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中魂》钓雪

2、对弈

　　棋室外，丰石左顾右盼，佐为却已是一脸稳重。推开门，里面安静得出奇。

　　“欢迎光临。”接待的女孩见是生面孔，又问道，“你是来下棋的吗？”

　　“是的。”

　　“那么，请先把信息填上去吧！”一张纸片摆到了眼前。

　　“好的。”呐，佐为，棋力是什么？

　　佐为的声音被一个熟悉的声音盖住了。“好巧啊青，你也会下棋？”

　　“啊，日高前辈。”见到爱调侃他的前辈在他面前，丰石有些失措，“其实也没什么经验，最近想学，就过来看看。”

　　“是吗？”来人抓起丰石的手瞧了瞧，没发现什么经常玩棋的痕迹，“不如和我下一盘吧。”

　　“好啊，前辈也会下棋？”丰石看着来人，思量着也许以后可以常找她来一盘。

　　“小瞧我了吧，你前辈我当年可还参加过校际赛全赢呢。走走，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完拉着丰石就往里走。她和里面的人似乎都很熟悉，对这个环境也是。轻车熟路地拉着丰石到了一个角落，将他按在了座位上，“我让你几个子吧。”

　　丰石摇摇头：“不用了，就用互先吧。”来的路上，佐为已经同他说过一些规则，听佐为的语气，他的水平应该很高，不必让子。

　　日高带着质疑的表情盯了丰石一会，又笑了起来：“输了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怎么会呢？”佐为，你很强的吧，那就尽情下吧，最好把前辈打得落花流水，丰石在一边偷笑。

　　“那么，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丰石执黑先行，拿棋子的手有些不稳，没办法，第一次那样执棋，谁也做不到熟练。还没下多少子，对面的前辈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惊奇，却又什么都没说，低头沉思起来。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观战的人影，嗡嗡声、抽气声响起。

　　“我认输了。”日高低着头，声音颤抖。

　　丰石抬头望了佐为一眼：还没结束吧？

　　“不，结束了。”佐为此时宛如一个大家，拉着张脸，“在业余里面，她已经不算弱了。”

　　“承蒙指教。”日高默默收拾起棋子，脸上已没了以前的不正经。周围的人议论着到了另一张棋盘旁摆起棋来。

　　丰石急急忙忙回了个礼，手足无措。

　　“小家伙，瞧你吓成什么样子了！”日高看到丰石模样，笑出声，“我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难道输了难过一下都不行？”

　　“不是不是。”丰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呆地站着。

　　“其实我应该生气的！”日高看着丰石忽然道。

　　“诶？”

　　“前辈对你多好，你倒在一边瞒着我这么重要的才能。”丰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脸红白相间。日高哈哈笑开：“逗你玩的，你还真容易上当。”

　　“前辈……”丰石哭丧着一张脸。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可是这态度，很明显就是装的嘛。“你还要在这玩吗？”日高抬手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过去作画呢，我先走了。”

　　“啊，前辈等我一下，我也回去。”跟在日高身后，正准备出门，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佐为立定，神色复杂，丰石转头看着，佐为认识这个人？

　　“怎么了，青？”日高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佐为？

　　没什么，走吧……

　　“不好意思，没什么事情，走吧。”丰石急急跟上日高。

　　“绪方老师还是老样子啊。”日高回头瞧了一眼，感叹道。

　　“绪方老师？”

　　“青，你竟然连绪方老师都不认识？你真的是那个很会下棋的青吗？”

　　……佐为突然闷闷不乐，丰石侧目一瞥，突然轻笑起来：“日高前辈，其实和前辈下棋的并不是我。”

　　诶？佐为一脸惊异。
　　“诶？”日高睁大眼，“你……什么意思？”

　　“其实，坐到棋盘前，我的脑子里就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教我怎么下，我只不过遵从那个声音而已。”

　　“鬼……鬼附身？”日高脸色发白。

　　丰石轻笑：“前辈太夸张了，只是个对围棋有着异常执着的魂魄罢了。”

　　日高眼珠转了转，双手搭上丰石的肩，语气阴森：“明知道前辈怕鬼，还拿这个吓我？”

　　丰石被日高晃得东倒西歪：“……前辈，你比鬼还可怕。”

　　“敢吓前辈了，还敢说前辈是鬼了，青你越来越有出息了。”

　　“……前辈，饶了我吧……”

　　两人打闹一阵，丰石告别了日高，走在华灯初上的街上。佐为在一边沉默，精神不济，之前棋盘上猛烈厮杀的形象荡然无存。问问题，也只是又一句没一句地答着。

　　丰石轻叹口气：“佐为，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