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中魂》钓雪

8、画作

　　放了学，丰石收拾好东西，往池田老师家赶去。池田老师的画作在画坛里小有名气，但其教学生的本领却算颇有名气，教出的几个学生活跃于日本甚至是国际画坛。丰石算是他的关门弟子。

　　丰石到池田老师家的时候，几个前辈已经各自开始了手中的活。丰石摆好画具，便仿佛摒弃了外界一般，专注对着面前的画纸。

　　佐为先是惊叹了一会，后来便无聊起来，四处张望。画室隔壁的门开着，里面摆着不少作品，佐为探了进去，一幅幅地观赏起来。

　　同时，一位老人带着个年轻女子跨了进来，来到了一面墙壁前。“优希，这些是丰石那孩子的画，你瞧瞧。”

　　佐为一听是丰石的，也转了过来。这面墙上挂的画不同于其他几面，不同的画作间类型与风格变化很大。

　　“他还没定下来吧。”被叫做优希的女子看着画，笑道，“画作五花八门的，不知道的人肯定不会想到这是同一个人画的，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老人呵呵笑着，声音里却含了些担忧：“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爸，别多想了，每个人各有自己的路子，老师能做的也只是引导罢了。”

　　“你没得到过宝，不了解持宝人的心情。”老人对女子道，“又是兴奋又是担忧，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宝给毁了。”

　　“是是，您就慢慢兴奋担忧吧……”

　　原来青是块宝啊！佐为听着两人的对话，恍然。

　　“大师，优希。”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佐为转头，惊讶：绪方怎么会过来这里？

　　“你来了。”池田老师看到他，淡淡地点头。

　　优希瞥了一眼，道：“你现在到这里来干嘛？”

　　绪方指间还有一截轻烟袅袅的烟，所以没有跨进来：“刚刚经过这里，进来看下。”

　　优希皱眉：“有什么好看的，都分手了还想干什么？”

　　绪方也没发火：“但我没想到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优希嗤了一声，向池田老师示意了一下，出了门经过绪方，径直走了。

　　“唉，也是你这孩子不对，有了棋，什么都忘了。”池田老师叹口气，“罢了罢了，都是孩子们的事，我也不多说。”说着也出了门。

　　“啊，池田老师。”熟悉的声音响起，佐为探头，见到丰石正站在老人前面。

　　“今天的作业完成了？”

　　“是的，正准备回去。”

　　老人身后不远，绪方走向两人：“丰石青。”

　　“欸，绪方老师……”丰石惊讶地看着绪方，心里感慨起世界之小。也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自替佐为下棋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能碰上棋手。

　　“你们认识？”老人看了看两人，问。

　　“是，昨天刚去拜访过绪方老师。”丰石笑。

　　“这样说来，你们家距离是挺近的。”老人看向绪方，“你现在也要回去了是吧，正好可以带他一起。”

　　绪方看了眼丰石，点头。

　　“啊不用了，我可以搭公车回去的。”丰石摆手。

　　“别推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老人话一出口，丰石就无语了：这个老师有时候真是语出惊人！

　　“但是我还要……”丰石四顾着，见到一旁的佐为，止了话冲着他笑。

　　“还要什么？”老人问。

　　“……没，没什么了。”

　　“那就一起回去吧。”绪方开了口。

　　……

　　第二天，丰石背着包到了学校。还没进教学楼，就被人拦住了。

　　“丰石，说好的东西呢？”一个也是海王高中学生打扮的人，只是头发造型怪异得很，很像不良少年。

　　丰石掏出一张纸交给了来人，佐为探头，见是丰石昨晚画的一张画。

　　“哼，算你识相！”来人接了画，转身欲走。

　　“等等，”丰石叫住来人，“你昨天答应的事呢？”

　　“好了好了，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在找你碴，也会约束我手下，违反了的话，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丰石摇头：“还不行。”

　　“喂，别以为你画了一幅画就可以嚣张了！”

　　“没，”丰石笑得眉眼弯弯，“我只要你改一下誓言。”

　　“怎么改？”

　　“要是违反了的话，你最爱的头发立遭火烧，你永远做个癞头。”

　　佐为喷笑，这算什么誓言？

　　来人跳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狠毒啊。”

　　“你不是说不会违反吗？那还怕什么？难道海王中的老大连这种誓言都不敢发？”

　　来人狠狠瞪了一眼丰石，发了誓就走。

　　丰石接着往教室前进，心情愉悦。

　　青，他是昨天揍你的人？佐为在一边问，丰石只冲着他笑……

　　下午放学的时候，丰石被叫到了教师办公室。办公室里，不良少年站在优希面前，头低得不能再低下去。

　　“青你来了。”优希看到丰石，扬起手中的一张纸，“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画。”

　　丰石走近，无视了少年剜过来的狠狠的眼神，道：“是我画的。”

　　“你还要怎么说？”优希放下画，转向少年，“人证物证俱在，盗画还冒认是你画的，我这么好骗啊？”

　　“前辈，这画不是他盗的，是我送他的。”

　　优希挑眉：“送的？”丰石点头，优希转头接着训，“送的也一样，即使少了盗画这条罪，还有冒认这条。想拜我为师，就别耍手段……”BLABLA……

　　丰石在一边有幸欣赏到了优希的口才。在一个小时过后，优希终于放了少年与丰石。两人共同走出办公室，丰石忍不住扬起嘴角：“第一次看到威风凛凛的海王老大这副模样呢。”

　　“你小子，故意的吧！故意不告诉我优希是你前辈，故意看我出丑！”少年咬牙切齿。

　　“我一点都不知情……”丰石乐呵呵的，“真的，我不知道你暗恋优希前辈，不知道你要借拜她为师接近她，也不知道你想那我这张画当你的代表作……”

　　“喂，”少年揪起丰石领口，手上直爆青筋，“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要不然……”

　　“头发……”丰石笑得欢。

　　少年一愣，觉得怒气聚到了胸口却奇异地无法发泄，忍不住对着丰石扬扬拳头。不料拳头还没举到丰石面前，就被一只手给挡住了。少年抬眼，一副眼镜对着他发光。

　　“绪方老师。”丰石也突然发现了绪方的存在，叫了一声。

　　少年抽回手，看了一脸严肃的绪方一眼，骂了声“神经病”，转头就走。

　　绪方皱眉，看看丰石：“他要揍你，你都不躲？”

　　“他不会揍的。”丰石还是在笑，“对了，绪方老师过来是……？”

　　“顺路，看到你有事，就过来了，待会去我家下一盘棋。”丰石见佐为点头，想了想，答应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很近的。”绪方也没说什么，就是盯着丰石看。丰石垮肩：“那麻烦您了。”

　　“刚刚你们怎么回事？”

　　“那个啊，”丰石笑笑，“男人的报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