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巡逻人》树若

3、第 3 章

　　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与其纠结着今晚如何上班，不如先把自己的肚子垫饱。

　　卓然在纠结了三秒后，走出了公司来到大街上。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但灯笼，炊烟却缓缓照亮街面。

　　现在还大多数店面还没开，宵夜摊贩已经在收拾东西要回家了。

　　找了好几家，卓然终于在巷口里面找到一家包子铺。

　　这家包子铺很有特色，店家是对双胞胎，笼屉也做了两组。

　　汤圆般大的肉包和盘子大的菜包，只能二选一。

　　对于食肉少年来说，吃一个白菜包更容易饱，还是吃自己喜欢的肉食好。

　　垫一垫份量轻的可怜的钱包，少年选择了，昨晚吃的那家面馆。

　　他家的面好吃，还实惠！

　　吃饱喝足后，便回家补个觉，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趁着天气还早，卓然接着倒腾厨房，力求明天下早班后在家吃。

　　一阵忙活，时间就过了，到了上班时。

　　在打更前，卓然按着昨儿师傅的步骤，做准备工作，该看的看，该标记的标记。尤其是看看头顶有没有网绳之类的。

　　一切准备好后，七点一到，卓然开始了上班。

　　说实话，这个工作还是挺无聊的，有人走过还好。到了下半夜，过了十二点后，路上就你一个人时，还是挺无聊的。

　　打更少年一巡逻，路灯还好，前面各家的房门都关好了，一切……

　　都不好！

　　什么都没变，只有，标记没了。

　　冷静！冷静！冷静！

　　许是哪家破小孩闲着无事给擦掉了，或者是喝醉酒的醉汉个蹭掉了。

　　可是……前几分钟看才看见的标记，现在也没有了。

　　冷静！

　　卓然想起师傅说过的，无论半夜遇见什么，通通当做自己没看见，没听见。该干啥还是干啥。

　　就这样，卓然警告自己不能停，继续打着更。

　　咚——咚

　　“夜里无睡实，防火也防盗”

　　绷着脸，面无表情的卓然，一路往前走。就在这时，前面忽起迷雾，隐约之中人影乍现。

　　看着越发清晰的鬼影，绷着脸打算着的卓然在想，是停下来打个招呼，还是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走。

　　就不知这两种做法，哪个死的更快些……

　　“我的姐姐，大半夜的不睡觉，招我们来干嘛？”

　　“就是就是……”

　　“哎呀，你们小声点，找你们来自然有活干，别废话！”

　　“姐，我们是鬼，他们看不见我们说话……”

　　我听的见，也看的见……

　　既然他们认定看不见，卓然决定听他们的话，无视他们，继续往前走。

　　把自己当成个瞎子，冷着脸，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前面是个瞎子吗！走路也不看着点，直往我身上撞。”

　　其中的鬼见哪个鬼连忙避开，笑骂道；“他又看不见你，不往前走，难道还要绕开来不成，你这个蠢货！”

　　“你才……”

　　姐儿看着打更人远去背影许久，才会回头与正在吵架两鬼说“好了好了，干活了，都别给我在这瞎嚷嚷。”

　　远离攻击范围，卓然感觉后背刺骨的锋芒没了，才稍稍松下一口气。

　　兵行险招，果然赌对了。

　　只是第二天上班就这样，我这也太倒霉了！

　　深怕前面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卓然坚定目标继续往前走，一路把自己当成瞎子，闭上眼，只往自己心的终点走去。

　　“小子，你怎回来了？”

　　卓然睁眼一看，到公司门口了，回道：“忘了带工作牌，回来拿。”

　　汉子看着少年的背影，嘟囔着“年纪轻轻的就忘性大……，没牌子也敢出去溜达……”

　　自从遇鬼事件后，卓然观察了几日，越来越发现不对劲。

　　原来是上晚班，白天里睡觉，再加上是大热天，卓然也就没发现社区里的人少的可怜。

　　而今仔细一瞧，才发现城内的屋子是，十屋七空，也就是街面上看着还好点，在往巷子里面走去，大多数都是空的。尤其是后城门，连墙面都懒的粉刷，残岩断壁，墙头草都比人高。

　　既然都是空的，晚上哪冒出这么多的人？

　　看着栋栋的空屋子，在大热天里，卓然都能感到背后直冒冷汗。

　　没有犹豫少年转身往外面走，出了城门，过了桥才发现，外面正在扩建，已经将路给封了，要过几天后才能开通路面。

　　往前走了走，最外面围了挡照，从缝隙里可以看到，前面的路被挖了一个三四米大坑。其他的地方都是砂石堆，石灰坑。根本出不去。

　　外面进步去，里面出不来，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回窝。不然干站在这里晒太阳？

　　顶着大太阳的卓然回到家中，拿出手机一阵搜索。

　　思考了一两个小时的少年决定，

　　既然外逃不了，就正面谈判。来刚的！

　　趁着他们还没有下班，卓然来到公司，找红姐要辞职书。

　　“为啥？”

　　卓然回道：“物种不同，我怕有代沟。”

　　“少年，海纳百川，勤良沟通，万事皆可化解。”

　　卓然一口说，“能辞吗？”

　　“不能。”红姐一口否决掉，“看来你是知道了。上头说，难得招到一个体面的活人，怎的也要建设好后，才能走。”

　　卓然眉头紧皱，还在争取中：“我现在是试用期，可以解约。”

　　红姐表示可惜，遗憾，“很可惜！那是阳间的合同，阴间没这个说法。”

　　在你愉快的表情中，少年未有感到丝毫可惜！

　　“你们这是霸王条款！”卓然愤怒的说道。

　　“天下老板一家黑！在哪工作不都是工作，给人打工他就能不剥削你了？都一样。”红姐说道。

　　你说的是有点道理，我竟无言反驳！

　　红姐接着劝道：“我生前打过各种工，接触过形形色色的老板。总的来说都是资本家。遇到经济不好时，还不是说裁员就裁员，唯一的区别，就是能不能给你多发一两个月的工资而已。”

　　说的有道理。

　　“在这就不同了，虽然老板黑，但你又不用见他。一份固定的工作，你可以从少干到老，死后还能接着干。生前工作稳定，死后待遇一切照旧，最主要的是，你生前买的房，死后不但能接着住，还能申请地府住房。多好。”

　　话是没错，可听着怎么这么变扭。

　　考虑了一番，卓然觉得红姐说的对，天下资本一样黑，给谁干不都是干。

　　既然暂时不能辞职，卓然将最重要的是说清楚，“财务预算中，有人民币这种结算方法吗？”

　　卓然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你要给我发哪货币！

　　“你喜欢那种货币，我们就给你发哪种。”

　　还算有点靠谱。

　　“不过……”

　　少年冷着脸看着红姐。

　　红姐一脸诚恳的说道：“阳间的财政预算有限，恐怕有时……，不过放心！只要旅游区建好，有顾客来，你的工资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个，卓然又得问了，“小区的旅游定向主题是……古镇农家乐吗？”

　　“不，农家乐到处都是，没特设。咱区是要展现地府原生态为主的旅游特设。让游客充分体验地府风貌，一改千年旧貌。”

　　卓然听后很无语的道：“ 死后本要走一遭，生前还来逛一回？这是一茬韭菜割两回？”

　　红姐不赞同的说道：“少年你的观念不对！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人们对地府是什么印象，鬼气生生，鬼哭狼嚎，阴深鬼气，反正没有一个正面印象。若生前改变了这坏印象，死后就不会这么恐惧。地府的工作也会好一些。”

　　“这么违反自然科学的旅游区，上头能批准？”卓然说的上头自然不是地府方面的。

　　“我们建这旅游区，就是为了弘扬科学，破除迷性。让人们充分了解未知的恐惧，以更加平和的心看待死老病死。”

　　末了来了一句，“证件齐全，工商备案。”

　　一个鬼，跟一个人谈科学！

　　世界太迷幻，在待下去，少年怕自己会被成功策反，便转身回家，晚上还要接着上班。

　　半夜，正常打更的卓然看着天上的毛月亮，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倒霉的少年发现自己的标记又不见了。

　　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它又来了，哪就当做没看见，该干啥就干啥。

　　“姐姐，这小郎君生的好生俊俏，咱们把他带回家吧……”

　　“长的的确不错……”

　　俊俏的倒霉打更人，提着灯笼的手紧了又紧，生怕一没控制就会直接扔出去

　　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卓然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转过街角，快步往灯光走去。

　　就在这时，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一滑，就翻个跟头。

　　接连倒霉的卓然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回归了现实世界。

　　真是可喜可贺！

　　有点劫后余生的卓然，捡起干活的家伙。准备往灯火通明的地方，平息自己加快跳动的心。

　　走在热闹的街市之中，卓然虽然心知他们是不是人，可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心慌的感觉。犹如自己和他们是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人。

　　为什会有这种感觉，卓然自己也不清楚，而且天天撞鬼也不是个事，现在也只能把他当做一份普通的工作，先干着来，等明天在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