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富贵女王攻》HeyJuice

31、真相

　　日记

　　xxxx年x月x日

　　我想有个管家。
　　今天我们班有女生来月经了。这叫做发育。
　　他们说男生也会发育的。
　　然后身体会有一些生理上的变化。他们说了很多，还有一些我没听过的。
　　但是他们说的遮遮掩掩，又很猥琐。我最想知道的，他们又说不明白。
　　要是我有个管家。
　　我就能直接和他面对面讨论，不用有任何顾忌。我不会在他面前产生没必要的羞耻感，他也不会。
　　最重要的时候，无论他任何部位出现任何变化，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我都不会觉得他奇怪，更不会看不起或者内心底里有想法。
　　当然，他必须更不能有！
　　啊！
　　好想有一个管家。

　　xxxx年x月x日

　　我想有个管家。
　　就算他们都对我不好。
　　就算他们都对我不真心。
　　就算他们都误会我。
　　就算他们都不懂我。
　　但是我的管家，永远对我好，对我真心，理解我，懂得我。
　　我想有个管家。

　　……

　　这样类似于流水账的日记，管生写了很久。他刻意模仿了班级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同学的字迹写的，如果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是他写的这个日记。

　　他每天都结合自己内心的感受，再加上一些真实的愿望，把这些写成“我想有个管家”系列的幻想日记。

　　他内心底里，其实一直都把“我”想象成许乘风。

　　把管家想象成自己。

　　他要把这本东西“送”给许乘风。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可能成为那一个管家。

　　-

　　日子就这么来到了五年级的第二学期。

　　苏已成有一天知道了一个相当糟糕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后来他们的行动最关键的原因。

　　苏一被捅了一刀。是被许家那个少爷捅的。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流了很多血。

　　许乘风的爸爸，那个叫做许南川的男人，开着一辆很贵重从车来到了他们这个山沟沟里。一向来，他们这种山沟沟根本就不会有这么贵重的车子开来。

　　许南川是第一个。

　　苏已成专门去看了那辆车，那辆车上到处都是剐蹭的痕迹。估计是因为山路太狭窄，开过去的时候被蹭到的。

　　苏已成听有些去外地打过工见过世面的人说，这种车子剐蹭了的送去修，到那种很大型的4S店里，那修车费可能就要大好几千甚至上万。

　　那数目苏已成想都不敢想。

　　苏已成天生视金钱如粪土，对金钱恨的牙痒痒，但是又拿他最没办法。

　　这个许南川来了以后，就直接和他父母见面。苏已成没得见，被关在了门外，就只能找管生过来。一起在门外守着，讨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生跟着苏已成趴在门外偷听。但是里面的人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清楚，隐约好像听到猥亵这样的词语，苏已成听不懂这词什么意思，管生也不知道，那会儿手机自然是没普及都小孩子人手一部的地步，很多大人也才刚用上翻盖，像是这样的山沟沟里，大部分也都才是那种最简单配置的诺基亚，自然没法直接百度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再后来，就是他们屋子里一直在谈钱。

　　还有一些条件之类的。前后一直有个叫做出国的词语。

　　管生把这些词都一个个一一记下，尽管联系不起来全部的事情。但想着以后总能搞明白的。

　　再不多时以后，苏已成的父母满脸春光春风满面的出来，他们边上是一大行李的现金，红彤彤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苏已成父母连忙把钱锁好，然后送许乘风。

　　相反的，许南川的脸色很差，眼睛下面厚厚一层的乌青色的阴翳，仿佛是一夜未眠似的。表情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幔，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情绪的糟糕。

　　等许南川走了，苏已成就咋咋呼呼地问：“他来干什么！”

　　苏已成和他爹妈的关系很一般，只能说是比他哥哥和他爹妈好那么零星一点儿。再加上他爸妈整天就是得过且过，有多少钱一定花多少的烂样子，苏已成根本没心思把他哥哥在遭遇跟这两个不称职的爹妈说。

　　但是对许南川他的气愤是不可避免的。

　　苏已成他妈妈笑得乐呵呵的，“没事没事，人大老板呢，你哥哥和他儿子玩耍嘛，玩的时候，就不小心被捅了一刀，给送过来一沓钱，还说以后要送你哥哥出国呢。不过可惜的就是，你哥哥以后没得回国了。害，真的是，这辈子就飞黄腾达啦！”

　　苏已成气得怒发冲冠：“你说什么！！！！我哥哥被人捅了一刀你就这个反应，！！！！他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拿了他给的钱，你就觉得我哥哥被捅一刀捅的还很值得了是不是！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称职这样没良心的父母！”

　　这话直接把苏已成他妈妈气得两颊都发抖了，反而是苏已成爸爸根本都没心思管苏已成这些听上去大逆不道的话，那着手机，一手在那边数着钱，美滋滋到不行，跟人炫耀，“这回真的发了我跟你说啊，上哪个赌场去估计都得把咱们给供着呢。”

　　苏已成他妈妈泼妇一样冲苏已成大吼：“你个没良心的！你才没良心！我把你和你哥哥拉扯大我们就容易了？我们怎么没良心了？要没良心你两没长大就被我和你爸爸给卖光了卖的钱都早八百年花光了！你个不孝子！你哥哥被捅的，可是捅你的哥哥的是个未成年，撑死了留个档案，我们拿点慰问的钱难不成还拿不得了？我告诉你，你哥哥就算是被捅死了那未成年也不坐牢，他被捅那都是他活该！！！！！”

　　苏已成和他妈妈大吵了一架。

　　但是吵也没用。

　　那这些打发叫花子的钱抢回来扔在许南川脸上，长一长他们该有的志气，根本不可能。

　　他这些没骨气的爹妈，都是软膝盖。

　　管生见证了苏已成的第二次生命中最狼狈的时光。在他哥哥被捅受伤手术要被送出国的时候，他父母只关心拿到的这笔钱。

　　愿意为了这笔钱，不报案。心甘情愿私了，不用那未成年留案底。

　　不关心苏一的委屈和痛苦。

　　管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陪着苏已成。苏已成是个可怜人，和他一样。他跟着苏已成一起暴走，暴走完了，就跟他走进了一大片的麦浪里。

　　江南一带，山水都多。他们这样的山沟沟比起内陆的很多正儿八经的山沟沟已经好了许多。不至于一辈子都被困在山沟沟，基本上只要上了初中，就能到镇里，然后住宿读初中，接着上了高中，就能到县城。他们这地方，主要是因为四五百米，搞点儿五六百米的山很多，连绵起伏一大片，挨家挨户都在山里，环境好，但是交通差，离城市远。很多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偏远生活。

　　但是苏一是少有的走出这个地方最成功的的。

　　一步都不回头。

　　扎扎实实全凭真本事。

　　苏已成将苏一当信仰。但是他们的父母将苏一当成是敛财的工具。这么厉害的苏一，在许南川的儿子，一个屁大点的小孩面前要伏低做小，在许南川面前更是要点头哈腰，受了伤都不能够有任何的反抗。

　　苏已成不服气！

　　他很不服！！！！

　　苏已成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管生陪着他吹风。苏已成后来靠着他睡着了，管生没睡，他揉了揉困得发酸的眼睛，有些疲倦地去想象许乘风捅人时候的现实画面。

　　他真的捅人了吗？

　　他为什么要捅人呢？

　　苏一是一个看上去如此服务到位的管家。

　　为什么他会这样做？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那种高高在上，视他们穷人的生命如草芥。

　　那么，凭什么呢？管生想。凭什么他捅了人还能相安无事，捅了人还能理所应当，捅了人三下五除二一笔钱就能解决？

　　那一个晚上。

　　管生想了很多。

　　管生清醒地想明白了最清楚的一件事。

　　他想和许乘风走近。无论以何种方式。他想用他的方式来了解许乘风，也想用他的方式来制裁许乘风。

　　管生从不怀疑，他的想法常常有些阴暗、心计、极端和粗暴，但是，谁叫许乘风刚好撞上来了呢。

　　就好像是，守株待兔。

　　是许乘风，自己冲上来。

　　-

　　翌日，苏已成醒来，心态已经有了些许的调整。至少在管生看来，事实就是这样。

　　苏已成在过了那阵刚睡醒的懵懂劲后，就一字一句咬着重音，跟管生说：“林清野，我想报复那个姓许的。”

　　管生也答应得很爽快：“好啊。”

　　和许乘风靠近，本身就是管生内心底里有些邪恶又自私的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苏已成问。

　　苏已成比半年前显得更加老练和成熟，尤其他自从在城里见了苏一之后的这半个学期和班上一些混得很野的男生在一起时间长了，长出了一股子邪佞的野劲和狠劲，总是稍微一动怒，就呼喊着要动手。

　　管生不太喜欢这种冲动得没脑子的动手。所以他不大参与。

　　大部分时候他就是看书。

　　但是苏已成还是最喜欢和管生说些心里话。苏已成打心眼里，还是很瞧得起管生的。管生脑子聪明，绝对是和他哥哥一样的级别的聪明。甚至更甚。

　　所以这回这种大事，苏已成还是决定问问管生。管生肯定能有好办法。

　　管生淡淡地规划，好像所有的计划都是如此的恰如其分，一切都仿佛是为了他的目的才发生的这各种曲折一样：“那个人喜欢有人伺候他。”

　　管生用那个人称呼许乘风。

　　“嗯。”苏已成低低地应。

　　管生接着低低地讲，一边用一根手指简单地比划，他打算将自己的私心规划进这一场宏达的报复里：“我到时候去写一本日记，就想我想要个管家。”

　　事实上，管生早就已经写完了。他早就已经意|淫过许乘风的世界。但这是时候，把这本日记用上场了。

　　管生继续道：“到时候我们故意让他看见。”

　　苏已成不太理解：“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想要一个管家？”

　　“你怎么知道他会想要？”

　　“我会写得他想要。”

　　苏已成默了默，默默心里认同管生可以做到。

　　苏已成接着问：“那然后呢？”

　　管生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很少笑，一般露出笑容的时候，总是有什么东西真的拨动了他的心弦，他淡淡道：“然后我要去当他的管家。”

　　苏已成反对：“我靠，让你像是我哥哥那样伺候他的那种再去伺候他？我受不了，我第一个拒绝。”

　　管生并没有因为苏已成的反对而打算停止他的计划：“所有人之中，只有最亲近的人最能够伤害最亲近的人，当他的管家，可以知道他最多的秘密，也最能够轻而易举地伤害他。我就是要一手养的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他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废物。我伺候他，但是他也会严重依赖我，都是相互的。”

　　“那你最后打算怎么办？来报复他。”

　　“不知道。不过□□伤害没情感伤害来得厉害。等他完全相信我的时候，我就给他最致命的一击，比如所有人都误会他的时候，我本来是唯一一个最相信他的，但是最后他会发现这致命的一击，就是我给的。我想那时候他会最崩溃。”

　　管生就是管生。

　　哪怕是这点儿年纪，都有着完全超出常人年龄的心理成熟度。

　　管生眯起了眼睛。

　　报复他么。

　　那也是极好的。

　　那样矜贵的脆弱感，像是猫儿一样，被暴力地撕裂的时候，他该有多痛快。

　　人总是这样，好像对于这种脆弱又美好的事物，会心生残暴的暴力之心，恨不得将它撕碎来感受其带来的至高无上的快|感。

　　管生觉得，这样的报复，美其名曰，应该叫做——

　　逃脱于法律但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审判。

　　许乘风。

　　由他来审判。

　　-

　　管生的动作很快。一旦决定开始做某件事，他就毫不含糊。他开始先蹲点。这种蹲点很花时间，因为需要从他的底盘到许乘风的地盘就需要花数不清的功夫。

　　管生和苏已成两人相互配合，在许乘风的各个来回路线中，一次次的扑空和踩点中终于慢慢摸清了许乘风的些许路线和时间点。

　　再接着就是开始选择哪个地方来放置这本日记本，以便让许乘风捡到这本日记。

　　而且是只能由管生捡到这本日记。

　　这是件必须要花大脑筋的事情。

　　要是直接投放到许乘风眼前，放到他家里，扔进他家别墅的围墙里，那未免太过刻意，许乘风和他身边的人必然会起疑心。

　　如果是在路上，那捡到的十有八九可能就是那些好心人，送还给警察叔叔的那种。

　　管生最后决定冒险。

　　他打算碰个瓷。碰瓷完了，然后故意落下这本日记本，让许乘风捡到。而且他这事一定要亲力亲为。

　　这样，捡到的人就是绝对明确的了。

　　一定会是许乘风。

　　管生他们挑了个双休日到许乘风的别墅家外面。这一天许乘风要去跑步锻炼，跑步锻炼一般都是他一个人，时间就只有那么三十分钟，而且许乘风的跑步路线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固定的，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

　　管生不打算让许乘风认出自己，和找到自己。

　　他要做到时候许乘风的管家。

　　管生简单做了点乔装，帽子扣住了脑袋，衣服刻意穿大了一号，人整的是一身黑。然后在自行车车行里借了一辆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本日记本，和跑步过来的许乘风相向而行。

　　管生把车速调的很快，越骑越快，越骑越快，他头压得很低，目光和帽檐基本齐平，外人看来，他仿佛是不看路一直低着头似的。慢慢的，许乘风逐渐显现在管生的眼睛里。

　　越来越近。

　　管生的车子越来越加速，越来越加速。

　　帽檐之下，眼睛之中，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清爽漂亮，又精致。

　　管生忽然像是被石子绊了一下似的，猛地打了个将近九十度的转弯，直接往许乘风的方向冲刺，但又像是为了避开许乘风不让他受到伤害似的，在擦到人的时候，猛地转开了前轮的方向。

　　管生听见了自己手里那本书嘭地掉落的声音。

　　余光看那人，那人没受伤。

　　管生虽然跟着车一起倒在地上，但心里勉强松了一口气。

　　再一会，就听见那人冷薄薄的，略带一丝不耐和烦躁的，又糅杂着一丝少年英气和性感在里面的声音低低传过来：“你骑车不看路啊？”

　　管生没跟他对话。他扶起了车，人也跟着起来，他一脚踩上脚踏板，径直地加速，踩圈，飞快地冲向了远方。

　　理也不曾理会。

　　那位少爷。

　　管生的任务完成的很成功。

　　接下来，他打算在小升初的考试里一显身手，起码成绩要是全市拔尖的那种。

　　他心里门清，许乘风如果想要有个管家，那肯定最后是他父亲许南川来过关。这么多成绩好的人里面，哪些人会脱颖而出。

　　不仅仅是成绩好，更重要的是，家里也没钱没背景，需要管家这个身份的。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非他莫属。

　　像他这样缺钱的小孩子很多，缺钱缺成那样却读书还这么拔尖的，绝对少。

　　一切都在管生的预料之中。

　　一切也都如苏已成的预期管生能成功那样的成功。

　　管生真的成了许乘风的管家。

　　管生真的叫做了管生。

　　管生已经做了许乘风的管家快一个月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其自然，自然到看不到这中间有他们这批小孩子在里面穿针引线，做小动作。

　　……

　　回忆的时间有些冗长，又有些缓慢。

　　管生细细地从回忆里抽身。他一向心细胆大，所有一切都照着他设计好的路线在安然地前进着。

　　管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坐在窗台上，兴致盎然的苏已成说：“你不应该来？”

　　苏已成依旧纨绔不羁，完全似是脱缰的野马，“为什么不？我日日夜夜恨他你知道吗？之前我们不是说好散布他捅人的事情，然后让他痛苦的吗？为什么你到最后竟然没有给他最致命的一击，说好的，让他尝一尝被他最亲近的人捅一刀的滋味的，要不是你最后关头选择了放弃给他致命一击，我哥也不会再被送出国，他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的，就为了等着让许乘风下十八层地狱。”

　　管生知道，苏已成之所以转学到这里，怕是也有苏一的意思。苏一的脑子比苏已成灵光，心思也比苏已成成熟得多，“一切都我的掌控之中，你不要过多插手。有些感情的积累，是必须要有时间的，他并没有真的觉得我是忠诚不二的，那我的背叛给他的打击也不可能是一击毙命的。”

　　静了静。

　　管生低低道：“是你们太心急了。”

　　苏已成一向是玩手段玩不过管生的。

　　管生这人，太可怕了。

　　毕竟管生当初是为了叶佳宁，直接烧死了他父亲的——他父亲自从叶佳宁跟着她妈妈嫁进来，就老是喜欢对叶佳宁动手动脚的。甚至到了偷看叶佳宁洗澡换衣服等的地步。

　　叶佳宁持续性地被他继父性骚扰。

　　最后管生就用安眠药使得他父亲昏睡，然后烧着煤气他自己出去买菜——有谁会觉得是管生杀的人呢，那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出去买东西忘记关煤气罢了。

　　管生从厕所的窗户里看出去操场，见那不远处的许乘风已经结束了电话和间接性的暴走，踩着预备铃声（上课提前五分钟的提示铃），步履轻飘不定地往回走来了。

　　管生目光里触及不见底：“我先回教室了。你别冲动。”

　　说着，管生就往楼上走去。走上去踩着往上的楼梯的时候，因为他们的楼道都是安装的透明玻璃窗户，所以管生可以清楚看见颓丧走回的许乘风。

　　他想。

　　这么久以来。

　　若是他真的有对许乘风撒过什么谎话的话，其实只有一个。

　　是最开始的时候，在自我介绍自己为什么回来当管家的时候。他告诉许乘风，是他被他继父猥亵了。

　　但是事实上，那个人不是他继父，而是他生父，被猥亵的不是他，是跟着妈妈一起嫁过来成为他父亲的继女的叶佳宁。

　　叶佳宁告诉自己他父亲是在性骚扰女童。

　　叶佳宁还告诉自己他父亲这是在犯法。

　　叶佳宁是个很清醒又很可怜的人。

　　清醒是因为她把这一切都看得很透彻，她恨明明知道她被继父性骚扰却还假装岁月静好妄想和这种人一直好下去的亲生母亲，也狠这种猥琐得应该被关进监狱里的明面上是他继父其实畜生不如的老男人。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本事马上逃离这个跟地域一样糟糕的地方。

　　但是叶佳宁也可怜。

　　因为她力气小，因为她还没办法自己赚钱赚到足够的钱去远走高飞，也没办法逃离这个可怕的家庭。

　　于是管生帮了她。管生在叶佳宁天天看的那些侦探小说里找到了灵感。

　　管生为叶佳宁找到了久违的真正的自由。

　　至于为什么管生在给许乘风讲这段故事的时候转换了这一事实。

　　也许。

　　永远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毕竟——

　　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处心积虑，与蓄谋已久。

　　-

　　管生回到位置上没多久，许乘风就从外面回来了。他抓了两把头发，毛毛躁躁地进来教室。虽然凌乱，但又带着股凌乱美，总能吸引人眼球。

　　许乘风看一眼管生，见他老实待在位置上，到嘴边那股子烦躁总算是往下咽了咽。

　　他踢了一脚管生的椅子，好像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似的。然后才心慵意懒地坐下来。

　　管生并不恼他的这些行为，他知道许乘风需要什么，“回来了。”

　　管生的关注使得许乘风心里的毛躁又少许好了些，他冷淡地应：“嗯。”

　　管生拿了他杯子，打算在老师踏进教室前给他再倒一杯水，但是许乘风好像极为反感似的，声音都提高了些：“你干什么去？”

　　“倒水。喝点水，对身体好的。”管生静静地讲，觉得倒一点水来指不定能消一消许乘风心里的火气。

　　许乘风并不想要喝水。

　　他只想要人陪着。

　　他又随意用脚尖碰了下管生的椅子，说：“你陪着我吧，哪里都别去。”

　　管生闻言马上回到位置上，“好。”

　　正这会儿，苏已成也从教学楼一楼那洗手间里回来了，他目光毫不掩饰地往管生和许乘风身上扫了两眼。

　　然后才吊儿郎当地扯了扯嘴角，回到座位。

　　许乘风盯着他，盯了会，又刻意而困难地移开了视线，支起胳膊，看着管生，好半天了才踌躇着干巴巴地低声讲——

　　“管生。”

　　“我虽然捅过人，但那都是他活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一定要坚信这句话。明白了么？”

　　要是你都不信，那我会崩溃的。

　　后面这一句，许乘风没有开口。

　　只说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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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南川：苏一的导师（之前提过许南川最开始是教授）
许乘风：捅过苏一
管生：早就见过许乘风，对他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写了日记，安排把日记故意让许乘风看，许乘风开篇找管家那些，其实都是在按照管生给他布置好的走。
苏已成：苏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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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确定大家能不能理解管生这种心理。
大概比许乘风稍微再扭曲一些？
腹黑聪明到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