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记》糯米八宝饭

56、复仇（四）

　　时光如梭，匆匆而逝，一晃又是十多天，有了九阳的陪伴，我渐渐的有了笑容，赵楼很是欣慰，笑容也多了起来，更是将九阳当作了座上宾，虽然九阳的性子大大咧咧，说话经常的冒犯，可他却从未恼过，无论什么都是一笑了之。

　　“姐姐啊，你不知道，老三那笨蛋有多笨，赌钱从来都是输，我们一群人不乐意和他玩，他还是不知死活的拉着我们，有一次，他把衣服都给输了还不够还钱的，最后没办法，只好帮大家倒夜壶，倒了一个月呀，整整一个月，笑死我了。”九阳越说越得意，开始是坐着，后来索性站了起来，眉飞色舞地，似乎这样还不过瘾，非拉着我的手，我掩唇笑着，倒不是她讲的事情真有那么好笑，是她那样子实在太可爱，像极了一直张牙舞爪地小兽，腮边还挂着两个深深的酒窝。

　　“姐姐你别笑呀，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呀！”九阳怕我不相信，又拉着凳子坐到了我身边，直晃的手。
　　“我没说不信啊，你激动什么呀？”我笑着面对她，却是余光瞥到了一旁不出声的赵楼。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唇角挂着笑意，淡淡的，柔和的，那样的深情，宛若令人沉醉的东风，拂过的的心田，心头蓦地一紧，我忙转过脸。

　　我怎么了，缘何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我对赵楼动心了吗？之前他是如何待我至今还历历在目，而如今，我怎么能因为他的一时温柔便开始意乱情迷呢？

　　长夜无边，烛火摇曳，我对着烛火出神，眼中只觉的有股热流蠢蠢欲动。

　　“……这次还让我给他带东西呢，我才不理他呢，要东西自己来……”九阳说罢，看着我，愣了愣，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姐姐。”
　　我一惊一颤这才缓过神来，忙笑道，“你讲到哪儿了？”
　　九阳不满地撅起了嘴巴，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没听我讲。”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再讲一遍，我一定仔细听。”我陪笑道。
　　“不要……”九阳孩子似地扭过了头，却是余光在扫我。
　　我直接不理她了，转过了身，“不讲就算了，我不听了。”
　　九阳眼珠子转了转，又挠了挠头，“算了算了，每次都是你赢，我……”

　　九阳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赵楼走过去打开了门，莲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姑娘，该喝药了。”莲儿将药碗放在桌上，赵楼端了起来用勺搅了搅，向我走了过来。
　　“九阳姑娘，我们出去吧，不早了姑娘要休息了。”莲儿看了一眼赵楼又看了看九阳，催促道。
　　“我故事还没讲完呢……”九阳怏怏不快，拉着我还要继续。
　　“明天再讲不是一样嘛，你都讲了这么多了，少讲一个也不会少什么。”莲儿径直地走了过来，拉起了九阳就往外去，尽管九阳还是不愿，却是拗不过她，硬生生的被拉了出去。

　　听着他二人的对话，我轻笑出声。
　　“自从莲儿来之后，你身体好了很多呀！”赵楼坐在了我对面，舀了一勺药汁送到我的嘴边。
　　“能不能不喝药，闻到药味我难受。”我紧抿着唇，扭过了头。
　　“那不行，乖乖地喝了才能早日康复，你也不希望每日都在屋子里不能出去吧？”赵楼哄孩子一样的哄着我，我就是不喝，他没办法了，只得放下药碗，将我拉坐到了他的腿上，要用嘴巴强灌。
　　“要喝……明天……”我敌不过他，硬被他灌了一口，好不容易才在他打算第二次再灌的时候开口，话音未落，又被他灌了一口，直接将未出口的话给吞了下去。
　　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回，终于他停下了，我也才松了一口气，憋的脸上一阵灼热。

　　“说吧，明天想干什么？”赵楼放下了碗，用帕子帮我擦着唇边残留的药汁，边擦边问道。
　　我赌气不理他，挣挣地要从他腿上起来，硬是被他给拉着不让动。
　　“生气了？”赵楼笑着挑起了我的下巴，看着我，我扭过头不理他，他又来，我还是不理他，最后他没办法，两手箍住的的肩头，道：“你不说我可要罚你了！”
　　“爱怎样就怎样，随你的便。”
　　“真的？”赵楼嬉笑着手一松便开始挠我痒痒，挠的我浑身难受只得求饶。
　　“好啦，好啦，放过我吧，我说，我说……”我边扭动着身躯闪躲边去拉他的手，怎么也拉不住。
　　听得如此，赵楼才停了下来，将我往怀中一搂，轻吻了一下我的发鬓，“明天想做什么？”
　　“我病了这么久都没能带九阳和莲儿到处转转，现在我也好些了，我听下人们说明天会有庙会，我想带着他们到处转转，可你也知道我眼睛看不见，所以，我想你和我们一起去。”我侧头，等着赵楼的意见。
　　赵楼顿了一下，暧昧地笑了起来，将脸埋到了我的颈窝里，“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但为了明日，还是笑着迎向了他，他轻吻了我一下，将我打横抱起走向了床边……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便出门了，在赵楼的带领下，我们走访了多处名胜古迹。九阳未曾到过京城，对各类事物充满了好奇，一路询问不断，赵楼博学多闻，熟知各类典故，有他细致的讲解，倒也让我对这些熟悉的景物有了些新的认识。

　　转眼已到正午，大家都已经累了，赵楼问我要去哪里吃饭，我头靠在他的肩头，回了一句随他安排，他顿了顿，道：“要不要去般若寺去吃素斋？”
　　我笑了笑没出声，莲儿点头表示好，九阳眨了眨眼睛，瞅了大伙一圈后笑问道：“好吃吗？好吃就我就去！”
　　“今天庙会，那里会很热闹，吃过饭可以到处逛逛，般若寺的素斋在京城很有名，你尝过便知道了。”我笑道。
　　九阳努了努了嘴，笑道：“好啊，有的逛就成！”
　　大家都没意见，赵楼便让车夫调转方向。

　　提到般若寺，我并没有多少好感，也许是因为我在那里被卖，心里有着难以磨灭的阴影，也许那里让我想到了背叛，到现在还无法接受，总之，这一路上我很痛苦，有种被押上刑场的感觉。
　　我揪住了赵楼的衣襟，闭着眼睛，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可是无论如何调整，心头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的感觉怎么也抹不去。
　　“又疼了？”赵楼用帕子擦着我额头渗出的汗，抱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强展了笑容。
　　“难受别忍着，告诉我。”赵楼一手搂着我，另一手握紧了我的手。
　　“嗯。”我又点了点头。

　　般若寺，我又去了般若寺，有我，也有他。
　　恍惚之间，我好像又见到了多个月前，他那凶恶的嘴脸，他那狰狞诡异的笑……
　　我抬起头，愣愣地对着赵楼的脸看。
　　此时的他温文如玉，淡漠俊雅，唇角挂着丝丝温柔的笑意，正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好郎君。
　　究竟哪一张脸才是真正的他，究竟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他？
　　“怎么了？”赵楼垂眸看着我，笑问。
　　我淡漠的笑着，将手送到了他的脸上，“我想摸一摸你的脸。”
　　赵楼拉住我的手放在脸上，“想摸就摸吧！”
　　我将目光定格在别处，手顺着他的腮摸到了眼，眉，鼻，唇。
　　“彦丘，为什么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手最后定在他的唇边，蹙着眉头。
　　赵楼身子一僵，拉下了我的手，“我不还是我吗，不信，你问九阳，问莲儿。”

　　九阳正拉着莲儿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根本没注意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顿了顿，我又将头靠在了赵楼的肩头，“是我胡思乱想了。”
　　“那你信我了？”赵楼看着我，追问。
　　“呆子，不信你……我……”我坐直了身子，猛地将赵楼一推便不理他了。
　　赵楼笑了，向我身边挪来，手环住了我的腰，另一手抬起的了我的头，想要做点不安分的事情。
　　马车一颠一簸，我整个人顺势倒在了赵楼怀里，九阳和莲儿一齐发出了哎呀的叫声。

　　“出什么事了？”九阳不等车夫说明，一跃就下了马车，莲儿要去拉她，却是也没拉的住地跟着下了马车。
　　我亦是好奇，定下心神便问赵楼，外面怎么了。
　　赵楼掀开车窗，瞅了一眼，还没探出头，一把名刀直直地插了进来。
　　“小心！”赵楼慌忙将我拉开，对着外面发呆。
　　我惊慌失措地拉着他，一个劲地问他，出了什么事，赵楼刚回答了一句没事，外面传来了九阳和人打斗的声音，不多时好像莲儿也和人打了起来。
　　我呆住了，死咬着唇站着不动。
　　“没事，有我保护你！”赵楼将我护在身后，举目四望，却是不下马车。
　　我将手递给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你在，我也不怕！”
　　赵楼看着我笑了，闪躲之余抹去了我额前的碎发，我亦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一点也不敢乱动。
　　马车一摇一晃，往前倾去，脚下站立不稳，我们一起向前倒去，所幸赵楼稳住，才得以没翻下去。
　　“救命啊……”我们尚且没站稳，一个妇人慌慌张张的爬上了马车，瑟缩地往里钻。
　　赵楼紧盯着她，宛若她便是那些偷袭者中的一员。
　　“什么声音？”我在赵楼身后问道。
　　“没什么？”
　　没事便不用顾忌，我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
　　突然，那妇人一个前冲，举着一把匕首就刺了过来，眼看着刺像的是赵楼的胸膛，我脚下一滑，身子前扑，正好挡在了赵楼身前，接下了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