水声淹没了她的话,薛素清着急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伤这了!”秦安颜咬着下唇,抬起头,双手握着薛素清的手,抚向自己的心口窝“为何你要这样对我?我是真的爱你。”她直直地看着薛素清,眼眸蒙上一层雾气却满含爱意和坚定。
      薛素清一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鬼使神差地朝她靠近。一步步,两人的身子紧贴着对方,秦安颜脸烧得通红,楞楞地看着她,可还没容得她发愣,面前的人就急不可待一个上前,双唇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薛素清只觉得身子发热,心突突地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身体。她霸道地吻上对方的唇,可还觉得不够。秦安颜身子一颤,而后闭起眼,双手勾着她的脖颈,拥着她回吻。两副纠缠的身子跌进水中,溅起阵阵晶莹的水花,同样玲珑的身子,同样绝美的容颜。清澈的水中,只剩缠绵的乌丝和雪白的儒衣。薛素清似被溪水给冲醒了,犹如被灌了一盆冷水。心口突然传来阵阵火辣如刀割的疼痛。她捂着心口,眉头紧锁,身子浸在水里,痛的眼泪直掉,身子缩成了一团。
      “你怎么了?薛素清!”秦安颜才发觉不对劲,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一沉。

      薛素清疼得根本没气力回话,呼吸急促,周围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来自心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飘。。飘。。。渺居”她微张口,喃喃道,意识模糊。
      “薛素清!薛素清!!”

      “喂!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啊!!!”薛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使劲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喊道。
      只见薛璃身后不远处,一青衣男子不急不慢地走在小路上,他留着两撇滑稽的八字胡,手中一把白玉折扇,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慵慵懒懒的气息。

      “小兄弟,你这么急作甚,是你家主子生病,又不是你。”那青衣男子勾勾嘴角,摇着纸扇,颇有兴致地环顾四周的美景。
      “你!!!你给我快点!再不走,我杀了你!!”薛璃狠狠地道,心里又急又懊悔,怎么请了这么个大夫?!
      那青衣男子也不恼,微微快了步伐,走到薛璃身旁同她并肩而行。“你家主子叫什么?”
      “薛蘅!”薛璃将手至于嘴边,对着青衣男子的耳朵大喊道
      青衣男子嘴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不急不慢地道:“小兄弟不必这么着急,你家主子具体怎么了,咱们且边走边说。”
      “我我说不清,总之就是心口疼,疼地缩成一团,全身都是冷汗,身子冷的。。”薛璃忍不住哽咽,继续道:“冷的如同死人。”
      那青衣男子颦了颦眉,道:“可有别的了?”
      薛璃眨巴着水盈盈的大眼,疑惑地看着他。
      “呃。。我的意思是,可有什么反常之举,例如。。。例如行为方面,有些像吃了春药?”
      薛璃闻言,两眼冒火,道:“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会不会治?”
      青衣男子无奈地皱了皱眉,道:“脸色如何?可是苍白如纸?”
      “恩恩。”
      青衣男子闻言,不再多话,而是加快了脚步。紫芙这个混蛋!

      “我把脉时,不容许有人看着,你先出去。”青衣男子才进门,一眼便瞥见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行!我要在这看着!”薛璃连忙道
      青衣男子不悦地皱起眉,高声道:“你搞没搞错?你家主子难不成是个小娘们?给我出去!”说着,趁薛璃发愣的时候一把将她推了出去,重重关上门。嘴角又浮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缓缓地走到床边,坐到薛素清身旁。双眸泛着笑意,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血红小瓷瓶,将薛素清的口张开,倒进药液。只听得薛素清轻声咳嗽了几声,微微颦起眉,双眸紧闭着。那青衣男子见状微微一笑,掀起被褥的一角,伸出手在薛素清身上上下摸索,终于似乎找到了什么,喜上眉梢。只见他右手拿着昨晚薛素清手中的玉蝉,又缓缓抬起头左手,双手平摊,两块一模一样的玉蝉在黑暗的屋子里散发着刺目的黄光。
      青衣男子像是很满意,匆匆分开两玉,刚才还滕亮的屋子又重回黑暗。他将玉放回原处,伸出瘦弱无骨的手,一下一下如对待上好瓷器般抚摸着薛素清苍白的脸,另一只手解了薛素清的发带,替薛素清整了整长发。

      “如此美的容貌,怎能用根小小带子给束缚了。”他妖媚地一笑,哪有半点男子的阳刚之气。
      说着缓缓地低下头,将自己温热的薄唇印在薛素清苍白冰凉的唇上。

      嘭————
      门忽地被一脚踢开,秦安颜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床边的人,“你做什么?!”
      青衣男子一惊,抬起头转过身,正要开口,一记重拳就直直朝自己的脸颊击来。他紧抿着唇,灵活地一个侧身躲过。
      “淫贼!”秦安颜妒火中烧,同样灵活地一招招朝青衣男子打去。

      “我不会功夫!”青衣男子不急不慢地道,说着微微勾起嘴角,食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根银针,“我只会用毒。”他狡黠地一笑,直起身,拍了拍衣裳。再看身旁的秦安颜,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秦小姐功夫不差,只是太容易冲动。”青衣男子煞有其事地轻轻摇了摇头,对着秦安颜妩媚地勾勾嘴角。
      秦安颜瞅见床上的薛素清,一下冷下脸,眯着眼,恶狠狠地看着青衣男子,道:
      “阴险小人!”
      “兵不厌诈!”
      “的确如此!”秦安颜忽地邪邪一笑,竟能移动身子,一掌便要朝青衣男子的头劈去。
      青衣男子一惊,连忙弯下身欲躲,可秦安颜出手太快,头上的金边束带被打落,三千青丝登时而下。秦安颜一愣,“你是女的?”

      “我可低估秦小姐了。”那女子呵呵娇笑,将脸上的两撇胡子剥去,“秦小姐不是想见锦瑟吗,锦瑟特意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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