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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校验 ...

  •   今年的校验具体场地选在了灵文堂的苍穹顶,那是灵文堂的制高点,或是说是整个上京外郊的最高峰。
      苍穹顶是灵文堂的禁地,顶上的天守阁中存放着灵文堂几代以来所有的典籍秘法,各类灵器法器。祁白早年上过苍穹顶,确实被罚护送法器回阁的,那时的苍穹顶高处不胜寒,常年飘雪,寂寥无人的十分冷清,可却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常年驻守在苍穹顶,很少下去。
      可如今的顶上,却是一片繁花似锦的锦绣模样,“灵文堂也真是下功夫。舍得花大把的灵力用在这周遭环境上。”祁白与祁连说道。
      “兄长说的是,毕竟与提司院联办。”祁连正经得回答道。
      祁白十分无奈明明是趣话,却在祁连这又成了这样,便不愿意再理会他。
      祁白与祁连一同顺着人流往天守阁门口走去,众人统一的着装让二祁即使有出众的外貌与卓绝的才华,也并不那么起眼。在灵文堂人人自命不凡,毕竟灵士占为少数,整个四国算起来也不过千人。
      二祁仍不说话,似乎之间隔着一座冰山一样,只是一同向前走去。
      顷刻间,从远处御剑而来了一位身着青色仙风道骨,翩翩然地女子。这女子一落地,一众月白色衣服的灵士便注意到她,她便复剑直立,静等着众灵士过去。众人也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这显得不知其所以然的二祁有逆流而上之感。二人也十分好奇地相继回头往去,祁连在一众蓝色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青色的身影,面容清冷,就如同那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祁连愣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她,见她存剑于天枢之中化作眉间的一点花钿。
      “走了。”祁白拍了下祁连的肩膀道,祁连被拉了回来。
      祁白用声声慢三步并作两步,不理会祁连自己赶去人群,祁连也瞬移了过去。
      众灵士一起参拜此女子,“拜见师姑。”女子不语,轻点头,随后单脚轻点地纵身飞出人群,众人的目光也虽她而去,只见落于众人之前,她的左手上戴着一个法环式的东西,她用右手轻拨动此物,使它在手腕上转动把玩。等她走得稍远些了,众人才开始动步。
      “刚才那个是崔时清?”祁白凑近问祁连道,祁白不来灵文堂,自然对这些不了解,但上任堂主的关门弟子崔时清,天纵英才,风韵极佳,深得老堂主的喜爱,她还是襁褓之中的婴儿时被抱回来,留了自己的姓氏,却还让她入了内堂,当了第十一代内堂的关门弟子,她也不负所望,境界颇高,在第十一代里是佼佼者的存在。
      “嗯。”祁连点头应到,祁连也未曾见过崔时清,但其他灵士既然叫了“师姑”那便只有崔时清一人是如此称呼了。“本届校验,她也是监考之一,我记得她还是天守阁守阁人。”祁连示意祁白看向崔时清,只见她一步步登上台阶,朝天守阁的九耀星阵走去,神情自若清冷,即使身后跟着几百灵士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也丝毫不显胆怯,却有种可震慑众人的气场。
      祁连注视着那个站在青天白日下受百人追捧却毫不留恋的崔时清,想起自己,在夜幕中戴着面具以“影”的身份行走,即使是位高权重,却终究不见天日。“难道这一辈子都只是在他们的阴影下吗……”祁连思考着,即使是君上亲传,七处处长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自己知道罢了,“我也想有一日可以走在阳光下,对兄长坦诚相待……”
      此身份谁也不知,祁白不知道,战死的祁阳也不知道,祁阳致死都以为自己的弟弟只是个羸弱需要靠人保护的弱者……
      “去看她启阵吗?”祁白问祁连,他想让这聪明的弟弟是否能看出此阵的奥秘。天守阁前的九耀星阵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祁白至今都未能摸索出其中的奥秘,这阵是封何物,又何以解阵都未曾得知。天守阁开启的封印阵法虽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但也只有崔时清一人可解。
      “好。”都说这崔时清天资卓绝,祁连倒也想看看。她的能力到底在哪,这第十一代的亲传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二祁在人群中穿梭着,凤栾殿外的百级梯悠长悠长充满了庄重与低沉,天守阁前的台阶并不是这样的,白石台阶很宽,加上苍穹顶的高耸,阳光直射到白石上,映在众人的身上。灵士们三五成群各自聊着属于自己的话题,自然也有好奇天守阁的人等待着崔时清起阵。
      崔时清立于天守阁门前,伸出左手使得左手腕上的翠绿色法环露出,随即右手施术法,法环也随即跟随右手施法的方向脱离手腕,悬浮空中。她又将空中的法环用手向上一拨,法环被拨向空中,停滞在半空中。
      放纵了双手在身前结印,左手在上逆时针画,右手在下顺时针转,两只手各转半圈,交换了位置形成一个小金色圆形阵法在胸前,两手交叉在胸前阵眼处,后两手向外一撑,小金圆顿时变大,在那一瞬间,正上头漂浮着的法环也掉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阵眼处。
      崔时清收手轻推阵中心,整个阵图旋转向前嵌入门中。
      天守阁大门轰然中开,所有灵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天守阁给人的感觉,令祁白与祁连都觉得于天禄殿的感觉差不多,同样的金碧辉煌,温暖祥和。
      中间是一个巨型的圆柱形转盘,大大小小的柜格里存放着不同灵器。
      “看出其中什么明堂了吗?”祁白半倚靠在九耀星阵其中的一个柱子旁,看着崔时清走进天守阁并关上了门,“这天守阁还是不让人进啊。”当年祁白上苍穹顶时,只听见阁内一位青年女子的声音让把灵器放于门口,他不曾进阁,不曾见人。原来这几年的人便是崔时清。
      “启阵法简单,但重点在她手上的法环中。得法环便能解阵。”祁连分析道,这阵法的确简单至极,无论是结印还是运气,但唯一精妙之处在于法环,想从崔时清手上拿走难,一品的灵器都会认主,此物应当也是。
      不错。祁连的理解与祁白的如出一辙,但关于这个,祁白是看的云里雾里:“那这九耀星阵呢。灵文堂第一大阵,只有内堂弟子才有资格学解得。阿连看出来了什么吗?”
      祁连摇了摇头道:“此阵...覆盖范围很广,所震之灵力十分强大。”祁连伸手摸了摸这黑石柱子,“石柱属阴,上绑红绳,阴阳调和。阵外环水,地上为北斗七星走势,中宫为阴阳两仪,又位两星。根据五行,九耀星缺一水,这以水相连,是为补水,以调和五行之用。”
      是了,天守阁门前之阵,外围由九个黑石柱组成,内圈环水,七星嵌在水中,中宫居中。应了阴阳平衡,五行调和。
      “说的不错。但你看的太少了。”祁期也一席灵文堂的月白色衣服走来。与提司院多为暗色,白无常为白色,灵文堂为月白色。根据颜色很容易区分身份。“刚才就听见你们在聊阵法,怎么?什么阵法能让二祁都难住了。”
      祁白见她来调侃,也笑了起来道:“是啊。还得你来给我们解阵。”
      祁连不语静等着祁期的看法,虽说不一定完全对,但祁期在阵法上,有着远超他们二人的才能。
      “你们看,这苍穹顶位正东,是上京城以至于中州之中心的地。应当是俞国之本。众人皆说这苍穹顶终年飘雪,这阵平常也理应无活水才是,既无活水,那便看不到九星,这便成了个死阵。所以啊。祁连之前所说,全部不攻自破。”祁期边往阵内走边说,“何以解阵?”她转身笑着问祁连。
      “是在下愚昧了。”祁连向祁期赔不是,祁连这才明白,祁期对他说这些也是在提醒他,这是灵文堂的校验,各灵士都在,有些可说有些不可说,说对了可能惹人嫉妒,引人注目,说错了便误人子弟。这些灵士大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官家子弟,就是世家大族,太引人注目了怕是会引火烧身,祁家在朝中已然是是非之地,禁不起再起风浪了。
      祁期不喜欢跟祁连打交道,他很聪明,但祁期也冰雪聪明,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总是留有心机,话里有话难猜得很。加上祁连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谁都礼让有佳,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礼貌得给人下套,笑着让人家跳。
      “呦,这不是祁二公子吗?”一位灵士身后带着一群人朝祁白这边来,为首的灵士气势汹汹地说,“怎么?名满上京的祁二也要与我们这些人一样参加校验了?想抢个三甲光耀门楣?重现你祁家荣光?”
      祁白仍靠在柱子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玩世不恭欠打的模样对上那人。“呵,你是谁,也配论我祁家的功绩?”
      那人没有被祁白惹怒而且在嘲笑他,慢慢走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说,“没了父兄你什么也不是。大哥战死,父亲被夺了兵权。朝廷要你的命,由不得你。祁家注定亡,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祁连就旁边,即使是耳语,祁连也真切地听着,他没有考虑过祁家的未来,不清楚祁家在前朝是何等的处境,经过这么一番话,他有必要去查一查了。
      祁白稍微避开他,“你不是天家,你又怎么知道圣命何为。我祁白不需要谁的支持,更也不需要倚靠谁来证明自己。校验有意思,我便来了。”祁白也不孬两人有来有回地讽刺挖苦着。
      “好啊。校验我们走着瞧,你别太自信了。”那人又往祁白耳边凑,“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收拾你的人……这不就来了……”那人扭头示意祁白看去,那是“谢桀”来了……谢家双壁也算颇有盛名,现在折了一壁,谁也不敢上去搭讪谢桀,都避而不及得远离谢桀,使谢桀被他们一眼就看见。
      祁白没想到谢桀会来校验,瞟了一眼又回来,用的凌尘剑柄推开那人,无比嫌弃得说:“别靠我这么近。我们还没熟到可以天天说耳语的时候。再会。”祁白说罢便拉着祁期祁连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ok啊,我来啦,可以持续更文了。三天一篇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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