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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来二去得助力 ...


  •   能让秋言亲自出来找的人,在一定程度上非她这个侄女莫属。

      而从尽冬的种种表现推断,他有很大可能性就是世人口中秋言的那个侄女。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目前所有猜测都建立在朱二所言属实的条件上。

      如何确定他话不假,成了常云头疼的难题。目视朱二良久后,对方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这一举动带给了常云灵感。这朱二是个泼皮无赖,而这种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欺软怕硬,吓上一吓,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常云凉薄威胁道:“你知道你若说谎话,欺骗于我的下场吗?”

      众目睽睽之下,常云抬掌拍向木桌。当即,木桌四分五裂,碗碟应声落地,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你若骗我,你信不信,我让你的下场如这木桌一般。”常云面无表情道。

      朱二被唬住了,近八尺的汉子瑟瑟发抖,他发下毒誓,道:“我说的话若有一句假,出了这个门,就让天上降下一道雷,当场给我劈死。”

      也不知常云是信了还是没信,只见他目光深沉,上下打量着朱二,在心里评估良久:单就这朱二模样,不像是能与离火宫有所牵连,他的话八成是真。

      想通后,他决定相信朱二的话,在上楼前将一块碎银丢给客栈小二,道:“店家,这个全当付饭钱和赔偿这张桌子。”

      适时,物价并不高,二十两银子足够一户五口之家一年的开销,而买一张木桌五十钱足够,即便加上饭菜,往高了估也就一百钱,而常云随手抛的那块碎银,足有一两重,客栈小二接住后,慌张道:“用不着,用不着,就一张桌子的事,不过……”

      常云急着要上楼见武林盟主,与他再度商议尽冬的事情,但见客栈小二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当即心下了然,临走前转了个弯,来到朱二身边,按住他肩膀道:“我近些时候就住这附近,你做什么事情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要是有什么行为不端的地方传入我耳中,你的下场还与那张桌子一样。”

      说完这些,常云快步上了楼。

      楼上,客房内。

      武林盟主焚过香、净过手后,取来桌上的匕首,在挽了个剑花后,直取尽冬心脏。

      常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甫一推门,恰好撞上。

      那边,武林盟主动作快如闪电,常云想要在他匕首落下前赶到尽冬面前,并阻止他出手,基本不可能,眼见匕首距尽冬心脉不足一指的距离,在不想方设法拦下,那尽冬就要血溅当场。

      电光石火之间,常云急了一脑门的汗水,正手足无措时,幸而眸光一瞥,插在房门上的门栓落在了他的视线中,也算急中生智,常云抽下门栓,屏息一掷,那半截木头撞到匕首上。

      一阵刺耳的金石之声过后,武林盟主手中的匕首偏了一寸,从尽冬左肩划过插在了床板上。

      因为武林盟主施加了很大的力道,匕首陷进床板足有一寸深,想拔出来着实要费上一点时间。常云趁这个空隙,轻点足尖,赶在他再度出手前来到他身边,一把握住了他持刀的那只手。

      武林盟主挣扎了一下,并未挣脱,心中怒焰腾空而起,不怒反笑,道:“你这是又心软反悔了?”

      常云那边却长舒一口气,其实在推门之前,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更无法确保尽冬是否还活着,唯一的凭借便是这武林盟主有个习惯,杀人前定要先焚香。

      万幸是赶上了,人尚未死。常云收敛了焦躁,冷静道:“我刚刚获悉了一点新的消息。”

      武林盟主两次三番努力后,挣脱了常云的禁锢,全无信任道:“消息?什么消息?”

      知他不信,但尽人事听天命,常云一五一十将朱二的话重复给了武林盟主听,并且补充道:“你知,换骨散这种千金难求的药物,这尽冬能一下子拿出一整瓶,而且伏击那日种种,无一例外显示着这种可能性。”

      武林盟主听后,不无惊讶,皱眉深思良久,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不是吗?万一是那朱二身份有鬼,所言为假,或者我们退一万步来讲,秋言出宫寻人为真,但这尽冬跟她有关系只是你的猜测,万一没有呢?”

      那厢,尽冬受伤的左肩血流不止,接连几日的折腾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常云注意到他胸口起伏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知他情况不好,忙不迭在他周身按了几下,先替他止住血,然后快速道:“依照种种现象,我倾向于他就是秋言正在找的人。”

      “常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身为武林盟主,我需要为武林盟利益的最大化考虑,不能因为你的一两个猜测就去冒然承担风险。”武林盟主紧咬不放。

      平心而论,武林盟主的话无懈可击、无处反驳,而且这个计划也并非离了尽冬就执行不下去,整个离火宫有八个坛主、两个护法、一个教主,这足足十一个人,只要谋划得当,总能在找到突破口。

      但常云有种直觉,这个尽冬是这个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点。主要是离火宫领导层那十一个人,那个不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这种几近荒诞的英雄救美闹剧很难骗过她们。而这尽冬截然不同,几天相处下来,常云基本能肯定他就是个没有任何江湖经验、被人养在温室中的花朵。

      “我想我们的意见很难统一,不过我有个全新的提议。”常云话至此,沉吟片刻,方迎着武林盟主的目光道:“从明天起,武林盟全面退出计划,也就是切断我与武林盟的一切联系,余下的路我单独带他走。”

      此句一出,武林盟主的脸白了又绿,绿了又白,宛如打翻了调色盘,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常云,许久,抚掌大笑道:“常云,你这个决定是为了武林盟所做还是为了他所做?”

      常云反问:“这有什么分别吗?”

      “没什么分别,我只能说,若他身份没出偏差,那么他乃魔教中人,你乃正道出身,我希望你别忘记自古正邪不两立。”

      闻言,常云也笑了,不敢置信道:“盟主,我想你似乎忘记了你之所以拜托我来帮忙的原因。”

      常云会被选定,除了符合武林盟规定的英雄三大条件之外,最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冷情冷欲、公事公办,基本不可能对目标对象产生什么特殊感情。

      武林盟主点头首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岂能不应你,不过我要你发誓。”

      常云嗤笑,誓言这种东西,嘴巴里说出来的,最容易出尔反尔,也最是信不得,不过武林盟主愿意信,他自然也愿意配合,当即立誓道:“我常云发誓一切以武林盟利益为主,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语罢,空气静了下来。

      沉寂的气氛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特别容易被发现,尤其屋里三人,除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尽冬外,其余几个放在江湖里那一个不是响当当的好手。

      于是,打窗户外面传来“咯嗒”一声,虽说很轻微,却依旧引起了注意,即便这声动静之后,很快又响起了一阵猫叫,武林盟主那边眸光渐沉,对着门外嘱咐:“海翁,去把人抓进来。”

      海翁速度很快,不到半盏茶,他手里便提溜着一个青年破窗而入。

      那青年被甩在地上后,“哎呦”了好几声,赖在地上大声嚷嚷:“杀人了,抢劫了,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强/抢民男了。”

      尽冬杀不得,但不代表其他人杀不得,武林盟主可窝了一肚子火,正愁发泄地方,这青年好死不死送了上来。他藏于袖中的匕首寒芒尽现,“嗖”地一声擦着青年脑壳而过,在他脸颊留下一道血印后,钉在了墙壁上。

      “你们想做什么?”青年只觉脸上一痛,伸手摸过后,见指尖血痕,察觉大事不妙,颤颤惊惊道。

      常云示意武林盟主稍安勿躁,自顾自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青年抵死抵赖道:“什么听到了多少,你们再说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

      常云哑然失笑,这青年贼头贼脑,一眼望去,便知他是个三只手。

      老实说,这青年轻功、潜伏都当着了得,如果不是他失手掰断窗棂,发出声响,常云胆敢确保,屋里屋外的三个人谁也无法获悉隔墙还有耳。全当惜才,常云道:“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或许我能担保给你留条活路。”

      这话不是威胁,以他对武林盟主性格的了解,今日这青年想全头全脑走出房间,可能性几乎为零。

      六月底的天,青年浑身冒冷汗,背脊上顿时一片湿凉,不知不觉间单薄的夏装黏在了身上。他这个行当的,感官素来敏锐,在察觉到危险后,青年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吞咽了几下,道:“三位爷,我当真什么都没看到。”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素来是武林盟主为人处世的原则,他已心生杀意,但表情却越发和蔼,道:“是吗?”

      “是!是!是!”青年满口保证,常年偷鸡摸狗练就出来的眼力劲,让他看出来三人中海翁地位最低、最没有话语权,在里面充当打手角色,至于剩下的二人,虽然绝非上下级关系,但武林盟主略占主导地位,为了活命,他半真半假道:“先生信我。小子不才,在江湖上混了五六个年头,方博出一个小名声,人送外号‘贼不走双’。”

      常云闻言,怔了一下,这贼不走双可不是什么小名声,实打实乃江湖第一神偷,传闻这人上可皇宫内院探玉玺,下可柴门小户盗口锅。

      天下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武林盟主大惊失色,却愈加坚定了要把他除掉的心。但那贼不走双全然不知,依旧为自己这个名号沾沾自喜道:“三位爷,小子我昨天多赌了两把,将兜里的银子输了个一干二净后,正苦于穷乡僻壤无处弄银子,今晚吃饭时,恰好撞上这位穿白衣服的爷。”

      常云和武林盟主面面相觑,听明白贼不走双口中穿白衣服的爷指的常云后,再听对方说:“见您老人家出手阔绰,随随便便就打赏给店小二一两银子,小子猜您定是个阔绰人物,便瞎了心在您身上留下了迷香,跟来取两个钱使使。”

      二人哭笑不得,尤其常云尴尬地别过脸去,主要是他还真不是个有钱的主,虽然没沦落到风餐露宿睡大街,但和富裕之间也着实有着不小的差别。

      想来也是常云一心修行,鲜少理会俗事,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整了这么一出乌龙。武林盟主失笑,打趣地望着常云,贼不走双见状,以为是万事大吉,偷偷摸摸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往房门方向移动。

      他没走两步,悄无声息的海翁再度出手,拎住了贼不走双的衣领,将他提起,甩在地。

      “大爷,饶命,我当真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贼不走双得以安家立命的就是他那手出神入化的盗术以及神出鬼没的轻功,真比武学修为,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吓唬普通人都不够瞧,在被制住后,知道自己手段使不出来,小命将休,蜷缩在地上抱住头不断求饶。

      常云轻啧一声,道:“实话实说吧,你听去了多少?我还是那句话,你照实说,我或许能保你一条命。”

      知道今天逃不过去,贼不走双面如土色,眼珠滴溜溜转动,视线在常云与武林盟主身上转悠来、转悠去,方一咬牙道:“我不骗三位爷,真只有一点。这位爷在楼下展现出来的身手了得,我怕跟太紧被发现,所以留了迷香,想着等您睡着后,在进屋来取些值钱物件。”

      贼不走双不愧是贼中魁首,贼精贼精的,一番囫囵话嚼来嚼去,全在细枝末节做文章,重要讯息瞒得滴水不漏,常云有心保他,道:“你什么到的窗外?”

      贼不走双知瞒不过,今天必须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不知真假道:“就刚刚,我才站房梁上就被三位爷给发现了。”

      “这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家伙,你还要救他吗?”武林盟主似笑非笑问道。

      常云略微沉吟,瞪了贼不走双一眼,那贼不走双也听出了味,知道今日能否活着走出大门全依仗在常云身上,于是一溜烟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挪到常云脚下,抱住他的腿道:“先生救我。”

      武林盟主适时道:“常云,实话实说,今天尽冬和他,我只能放一个。”

      不是他有意要挟,而是尽冬是个男子的事实已经暴露在了贼不走双眼中,一旦他宣扬出去,卧底计划必然泡汤。

      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想通这一点后,武林盟主一个眼神,海翁立即会意,一个箭步上来,双掌攒成莲花,一招仙人指路使出,势在取走贼不走双的性命。

      常云颇觉头大,海翁这掌一出,他当即认出这人便是江湖上驰名良久的铁掌麻衣。

      据闻他有三绝,分别是断、掌、刀。其中掌和刀好理解,意在指他刀法、掌法双绝,至于这断,说得则是他未入江湖前,出仕为官的经历。这铁掌麻衣是正儿八经登科及第的人,为官十年间,因刚正不阿,得罪了朝中权贵,一直游走多省,可但凡他所到之处无一冤假错案,因而百姓送了他神断这一名号。

      知海翁身份后,常云更加肯定贼不走双躲不过这一掌,眼观鼻、鼻观心良久,他还是决定要救下这人。

      于是,海翁掌风刚到,常云抬腿飞踹,将贼不走双这个人飞踹了出去,那边贼不走双跌于木桌上,因为冲击力,木桌四分五裂,贼不走双也在痛呼一声后,昏了过去。

      这边,常云矮身硬接住了海翁这掌。

      二人双掌一对,从海翁身上传来的劲力宛如滔天巨浪,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

      因为常云没有必要和武林盟撕破面皮,所以对掌点到为止便可,于是他抬腿朝着海翁腿窝袭去,海翁本能驱使下,微微侧了下身子,常云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只见他袍袖翻转间,一招云手,借劲打力,带着海翁手臂翻转了一圈后,施施然收回手掌,自然下垂。

      “他还有用处。”常云先声夺人,不给武林盟主反应机会,直接道:“我想留下他。”

      海翁输得稀里糊涂,加之年纪大面皮薄,自视脸面挂不住,开口呛道:“用处?真是笑话,老夫可想不出一个偷儿能有什么用处?怕就怕有人充好人、烂好心。”讲这话时,他有意加重了最后六个字,当瞥着贼不走双后,蹙眉厌恶又道:“不过常大侠,老夫说句不好听的,你莫见怪,那贼不走双再厉害他也是个贼,是个贼就是为非作歹、恶贯满盈之徒,对于这种人一刀杀了,我还嫌便宜了他。”

      这通抢白后,常云也不恼,主要是他清楚这海翁江湖流浪的原因。据传闻二十年前,经由他裁判的一伙盗贼因心生不满,挟私报复,仅一夜之间杀尽他满门二十口,上至八十老母,下至两岁婴孩,无一幸免。也是从那之后,这海翁变得嫉恶如仇,见不得一个为非作歹的人。

      常云知他过往,也敬重他的人品,温声道:“我知先生见不得恶人,但我留贼不走双当真有要事相托,而且古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先生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半天未发话的武林盟主突然道:“你想托付他做什么事?”

      见他开口,常云心知此事已经成了一半,心情也轻松了一点,缓缓道:“我不瞒你,我托他事情有二,一是我需要靠他寻找秋言去向,二是谋划得当之后,我不一定能轻易脱身,因此我需要他将浮屠山地形图带出。”

      “嗯……”武林盟主略一沉吟,心想:“常云所言也不无道理。普天之下,也就这个贼不走双有这个能力做到其二。”

      但同时也存在消息泄露的风险。

      因为苛求一个偷儿保守秘密本身就是件笑话,他们这种人那有什么道德底线,还不是谁强听谁的、谁出的钱多听谁的,武林盟主陷入了两难境地,毕竟舍弃了贼不走双,很难再找到下一个合适的人选;留着,他又是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了。

      看出武林盟主犹豫,常云提议道:“控制一个人的法子归根结底就落在‘威胁’二字上,有父母妻儿,可用其亲眷之命胁迫,至于这贼不走双,我听说他是个孤家寡人,既然如此……”

      话至此,武林盟主了然,他呵呵一笑,道:“海翁,我记得我们这趟出门似乎带了不少毒药防身。”

      海翁得令后,当即去取随身包裹。

      待他回来,武林盟主打开包裹,只见一排小瓷瓶,大小一致、高低一样,只是每个上面都贴着一张白纸,纸上用朱砂笔写着不同的名字用于区分。

      常云数过,足有八瓶。

      武林盟主介绍:“我内人会几手岐黄之术,这些皆出自她之手。”

      说话间,武林盟主已经在那一堆瓶瓶罐罐中扒拉了有一段时间,最终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他拿出其中一瓶,常云瞥着瓶身上的封条。

      锥心刺骨丹。

      这药顾名思义,一经服用后,服用者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浑身都会出现剧烈疼痛,宛如被架在火上烤、被人拿针扎。

      不过它并不会致人于死地。

      “拿去,给他喂两颗。”武林盟主把药瓶递给海翁,吩咐道。

      海翁强硬地掰开贼不走双的嘴巴,倒出适量的药丸后,强行给他灌下。

      常云:“既然药吃了,余下的就该交由我全权负责。”

      武林盟主:“可以。”

      常云站在窗户前,看着武林盟主带着武林盟的大部队浩浩汤汤离开。

      其实武林盟主离开前,有将锥心刺骨丸的临时解药交给常云,他凝视着手中的小瓷瓶良久,顺着窗户撇了出去。

      因为他从始至终就不相信这贼不走双当真吃下了毒药。

      同样,他也不相信贼不走双昏了过去。只见常云走到贼不走双面前,拿脚碰了碰他的腿,道:“人都走了,你也别装死了,麻溜给我起来。”

      眼见贼不走双不为所动,依旧双眼紧闭,一副陷入昏迷中的模样,常云轻笑两声,道:“我听闻睡着的人那怕用刀割也感觉不到疼,就不知道昏迷中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拔出尚且陷在墙壁中的匕首,配合语言,用冰凉的刀刃在贼不走双脸上比划了一下。

      那贼不走双果真醒着,因为害怕他身体肉眼可见地抖动了一下,随后忙不迭睁开眼,一脸讨好地笑道:“用不着,用不着,我醒了,醒了。”

      常云收回匕首,道:“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我想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车有车道,马有马道,贼不走双自然也有办法,海翁灌他丹药时,明面上他吞了下去,实则含在口中没有咽下去。他以为自己做得够隐蔽了,但联系常云的话和举动,便清楚他没瞒过常云,于是索性从嘴中吐出那两颗丹药,随后咽了口唾沫,喏喏点头,道:“听着了,听着了,小子唯先生之命马首是瞻,就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嘱咐?”

      常云讪笑,本能地打量起贼不走双,评估他这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但又一合计,真假无关紧要。

      只要这贼不走双够聪明,就不会有公然背叛的行径,自掘坟墓。

      “你去……”

      常云本想让贼不走双直接去寻找秋言的去向,但眸光一转,瞥到了床上尚且没醒的尽冬,见他那副衣不蔽体、浑身是血的可怜模样,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锭元宝,递给贼不走双道:“你用这钱,出去请个大夫,余下的买两套女式衣裙。”

      贼不走双揣了银子出门,不多时便带了个大夫回来。

      听贼不走双说这大夫是方圆五里医术最高超的一位,常云对这些不甚关心,只是静立于一旁,观察大夫为尽冬号脉。

      只见那大夫时而皱眉,时而展眉,表情纠结至极。

      常云心有戚戚问:“大夫,他状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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