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无法拒绝》七聿笔攸

28、28

　　【28】

　　*

　　对方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值得羞愧的地方，他朝她眨了眨眼，似乎对晚餐的菜式非常感兴趣。

　　……别那么自然地提出蹭饭要求，您和她客气客气，要点脸好嘛。
　　即使内心这么腹诽着，杏子还是面带微笑地应下了，说道：“太宰先生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太宰治动作极快地把书翻到了某一页，将书翻过来伸出手来指给她看：“书上说这种植物有奇效，可以试试吗？”

　　杏子沉默几秒，思考了一下他口中的“奇效”是哪方面的奇效，致死的效果吗？？
　　见她不说话，棕发男子动了动，换了一只手指向了那幅图片，手背上的抓痕就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中。杏子心里咯噔一声，便听到对方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句：
　　“都一个晚上过去了，这伤口还是有点疼啊。”

　　她连忙改口：“没问题，晚上就吃这个！”

　　不就是一棵毒草嘛，都是小意思！杏子这边点头扛下了这份重任，转身就拿出了手机，联系上了原田管家给她留下的一位执事。她噼噼啪啪地打了一段文字，大致意思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种名叫“断魂红”的植物送到她这里来。
　　执事一口应下。

　　半个小时后，杏子便透过窗户看到半空中悬了一架直升机，接着一个人突然从上面跳了下来，背后展开的粉色小型降落伞深深地刺瞎了她的双眼。

　　“小姐，您要的东西。”职业素养拉满的执事先生拖着身后长长的降落伞的残骸，毕恭毕敬地朝她鞠了一躬，然后递上了一个小盒子。
　　杏子心情复杂地接了过来：“辛苦你了。”

　　原田叔，你没告诉她这位执事的行事风格是如此风骚啊。见直升机的动静太大，周围的邻居已经开始探头查看情况了，杏子赶紧支走了这位执事，拿着东西回了屋子。

　　太宰治好奇地凑了过来，打开了盖子，兴奋地拿起了那株植物：“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杀利器吗，还真是让人激动呢！”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对方拿着植物对着书上的配图仔仔细细地做了个对比，然后郑重地把东西交给了她，“麻烦杏子了，我真的很想尝尝这孩子的味道——”
　　她抿了抿嘴，忍不住问了句：“太宰先生为什么不试试生吃呢？”

　　“杏子！”对方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竖起一根手指，和她强调说，“自杀，也是需要仪式感的。”

　　杏子：……
　　您昨天晚上兜里揣着剩下的蘑菇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吧！！

　　她没有感情地“嗯”了一声。

　　然而似乎这样的回答过于敷衍，太宰治放下了手里的书，歪着头凑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杏子那么绝情，都不劝劝我吗？”
　　那双鸢色的眸子里含着些许疑惑，似乎真的没有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般。

　　……不是您哭着闹着还威胁她要这么干的吗。

　　她无奈地回望过去，却隐约觉得这时候的太宰治反而显出了几分不曾见过的矛盾的孩子气，明明执着地一心想要自杀，却又带着些不确定的迷茫，倒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概是感觉到这次自己不好好解释对方不会轻易罢休，杏子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第一次碰到像太宰先生一样喜欢自杀的人……但想必总会有我不知道的理由。我会尊重太宰先生的决定，也不会阻止您多尝试一些事情。”
　　“只是希望……”女孩这么说着，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措辞，“希望毒草也好，甜品也罢，太宰先生都能有机会试试。”
　　“如果，您能从中感受到一些‘活着’的好处就好了。”

　　她似乎是感觉自己说的颇为含蓄，沉吟半刻，脸上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当然，如果能改变想法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太宰先生一直在这世上的话，大概没有一天会是无趣的吧。”

　　对着这样子的太宰治，她下意识地带上了点安抚性的语气，又补充了一句。

　　“总之，我会尽量把食物做的美味一点的。”

　　……

　　对方没有什么反应，杏子也没再等，拿起这株毒草便去了厨房。

　　现在已经四点过半，中午的饭菜还剩了一些，只要稍微添一两个菜再把其他的热一热就好，大概能在六点不到的时候开饭吧。
　　她一边处理着各种各样的食材，一边忍不住想，这家伙，不会是为了能轻松地自杀，又想有人能帮他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成菜，才特地跑过来抓了她这个倒霉的壮丁的吧？

　　想到自己被当成了个工具人，杏子无奈地弯了弯嘴角，随后看向了单独放在一旁的棘手植物。

　　嗯……这种毒草，怎么去毒来着？

　　*

　　六点整。

　　杏子说了声“开饭了”，太宰治便十分积极地坐到了餐桌旁边，一手拿碗一手拿筷，一副期待的兴奋模样，活像是幼儿园里听到有点心的嗷嗷待哺的小孩子。
　　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活成了老妈子。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晚饭的菜全都端了出来。太宰治的视线从头到尾都黏在那盘毒草食物上，筷子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它塞到嘴里体验一番死亡的美妙。不过大概是想着所谓的“仪式感”，他硬生生等到杏子也落座，才难以抑制激动地伸出了手。

　　“这美丽的色泽，这迷人的香气……不愧是传说中的毒草！”筷子夹起了一根绿中带了些暗红的植物，太宰治表情也变得梦幻了起来，他看向自己手中，眼中的神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复杂，种种杂质搅成了一潭浑水，满是她看不懂的失望和空洞。

　　“我开动了——”

　　他这么说着，将食物放进了嘴里，满脸期待地嚼了嚼，然后咽了下去。

　　杏子看着对方，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五秒。

　　对方往椅子上一靠，失望地搁下了筷子。

　　“什么吗，完、全、没有可怕的味道，也根本没效果！”太宰治表情颇为气愤，“书上写得那么好，结果都是骗人的吗？”

　　看到这结果，知道自己去毒素去得很成功，杏子也难得对着太宰治轻松的笑了笑，打趣道：“不夸夸做的好吃吗？”
　　哎，下一次还是不要送这样的书了。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那么喜欢，还想亲自尝试一下上面所有的食谱，真是让人头疼。
　　嗯……有机会的话，下次送一些恐怖片的碟片也好的。

　　听到她这么问，太宰治侧过头来看向她，十分不走心地夸了一句：“味道很棒哦。”

　　……真是欠揍的很。

　　又被巨佬气得牙痒痒的杏子默默扒了扒碗里的饭，开始眼不见为净地专心吃晚餐。太宰治似乎是因为对毒草抱有过高的期待，这下没能如愿心理落差太大而一直闷闷不乐，夹一口这个菜，戳一戳那个肉，胃口平平。
　　不过杏子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信心的，她相信美味的食物可以治愈人的心情。果不其然，一顿饭吃完，太宰治的脸色似乎缓和了几分，虽然有些无精打采，但已经变回了平日里散漫的模样。

　　对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惬意地吃着水果，等她在厨房收拾东西。杏子任劳任怨地洗着盘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迎了个爹回家，就差没上香供起来了。
　　花十几分钟整理完了厨房，杏子出来的时候，对方还在客厅悠然自得地看电视吃苹果，她给巨佬上了杯茶，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打算陪陪客人。但对方似乎是有话题想聊聊，她在沙发上待了没多久，闲话没扯两句，他便开口了。

　　“说起来，我倒是一直有件很在意的事。”

　　太宰治端着茶杯，敛下眼帘轻轻吹了吹热气，微卷的棕发垂落在脸颊两侧，俊美的脸上神色淡淡，说着很在意但又像是随口一问一般，鸢色的眸子淬着些许看不太清的冷光。他语气轻飘飘地说着：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杏子是真的——死掉了吗？”

　　被对方不同往日的冷淡模样吸引了注意力，乍一时间提到以前的事情有些没反应过来，杏子一愣，又突然想起了记忆中第二次见面对方扒她马甲的时候，说的“有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突然间福至心灵，她恍然大悟。

　　……原来您第二次见面费尽心思确认了她有系统，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做铺垫吗！？

　　您对自杀到底有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执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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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杏子：我果然就是个工具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