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情》想忘今生

52、第 52 章

　　“黄金做成莲花让董小宛在上面舞一曲”。
　　宛如拿着佛珠，双手和起来的跪在佛像前，玩味着这个新得了的消息。

　　“除了对她，你对谁都好狠，我该高兴。”不知道跪了多久后，宛如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自语。

　　“我不怪你。”
　　顺治帝的所有思绪最后都归在了这四个字上。
　　从卓礼克图亲王死了到现在，这四个字是娜木钟唯一给他的只字片语。
　　自从伤了舌头后，娜木钟就是伤口好了，也不大喜欢说话了，如没有必要，她就把要说的写在纸上。

　　今天顺治帝下了早朝就管不住自己的跑去了冷宫，他夜晚偷偷的来过很多次，白天却是第一次涉足。以为冷宫在夜晚才看起来荒凉，原来白天看更荒凉。

　　娜木钟执意要搬进来的这个冷宫比懿靖大贵妃住过的“毓荆宫”还要荒凉。
　　“毓荆宫”至少还有个宫名，娜木钟搬进来的是真的冷宫了，宫门都斑驳了，已经不知道原来叫什么宫了。

　　满目的荒凉，在荒凉中缩着手脚坐在台阶上的人，让顺治帝心里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在娜木钟搬进来前，顺治帝是已经亲自吩咐过要宫人们好好的拾掇冷宫了，可皇太后下了懿旨，让冷宫保持原样，顺治帝没有拂逆皇太后，所以冷宫保有了属于冷宫的荒凉。就是住进来了很多人也改变不了。
　　原本伺候皇后的内侍、宫女分配人数并没有因为娜木钟身份的改变而缺少，反而多了几个看守宫门的侍卫。

　　顺治帝沉默的陪坐在娜木钟旁边的台阶上几个时辰，娜木钟给他写下了这几个字。
　　“我不怪你”这几个字映入顺治帝眼里时，顺治帝把他怕碰触了就会马上在他眼前破碎的人紧紧的拥入了怀里，哑声道：
　　“这是你的另一种惩罚吗？”

　　曲终，黄金莲花上在绚丽转动的绝色如从天上落入了凡间。
　　董小宛疯狂的舞，她的喜怒哀乐都流淌在舞曲里。

　　金灿灿的黄金莲花在顺治帝的示意下被搬进降雪轩时，董小宛一瞬间的呼吸不能自制的停止了。
　　曾记得在秦淮河畔她与陈圆圆、李香君、柳如是……这些姐妹一次聚会中，大家都说出希望自己的良人为自己做什么。每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都是渴望一个归宿的，可惜是可遇不可求。

　　陈圆圆“希望自己的良人能为自己筑“金屋一座”把自己一辈子当宝一样藏娇“；李香君“希望自己的良人带着自己去世外桃源”；柳如是“希望被自己的良人用正妻之礼相待”……，而自己当时说“只要有谁为自己专门制作金莲一朵只为看自己舞一曲，她今生无所求”。

　　今日金莲灿灿，可良人却无心看自己舞。
　　少年俊美的帝王为谁而眉头不展。无心在自己，却为何做到这般。

　　温润的手指触上了自己的眉间，顺治帝才惊觉曲已停舞已休。
　　宫灯的华美光影打在董小宛美丽的脸上，顺治帝好像第一次发现他抱了一个月的女人原来是这样的美丽。
　　董小宛若有所思的脸成熟而温柔，眼里没有了倔强与傲慢，有一种姐姐看幼弟的疼惜。

　　顺治帝拉住董小宛在他眉间的芊芊玉指把董小宛拉入了怀里。
　　看皇上把董妃抱入怀里，内侍、宫女都自动退了出去。

　　“朕不需要你的可怜。”
　　顺治帝说着手指一用力，董小宛身上的舞衣绵裂开了，露出她凝脂一样的半边肩膀。顺治帝啃咬着董小宛裸露的肌肤，手在董小宛身上下滑。

　　顺治帝捏住了董小宛的“三寸金莲”，董小宛用手指与手臂徒劳的盖住自己红痕点点的半裸上身，无力的娇吟。

　　董小宛的脚缠的很小。董小宛的母亲虽然是一个有思想的女人，但她还是束缚在封建礼教中的，把小脚与女儿的美满姻缘联系在一起，所以在董小宛才四岁时就不顾董小宛的眼泪与喊叫，尽她一个母亲责任的用长布条将董小宛的拇趾以外的四个脚指连同脚掌折断弯向脚心，形成“笋”形的“三寸金莲”。就是董小宛双脚痛得寸步难行，到了晚上一双脚放在被子里不但痛，而且蒸热燠闷，有时简直像炭火烧着一样痛苦，睡觉时只能把脚放在被子外，半夜起来捱着脚哭痛也不准她解开裹脚布。董小宛自己疼的受不了了，偷偷的解开了裹脚布，被她母亲发现了就是一顿训斥，然后再给她狠狠的裹回去……。
　　不是董小宛母亲心狠，是汉族的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社会各阶层的人娶妻，都以女子大脚为耻，小脚为荣。

　　董小宛的丈夫冒襄对她这双小脚是爱不释手的，那时文人都有赏玩女子小脚的雅趣。
　　文人们甚至总结出了小脚的七个标准：瘦、小、 尖、 弯、 香、 软、 正，又总结出了小脚的“七美”：形、质、资、神、肥、软、秀，真是博大精深。有人竟将小脚的玩法归纳出了48种之多。如:闻、吸、舔、咬、搔、脱、捏、推等。

　　一双小脚缠成不易，所以董小宛对自己的小脚的保养也的很细心的，小心把脚洗尽后，在脚上扑上香粉增加小脚香味，这才换一条洗净的裹布缠起来，缠的时候每一层都得截了再截，截到极紧，这样裹起来脚才不会愈洗愈大，有的时候刚洗好不容易缠紧，得把脚抬高几个小时，再把裹脚布解开几层来重新束紧，脚裹好了才着袜穿鞋，因为小脚的妆饰都是合着尺寸自己做出来的，穿在脚上极为紧密贴身，所以着袜着鞋也都极为费时，往往一次洗脚下来得花上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为什么要把脚弄成这种样子，你不疼吗？”顺治帝显然让董小宛是一双小脚弄的兴趣全无了。

　　“你不疼吗？”
　　顺治帝这带着不满与疑惑的一句话让董小宛没来由的眼睛一热，从来都是别人在乎她的脚缠的小不小，形状好不好看，谁在乎过她疼不疼。嫁冒襄十年，也没有听得冒襄这样问过一声。

　　董小宛凝视的眼神让顺治帝窘迫了，他刚刚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何至于这个女人感动成这样。

　　顺治帝爬上了微红的脸让董小宛含泪笑了，这霸道的帝王骨子里实际上还是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被你在乎的那个女人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顺治帝被董小宛的样子与话弄的一愣，想开口，被一声“皇太后驾到”生生打断了。

　　亥时，夜深人静的深宫却无人泛出倦意，就是拥被而做的，也露出如同野兽看见血腥的兴奋，今晚将会有一场好戏在“降雪轩”上演，这是所有人都有共识的，可所有人都想到了开头，就是没有人敢妄言结果。

　　皇太后的眼睛跃过跪迎的顺治帝看跪着在拉掩舞衣的董小宛。

　　“抬起头来。”
　　董小宛在皇太后的命令下缓缓的抬起了头。

　　眼前女子的美丽是皇太后早就预料到的，但那份从容与气度是皇太后未曾想象到的。
　　皇太后的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厉声道：
　　“宫禁圣地，怎容得你这种女子霍乱朝纲，拖下去打。”

　　皇太后这句话一说，众内侍与宫女都跪地伏首，脸都几乎贴紧了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顺治帝、苏茉尔，还有董小宛是抬头看皇太后。

　　顺治帝没想到他一向做事都冷静的让人抓狂的皇额娘会一上来就动手的。

　　苏茉尔是不解，皇太后明明白白说要把董小宛杖毙了给皇上一个教训的，当时她再好言相劝都坚持杖毙了董小宛，怎么现在改口只是让打。

　　董小宛一脸的愕然，她做错了什么。
　　两个小太监过来把董小宛拖了出去，董小宛没有向顺治帝求救，因为她明白，皇上想保护她，根本不用她开口求，不想的，她就是喊破喉咙都没用，不过是自取其辱。

　　木棒打在□□上的“啪啪”声清晰传了过来，但没有喊叫声，皇太后淡淡一笑。

　　“皇儿，你满意了，逼哀家至此。”皇太后的眼光停留在金莲上的说。
　　“皇额娘对儿臣的女人要打要杀的，儿臣何来满意，是皇额娘一再的在逼儿臣。”
　　顺治帝的眼光也转向了金莲，然后与皇太后的眼神重叠。

　　“皇儿，你怨额娘对你废后自始至终不置一词，还将你舅舅卓礼克图亲王的遗言冷视之，错待了静妃。”
　　皇太后在说到“静妃”的时候强调了语气。

　　“朕只想要自己的额娘。”顺治帝把眼神撇开了。

　　“额娘！哀家从来没有忘记我是你的额娘。为了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为了你，我可以对多尔衮下狠手，对你父皇下狠心，又怎么会对一个自己的侄女心软到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