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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圣诞 ...

  •   修准备在圣诞节前的一周回飞艇,圣诞节前后的一个月是他们这些的贵族们的社交季,他能抽空回来待上一天已经是极限。

      他并不能常来飞艇,忍耐了多年,如果在这种时候出了疏漏,让他们知晓了文森未死,远的不说,至少他辜负了失踪的安其罗和为此而早逝的布伦达。

      像他们这样的人,永远有着比个人情感更加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当年不顾一切的想要唤醒文森,艾利克才会忍无可忍的给他一巴掌,质问他的脑子是否清醒。

      其实,连修自己都认为他已经疯了。

      修坐在椅子上,看完这几日文森身体的数值记录,问了艾伯特一些他的状况,听到文森的异常时,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意料之中了。

      修转而对在一旁等待的路易斯说到:“暂时不要告诉艾利克。”

      “好的,该如何回复他?”

      “这件事我来处理。”修瞄了一眼日程表,“另外,推掉下月初苏利文家族的舞会,另外,查出是何人针对多洛雷斯小姐。”

      “明白。”路易斯递上几份文件,让修确认。

      修阅览过一遍后签上字,还给它:“把这几日晨会关于苏利文家族激进派的文件延后。”

      路易斯点头答应,拿着文件出去了。

      书房的灯直到午夜才熄灭,又过完忙碌的一天。

      修回到飞艇时,文森还睡着,银色的长发铺散了一地,在阳光下泛着华贵的光泽。

      安稳宁静的睡颜,和十年前一样未被时间摧残。

      过了一会儿,文森醒了,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带着些初醒的茫然:“回来了啊。”

      “嗯。”修拾起掉在毛毯上的缎带,绕到文森身后:“别动。”

      文森坐好,任由修摆弄自己的头发,修靠的很近,近到能隐约闻见他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文森不知该怎么形容,有些凉,却又带着丝暖意,就像大雪后松林,让他不禁多吸了两口气。

      头发很快就束好了,文森摸了摸脑后,是个很精致的花式马尾,极其贴合他的品味。

      文森醒来后一直嗜睡,上午打起精神和修散步聊天,下午就抗拒不了睡梦的呼唤,一头栽进了沙发,由修运送回床,半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午觉睡醒,窗外正飘着雪,文森祷告室找到了修。

      修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书默读,神情安静祥和。

      文森坐在一旁,随手翻开了圣经,可能是因为修经常翻看的缘故,文森很容易的就翻到了其中的一页。

      那一页的开头就是“爱是恒久忍耐。”

      爱……

      爱有千万种,平淡的、浓烈的、平凡的、伟大的、短暂的、永恒的、贪婪的、圣洁的。

      爱与恨、是与非、正义与邪恶和被排除在二元论外的混沌交织,描摹出人间波澜壮阔的绚烂画卷。

      可现在的文森不想再面对这个字,那份沉甸甸的感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合上手中的书。

      他看见修捧起关在胸前的十字架,闭上眼,用满怀虔诚的姿态亲吻着。

      修开始唱诗,声音低沉,柔和的曲调中有着祝福、祈愿和希望,宁静祥和。

      他看着文森,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文森抬起头直视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到了用餐时间,文森打了个响指,让飞艇笼罩在漆黑中。

      等灯光恢复,修的眼前出现了一桌丰盛的圣诞大餐,以及文森捧在手中的姜饼屋。

      “修,圣诞快乐!”文森笑眯眯的,“圣诞节你不在,提前过也是一样的。”

      “圣诞快乐。”修回答。

      “多亏艾伯特指导。”他把托盘放到修的手边,“只有这个完全是我做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一定要送你姜饼屋的感觉。”

      “还有,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修的生日在圣诞节,社交季最忙碌的时候。

      曾经的他们,一个不敢,一个失去了追逐的资格,却在此刻借着失去记忆的文森之口说出。

      洛佩兹家有在圣诞节烤制姜饼屋的传统,只与亲人和爱人分享。

      修看着这份对于他而言过于珍贵的礼物,不由愣住了片刻。

      愧疚感让文森不敢直视修,做姜饼屋的确是他的本心,但他故意提出来,不是没有试探的意思,他在尝试用异能读取修的心声。

      他做错了,他决定,不再轻易对修使用异能。

      印象中的不喜欢甜点的修在文森面前吃了三大块带着糖霜的姜饼。

      “谢谢,很好吃。”修说。

      智脑那边则要轻快的多。

      陪着文森在飞艇上关禁闭,莫说智脑,连人都见不着,可把艾伯特憋坏了。

      艾伯特守在电梯口,把路易斯逮了个正着。

      “亲爱的路易斯~ヾ(▽)ノ”艾伯特扑向它。

      路易斯伸出机械臂挡住艾伯特。

      艾伯特顺势往地上一倒:“(σ`)σ唉呀,摔倒了,要路易斯亲亲抱抱才起来。”

      沉默了几秒后,路易斯扶起这家伙。

      “()就知道路路最好了,最喜欢路路了。”

      “有什么事吗?”路易斯问到。

      艾伯特想了想:“没有。”

      “我有事。”

      “哦哦,那你去忙吧。”

      路易斯还没走两步,又被艾伯特叫住了。

      “那个……安其罗和艾利克是谁?”艾伯特问。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是文森的梦话,他醒来后还让我检索安其罗的资料。”

      “还听到什么名字?”

      “没听清,除了修还有茉伊拉、安东尼奥、洛洛什么的。”

      “知道了。”路易斯点了点头。

      “可以别告诉修伊吗?”

      思考了几秒后,路易斯说到:“可以。”

      艾伯特回屋后,路易斯低头看向胸前的黄玫瑰蝴蝶结胸针,应该是刚才艾伯特借着摔倒悄悄别在它胸口的,它摘下胸针,用盒子装好,妥帖的放进储物格中。

      翌日,文森醒来,发现自己又失去了力气,用手撑着身体坐起,发现修正坐在桌后守着他。

      修收起文件,往茶杯里搁了三块方糖,用勺子搅拌好,端到文森的手边:“待会注射抑制剂。”

      茶甜到腻人,正对文森的口味,他闻着这杯红茶的味道,总觉得里面有些血腥气,他尝了尝,糖放得太多,倒分辨不出什么了。

      听到这句话,文森差点呛着。

      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文森误打误撞间不经意的想起一些事情来。

      他的五感比常人敏锐,有得必有失,这也造成了他对疼痛的感觉更甚于他人,但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在军校训练格斗技的时候身上总是带伤。

      还有……还有什么呢?文森再也记不起来了,只觉得大脑一阵钝痛。

      修准备好药剂,示意他伸出手。

      注射完的三分钟后,副作用开始发作,疼得文森缩成了一团,不过还能有力气缩成一团,已经比上次好太多了。

      修摁住他,免得他在痛苦中伤害到自己,任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纽扣被扯落,悄无声息的滚落在地毯上。

      十几分钟过后,文森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下来,他大口喘着气,出了一身汗,湿湿粘粘的很不舒服。

      修整理了一下被扯得皱巴巴的衣服,因为少了两粒扣子,使得本应该在整齐的衬衫下的胸膛露了出来,优雅的脖颈,纤细有力的锁骨,再加上半露着的胸膛,散发着恰到好处的诱人气息。

      从前的文森走到哪撩到哪,自诩为联盟第一芳心纵火犯,现在却被无意识的修撩了个正着。

      好像一只炫耀羽毛的雄鸟随意一瞥,发现邻居的羽毛比他更好看,气急败坏的在想办法把邻居比下去,他脑袋一拍,想到了个“别出心裁”的以骚取胜。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指尖从修的唇游曳到下巴,一路下划,在他的锁骨上轻轻的画了个圈,最后落在胸膛上。

      “不愧是美人,手感可真不错呢。”他的声音很低,尾音带着些撩人的味道。

      修低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胸前的手,又用手梳起他的头发,示意他别闹。

      紧接着文森的视线一阵颠倒,被修打横抱起,放进了浴缸。

      泡在水里大脑自然冷却,文森分析其刚才自己格外出格的行为,丢人的咽了口吐沫,修身上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身侧,让他欲罢不能。

      这是发情期的先兆,性成熟且环境合适时,为了吸引各方面条件匹配的异性,身体会释放信息素,选择性诱导最佳对象发情。

      他有点哭笑不得,现在环境不对,身体指标不合适,身边更是连个异性的影子都没有,好端端的发什么情。

      不过介于身边有个大活人,他还是准备弄一个抑制器,毕竟在一定的概率下,同性也是有可能被信息素干扰的。

      不骚了不骚了,再骚就该掉坑了,让修给他准备一个抑制器吧。

      瘫在床上渐渐融化的文森看着换好衣服修走了进来。

      修金黄的绶带,熠熠生辉的肩章,笔挺的黑色军服,锃亮的皮鞋,衣着华丽而庄重,军部礼服穿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要走了?”

      “嗯,好好养身体。”

      文森挥手拜拜。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文森觉得无聊,跑到顶层的花园晒太阳去了。

      指挥艾伯特搬来软垫和毛毯,文森躺在藤椅上,右手边放着杯橙汁,他躺在椅子上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别提多悠闲自在。

      奉旨摸鱼实在太好了,反正以他的身体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恢复训练。

      文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打了个响指:“Music。”

      悠扬舒缓的钢琴声响起,化作一股柔和的力量安抚着他,他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心情无比的明媚。

      阳光正好,不时有一阵微凉的风吹过,吹散了阳光的燥意,恰到好处,暖暖的,痒痒的,晒得文森睡意朦胧,索性翻个身,背对着太阳,睡起了午觉。

      惊醒的文森抓起随身携带的本子,趁着梦境的记忆还未消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名字。

      茉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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