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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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谢你大爷的！又扰我清梦！”李邕掀开被子坐起来，火气有点大。
“你情绪不太好。”戚谢站在床尾，静静地注视着他。
“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邪门。”李邕揉着枕头，他把枕头当成了假想敌，竖着打一圈，再横着一拳把它送到了地板上。
尽管戚谢很心虚，他还是厚着脸皮问了一句，“怎么说？”
“我到了这里之后就特别容易犯困。”李邕把另外一个枕头也扔到一边，似乎仍然不解气，抬起腿压在了上面。
“明天看一下医生吧。”戚谢说。
“医生？我到这里几天了，除了那个机器人，就没见过一个会喘气的，鬼的医生。”李邕没好气地说。
“那你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戚谢又问。
“当然想过。”李邕气鼓鼓地道。
“是什么？”戚谢忍不住追问。
李邕抓了抓头发，“算了，还是不跟你说了，教坏小孩。”
教坏小孩。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戚谢尘封多年的记忆。
那个休息日他提前回到宿舍，看见李邕脸红耳赤地拍上电脑去了卫生间，他诧异极了，追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李邕回头瞥他一眼，“看片。”
“什么片？”
“算了，不说了，教坏小孩。”李邕说着，飞快闪进了卫生间。
……
戚谢喉头滚动了一下，继续厚着脸皮道：“我又不是小孩。”将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禁不住脸上发烧，不过好在谁也看不到他脸红。
李邕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想知道？”
“嗯。”
李邕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猜，我猜啊，这个女将军有点变态，她应该不止想生个孩子，大概还想玩禁/脔，金屋藏娇什么的。”
戚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就说不说了，你非想知道，说了你又这么大反应，我不要面子的吗！”李邕嘟囔着爬到床尾，抬手给戚谢拍了拍后背。
肢体的接触总是让戚谢身体僵硬了，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没让自己表现出更多异样，“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李邕收回了手，大字型躺回了床上，“我知道，你还是够意思的，如果让大新那个狗东西知道，他可能脸都笑歪了，我还真挺想他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发现我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我。”
戚谢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想到达莉向他汇报的信息，“应该会的吧。”
李邕轻叹一声，“其实找不找都无所谓，毕竟我们也没认识几天，交情也没到那个份上。说起来，可能也是我害了他，我要是不找他带我去彬市，他应该还好好的呢。”
戚谢迅速在脑子里搜罗着广渺如烟的记忆，片刻后他记起来彬市是参宿那边的一个城市。他想问一下李邕为什么要去彬市，但又怕说多了会露馅，遂换了个话题，“你刚过来时待过的那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脏乱差。”李邕言简意赅道：“不过我到这里之后，也一直就待在这个院子里，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不知道这边是整个都是无政/府状态，还是仅仅那个地方是那样。”
戚谢沉吟着，看来他对这里没有什么好印象。
只听李邕又道：“不过这边也有一个好处，不像咱们那边，动不动就地陷，这边地壳似乎还算稳定。”
“你想出去走走吗？”
“卧室外面还是房子外面？”
“院子外面。”戚谢道。
李邕摆摆手，“你比我还会说梦话。”
戚谢有些无语。
李邕打了个呵欠，“我睡了，你随意。”
随意？虽然知道李邕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但因为勾起了非常久远之前的记忆，戚谢还是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半晌才说：“你睡着了我再走。”他觉得自己再被这样刺激下去，某方面可能会出问题。
“随便。”
“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戚谢忽又说起。
李邕无所谓地‘哦’了一声，“你上次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的声音有点伤感。
“是嘛。”戚谢这样说本来藏了一点私心，想不到另外一个‘戚谢’也这样说过，登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李邕这句话。
“没关系，我早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李邕又说。
戚谢尽管心里酸得不行，还是很倔强地朝自己的心头扎了一刀，“你很难过吗？”
“还好吧，因为那说明我的精神分裂症可能快要好了。”李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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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邕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卷毛鼠一边把准备好的食物摆在桌子上，一边道：“今天有两个安排，一是给你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另外是带你出去走走。”
李邕咬着牙刷，不置可否。
他本来以为做检查需要去医院，没想到饭后卷毛鼠把他带去了二楼另外一个房间，然后让他躺进了一个类似于睡眠舱的设备里面，大概十分钟后，睡眠舱自动打开，李邕撑着舱沿坐了起来，“可以出去了吗？”
卷毛鼠大概是会错了意，道：“可以了，如果你现在没有别的事，我们可以出去走走了。”
李邕手臂撑了一下，从舱里面跳出来。
卷毛鼠又说：“不过出门的时候你需要伪装一下。”
李邕终于理解了他说的出去是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是在院子里走走，现在看来，应该是可以离开这座院子。昨天晚上戚谢问他想不想出去走走，他说戚谢在做梦，想不到现在梦想居然成真了？
“你在这里还没有取得身份，为了应付可能会面临的检查，我们需要制作一个假的身份。”
李邕点点头，“哦，需要我做什么？”
卷毛鼠道：“你仅仅需要一副墨镜，证件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邕忽然觉得这个机器人挺有意思的，“你直接告诉我我需要戴着墨镜才能出门不就得了，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卷毛鼠愣住了，“哦，我说话似乎是有点绕。”
李邕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我拿件外套。”
卷毛鼠望着他的背影，“我在车里等你。”
等到李邕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门前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身很矮，车玻璃乌沉沉的，从外面望进去，里面什么也看不清楚。
车门忽然在他面前打开，李邕瞥见机器人坐在主驾位置，他觉得很有意思，跳下台阶走了过去，坐进了副驾。
卷毛鼠：“你想去哪里？”
李邕系上安全带，摇头道：“我对这里又不熟悉。”
卷毛鼠迟疑一下，点开了李邕眼前的一大块电子屏幕，“那你可以先看一下。”
“这是什么？”李邕看着眼前展开的图案像是一张地图。
“尊邻城地图。”
“我们现在在尊邻城？”
卷毛鼠：“是的，帝国的尊邻城，这个星球上最繁华的地方。”
李邕指着其中一个闪烁的红点，“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是的。”
李邕将手指放在屏幕上，把地图放大，认真浏览着红点周围的街道名称和建筑物名称，在心里猜度着一些建筑的功能。
“时空管理局是什么地方？”
“研究空间变化规律，勘查空间漏洞的研究和管理型部门。”
“空间漏洞是什么？”李邕流露出更多的好奇。
“它是由时间和空间的紊乱形成的。”
李邕眼中亮了起来，“那就是说，穿越时空这种事情是会发生的？”
卷毛鼠：“是的。”
李邕道：“我能去这个地方看一下吗？”
“不行，普通人不允许进入。”
李邕靠回了座椅里，意兴阑珊道：“你随便带我出去逛逛吧。”
卷毛鼠想了想说：“我带你去公园吧？”
李邕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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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谢等到院子里的车子离开后，才回到书桌后面的座椅上，“医生怎么说的？”
山鼠道：“医生建议尽快手术取出芯片。”
戚谢道：“手术需要多久？”
山鼠道：“包括所有的准备工作在内，大约需要一个小时。需要预约手术时间吗？”
戚谢微微蹙着眉头，良久之后道：“让我再想想吧。”
山鼠忖度着主人的心思，问道：“将军是在考虑送他回去吗？”
戚谢看了一旁的机器人一眼，山鼠通体黑色，比卷毛鼠的体型略微小一点，虽然是由冰冷的零件组成，但大概是跟了他很多年，戚谢并不仅仅把他当成一个机器，“他本不该回到这里。”
山鼠并不知道主人脑子里那些复杂至极的东西，他只是基于历史资料和事实去分析当前的情形，“可是他本来就属于这里，再说将军已经通报了元帅，只怕元帅也未必肯。”
元帅那里戚谢倒是不担心，他思索了一会儿，“我想还是问一下他自己的意思吧。”
山鼠听出主人语气里寂寥的意味，“主人是不舍吗？”
戚谢少有地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怎么会舍得，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山鼠却道：“主人说他精神分裂出了另外一个将军，这说明他并没有忘掉将军，即便是被抹去了记忆，可有些东西还是留在他的潜意识深处。主人何不试试重新开始？”
戚谢没有再说话，出了会儿神，道：“你刚才说莫邪的预约时间到了？”
山鼠：“是的。”
戚谢：“联系她吧。”
山鼠：“好的。”
莫邪正背着背包在一片巷道中转场，不光背了她自己那份，还因为在之前的打赌中输得太离谱，背了雪村闵那一份，听到通讯器里的声音，她将冲锋枪扔给了一旁的山木磋，“将军。”
“找我什么事？”
莫邪抿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拜托你下次打领地，被人摁到地上的时候快点结束战斗。”
山木磋走在她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戚谢莫名其妙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邪笑了几声，换了个话题，抱怨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艰难的仗，那些人就跟耗子一样，你玩过打地鼠吗？就是那个样子。”
戚谢道：“哦，看来你们这次去对了地方。”
莫邪急道：“你真的不过来吗？”
戚谢道：“过些天吧，我会过去与你们汇合的。”
莫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将军，就算真的被流放，我们也永远在你身后。”
戚谢顿了一下，“我知道。”
莫邪结束通话后，登时又沮丧起来，山木磋关切道：“怎么了？”
莫邪扯了扯通讯器，“我怎么感觉祖父骗了我，他明明说不是这样的，可将军刚才居然没有否认。”
山木磋知道莫邪的祖父位高权重，就算他不知道内情，但从他那个高度，总是更能看清一些问题，既然他说将军没有被人‘黑’，那应该是事实。山木磋思索一会儿，道：“你刚才那句话，其实更像是表忠心，我想将军只是不想辜负你一片心意。”
莫邪沉吟片刻，眼中又慢慢浮起笑意，“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chapte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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