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白莲》喵木君

32、第 32 章

　　32.

　　林骁看着夏清好半天，终于开口：“他要亲你。”

　　夏清：“我自己没手啊，还是你觉得我不会推开他？”

　　林骁咬着牙：“……我没错。我不道歉。”

　　夏清气得直瞪他。这混球！居然学他！！夏清：“是吗！那好啊，从现在起你就在这儿站着！不准动！”

　　林骁：“我不。”

　　夏清：“？？？”

　　夏清：“行啊，连你都开始欺负我了是吗？”

　　林骁：“我没……”

　　夏清：“你敢跟着我，我就不理你。反正你厉害，我打不过你，说话你也不听。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清说完转身就跑，林骁张张嘴，还是没有跟上去。张陆耸耸肩，道：“小哥你也是不容易，不过啊，有时候是不能冲动。”

　　张陆追上夏清。一看，他一脸笑，心情看上去挺不错。张陆啧声：“您的演技真是越来越高级了。”

　　夏清翻个白眼：“滚一边去。”

　　张陆：“那位严少也没有传闻的厉害嘛，被您当玩具逗乐子呢，自己还不知道。”

　　夏清眯起眼：“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吗？”

　　张陆掏耳朵：“我错了。”

　　夏清：“唐礼沫在几号会客室？”

　　张陆：“二号。”

　　夏清点点头。下了楼，他来到一间茶室，敲了敲，推开门。里面喝着茶，对着一局棋皱着眉的，正是杜昉。

　　夏清：“老师，女雯的主编来了。尹光远正在和她聊。”

　　杜昉：“别吵我。等我破了这局。”

　　夏清：“老师，您都看了一早了。”

　　杜昉：“我觉得我快了，真的。你再等我一会儿！”

　　夏清：“……”

　　他几步上前，两指捏了白子，往棋盘上落下。

　　杜昉一愣。

　　杜昉：“啊！！”

　　夏清微笑：“老师，破了。该走了。”

　　杜昉：“……真烦死人了你！”

　　夏清：“下次您一定可以赢我。”

　　杜昉：“……”

　　这孩子怎么这么讨厌呢！是不是缺心眼！

　　夏清带杜昉去了二号会客室。夏清在外面停下。杜昉看着他，突然问：“你不怕我进去不但不说实话，还把你卖了？”

　　“您不会的。”夏清说。眼眸清澈。仿佛安排这一切的，都不是他。

　　“毕竟，”夏清微微笑着，“您不是还想和我下棋吗？”

　　杜昉：“呵。”

　　然后他推门进去。张陆在夏清后面嘿嘿笑。

　　“希望这老头机灵点儿，”张陆说，“真的胡来，您也救不了他啊。”

　　夏清垂下眼，张陆被他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勾得呼吸一顿。心中暗暗骂道，长得真他妈好看。

　　张陆说：“今天回去吃饭吗？”

　　夏清懒懒地抬眼。

　　“嗯。”

　　张陆一躬身：“我去安排。老板一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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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礼沫问：“所以，这部《岚海》就是杜老的最后一部作品？”

　　尹光远沉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很遗憾，但没错。老师他年纪大了，剧场以后就……”

　　“不。”熟悉的声音随着推门声一并传来。尹光远心脏一抽。他猛地站起来，面向推门进来的杜昉。

　　“……老师？”

　　杜昉手里拿着拐，慢慢走进来。尹光远看到拐杖，皮肤就开始发痛，他瞪着眼，有些呼不上气。

　　唐礼沫淡笑着，也起身来，将笔记本和笔放在旁边。

　　“杜老师。”

　　杜昉握了握唐礼沫的手。“唐主编。有五年不见了吧？”

　　唐礼沫：“是啊，想见您一面可不易。”

　　尹光远：“老师您……您怎么来了？身体没事……”

　　杜昉：“我不来。由你在唐主编面前胡说八道？”

　　尹光远心一沉。

　　唐礼沫眼睛亮了亮，是嗅到八卦的兴致。

　　杜昉：“你是不是准备说，我老了，干不动了，要把新之都交给你？”

　　尹光远：“……”

　　唐礼沫：“没错。尹光远先生确实是这么说的。我都录下来了。”

　　尹光远握着拳，道：“这不是您自己说的吗？您亲笔写了信，还给我发了音频。怎么，老师，您现在反悔了？”

　　杜昉：“没错，信是我写的，音频也是我说的。但我都是被你逼的。”

　　尹光远：“什——”

　　杜昉：“唐主编，这个男人，我的学生，我从他十岁的时候就开始教导他。我承认，我的教育方针确实严格了些，但都是为了剧场。可他恩将仇报，在食物里投毒，害我孙子入院，还嫁祸给夏清，在剧场散播恶言，搞得新之都人心惶惶，我气得差点脑溢血死了。”

　　唐礼沫：“哇哦。”

　　尹光远顿时白了脸。杜昉用拐指着尹光远：“我没有办法。他逼走了我十三个学生，各个都是剧场的骨干，还不罢休，还想害夏清。我如果不告诉他我要退休，我不骗他我要将新之都交给他——他还要害多少人？！”

　　“闭嘴！！胡说八道！！下毒的就是夏清，那酥饼本来就是他做的！！”尹光远大吼道。

　　“我插一句嘴，”唐礼沫放下拖着腮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我收到一个不愿透露名字的小狗仔的爆料，说你雇佣他，藏在新之都附近，伪造负面新闻抹黑杜老还有夏清……这些，都是您和他的聊天还有交易记录。”

　　尹光远：“……”

　　唐礼沫：“尹先生，这种小狗仔可雇不得，他们只认钱，只要有比您出钱出得多，他可卖你卖得比谁都快。”

　　尹光远：“闭嘴。这又怎样。对，我雇狗仔了，又怎样？”

　　杜昉突然道：“尹光远。你怎么知道，溜儿是吃了酥饼中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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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

　　长得好看的人，出生在有钱人家的人，聪明的人，有才能的人，被人爱着的人。

　　他其实并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至少在遇到夏清之前不是。尹光远被杜昉打的伤好后，暂时没有回新之都。他被介绍去参演电影，大导演大制作，男主一角公开试镜选拔。

　　他和很多很多人一起坐在走廊等，有看起来是学生的人，也有电视上的当红流量。他听到有人咳嗽，看过去，那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口罩几乎遮住整张脸。

　　试镜是五人一组。被叫到时，那个穿羽绒服生病的人也站起来了，还在咳嗽。个子不高，尹光远想他病得挺重的……也是不容易。

　　试镜的场景并不难，尹光远毕竟是那位杜老的弟子，而又大概看太多辣眼表演，在尹光远的演出结束后，两位副导甚至站起来鼓掌。

　　尹光远微微倾身。一举一动即有礼又绅士。一举一动都是身为百年剧场弟子的涵养。

　　副导感叹：“你是杜老的学生，厉害啊。”

　　尹光远不语，只是笑了笑。

　　他退回自己的座位，坐在他隔壁的，正好就是生病的那位。他站起来，解开羽绒外套的扣子。

　　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副导惊呼出声：“夏清？！”

　　“谁？”

　　“夏清？是那个夏清吗！”

　　整间屋子都炸了。夏清慢慢脱了羽绒外套，摘了口罩……

　　十六七岁的少年，五官精致，货真价实的漂亮。尹光远震惊后想，夏清？《最后的花》的主演夏清吗！

　　导演太过激动，起身时膝盖撞到了桌角，听起来很疼。他也顾不上，一点也没有方才高冷的模样。

　　“我上次联系你经纪人，他不是说你行程满了接不了吗！”

　　夏清腼腆道：“嗯。我推了一档综艺。”

　　导演瞪圆了眼，不知是生气还是开心。夏清摸摸鼻子，像是有点紧张：“那我……开始了？”

　　导演显然对试镜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但也还是看完所有的人。尹光远如自己所料，没选上。他也不记得夏清试镜演得怎么样了。都不重要了。

　　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

　　长得好看的人，出生在有钱人家的人，聪明的人，有才能的人，被人爱着的人。

　　还有，拥有这一切的人。

　　新之都大概就是这不公世界最后一片净土。

　　——尹光远曾这样以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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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光远。你怎么知道，溜儿是吃了酥饼中毒的呢？”

　　杜昉的声音，将尹光远从遥远记忆中拉回。尹光远慢慢将视线落在杜昉身上，老人胸膛剧烈地起伏。尹光远一点也不怀疑，下一秒，他就要拿起拐抽过来。

　　笑了笑，尹光远反问：“不是夏清说的吗？”

　　杜昉：“……”

　　尹光远：“你确定要和我在唐主编面前讨论这些？新之都的名誉都无所谓了？”

　　杜昉：“你跟我谈新之都的名誉？！你下毒的时候有想过这些吗？！”

　　尹光远：“我下毒？别胡说八道了，你有证据吗？”

　　“你说的没错，”唐礼沫道，“不过尹先生，找证据啊凶手啊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工作。我只是写我觉得有趣的猜测。”

　　尹光远沉下脸色：“你什么意思。”

　　唐礼沫：“你说呢？”

　　她笑着，单手合上笔记本。“怎么说，我们也是八卦杂志啊，先生。”

　　尹光远握紧拳，很快镇定下来。

　　“那就写吧。反正，新之都毁也是毁在这老东西手上。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昉：“你从小时候就这样，犯错绝不承认，我说的话从来听不进去。”

　　尹光远：“说的好像你能听得进别人说话一样。你把我打得吐血的时候我怎么求你，我喊了那么久对不起……你听了？”

　　杜昉：“……”

　　尹光远：“这倒也无所谓。你回头把夏清也打个吐血，我就满意了。”

　　杜昉：“你！”

　　尹光远：“不敢吧。堂堂杜老，也就这样。”

　　唐礼沫：“夏清也没有招惹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他？”

　　尹光远：“我不讨厌他啊。我只是不满意双标的杜老师。”

　　杜昉：“……”

　　尹光远：“怎么，不骂了？心虚了？”

　　他站起来，身体挡住了光，阴影罩住老人满是皱纹的手背。

　　然后，杜昉看向他，眼神怜悯。

　　杜昉：“你为什么要拿自己和他比？”

　　“我——”

　　杜昉打断他：“你有什么，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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