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给太宰治送去亲切慰问 ...
-
“哼哼～一个人是没办法殉情的～”
“……啦啦啦～但是两个人～～就可以……”
黑手党内专门用来关押死刑犯人的牢狱内，传来太宰治自编自唱但完全不着调的歌声。
两只手被手铐锁住，顺延出来的两条被特殊加固过的铁链将手臂高高吊起，将太宰治的整个上半身被固定成受到攻击时完全没有办法反抗的姿势。
太宰治心情颇好地哼着歌，尽管头发微乱，脸上也带上了些血迹和伤痕，却也无损此时自己的好心情。
“夏野，再继续站在那里的话，我会认为你是想像我歌里唱的那样，和我殉情哦？”
“……”
夏野栖川默默从阴影中走出，心情复杂地看着将港口Mafia的地下牢狱当成小区娱乐中心的自己的旧上司——太宰治。
她在满十四岁的那年，被森鸥外领进了刚刚重建的港口黑手党，彼时她的头发刚刚及肩，手里还握着柄快比她半个人高的黑色打刀。
只比她大了一岁的太宰治成了她的上司不说，连最初发现她的异能——能控制一小股微风的能力的人也是他。
而且说是上司，其实每天更多的事就是负责自费结上司的逃单啦、帮偷懒不干活的上司写报告啦、被上司拉着一起跳楼啦、把喝醉了沉到游泳池底部的上司捞出来啦……
再大一点，她还要负责被上司的狂热追求者误会成劈腿对象，躲避她们扔过来的咖啡杯啦……等等。
仔细想来，现在的夏野栖川能变得如此全能，还有太宰治的一半功劳。
而森鸥外对小姑娘至今没有心理变态一事颇为惊奇，于是在太宰治升上干部，捡回自己的直隶属下芥川龙之介后，就把夏野栖川领过来在自己手下带着。
夏野栖川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等到她有朝一日终于被破格提拔为准干部级别的游击队队长后，太宰治就叛逃了组织。
农奴翻身做主把歌唱，却没来得及在当年的地主太宰治面前耀武扬威一把。
夏野栖川抿紧唇，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于是她“噌”的一声抽出腰侧的打刀，不偏不倚插进太宰治耳边的墙里，几根不服帖微微翘起的栗色发丝随着声响悄然飘落，刀锋贴着皮肤反射着寒光。
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连太宰治的耳朵也一起切了。
太宰治看不透的鸢色眸子淬着冷意，他微微偏过头，紧盯夏野栖川，两人在地下牢狱内无声对峙。
半晌，太宰治又恢复成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哇啊？好久不见，这是港口黑手党最新的打招呼方式吗？”
夏野栖川同样平静地抽回刀，刀锋与刀鞘接触发出凛然脆响。
“你要相信，只切了你几根头发的我是最温柔的……要是把你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来向你'打招呼'的人会排着号蜂拥而至……顺带一提，本来我是2号。”
因为原本的1号，某位橙色头发的港口Mafia干部非要在过来之前去换身衣服理个发型，于是夏野栖川就自己先过来了。
“诶？是吗？虽然不能和美女殉情，不过能被美女杀死，我还是蛮开心的。”
夏野栖川撇撇嘴，“……杀了你，首领会伤心的。”
话音刚落，夏野栖川就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
感觉哪里怪怪的。
抬头一看太宰治，只见太宰治在原地也是一副脸都绿了的表情。
两人静默片刻，不约而同的衔接起另一个话题。
“……你装作被镜花抓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那个穿红色和服的小姑娘，她的能力我知道……是为了敦君吗？”
“……嗯嗯，就是那个被你无辜胖揍了一顿的老虎少年，现在他一提到你还会脸红。”
夏野栖川吃了一惊，然后有些举棋不定：“什么？脸红？难道我当时揍他的时候……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
太宰治：“……”
眼看两人的话题已经跑偏到十万八千里，“咣当——”一声，芥川龙之介适逢其时地拉开了地下室的铁门，黑色的身影高高站在抬头才可以看见的阶梯之上。
夏野栖川双眸一亮，刚准备主动打招呼的手势在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后停滞在半空。
芥川龙之介在看清牢狱内部中的两人，不，其中一人后，顿时露出嫌恶的表情，臂膀一甩，用比开门时大十倍的力气，将门摔上走了。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直叫夏野栖川把那句未完的“芥川——”都卡在了喉咙里。
太宰治看了看在原地风化的夏野栖川，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珠子转了一圈，当即就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似乎我当初离开的时候芥川还没有这么讨厌你……过了四年，是夏野你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吗？”
“也……也不能全怪我吧？是芥川他叛逆期了……叛逆期你懂吗！！”
“砰”的一声，牢狱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夏野栖川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和太宰治再次齐齐扭头望向门口。
芥川龙之介死死抵着门板，看上去像是经过一番心理挣扎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扣在门板上的指节都用力到泛白。
“咳咳咳咳咳……你能装腔作势的时间不长了……太宰先生，在这几天内，我们一定会歼灭侦探社，夺回人虎！”
就算那个女人在，芥川龙之介仍旧坚持一定要放完最后的狠话才能离开。
太宰治:“……”
夏野栖川:“……”
其实这是夏野栖川和芥川龙之介冷战以来的第一次见面，无论是太宰治叛逃组织的真相，还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得到过的认可，他都需要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得到证实。
但是……为什么——
那个女人也在！！！
因为事发太过突然，芥川龙之介压根没想好怎么去面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于脑子下意识地一声做出了反应。
伴随着铁门关回去的“咣当！”脆响，芥川龙之介反应过来他在来时路上想好的、要对太宰治说的那些腹稿已经忘了个精光。
……但至少他还记得要表达势必要将人虎抓捕到手的决心。
他沉默半晌，转身准备离开地牢，在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同样来探监太宰治的中原中也，面对这位以出色能力和率直性情赢得成员上下一至好评的干部，芥川龙之介十分敬重地打了招呼。
“中原先生。”
“啊，芥川！”不知为何中原中也在看到芥川龙之介后还特意左右看了看，那样子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刚才夏野先我一步过来了，你有没有碰到她？”
听到那个名字，芥川当即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亮刺。
“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在下一点也不想听到！毕竟在下是异能力为罗生门的人！！”
芥川龙之介怒吼出声，他面色铁青，脖子梗得笔直但双臂却在不自觉颤抖。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惹来对方这么大反应的中原中也：“……”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她在门口贴字条的事吧……”
“她要做什么与在下无关，现在放出去的鱼饵已经上钩，人虎的最终归属只会为我们港口黑手党所有！”
芥川脸色依旧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眸光冷冽，最后朝中原中也又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回到地面的那一瞬，便是入目的阳光刺得芥川龙之介几乎睁不开眼。
习惯于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接触到阳光，会因为过于明亮的光线刺伤双眼。
他合上眼，将那些多余的声音都屏蔽在外，随机掏出了定位器，看到上面传来热感应的那颗红点。
他迅速组织了一支小分队，此时此刻心中对完成任务的渴望大于一切。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给太宰治送去亲切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