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探案簿》灰胡椒

5、邀请？

　　第五章

　　“你可以加入我们吗？”不得不说，关鸿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和方云文脑海里的剧情走向非常地不一样。
　　“在邀请我之前，”方云文利落地拐了个弯，“至少也应该让我了解你们是谁吧。”
　　“这倒也是，”关鸿莫名地笑了笑，“总觉得你还算是我印象中那个我说什么都傻呼呼跟着跑的弟弟。”

　　“告诉你我们的详细情况之前，我先问你一个别的问题吧。”
　　“你想过人死之后究竟会不会去另外一个世界吗？”关鸿问。
　　“我以前觉得不会。”方云文说。
　　“所以现在你觉得会。”关鸿修长的手指搭在车窗玻璃上，回过头来看着方云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你的想法才会有这样的变化吧。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那换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不知为何，方云文不想直接将自己见到肖皓的经历详细地告诉关鸿，“人死之后去的地方，是冥界吗？”
　　“你说的是神话故事里的那个冥界，还是…”关鸿又靠近了一些，“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他又靠了回去，“看来你知道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多一些。”
　　“你是不是已经跟那边的人接触过了？”

　　方云文没有出声，关鸿又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没有经过试炼，就拥有和那边的人交流的能力，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试炼？”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云文，你相信有些人天生就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不一样吗。”
　　方云文还是保持着沉默。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看神话传说类的书。”关鸿说。
　　方云文摇摇头，“我早就不喜欢了。”他不想告诉关鸿，自己以前只是因为他喜欢看，才对这一类的书感兴趣的。
　　“这样啊。”关鸿倒也不觉得尴尬，“我给你讲一个书里没有记载的神话吧。”
　　“科学把影子解释为一种物理现象，是光线被不透明的物体阻挡而产生的黑暗范围。有光的地方才有黑暗，才能看到哦影子。这么想的话，影子似乎不能算是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物质。影子不是物质这个命题其实是建立在我们人类对物质的定义中物质一定要占据真实的体积这一条上的。”
　　“可是根据这个定义，我们所看到的光，也不是真实存在的物质。但是我们可以感受得到光，可以使用光所带来得能量却又是毋庸置疑的。那我们所说的能量的本质又是什么呢，能力的载体似乎也不一定必须要是真实存在的物质。”
　　“我们的影子，会不会也是一种能量的载体呢？如果我们的影子也是能量的载体，那在我们看不见影子的时候，这些能量又去了哪里？”

　　方云文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让他觉得头痛的一个故事，“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们生活的世界，其实完全是由我们人类根据我们的科学自己定义出来的。”
　　“这样的定义明显太过狭隘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无法解释的东西，所以许多伟大的科学家才会在晚年的时候抛弃科学相信神学。”
　　“我们无法解释很多东西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不相信另一些东西的存在罢了。”
　　方云文若有所思。

　　“你应该已经知道冥界的存在了吧。”关鸿说，紧接着又说道，“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否认。事实上，知道冥界存在的人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多。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冥界和我们并非完全的敌对关系。甚至于两界的掌权者也一直在暗中保持着合作的关系。所以才会有我们在这个部门存在。”
　　车已到达关鸿入住的九点，方云文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两人都没有下车。
　　关鸿掏出了一本证件，放在方云文的面前，和方云文见过的所有公安部的证件都不一样。这本证件的内页是用上好的绢纸做的，上面的字体也不是常见的打印字体，更像是手写的毛笔字，写着——公安部零处关鸿。
　　“公安部零处，就是专门处理涉及到两界问题的机关。”
　　“你说的两界问题具体都是什么，你为什么选中我，就因为你认识我？”方云文又一连串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我们零处处理的问题很多，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两界边境的稳固。而我们组的主要任务是处理跨界犯罪。即是负责追查在阳界作恶的冥界中人，将他们抓捕归案然后押送到冥界。”
　　“我选中你的原因很简单。第一，你足够优秀，你是A市最年轻的法医，第二，我认识你知道你的品行也是一个原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注定有一天要加入我们。”

　　方云文心里一紧，有了一个猜测。

　　“你知道冥界，那你知道阴人和阳人吗？”
　　方云文这次没有再沉默，而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关鸿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不过我想你知道的并不具体，我简单给你解释一下吧。从有记载开始，就只有少数几个家族的人会有阴人和阳人的诞生，阴人和阳人与凡人不同，体内的阴气和阳气并不会循环往复，是以阴人和阳人本身也不受自然寿命的限制。但是，这并不代表阴人和阳人就可以永生，阴人和阳人还是会受伤，会死亡。没有人知道死亡之后的阴人或者阳人去了哪里。但是人们慢慢发现，这个世界上阴人和阳人的数量似乎都是固定的。一个阳人死亡，才会有另一个阳人诞生。最开始，人们以为新诞生的阳人或者阴人就是死亡的那个人的转生，但是后来发现也有在新的人诞生之后不久才死亡的例子。似乎有一只我们看不见的比我们更高层次的手，一直在控制着人数的恒定。
　　在阳人和阴人的内部，又分为混血和纯血。混血指的是父母双方有一人是凡人而子女是阴人或阳人的情况，而纯血指的则是父母双方都是阴人或者阳人的情况。混血能生出阴人或者阳人的概率很低，事实上，大部分时候混血的夫妻根本不可能诞下健康的子嗣。也因此，跟凡人结合，在各族内都是有争议的一件事。
　　据我所知，对和凡人结合没有限制的氏族只有一个，就是你父亲出生的王氏一族。也是因为混血一族的原因，王氏一族的血脉逐渐凋零，你父亲那一代还有兄弟两人……”
　　“我父亲没有兄弟……”方云文先是反驳道，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看见关鸿也露出了悲伤的目光。
　　“你父亲也是混血，他出生的时候，本是一对双生的兄弟，但哥哥没有存活下来。”
　　突然得知家族秘闻，方云文不知该作何反应，愣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件事，我妈知道吗？”

　　“说实话，我不确定。”关鸿答道，“这个答案可能要你自己去找了。”
　　“那你的父母，都是纯血？”方云文又问。
　　关鸿点了点头。
　　“你之前说我爸和你妈的事情不是意外，那是和冥界有关吗？”

　　“更多的事情我不能再告诉你了。”有些出乎方云文意料的，关鸿没有再说，而是收起了证件,“总之，你是王氏一族唯一在世的传人。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的话，就加入我们。”他递给了方云文一张名片，“这是我现在的手机号。你有三三天的时间考虑，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方云文接过了关鸿的名片，看着他推门下车。
　　“什么？”
　　“我是阳人吗，还是一个普通的混血？”
　　“云文，我不知道。只有经历过试炼，才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为你偷来了一抹阳光。’说完，他取下了遮住他双眼的手……”温柔的男生回荡在房间内，声音的主人有一双白皙好看的手 ，与过于白皙的皮肤不相称的是手背上那道略显狰狞的伤疤，在上吧不远的地方用哥特字体纹着N.H.两个字母构成的缩写。这双手现在正拿着一厚厚的一叠书稿，书稿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头浅金色的长发。
　　“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有些粗鲁地推开，肖皓从外面走了进来。
　　“路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给你我家的密码是为了应急而不是让你随随便便就跑到我家来乱翻我地的东西的。”
　　被称作路易的男人放下了手上的书稿，声音依旧温柔，“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对待我这样的病人要温柔。至少在我病好以前，不能对我随便发火，会影响我康复的。”
　　肖皓双手撑在桌上直直地看着对面一身皮肤都过于白皙的男人，“我怎么记得五十年前医生就说可以用药物控制某人的白化病结果某人说皮肤白一点更好看给拒绝了呢。”

　　“你的新书很有趣。”路易绕开了这个话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说要是被人知道现在最火的言情小说作家三生花
　　的真实身份是堂堂冥王之子，冥博会不会炸。
　　“……”肖皓决定绕过话题。
　　“说吧，来我家找我有什么事。”
　　“我饿了，请我吃饭。”
　　“……”

　　半个小时后，离肖皓家十五分钟路程的烤肉店里。
　　“我听说你终于准备接受试炼了。”路易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认真烤肉的肖皓。
　　肖皓点点头。
　　“我还听说今天你家空间重叠你见到了一个阳人。”
　　肖皓又点点头，顺手给路易夹了块肉。
　　“那个人有我好看吗？”
　　肖皓习惯性点点头，刚点了一下无奈地看向路易，“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如果你出生时候的判词是真的，你的命运可是和这个人息息相关。那这个人当然得长得好看一些。”
　　“……”
　　“说真的，要不要我作为过了已经通过试炼的人给你出个试炼的攻略什么的，包过的那种。”
　　“谢谢您了。”肖皓又给他夹了好几块肉，试图用肉堵住眼前这人的嘴。
　　“那你想知道你的试炼官是谁吗？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告诉你的。”
　　“不想。”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是高盛。”

　　听到这个名字，肖皓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