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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蛊师 ...

  •   洛姜:“期广琊与我……”

      这时天剧烈晃动,连历史悠久完善有千万道禁锢的天牢也受到了波及。

      坐牢专业户白漏在天牢体验过,这是天潮来临的特征。

      白漏:“没事,你说完。”

      洛姜张嘴,直接牢顶塌下来,“还是先出去吧。”

      河伯仙与龙虎山道士拉手出现在南门,这俩怎么扯到一块儿的?众人听到说他们是兄弟,随后眉毛找到了合理解释。河伯叹气,换了个手势,十指紧扣。

      火神秒懂:“祝福啊,结成一段好姻缘。”

      月神:“缘是同归。”

      庐颜:“这……我粗汉一个,到时也没个手礼的。”

      文神河伯与武官河伯的待遇,就是罪都当风吹过没人提。但庐颜这是抽哪门子疯?是被谁说开了?白漏笑意满满,自动把其他不和谐声屏蔽,这次规模仅周山还没来全。

      火神:“你想起之前的事了?”

      白漏收起形骸:“嗯。”

      这样恣意大胆不是河伯是谁?白漏也不再跟他们玩自保游戏。他要看看,把他变作废人,用炉仙逼出他河伯仙身份后,接下来会怎样?

      规无声几重道:“不错,你也该成个家了。”

      对他这两朝元老是欣慰?欣慰??

      白漏泪奔:“天帝好伤人。”

      既不抓人,洛姜:“多谢。”

      诸仙与他平礼,心有虚委:“仙友多礼,多礼了哈哈…”

      白漏从后探住他手,洛姜与他同样反手而扣。

      .

      天潮是九重天降下惩罚,罚人、罚神、罚鬼、罚妖,极具破坏,同时它残余力量又能被人所用,天潮一出,必人间浩劫。上一次把它关闭,有几大仙门相助,最主要是龙虎山,虽天庭损去了天帝,折大半老将,但不至于全军覆没,所幸千年难遇,而这次百年内连遇两回。

      白漏看着站最前的规无,冲锋陷阵到最后活不过五人,余仙归隐,粗略一算只有天帝是与他同朝下来,果然,老了。

      天上黑云滚滚,却半天没作响应。

      地上突然一阵狂吠,是恶狗,他远听着也头皮发麻,别说小女孩了,她发出了非常尖锐的叫喊,白漏走前又顿住,可惜他现在没仙法,“狂情—助我。”

      狂情在他手上凝形,但踩她身上?大概千狂情也想到了这点,剑灵离开,便显现在众仙视线里。

      千狂情因为怀过三子加上已是徐娘半老,并不像平常剑灵那样惊艳,但她本就清冷,对此异样眼光不看便是。

      包括众神最边上的青鱼。

      “大哥哥救我!”

      白漏落地狂情即刻归位,非常有灵性的剑。摒退疯狗,白漏把她护身后问了三个问题:

      “你家人呢?”

      “为何一人出现这?”

      “狗为何无端对你狂吠?”

      “答不出,大哥哥便回去了。”

      小姑娘:“我是被人抓到这里,我也不知这些狗为什么想咬我。”

      “被人抓的?”

      他拍回狗大口,“那他长何样?”

      小女孩摇头。

      “不记得相貌?”白漏变怠慢起来,砍剑也不专注了,“那高呢?声音呢?是男是女也辨不出?”

      小姑娘瞬洇眼泪:“我不、不知……”

      “狂情,”白漏淡吸口气,她撒谎,但她又是凡人无疑,“载她上去。”

      火神在南门看着:“河伯为何不上来?他现在凡人又没了佩剑,这……”

      “那小姑娘有问题。虽被问得不敢动作,但总归不让她近身好。”千狂情见他们看着自己,“这些非我猜测,都是那厮心里原话。”

      白漏没了剑,那些狗便围成一圈想齐扑上来,还不带停顿,白漏脱攻势翻退,一身黑影如纠墨,长发飘袂,河伯仙常宽袍纵身,白漏的鞶革紧束。

      白漏滚出,中四指齐并:“婴灵!”

      胖娃娃才过去就被几只咬住,但别看它小胳膊小腿肉一截一截,然咋都咬不动,婴灵抓住一个大口直接撕了它嘴。

      白漏捂脸:“看来回去还得再改改。”但不得不说威慑力非常好,那些狗呜呜着伤逃了,一狗退却群狗皆散,白漏抬头,看着天上的洛姜。

      白漏抱大白胖子背上稳稳落地。

      “哎呦~真累。”他倒不是装的,提劲就会有踏虚感,眼冒金花,接着他总算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了,“我说,反正它半天不出来,要不先吃个饭?”

      吃—个—饭?你神经病啊。

      白漏看无人回应,心想那就忍着肚干吧。

      规无:“东边几里有个不错的酒楼。”

      他看白漏没有动:“怎么?自己一人去还不行?”

      白漏肆笑:“嗯。”

      规无揣手:“左右不我是天庭的人,我管不了。”

      “谢天帝!”白漏提了洛姜袖子就溜,先前还以为他吃饭是开玩笑,没想到真是饿慌了,白漏筷子啪啪朝那烤鸭过去,结果洛姜捻在他脉上,“你还会号脉?”

      洛姜:“什么时候中的?”

      白漏的血里,应该说是血管里纠着缠着无数线虫,盘踞大血管,根根扩张,光摸着那凸起就后脊生冷。

      白漏:“没那夸张。”

      虽然不告诉他,但洛姜自觉:“我身上的对不对?你挡过去了?”

      “我…”白漏揪紧快颤飞的筷子,“挡个屁。”下意识伸手作贱。

      “虫是那毛丫头散的,南门上也有她内应,哼。带你出来能留一个。”

      洛姜去找她。

      “别。”白漏站起,“等他们走后,以我现在实力根本不敌天潮和一个蛊师,传说他们已绝迹很久,所以尚无应策。”然后砰——倒下,他揪住心口,指甲头抓地上,一道劲力就刮烂了尖肉。

      洛姜用手刀让白漏昏迷,但他脸上痛苦并没缓解。白漏的确是在提洛姜衣袖那刻把蛊挡了过去,他胆子可大,什么都敢,因为知道自己死不了。

      .

      天潮跟雨后火种般,有风助长亦可瀚毁森林,所以这天会有各路妖魔来,为取一石。

      那若降下是怎样?

      天潮之下生灵涂炭,所经之地必有争抢,而今天只来个小姑娘,今日天潮跟个灯似的飘飘欲熄,许是众仙士懒得来争,这么想好像没什么奇怪,然白漏经历过一次,明白那种人间地狱象,想要凡夫俗子放弃对天潮的贪欲,要么是被阻碍进不来,要么就是:成不了阻碍。

      南门地上四分五裂,天潮已回,蛛网裂纹布满白石。刚刚还打趣的诸仙翻倒在地,扭曲盘团。他们倒下的旁边有果盘钵壶。状态也是饥不择食,极度干渴。这次的天潮格外仁慈,应是蓄力不够,威力只够帮人作乱,或说有人在召唤也未可知。

      一个垂垂老矣的声音,“你没事?”

      洛姜看清那人,头戴帝冠,“你把他们都害了,天庭你一个人不闷?”

      周山仙一愣,好像被误会了,不过穿成这样也难怪误会,“不闷,而且不止天庭,我还要毁了灵脉让下界再跳不上一个仙来。”

      洛姜:“以你原先的地位威望,这样做又何必?”

      周山:“书生无用,用在武上始终不正。”

      周山仙对洛姜十分尊重:“小辈,何老呢?”

      洛姜:“已经带回家了。”

      周山仙:“嚯嚯,恭喜恭喜。那现在你是来杀我的?”

      洛姜:“来找你叨叨话。”

      洛姜跟他拉进,在其耳后说完句哑语,前两字是青鱼?

      周山仙意味深长:“哦?”

      青鱼感觉自己被看穿。

      周山听罢笑道:“我本来是想借此过下龙虎山弟子的实力,小子还算沉稳,现在确也不是切磋交流的时候。”

      “他们这样是中了蛊,我会想办法帮他们,只要不搭上命。”

      周山就这样放他走了。

      青鱼过去扶他,“哼。”被甩开,周山不待见青鱼,他的不待见特别明白。

      ———

      白漏在磨碗,地上拖出粉痕,他在忍耐不吃东西,不渴求水。

      但就算他忍得了,一介凡人能维持几天?

      白漏一直闭嘴不说话,忽然他磨啊磨啊的把石片对准了自己手腕,豁口红肉,血洒一地,那东西掉出头来,白漏逮住它头子想硬生生拔出,高鼓起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隆凸一点一点地往外推掉。

      白漏把它丢进火盆,周遭火星纷飞,长黑线虫卷团在里面翻滚,这东西要是在人体里,胃都要让它整反了。

      “白漏,”洛姜拉住他还想往身上霍霍的手,“太多了,这样清不完。”

      白漏抽回手,依旧闷不吭声,细细磨他的石片,片刻后他收紧抱住自己,

      “我…疼…”

      “什么?”没听清。

      “我……要你……抱住我,疼……”白漏无故由地,就抽噎了起来,三辈子都没见河伯抽噎着哭,委屈成这样。

      洛姜迟钝两秒,把他抱住,同广大社死直男一样,“喔喔,不疼了。”但团成团的白漏并不安生,他的手在腰迹成爪成挠,恨不能把自己挠穿,洛姜抱紧,自己都不信地劝慰:“阿漏没事,睡着就好了。”

      白漏磕上眼渐睡着了,他睡不惯那细软的床,就爱在冷冰冰的地上撅着,把他拖上去片刻又找好那片地儿躺上了。

      “床上睡不惯那总得盖条毯子吧?你不做声就当你应了。”洛姜一甩,整脸都盖住了,跟死人布有点亲戚,他钝手钝脚把四角拉得规直。。

      .

      洛姜用一晚上挖了个地窖,如果不是这深度,恐怕又要引起误会,他既有法术,能轰就绝不用挖,于是白漏出来就看见满脸泥灰炮轰自己的洛姜。

      洛姜趴洞口笑:“你醒了?”

      白漏捏洞边泥土:“这里挖窖是会浸水的。”

      洛姜回看了眼,好像用常理想也是会浸水,“我昨晚没留神。今天起这么早,想去哪儿吗?”

      白漏摇头,又抬头:“这里是你家?”他以为是附近找的农家暂居。

      洛姜从坑出来,“之前和我娘住的老屋。”

      白漏登时磕巴,“……刚刚的妇人是你……娘?”

      洛姜毫无压力:“对啊。”

      白漏失去表情系统。

      洛姜:“娘说她几姊妹玩,然后问我住哪,我说我和一个朋友住旧屋,她说赶巧了要来看我。哥哥……”

      白漏在走神,“啊?”

      洛姜:“我还没有告诉娘我们的事,我想着哪天再跟她好好说,怕她气着。但她也没别目的,就是来看我。”

      白漏心想这傻孩子,就是来看你情况的:“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伯母?”

      洛姜停住,恢复平时:“不,她不是我娘。”

      what?

      “我太开心,就忘记改称呼。她是我之前府里仆人,我是这么叫,你可以称林姨。”

      .

      林姨见不是瘫睡的白漏,脸上表情不是料想那样,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来时在屋子东转一圈,左右转个遍,半点不舟车劳顿且精力充肺,先是失落,从厨房出来后脸有滔滔万言然一个字也没兴和洛姜聊,白漏从开始昏迷到现在,她终于能解放了:“我瞧见灶房有剥好的蒜粒,可见你也是个会做饭的。他以后啊要是想娶到媳妇,一定也要学会做饭才行,不然哪个姑娘肯干啊,你看他给姑娘画花脸这干出来的事。”

      林姨好不容易拖媒婆给他相来个姑娘,结果把人给聊睡着了,还在人脸上画鸡蛋,争赢说他画的那是乌龟蛋,要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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