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说他不当人了》落瀑

26、出事了

　　太宰匆匆翻阅了书上记载的内容。

　　太宰看见了侦探社养他这只小白猫的过程，还有饲养首领宰这种小黑猫时出现的各种小问题。那是他们经历过的if线世界的剧情。

　　……不可避免的有点酸。

　　要知道，首领宰当猫时的条件，已经很好很好了，衣食住行疗养条件，个顶个的好。再侦探社养猫的经验都是从他身上来的，首领宰有条件可以作一作，而他是真真正正吃过苦的。

　　接下来又看到了他离去后横滨的发展，中原中也当了港口Mafia的首领，过得比社畜还社畜，侦探社也逐步发展起来，业务繁忙。敦和芥川偶尔掐架，而银时不时出现一次，都是避着芥川。

　　都是小打小闹的，整个世界其实还挺和平，至于那些政府组织和民间组织之间的矛盾，都老问题了，继续掐来掐去问题不大。

　　最后终于看到重点。

　　织田作把以前写的一些小说手稿收了起来，放在柜子里好好保存。他暂时放弃了写小说，不再把小说这一件事作为救赎自己的方式。

　　救赎自己，其实只是自己的心是否原谅自己而已。

　　不执着了，是好事。

　　大概。

　　太宰轻轻合上了书，手指在封皮上摩擦。他把书还给了费奥多尔，没有留恋。

　　“真是......我差点儿怀疑织田作被费奥多尔君洗脑，满脑子都是彻底的自由。只要突破写小说这件事情，织田作就自由了。大概。”太宰拖着调子，嗓音里满是不情不愿，“白琉璃君，放我下来吧。我不闹了。真的，这样好丢脸。”

　　白琉璃将信将疑地把他放到地面上。

　　太宰原地跺了两脚，感受脚踏实地的美妙：“不愧是织田作啊，永远会出乎我的意料。”

　　包括一些生活小细节和日常对话，也包括……突然的死亡。

　　他又何必在这儿操没用的心，那个世界的织田作，又不是他的，他的织田作已经没有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这个织田作也和他认识，并且非常熟悉，共同生活了那么几年，也算是超出世俗的好友。可太宰就是固执地认为，这应该是属于首领宰的织田作。

　　他的眼神黯下去，高光暂时被空间裂隙吞噬了。

　　费奥多尔一看太宰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两只太宰一起陷入情绪低落的黑泥状态了。

　　那是和首领宰一模一样的眼神，太宰君也钻牛角尖出不来了。

　　这人未免也太偏执了。在认死理这件事情上，太宰君和织田君是一个性子，而且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是很难被改变想法的，因为他们什么都能看透，无论怎样都能自己说服自己。

　　而且擅长自己给自己心口扎刀子。

　　“这是书的另一半。”太宰调整了一下状态，重新挂起笑容，他忽然拿出了一本红白封皮的书，“我没怎么用过它，消耗太大了。”

　　“它们还能合在一起吗？”费奥多尔手上有另外半本。

　　“难说。”

　　太宰随手翻看了一下自己的那本书。

　　除了封面上写了完全自杀手册几个字，里面的纸页都是空白。所以太宰以前翻书，都是翻了个寂寞，凭着自己的记忆在回顾那本完全自杀手册罢了。

　　“书的权柄被切割成两部分，拿到我手里的这部分主要能力应该是‘干涉’，费奥多尔君手里的应该是‘记录’。”

　　“干涉现实的力量……”首领宰用过这个，知道这个力量能做到什么地步，又不能做到什么，“要是费佳拿到这部分力量，我也摸不清楚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保不齐世界已经玩完好几遍而他们都不知情了。

　　“不闹了？”费奥多尔问了一句。

　　“……那我继续。”首领宰把脸皮一扔，“我要入水呜呜呜……费佳陪我入水……大家一起殉情……”

　　“啧。”太宰选择性忽视了那边的狗粮，继续翻看着自己空白的书，“想要动用这份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来的时候动用了一次，改动得比较大，一次差不多就榨干了。”

　　“诶……你不行啊，我用过好多次了。”

　　“你那是利用世界本源的力量去动用书……”太宰额头爆起一个小青筋，被说不行什么的也太难了，“世界被你搞得有多脆弱，难道你不知道吗，嗯？”

　　“知道啊……”首领宰的声音弱了下去，“我那也是为了打造一个织田作活着的完美世界嘛……”

　　“你还提织田作！”

　　身高一米八以上的黑心首领宰瞬间变成了无害小白兔，抱着脑袋不说话，一副很害怕被打的样子。

　　太宰叹了口气。

　　“不谈了。干涉现实的能力我没怎么用过，要试试吗？”他指了指头顶那条空间裂隙。“我怕时间久了会出问题。”

　　“嗯……你不怕弄出点无法控制的事情吗？”

　　“当然……”太宰瞪着首领宰，“不怕。”

　　“书的力量被一分为二之后已经削弱很多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已经被你们搞成这样了，再糟糕一点也没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首领宰往后靠在费奥多尔身上，拿着费奥多尔的书乱翻，他也曾经作为书的主人，“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可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太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炭笔。

　　“唔……写什么呢……空间裂隙的合拢速度遭到不知名因素影响从而加快？还是白琉璃君忽然爆肝修补好了空间裂隙？”

　　他拿炭笔在书上写了一句，洁白的纸张上多出一行痕迹，很快又消失。

　　太宰呼出了一口气，要白琉璃拉他一把：“太久没写字了，写那么一行字累得半死，回头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补一补。”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可能是你动用的力量还不够多？”首领宰捏着下巴思考。

　　“不能再多了，我会被榨干的。”太宰摆了摆手，“我还是个孩子啊......”

　　一道深蓝色的光打在太宰身上。

　　“哇哦。”他赞叹了一声，“好炫酷，谁在大晚上的弄这种花里胡哨的灯？”

　　其他人都在看天空。

　　“是大海啊……都是水……”首领宰仰着头，眼里落了大海的蓝色，“天上的水为什么漏不下来呢？”

　　“是大海吗……”

　　“那就是海吗。”白琉璃还没有见过海。

　　太宰抬头看去，只见到漆黑的空间裂隙变成了深蓝色，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阳光穿透了这片深蓝，打下了光影。

　　而且还有水荡起来后折射光影的形状。

　　“看起来水质不错。”太宰的语气欢快起来，“入水一定很适合。但是，说好的干涉现实能力呢？看起来空间裂隙一点都没有要修复的样子。”

　　“太宰君，你写了什么？”

　　“受到不知名因素影响，神社上方的空间裂隙开始自我修复。”

　　“看来问题就出在不知名因素上。”费奥多尔默默后退了一点，不站在空间裂隙的正下方。

　　“哦哦！快看！”首领宰指着空间裂隙，“开始修复了！那就是不知名因素吗？”

　　透出水纹的空间裂隙边缘开始不规则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填上了。

　　“……好奇怪……书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太宰拿着自己的书倒腾，左翻翻右翻翻，什么都看不出来，“莫非是搬救兵？让另一个世界的人来修？”

　　“另一个世界吗......费佳！有兴趣去旅游吗！”

　　费尔多尔走得更远了一些，并且手里扯着首领宰的衣服。首领宰被扯了个踉跄。

　　“去水里会淹死的。”

　　“就是要这样才好啊。”

　　“不……我拒绝，太宰君。”

　　“费佳……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不……”

　　太宰和白琉璃站在裂隙正下方。

　　“白琉璃君，你可以感知到那边的世界是怎样的吗？”

　　雾气延伸出来，试图穿过空间裂隙。

　　“……只有水，好多水。好像还有奇怪的鱼，一个一个的。”

　　“看来空间另一头真的是大海啊。有一点好奇，对面又是什么世界呢？”

　　“！”

　　“哦呀，怎么了，难得看到白琉璃君的面瘫脸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诶，下雨了吗。”

　　一支巨大的网从空间裂隙里伸了出来，淅沥沥地带着咸腥的海水，洒了一地，也浇了他俩一脸。

　　然后网一把捞住了太宰。

　　太宰：？？？

　　他反应快速，立刻用手指抓住网格，试图从里面翻出来。手指上也长出了长而锋利的爪子，想把网割破、

　　但是来不及了，这事情来得太出乎意料，下网的速度又太快，太果决，就像是练了千百次一样。他就这样，被一个渔网打捞走了。

　　只留下地上的几滴海水。

　　首领宰看呆了。

　　“外星人来接他回家了？用这种方式？”

　　他看着空间裂隙一点点合上。

　　“完了——费佳——好像出事了——等等，这次好像不是我们惹的......”

　　首领宰一拍掌心：“那没事了！”

　　空间裂隙彻底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