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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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人来说，你是欲｜望本身。
你不太理解那个男人的意思，你学了很久才逐渐掌握语句的使用，那些东西你并不是不会，而是你忘记了。当你一次又一次张开嘴巴，缓慢地用沙哑的喉咙，发出无意义字音的时候。
那个男人终于感到了一丝不爽，语气不耐烦道：“你不能换个房间，学习说话吗？”
他这样的口吻让你有些受伤，你停下了发声闭着嘴巴，安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有些胆怯地抓住裙角。或许是被你这样的姿态盯着不自在，他终于退了一步，茶褐色的眼睛从漠视的眼神转而柔和，但也只是一些罢了：“你要是坚持，随便你吧。”
无法理解。
刚醒来的你还有些昏沉，大脑的思维也非常混乱，只能简单的依靠字面意思，去理解他的话语。所以他这反复的态度让你没办法理解，轻轻偏下头像雏鸟一样，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讨好地握住了男人的手。
“你真是……不清楚这样的动作，由你的话是多么容易让人产生侵占欲。”他说完话，也没有撒开你的手，只是慢慢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无奈感。
你忘记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只记得依靠他，好像就对了。凭着感觉和本能，你跟在他的身边，想慢慢寻找过往的回忆。对于他来说，你是个麻烦，他却没有把麻烦拒之门外。
和他那副有些颓废的外表不同的是，你在他的家里看见了他过往的生活照，虽然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但是相框里的男人明显比现在的他要精神许多。
“塞德里克。”你流畅地念出了他的名字，这是你到目前为止少数能轻松念出的语句，大概是因为你经常想他吧。当这个男人独自外出把你留在房间里的时候，你就会呼唤他的名字。
即使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但是你还是坚持着这个行为，以祈求内心短暂的宁静。你是如此的害怕一个人的孤独，对过往没有回忆的你，只能想起房间内模糊地留着空白孑然的影子。
你的小声呼喊，落在他的耳中，他没有多说什么，自带颓唐忧郁气质的眼瞳看着你，好像在思考什么。你不能理解，只是再一次呼唤他，用手轻轻握紧。你澄澈红色的眼瞳，凝视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
塞德里克·海德格尔，这个穿着深褐色大衣的男人，深邃的眼窝中那对棕色的眼睛，端详着你的脸庞。他的手从你的手心抽了出来，站起身：“以后不要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或许你不明白，但在他的视线里，你就像魅惑的海妖用空灵的声音，诱惑捕杀被吸引的人类。他只给你留了个背影，语气和平时一样，他似乎总是被你惹生气。你不好好吃饭，还有不好好穿衣服，他都会用那种口吻说话。
你慢慢地从软垫上爬起来，走到塞德里克的身后抱住他，语序颠倒地说：“不要…离开我，害怕。”
每次他要离开的时候，你都忍不住想要流泪，又担心他会不高兴，只能在他走后悄悄哭。只是这一次，你实在是憋不住了，你是那么恐惧一个人的房间。
塞德里克听见了你带哭腔的声音，身躯一颤，转过身俯下身难得温柔地抹去了你的眼泪。大概他没有怎么和女孩子接触过，连这安慰人的表情，也显得几分粗鲁和敷衍。
“呆在这里哪儿都别去，听明白了吗？这里可不是什么你能去闲逛的乐园。”
你的泪腺依旧分泌着眼泪，眼睛觉得酸涩，虽然害怕也只能点头。就算你知道你是他眼里的“麻烦”，却没办法不依赖他。
将你哄好后，塞德里克终于出了门。他稍稍有些庆幸这里是下层区，正常人都看不上的废弃无人区，大片的烂尾楼倒是给他这样的人，留了一处安身之所。只要没人跟过来，他想还能将你藏很久。
你的危险性对他而言，和海妖差不了多少，不止你本身，还有因你带来的不确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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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继续当聪明人，不会去碰那一边的事。”抽着烟的男人，吐了口嘴里的烟圈，带着讥讽意味冲他道。
他也不甘示弱，反讥：“这不是和你学的吗？总是惹出一堆麻烦。”
谁能想到一个学校毕业出来的人，不同家世背景下游走名利场，各自怀揣着雄心壮志，在多年后最后的道路却殊途同归。塞德里克以为成为烂人只会有他一个，谁能想到坐在破落下层区这人陪自己说话的，居然那个被人一直看好的好学生。
“你是真打算不回去了吗？学校当时可是希望你留任职教，担任老师，怎么都比当无家的老鼠强。”塞德里克喝了一口加了冰的苦艾酒，继续说。
那个黑发的男人又抽了几口烟，眼神也没什么闪动，对塞德里克的问题没有回答，待把烟蒂戳进烟灰缸后，才打哑谜似地说：“时光就算倒转无数次，我的走向也只会走到这儿。”
“是啊，你就是个烂好人，即使知道伪善才是通行证，也跟深闺大小姐一样，矫情柔弱地让人厌。”
“还有性别偏见迟早会吃苦头的。塞德里克，你留下了那个女孩儿，打算怎么做，不提她那边找上门来的硬茬，就光凭你这点积蓄，有一顿没一顿的，两个人怎么活下去？”
塞德里克笑了，淡金色的几缕额前碎发遮着他棕色的眼瞳，但这样的表情依旧像猎人煞费苦心逮到猎物一般，然后他的手松开了杯子，接着迅速地从对面男人上衣口袋里拿走一耷软钞。
“我就该料到你这点！不愧是烂到底的烂人。”他的手还是慢了一步。
“易正雅，我说过你是烂好人，即使不想帮我这个烂人，就当动动你的仁慈心帮助那个女孩。”塞德里克手快速过了一遍手里的钞票，知道数目还算丰厚，满意地收好。
“这是两回事，她有什么异常？我不认为筹划几十年的秘密计划，现在项目核心的丢失，他们能漫不经心地等别人来上交。”易正雅确实没有要夺回来损失的财务的意思，转而问起他另外的事。
塞德里克点头，说：“和普通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不过她失忆了，表现出来的举措与外表要幼稚许多，什么时候能恢复我也不知道。”
“那你该好好照顾她，我有一种预感，这会是一次重大的机遇。”外面忽然传来了三声呼叫侍者的铃铛响，又接着晃动了两声，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戴上黑色的礼帽，马上起身离开。
只留了句要他注意周围的变化，以后出门谨慎点。
扔了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塞德里克才离开这家咖啡馆，快速朝捷径离开了黑街。
他的脑海迅速回忆了一遍与你初遇的场景，说实话，那可并不是什么浪漫的场面。轰炸开的地下实验室，燃烧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里已经是一片焦土，旁边是烧灼着的火海，宛如什么炼狱般。可这样的景象没有阻止他前进的步伐，在深入地下四层时，冷冻室里出现的倩影，少女那双红色的眼瞳，直直盯着他，冰冷冷没有一丝生气。
“你不是来救我的，就请杀了我，拜托了。”沙哑的声音从少女口中吐出，她说出这一句已经是耗费极大的力气。
面对这样年轻美丽的少女，这样的请求，谁能下得去手呢。
塞德里克走到她的面前，“我不是能答应这个请求的人，你选错人了。”
她像是预料到了会被拒绝，缓慢抬起头，欲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晕厥过去。此刻他的选项无非是去与留，将她带走还是等着火焰蔓延，让她换个办法完成死去的心愿。
后面的结果，已经有了分晓——
再次苏醒，被洗涤了记忆的少女，依靠着他的臂弯存活。即使是聒噪了点，他确实不算讨厌，只要随便施舍点什么，就会露出满足地笑容。这也算是方便了他的掩藏，越靠近真相，越容易被抹去。
塞德里克他在寻找掩藏在她身上的秘密，没有人会放弃就在手边上的谜题，即使他是个不靠谱的三流烂人侦探。依旧也对她的谜，感到好奇，与那位怀揣正值善心的过去同窗不同，他可能要更自私一点。
如果没有找到事情的关键真相，那他该将你怎么办呢？
他想……
多花点时间，养一只听话的鸟儿也并不是行不通，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的眼里无论自己身处到哪儿，实际上都没有的差别。
在这个荒诞的时代，谁都是罗盘上的指针，走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是原地打转。
一番奔波之后，他终于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塞德里克将大衣挂在衣帽杆上。听到响动的你，赤足走下床，踩着毯子凑到他的身边，开心地笑着喊道：“塞德里克。”
金发男人棕色的双眼盯着你的表情，良久，将你的头发别过耳边，被你的笑容传染，也掩不住一点欢欣，蠕动嘴唇回应：“嗯，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