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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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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宁】一梦黄粱迷蝶晓(3)
沈浪睁开眼,他的面前站了一人,锦服玉冠,雍容华贵,是一派风华。那人见他望着自己,道,“明日你不必陪我一起。”
沈浪刚要说话,听到一人道:“你我实在是各取所需,宁王爷不必太过客气。”
沈浪回过头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人,一个与他一般模样的人,正是这几日他梦中另一个主角。宁王此刻是与他在说话。
沈浪也站起身,与二人退成夹角,他实在不适应被夹在中间做一个透明的人。
他听得宁王又道:“很好。利益的同盟最为稳固。你我既然纯以利益相交,也请你能牢牢记住,一旦计划出现偏差,你就将一切推到我的身上。”
“不!”哈撒拒绝道:“你明知道这不可能!”他停顿了下,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他走过去抓住宁王的双臂,神色已有哀求,“你别去了,停下来,现在停下来。”
宁王静静的望着他,却又不知是望着何处。
哈撒手中着力,执意望进宁王眼中:“你明天别去了。你跟我去草原,我带你离开这里。你要是不想离开中原,我们就隐姓埋名,去中原的各个地方,我都陪你。”
宁王眸中映着他的模样,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只是一片温和神色。哈撒望着他,突然紧紧抱住他,越抱越紧,似乎想要将对方揉入骨血。
“……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离开。”
宁王任他抱着,并不言语。
“……”
哈撒低头,窝在宁王颈窝痛哭出声。像一只无力脱困的兽。
“你就说一个好字,你说一个字,我带你走……”
可他又怎么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许久,哈撒慢慢松开手,慢慢的说道:“大不了同死。”
宁王微微的笑了。
“你若死了,谁还能救我。”
他反握上哈撒的小臂,笑容蛊惑,“我等你,来救我。”
哈撒如遭雷噬,禁不住后退半步。
谁又比他更为清明,从这里开始,一切将再无法逆转。
烛火轻摇,二人似是各怀着心思,不再说话。
沈浪与站立之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出门谈,站着那青年果然道,
“我先走了。你明日,”他仍是忍不住关心道,“你多加小心。”
沈浪随着他出门,房门徐徐掩起,将宁王留在屋内,沈浪见着宁王望着哈撒,轻轻动了动唇,似乎道了一声,好。
他眸光微动,沈浪恍惚有个错觉,宁王也看得到他。
终是将宁王留在视线之外,屋外一片安静,不闻人声,不闻虫鸣。屋内烛火昏黄,一人剪影独立。
“你就是每天晚上拉我入梦的人。”
沈浪与他开门见山。
哈撒道,“是我。”
沈浪忍不住想头痛,“我这样的臭男人,你要作祟,起码应该是美貌女鬼,你扮成我的样子。你,”
沈浪扶扶额头,觉得不该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哈撒道:“你带他走。”
沈浪道:“你不是已经说要带他走,他也同意了么。怎么还要我带他走。”
他见得对面的人眼中一下有了光彩,在这梦中也显得灼灼,他问,你说真的?他真同意了?!
哈撒一下子推开门,屋里哪有人影,连屋内景物都化为虚无,他二人不过站在白茫空无之中。
“……我要是真的问了就好了,或许他真的会答应。”
他转身面对沈浪。
“他是大明的宁王,我叫哈撒。明天他会被他的哥哥郑王暗算,你救他,带他走。”
沈浪有些无语,问道:“你既然知道明天要出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救他。”
“……因为,就算是我的梦,我也没办法改变发生的事。”与沈浪同样的脸上,同样的一双眼睛,那眼神一瞬竟有些悲凉,他望着沈浪,有隐隐的希冀,
“或许你可以。”
他的身影渐渐化入虚无之间,沈浪伸手要拦,
“等一下,他是你梦里的,我怎么带他走,啊?”
沈浪最后一个字落下,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行军帐中,仆役刚要大叫刺客,沈浪已经一掌将他击晕。
“对不起啊,我怎么没经过外头进到里头,我也很纳闷。我是大侠也不要这么耍我。”
他放眼望去,就见到宁王侧伏在床上,发丝有些许贴着苍白面颊,瞧不清模样。
定然是方才哈撒说的,宁王被他兄长郑王暗算。
沈浪又将仆役摇醒,拿剑架着他,和他说,他时间很紧张,手也不软,大家不要浪费时间,然后,问他,宁王怎么了?
长剑在仆役脖颈拉出红线,仆役立时抖如筛糠。
“宁王爷,中毒,中毒,解药在郑王爷这里。”
交代的还挺清楚。
“郑王呢?”沈浪问。
“在,在中军帐。”
沈浪看到宁王缓缓起身,又突然俯身吐出一口黑血,他以手背抚去唇上残血,面色慢慢缓和过来。
他方要说话,撑着身体的手臂一软,几乎又跌回床上,只得微闭双眸,忍了一阵眩晕,抬眸望向沈浪,开口道:“你还是来了。”
沈浪被他眼神望着,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快,那人一贯的云淡风轻,这模样倒是少见。
“是,我来了,宁王爷能耐的很,不需要人救。”
沈浪说着话随手将仆役打晕,又听得宁王道,“你坏我大事。”
沈浪只得辛苦给可怜的在做工的鬼魂解释着:“没有,他按照你说的在做,你过去看看,肯定能看到他。至于我,这是梦,梦你知道吗。”
宁王略有不解的偏了下头,神色闪过些许丝困惑。他想要下床,脚下却是踉跄,沈浪忙给他搭了一把。
“你啊,强行逼毒,一点不顾及自己身子。万一一个不小心反噬了你还指望你哥来喂你解药吃啊。”
宁王又恢复了平时从容模样,道:“帝王之家,被防范猜忌的王爷们,也只有兵戈相交的情份了。”
他余毒未清很是虚弱,向来温柔的语音显得越发柔软,任谁都容易轻易被他打动。
沈浪就忍不住叹道:“你的事迹有名的很,我多少知道些。我是不管你们这些天家的事,不过既然有胆子敢找上我。只要有我在,大家也别想折腾出什么大事。”
沈浪一手揽着宁王肩膀,一手穿过他膝弯,一把将他抱起,
“我可答应他了,带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