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科举生活》我不爱吃香菜

34、恼羞成怒

　　“哼哼！本公子自幼便拜师儒学名家，难道还会输给他这个农家子不成！

　　正好，输者下跪这个赌注本公子相当满意！顾案首，你可不要做个缩头乌龟啊！”

　　蔡尚早就让下人查过顾谦的底细，不过就是一个农户子弟，有什么资本跟他斗。

　　就是这么一个泥腿子压过他们这些官家子弟骑到头上来了，如今有机会出手刁难一番怎能放过。

　　“既然蔡兄一再相邀，顾某推脱不便，只能应承下来，但凡赌局，输赢参半，冷门黑马反转的也不是没有。

　　顾某一介寒衣，即便是输了两袖空空也损失不了什么，倒是你蔡家名声在外，家大业大的总要顾及一二。

　　以防方才崔兄所言的万一发生，输给我这个农户寒门确实难看，顾某建议蔡兄就以在下不擅诗词的弱势比试，保管蔡兄全局稳赢下来，这样便不失了你蔡家门风！”

　　顾谦意识到这场挑衅无法躲过去，便心有算计，直接把自己的弱势光明正大的摆出来，又以言语相激，对于蔡尚这些官家子弟来说他们最是看重尊严面子。

　　而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蔡尚不进套依旧坚持以诗词相比，可比试之前，顾谦都说明白了不善长诗词，即使他赢了顾谦也不光彩。

　　果然，以蔡尚好胜又高傲的心性，他说道：“哼！本公子可不屑倚强凌弱，要赢就从你最擅像的方面取胜!
　　好叫你输的心服口服，顾谦你尽可说来，所擅长的是什么！”

　　顾谦笑了，他说道：“蔡兄高洁，顾某佩服，不才，我擅长的唯有书法，但请蔡兄赐教！”

　　蔡尚闻言嘴角挂起冷笑，嘲笑顾谦的不自量力，就他一个农家子有何名师教授书法，能比上他们这些官家子弟从小就有书法名家教授的水平！

　　这顾谦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他随便都能捏死他，就让他先高兴一会，待会儿有得是哭的时候，哈哈哈！让一案首跪在他脚下认服，蔡尚光想想就心头爽快，这腹中恶气总算出了一些。

　　陶知府这个老狐狸一声不吭，他既不想得罪蔡尚背后的蔡公公，又想着收拢顾谦的人心，便和事老的说道：“诸位都是我嘉峪州的青年才俊，未来国之栋梁。

　　陶某牧守一州，为国选贤纳才，兢兢业业，未敢有任何懈怠。

　　既然大家都有雅兴切磋，陶某就顺水推舟，只是这以文会友重在互相促进学习，切莫伤了和气！”

　　待着有衙役抬上来两顶书桌，桌上备好笔墨纸砚等物品。

　　顾谦同蔡尚一道行至书桌前，两人互相对看一眼，便说好了一般，手中起了动作。

　　顾谦将宣纸一头按住，另一头缓缓摊开来，用手掌从左至右将纸面抚平，再将镇纸石压在左角上。

　　他往砚台中倒上些清水，又用墨铅仔细的在砚台里研磨墨汁，待着墨色清亮，水滑。

　　顾谦起笔沾匀墨汁，一边醒笔，一边心有谋算，他知道以他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的书法造诣恐与这些一出生就收到优良教育的官家子弟相比差上几分，若想要取胜需要一些特殊之法。

　　顾谦一边想着，一边下笔利落，行云流水，一时间这楼阁上只有沙沙沙的笔墨摩擦纸面的声响。

　　这周围的人皆是轻手轻脚的围拢成一圈，慢慢靠近顾谦二人，想一探究竟。

　　陶知府起先还端着身份，后来也就碍不过好奇心，起身走了过去，他先是去到蔡尚身边，眼瞧上那纸上的字，满意的抚须点头，同时又有些担忧，要是顾谦输了，他这个定案首之人不也脸上无光。

　　这么一想，陶知府赶紧朝顾谦走了过去，他入眼一看，就心中震撼了，紧接着就是心喜，这目光看向专注书写的顾谦，越是满意自傲，不愧是他钦点的案首，果真没让他失望！

　　陶知府心里稳妥了，就有闲心吃酒看好戏了。

　　半刻钟的工夫，顾谦行书最后一笔，便收笔搁置到笔座上，又从袖袍中拿出巾帕擦拭了双手，这才将目光放到蔡尚身上，只见他依然在书写，顾谦眼神好，看清了蔡尚所书的字体跟文章是为一首水调歌头的颜体。

　　顾谦闲适的走到案几后，给自己倒了杯茶盏，品上一口等着蔡尚写完。
　　不过已经有好事者等不及就跑近顾谦的书桌，看了起来。

　　顿时，眼见者口中发出惊呼声，突然而起的惊呼声打乱了蔡尚的心绪，这一乱手上就出了差错，这最后一笔污了墨迹。

　　蔡尚凶狠的眼神望向惊呼者，可是此时无人关注他，反而都朝顾谦那张书桌围拢过去并且不时的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

　　蔡尚被人无视怒火中烧，他直接往人堆方向气势汹汹的走过去，又一路前进拨开围堵着的人群，只见着人群因他自动散开了一条通道。

　　蔡尚穿越人流，总算到了书桌前，他倒要瞧瞧这些人为何惊叹。

　　他带着寻找答案的视线移到桌上的宣纸，待看清了，双眸一缩，转而激动的伸出双手将顾谦那副字帖拿了起来，口中念叨着：“不！不可能！我怎么会输！”

　　原来那宣纸上同样写了一首诗仙的静夜思，顾谦却用了行书反手书写，每一个字呈现在纸面上都是左右反过来的，就像是镜面对称，需要将书帖翻转到反面才是一首正常字体的静夜思。

　　这一手正反面书法技艺显然震撼了在场众人，蔡尚捻着纸张边沿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羞愤的将书帖砸到了地上，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向顾谦，气急败坏的吼道：“顾谦！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就是想看我在众人面前名声扫地！”

　　顾谦闻言，冷了眸子，板起了脸色，他放下茶盏说道：“蔡兄莫非是忘了先提起切磋的在于你，况且我擅长书法一事就跟你光明正大的道明了，我可有说一句假话！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就犯了失忆痴呆之症，趁早请医救治去吧！”

　　“你！顾谦你敢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蔡尚闻言指着顾谦喊道。

　　“怎么！蔡兄是自己输了场面不敢认，就想去找家里长者告状，再以势压人不成!

　　既然如此，一开始说的冠冕堂皇作何！蔡兄应该直接把令父蔡大人请过来相压，顾某一定碍于蔡家威势不作反抗，直接给蔡兄认输可好！”顾谦冷言冷语的说道。

　　蔡尚被顾谦怼的面色通红，他整个身子气的颤抖，他要是真按着顾谦所说回家告状，就为了一件小辈之间的切磋告到蔡大人面前去，恐怕蔡大人要收拾的不是顾谦，而是他儿子蔡尚了!

　　这堂堂一个官宦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竟输给了一个农户之子，关键是输了不认账却要回家找长辈出头，这输人又输阵的，他蔡家丢不起这个脸面！

　　“放肆！蔡尚，之前你嚷叫着要跟顾谦讨教，如今顾谦用一手正反写的书法赢了你，事实摆在面前，在场之人都有目共睹，而且本官有言在先，以文会友，大家相互切磋共同进步，你作出一副威胁之势可把本官这个知府放在眼里吗！”

　　陶知府沉下了脸来，这蔡尚也不看看顾谦是谁钦定的案首，这一再的打压顾谦不也是落他这个知府的脸面，哼！真当他这个知府背后无人，他蔡家权势一手遮天吗！

　　陶知府的出言训斥，蔡尚不得不给些脸面退让，他朝顾谦哼了一声，眼神仇视的甩袖离开，这时候也没有人敢置言他输了比试却未认赌注，即使是顾谦从一开始只谋算怎么全身而退，至于蔡尚输了可会下跪拜礼他并不当真。

　　这边顾谦应付着宴会，而桃溪村却因为顾谦考中秀才，又是一个院试案首的消息而疯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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