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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三章 ...

  •   我满怀着歉意把宝宝送到盛莉那里,一步三回头:“宝宝乖,妈妈很快来接你啊……”
      “好的,妈妈。”她说,然后在我再次回头前赶紧加了句:“但是千万别还没等到我想你,就那么快的回来了啊。”
      盛莉则干脆堵门留了条缝:“走吧走吧,啰嗦死了。宝宝跟着我你还不放心,尽管夜不归宿去吧。”
      “说什么呢?我就是去吃个饭而已。”
      “那你还在这里磨磨菇菇跟生离死别似的干嘛?”她说。
      最后宝宝出来打圆场,“放心吧,妈妈。我会做作业,默单词,看电视时间别太长和保证喝牛奶。你呢,现在就开开心心赴宴去吧。”
      说得我真想抱住她狠狠“啵”一口,噢,宝宝吾女,不枉费妈妈十月怀胎辛苦养育七年的时光,终于成长为一温暖贴心的小棉袄,让我这个兴奋啊激动啊,没化过妆的面孔也有了化妆的晕红效果。

      打宝宝四岁那年跟苏铁分开,我就开始了家——单位——幼儿园的单调生活,去年宝宝上了学,也就是把幼儿园换成了学校。除此之外活动最频繁的地点莫过于菜市场和超市,连抽个空逛街都跟冲锋上战场似的。
      盛莉不止一次给我介绍对象,苦口婆心劝我不要一切以宝宝为重心:“嘉里你今年才多大啊?干嘛弄得自己清心寡欲跟死了丈夫的尼姑似的。宝宝啊虽然懂事,但现在的孩子都挺自我的,长大了还不定奔哪儿飞呢,到时候你怎么办?”
      木子浩插嘴:“老婆啊,你有个语病,尼姑怎么能死了丈夫呢?”
      pia的一声,他吃疼而住嘴,我面带同情,盛莉则若无其事的继续:“就我前两天介绍那海龟,不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都奔四了还愣装纯情处男,上来就说:“世上像我这样传统的男人不多了,你说对吗?”我当时一没忍住,反讥道:“幸亏不多了,要不咱人类还不种族灭绝了!”
      当时那海龟正一口口叉着牡蛎炒蛋,咀嚼到一半才体味出我这句话的真意来,登时气得脸都绿了,配上他那有点中央支援地方的头发,真像只海派绿毛龟。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帮他布了布菜道:“吃吧,您是该多吃点,壮阳。”
      ……
      盛莉的眼睛瞪的溜圆,“你到底怎么人家啦刘嘉里?现在我一打电话就被摁掉!”
      我心虚的笑笑:“那你就别打了呗,人家没看上我。”
      盛莉冷哼,“没看上你……那上次的大学老师呢?”
      这就勾起了另一段。在绿毛龟之前我有过惨痛的相亲经历,其中之甚就是一哲学系的老师。人长得吧倒挺白净斯文的,就是激动起来有点吓人。我就亲眼见过他在饭店里因为一次性碗碟的不合理收费跟店家辩论到周遭鸦雀无声,分手时他唏嘘慨叹,依依挽留,让人正觉得此人还有一丝可取之处的时候,从兜里拿出了交往期间的种种账单找我平摊,小数点精确到毛。这个…….配我这个发了奖金就烧包,买豆浆都买两杯,喝一杯,倒一杯的人,是不是反差大了点?求大同存小异都无法做到。
      盛莉还待再说,木头大着胆子截断:“算了,你找的那些嘉里都不喜欢,别勉强她。”
      盛莉脸色微变:“她总拿苏铁当风向标,能找到喜欢的吗?”一句话出口,房间里三个人都静下来。
      我找了个借口出来,从门缝依稀听到他们两个在争吵。其实木头和盛莉挺恩爱的,但是为了我的事已经吵过不止一次。生气的时候盛莉会说:“我就知道,你不想嘉里找男朋友是有私心。”
      平时温顺如绵羊的木头也爆发了:“胡说!你就整天小心眼儿吧你,平白把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往火坑里推!”
      一句话说的盛莉委屈无比,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好,我坏心,你那脏心眼儿就不想人一点好……”
      ……
      夫妻吵架就是这样,不相干一点小事,你言我语的就戗起火来。纵是床头吵床尾和,多少也伤感情。
      这时候我最尴尬,说什么都不好,不说也不好。后来只能单方面减少来往,反而盛莉找上门来:“嘉里,我们吵架不避讳你,就是因为太熟。你可不能就此生分啊。”又说:“其实木头对我怎么样,我心里都知道……”
      “那你还故意气他?”我忍不住说。
      盛莉撩了撩长发,难得的脸红了下:“女人嘛,有的时候就是想任性一下,怄怄人。这样的女人才招人疼。”
      我心里突然就疼了一下,原来夫妻之间是可以这样的。撒娇耍泼甚至无理取闹,那些明知道是不好的事情,尽可以任性恣意地去做,只因为笃信他会宠溺的包容。
      盛莉说:“原谅我吧,嘉里。”
      我抱住她:“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大事小情我没少麻烦你们俩。换个人可能都无法容忍,可你这样支持我……”
      说得我们俩同时洒下了几滴巾帼泪,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其实我挺羡慕盛莉的,虽然结婚多年还没有孩子,但是木头对她始终如一的好。
      于是我特文艺的写了下面的一段:“有许多感情的港湾,当你走过,路过,蓦然回首,赫然发现已有别家的船泊在那里。天黑星沉,哪管外间它碧浪滔天,湾的臂膊里却是一派安详温柔。然而驻足过后,也只有挺起脊背来继续前行。哪怕前方海已尽,路已断,荒天漠漠的寂寥,也是自己选择的命运,不可言悔。”
      盛莉愣了一会儿:“你从哪儿抄的?”
      “是我写的。”
      “别骗我了,写得还真好……谁写的?”
      “我写的!”
      “没跟你开玩笑,这作者我喜欢,叫什么名字她?”
      “刘——嘉——里,笔名沁清。”
      “你——”她拿指尖对着我,最后放弃:“算了,不问你了,我自己上网搜搜去。”
      ……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听的人根本就拒绝接受这个现实?
      那确实是我写的,有感而发。一个女人,一个正当盛年的女人,既然不是死了丈夫进尼姑庵的尼姑,自然不可能清心寡欲到无所求。但是我有寄托,那就是文字。
      文字的世界里我披荆斩棘,摘星揽月,无所不能做大神。主宰着别人命运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虚拟的世界里沉浸得太久,再接触到香车美酒就感觉到有点不大真实,然暗暗的不可压制的兴奋悄悄流淌在血脉里。
      连凯见了我眨几下眼睛,吹了声口哨说:“嘉里,你真美!”
      我的脸更加红了,不光因为他的赞美,更因逐渐苏醒过来的女性自觉。
      菜色很美,眼前的男人秀色可餐。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像酒,经过时间的发酵才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来。
      他坐在我的对面侃侃而谈,讲述着海外一些趣闻:“英国人离不开威士忌,净酗酒的来着,法国遍地狗屎,两个男的不许一起租屋,异性倒没事。美国,美利坚合众国就出产胖子,越胖还越爱吃巨无霸……”
      我笑得直不起腰:“合着就咱中国好呀?”
      “那当然,姑娘是自家的好,月是故乡明嘛。”他文白交错的回了句,眼睛里的神情,却异样的认真。我心突突的跳,忙埋头去吃菜。开水白菜看上去寡淡无趣,吃到嘴里却是那样的鲜美可口。耳边连凯轻轻的道:“嘉里,其实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些?”
      我的手抖了一下,抬起头,无言以对。

      回家的时候他把我送到楼下,告诉我“坐着别动”,然后绕到这厢来一手扶着车顶打开车门,绅士派十足。
      我仰头想说谢谢,但是他低下头来,温柔的吻我。
      我想躲来着,但背后倚靠的是车门,更让我惊惶的是仿佛内心深处没有多少“躲”的意思。这让我害怕,我究竟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我就算是对那个男人放了手,但从没有放弃过对他的爱。我口头上说着什么重新开始,自立自强,却从没有在精神上自强起来过。没有宝宝,我早就垮了,连生活的动力都没有,浑浑噩噩度日,稀里糊涂过活。
      可是现在,我竟然在接吻,和一个我虽然很熟但绝谈不上爱他的男人。
      世界混乱了。
      然而他要得更多,双臂微提,将我整个人嵌入他的怀里,咬着耳朵低声说:“不请我上去?”
      我们回来的太晚,宝宝在盛莉处已睡下,他清楚的知道家里空无一人。然而即便如此,这也要求也很过分。
      我想严厉批评他来着,但某处的火热让我脸红,说出话来也期期艾艾的:“不……行,这不可以。”
      但他竟然说:“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
      沉默,我仿佛看到头顶上一只乌鸦飞过,再一只,再一只……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也是…….”
      暗淡的星光下,他的眼睛里有微微的笑意。我恨不得咬断了舌头,我也是什么?很长时间没有过了么?力持镇定地说下去:“.…..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勉强,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低头细细咀嚼着我这句话,这厢我突然升腾起不妙的预感,果然他抬起头说:“那我们在一起那回,算什么?”
      我张大了嘴,却哑口无言。那一次是我利用了连凯,因为自己的伤心去汲取他的温暖,过后却将他远远踢开。是我理亏,理亏到无话可说。
      他一招得胜,却并未乘胜追击。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下:“瞧把你紧张的,放心吧,我不会逼你。”绕过去打开车门,又抬头看向我说:“但是你记住,嘉里,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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