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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时空恋诗（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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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莱雅微微点头，环视了正期盼着答案的长老们一眼，“我决定了，就是他。”
“陛下，你这么做，会让别人耻笑的。”站在他们身边的另一位精灵长老说，立即有其他人附和。
“就算他是九袛罗家的家主，但是他已经结过婚了，这怎么能行？”
莱雅摇摇头，“伊谢尔昆，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
“就算如此，他已经和别人盟了誓，他的一生就只属于那个人，怎么还有再娶的道理！”
另一位长老解释道：“雅各长老，这你就不知道了，人类是不在乎这些的，他们可以结好几次婚呢，而且有的还可以有几位伴侣。”
“人类，真是太堕落了！”有人惊叹。
“不仅如此，我听说，他们在结婚前，就会做……那种事呢。尤其是那些自称贵族的，不仅会有盟了约的配偶，还会有很多没有互相许诺的……额，他们好像是叫做……‘情人’。”
“天哪，这个伊谢尔坤，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人？”
“各位长老！”莱雅涨红了脸，“伊谢不是这样的人！他、他很尊重我，我也很理解他的过去。他的妻子过世了，他为此很痛苦，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人不应该活在过去里，如果那些誓约让人痛苦，甚至违背了立下它的本意，那么，打破它又有什么不可？”
“这——太可怕了。”有长老倒吸一口气，“陛下，你在人类那里到底学到了什么……”
“狡辩、欺骗、残忍……”有长老叹息，“精灵和人类的联姻，真的是正确的吗？”
“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长老们纷纷拂袖而去，隐月拉着莱雅的手，把她倔强的眼神尽收眼底，“莱雅，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毕竟养育了你一百多年，我希望你快乐。身为王的责任太重了，而你还太年轻，我不希望与九袛罗家的联姻毁了你的一生，你明白吗？”
“父亲，这件事与联姻无关，我和伊谢尔昆是真心相爱的。”
“好吧。”隐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莱雅一向很有主见，你既然决定了，就别管那些长老了。”
“父亲？”
“他们再有意见，我替你扛着。”
“父亲！”她的心中一颤，从意识海中出生的她无父无母，是隐月长老收养了她，让她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长大，仿佛她是他亲生的女儿。在她要去大陆历练的时候鼎力支持，在她被长老们责难的时候挡在她面前。就算她已经是女王了，他仍然把她当成孩子一般守护。
萨沙的心里也有些感动，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父亲的关爱。
“好了，孩子。今天难得你哥也回来了，快去见见他吧。”
“嗯！”
莱雅出了议事厅，一路快步向街道的外围跑去，路过一片果树林的时候，一个东西砸了下来，她伸手接住，是一个不大的杏子。树上躺着一个黑发黑眼的精灵，与隐月长老有七八分相似，他一副旅者打扮，一个大大的背包挂在枝头。
“哥！你果然在这里！”
树上的精灵冲她招了招手。莱雅的哥哥，那不就是……？萨沙心里暗想。
“我听父亲说你回来了，你怎么不去集市里？”
“那里没什么意思，每次都一样，远远没有人类的集市热闹。”他鼓鼓囊囊地说着，稍微调换了姿势，将一颗果核吐出，萨沙这才注意到他在给琴弦上油。“而且，族里的女孩子都太冷淡了。人类的女孩子要可爱得多。”
莱雅默了默，“你可不要在父亲面前说这样的话。”
“我当然知道。其实，我觉得他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根本不在意这些规矩，不然也不会同意我们出去历练。”他从树上跳下来，身材已经比较高挑的莱雅仍旧得仰着头看着他，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等我以后做了长老，就把族里的小家伙们全都赶走，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莱雅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反驳，只是说，“等你以后做了长老再说吧。”
“妹子你以后可要帮我拉选票啊。”
“这可不行。”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他毫不尬尴地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我不知道，理论上应该不会了。”她煞有介事的思忖，她已经成年了，应该不会再长高了。
他围着她转了一圈，盯得莱雅直发毛：“怎、怎么了？”
“嗯……”他点点头，“总觉得我妹子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果然，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简直太好命了。”
“他叫伊谢尔昆。”
“嗯，管他叫什么，管他是什么领主，要是他对你不好，我就替你教训他。”
“他不会的，他说过……”
“不，妹子你不懂，男人的嘴都是用来骗人的，如果他背叛了你，你可千万别委屈自己，一定要休了他。”
“我……”莱雅哑然地看着他，突然笑了，“好，我明白了，听你的，你就不能祝福我一句吗？”
看着妹妹期待的笑容，黑发的精灵再也说不出调侃的话，他无言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从来不拘小节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严肃的神情：
“妹妹，你真的考虑好了？”
莱雅清晰地回答他：“我考虑好了。”
“即使他的生命……？”
“是的。即使他的生命比我短得多，我也不想错过与他的相遇，”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动容的光芒，“我的未来与他交织在一起，即便那是短暂的，却将是我一生的珍宝。”
“好吧，既然如此，我……祝福你，莱雅，祝你获得一段铭记终生的珍贵感情，无论现在、未来，你拥有它，就拥有着继续前进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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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现在可以确定，她在精灵女王的记忆里，至于这一切的来源，应该就是那颗白水晶。尽管她不是故意想要窥看女王的记忆，但目睹了一切的萨沙，就如同自己切身体会了这一切一般，被莱雅的感情所牵动，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
一个女王要烦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她的前代精灵王留下了大量的工作，她要处理族人的请求和纠纷，还要拍板法律和税收的政策，还要应对长老的不满。别看精灵族不大，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不少，莱雅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君主，所以一年到头，她连一个休假都没有。为了迁就她，伊谢尔昆大部分的时光也是在精灵族度过。很难想象，一个拥有大量领地的领主，一个热衷探险的男人，愿意抛下一切，陪在自己的精灵妻子身边。于是，他的大部分工作，变成了帮助女王分担政务，以及，带两个孩子。
一个叫艾洛斯的男孩，是哥哥，一个小名叫做阿圆的女孩，是妹妹。兄妹俩一个淘气，一个则略显懦弱，但是感情很好。两个孩子都是人类，没有继承到一点精灵族的特征。精灵王和人类的孩子永远是人类，已经有年长的精灵们注意到这点了。“人类与精灵的盟约是个骗局。”有大胆的精灵私下说。但是，盟约是大精灵王立下的，没有族人敢质疑他。而且，伊谢尔昆是个热心又开朗的人，虽然是人类，但是在族里很受尊敬，艾洛斯和阿圆也十分讨人喜爱，于是，关于盟约的流言很快被遗忘了。
精灵族每个月都有不同的节日，每个月都有鲜花、珠宝和情诗送来莱雅的桌案旁，“陛下真是找了一位好丈夫。”知情的女官们人人称羡，小声议论，光是这份浪漫，就是族里那些木讷的男性族人们比不上的。看来，人类也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热情、活力和乐观都是她们族人们所缺少的品质。
“莱雅，休息一下，我们去散步吧。”
“再等一下，等我把些处理完。”这是她一贯的回答。
“又是等，我感觉总是在‘等’你。”他无奈地坐下，一会又站起来，到阳台上抽烟。
“久等了。”等她合上账本的时候，阳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烟蒂。他看着她，既心疼又无奈，“莱雅，不要熬夜了，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我从来不知道精灵还有熬夜的习惯。”
“我也不想，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
“我的陛下，这些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别管了，明天我带你去滑雪好不好？艾洛斯嚷嚷着要去呢，他好不容易等到放寒假，你忍心让他失望吗？”
自从小艾洛斯在大陆接收教育，她只有假期才能看到他了。“好吧，”莱雅歪了歪脑袋，“趁着大家都睡着了，不如我们今晚就走吧，这样就不用看到雅各长老发飙了。”
“这才对，”伊谢尔昆揽着莱雅的肩，两人的身影在万籁俱静的夜里十分不显眼，“对了，安嘉公爵，哦不，现在已经是陛下了，他邀请我们去参加立储仪式，我们滑完雪一起去吧，艾洛斯和小皇储是同学，关系挺不错的。”
“嗯……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