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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生死棋局 ...

  •   但极乐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奴才看主子态度办什么事,几乎在哪里都看得到这个理。

      勾岚身上皮肤干枯,连丝腐臭味都没有,这样怎么看都不像能救活的。

      地上那人大腹便便,抱着酒罐嘴边说着酒话,极乐从旁过去,想把它从里抱出来,那枯手就脆生生掉了。

      老奴抹了抹唾沫泡子,“太子?”他迅速跪扑在地上,“奴才失职……”

      极乐没空搭理,搂着具散骨回寝殿,放置床上。他发抖的手指轻拿起茶具,意图缓住它。这时门外发出响,他一去一回,拿把刀捅进尽恨的心口,那颗绿色中间的红心脏扑通通跳着,包裹的红色血管供给着五脏六腑。

      “你的心坏了,这颗是他的。”极乐不知从何得知,“你的血液是一个芭蕉精灌入。”他仰头,像自言自语:“这样就可以长生了吗?”
      “可我要的是死而复生,不是长生!”

      尽恨抬起来看他,被极乐捏住脸,不断弄正要看清她脸:“他是不是喜欢你?为什么肯救你。”

      他这么救你是不是因为爱?

      尽恨歇了下才答:“我不认识他。”

      极乐拔出在原伤再捅了一刀,这次没扯出来,而是停留在肉里,并且慢慢扩开周围的肉,剔骨上组织。

      尽恨痛苦至极,咬牙到最后还是没有忍耐住,“啊啊啊——”

      尽恨头发下传来疲惫的笑:“你一定不明白。”

      极乐的确不明白,甚至把刀再转一圈,以为是她狡猾。

      尽恨嘴皮泛白不断发抖,再次忍过痛楚,“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杀人如麻。可你却活得比我糊涂,从没拥有过。”

      极乐预料中掐住她脖子,力度完全没理数:“什么?什么我没拥有过?!”

      尽恨被他使劲掐着呼吸间断:“……你太凉薄……因为没有人关心你……没人有人疼爱,从小就活阴沟里长大……”

      极乐松手,最后这个暴躁太子精神恍惚地跑了。

      尽恨不断吸入空气,后来淡凉的笑了下。她不会死,就算心脏暴露在了外面。但伤不能快速愈合,还会像个正常人那样感染,她的心脏违和地搏动着。

      军营点篝火,塞外望同月。

      酒上头开始吹牛,“你那算什么?我知道更多,我以前是宫里办差的。”

      旁那人笑,“那你不是太监?”

      听到太监这个词,他肃然纠正:“我是仵作。”

      可惜旁认为这职业并不比太监高出多少,“仵作?天天陪着死人,那你一定见过很多离奇事吧?有没有诈尸这回事啊?”

      众人笑得翻仰。

      仵作情绪低压道:“没有。”

      见他吃了瘪,也不继续锉他了,“我倒是听闻宫里有不少龙榻传言,这皇上喜欢童男。”

      “什么童男?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修炼长生?”

      “哪能是啊?圣上这正值壮年。他要男童,是欺童……”

      乔山盘子跌落,把聚精道说的几人都吓一跳,众人笑他胆量小还听得起劲儿,还捏紧拳想打人,“小兄弟,别人的事都听来茶余饭后,你这么抱不平犯不着。”

      “我要杀了他。”

      “我说小兄弟,你可知道刚刚我们聊的是谁吗?”

      “我要杀了天帝。”

      几人面面相觑,“这人糊涂了。”

      一人忽然挑起仵作头发里,“你这个是什么?”

      是他被人编了一根辫子。

      “这个你都认不出?这不是金人才弄的吗?”

      这个低气压仵作眼里灰冷,想要灭口,这时注意力被转移:

      “将军,是将军来了。”一人站起来,结果他们还坐着,“诶你们这些懒鬼,还不起来?”

      有人坏得不彻底,有莽夫不是没半点心细,将军能站稳脚跟,自是养兵带人有一套。战场下我让你乐逍遥,上战场都给我打起精神。

      这时周围哗然,乔山已提刀插进他脖颈,可惜卡在那里,将军劲力不小,将他踹出去,一次机遇错过,十余把兵刃也反应过来,将他手钉在地上,血,从兵刃大股流下去。

      刚才他们还坐一起,现在就有一个刺客混在他们当中。

      将军一刀捅进他琵琶骨:“谁派你来杀我?”

      血股从乔山嘴里流出,“谷梅礼。”

      将军手微松:“你就是……”

      血从乔山嘴边流出,“我不是金人,你们杀错人了。”

      将军定了几秒,忽哈哈狂笑,手上更进一寸,直接将他对穿,但乔山他爱惜过自己吗?

      乔山没管那伤,顶上去,抓住他脖子的刀刃渡力,将军反应也很快,可一只耳朵还是没了,鲜血极速涌出,“军医!快叫来军医!”

      乔山痛快一笑,他接着被关进大牢。

      老狱头拦住换上囚衣的他,“转过去。”

      他捏着胳膊转过去。

      狱头不只搜身,他顺着骨骼,肌肉线条走向摸完,从他头发丝里找出根鱼线。

      乔山无害一笑。

      老狱头从他头发里挑出来:“这是什么,啊?”

      几名狱卒低下头。

      老狱头忽然抓住他头发后拧,“小子,挺机灵啊?”

      乔山示弱道:“不敢在您老面前卖弄。粗鄙手段,还不是被您揪出来了?”

      老狱头哼一声,并不吃这套,将他砸在墙上,顺手拿起红烙,乔山五官扭曲,“啊啊——”

      半死不活的乔山被扔在草堆上,他躺着休养生息,每顿饭都按时吃,他要和将军比生命力的顽强,因为将军好那天就是他吃苦头的时候。

      狱卒每次来送饭,都怕他得要死,这让乔山饭吃到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既然他们那么怕他,“喂。”

      对方腿一颤。

      乔山敲着碗沿,“肉呢?”

      囚犯怎么可能有肉,“你是……它……”

      乔山:“听不懂?”

      “有。”狱卒将好酒好肉递给他。

      乔山:“给我拿点药来。”

      另个人要胆大些,“药那是给你用的吗?你是来坐牢的?”

      乔山将碗敲碎,碎片打出去,那人倒下,他恰恰离铁栏很近,运气不太好,乔山将他揪手里:“我告诉你,将军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死,你也最好别让我活,现在就弄死我。”

      狱卒动弹了两下,他体格健硕,显然是个不怕的,乔山受了伤,抓着有些吃力,“你忘记梅谷礼是做什么的了?”

      “丫头…媳妇……”他停止挣扎,如抽空了一样。

      这莽汉看着粗犷,心却很软,心有横杆,这样的男人能担责任,爱妻子和孩子,同时有弱点。

      狱卒把药送给他,乔山每日涂抹后将上药的痕迹抹去。这样做为了不牵连他们,像高乐乐当日所做。

      经过这几日相处,汉子忽然问:“你不是恶人吧?”

      乔山:“你不该和我有过多交流,也不要告诉我名字。”

      “为什么?”

      “一个机缘人告诉我,故事里不必要的人话多了,会死。”

      狱卒还是不明白,乔山已经闭目养神。

      将军顶着一半纱布过来,他耳朵切得不整齐,看得让人发笑。这恨,就在他眼里,盯着乔山燃烧。

      “拿刀来。”他向乔山丢出一把,“起来跟我打一架!”

      乔山斜瞄了他一眼,忽执刀就在眼前,一击败,骤然梭至下方,身形快,身法诡谲,角度刁钻。

      将军根本不放在眼里,蛮刀横扫过去,乔山不断后退,这时功底差距就显现了出来,将军脸色稍松和,“我道是败于什么人物手里?原来是仅会些小伎俩的人。”

      乔山胸口不断起伏,不能让他失了兴趣,否则交给牢里他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狂笑,笑声压过他:“那不还是被我削去只耳朵。有本事你捅死我啊!”

      将军怒了,但心性招式都很稳,几乎没什么破绽,刀法凌厉,他身上都快被砍烂了,但避开了要害,很快,刀脱手。

      将军已胜:“你刀都没……”

      乔山拉出马尾线,手臂即将愈合的伤口重新绽开,他把线藏在这里,看似跟普通的缝合线一样,“你输了。”

      将军:“嗬,监察营。”

      乔山挟持他拖走,“把牢门打开。”

      将军一直从容不迫,“你的线不能立刻杀死我,而我的弓箭手遍布各城角,你跨得出城门吗?”

      乔山:“那得委屈将军您了。”

      他拉开一个遮挡物,下方是一个通道,直达城外河区。

      上岸。

      将军被一根绳从泥床拖上来。

      见他刀靠近:“你杀了我,此地繁华,没有我你根本走不了多远。”

      乔山:“我还是觉得先解决了好。”

      严将军脸色倏变,也许是威胁到活命突然爆发,绳子断了,他看着挣脱的双手,眼里兴奋无比。

      这样就不得不再来一战,将军对付乔山易如反掌,毕竟实力差距在那里,乔山这样打很辛苦,况且他有严重的伤。

      脖子处一阵窒息,将军出手干脆利落,即将拧断他颈椎,乔山忽抓他脖子的伤,被甩脱出去。

      乔山眼里疯狂,慢慢撑起来,这小子眼睛就像死神一样,“你今天必须死在这。”

      一阵不详的预感。

      这小子备了通道,不可能没在出口备其他东西,军营带不进,外面却可以,因为身上伤口太多,此刻才感觉到轻微的痛从鞋底传来,地上很多竖立的银针,尖口发出细微的光,囚犯的脚更是血肉模糊。

      真是疯了。

      并不是快毒。

      乔山坐他脖子上要他躬下去,“说,你杀错了。”

      将军汗滴在泥里,声音艰涉,“……在这里说有用吗?”

      乔山重复:“说——你杀错了?”

      将军冷哼,两者较劲他本就不该分心去笑,乔山将他脸坐在泥里。乔山心亦复平,也就该以此结束。

      手起刀落,血流三丈。

      接下来他要去找白漏,学那人人唾弃的禁术。之所以人人容不下,是因为它真的很强。

      白漏又踩到屎。

      “……”

      几人捏着鼻子,很嫌弃的表情。

      白漏作没事地在草上蹭掉。

      旁边一人碎叨叨毫不嫌弃,捏着话本,“太子就是个疯子,全是臆想出来的,这什么爱情故事,听着就咦——”

      “勾岚。”白漏看他,“我耳朵边嗡嗡就见你在张嘴,你要是想倾诉个够,能不能雨露均沾?”

      庐颜:“诶白漏,没德啊?”

      白漏揪了揪头发,眨眨眼。

      庐颜:“……”

      庐颜下来是为火神的事。不过事情要先放一放,要等白漏风头过去。

      悬赏榜上的地址,到了,当日榜主明里不让他们管,那就记着地址自己找上门。

      白漏当时之所以在这里住下,是因为生死悲,不知何人撒下,数量之多跟盖房的瓦片一样,但生死悲上能看到内容的目前有白漏,周山。生死悲只能用一次,而且看缘分,突然有天它数量骤减,只剩几件,继而被天庭列为收藏,后来青鱼盗了一件。

      白漏第一次注意到那榜单,是因为它是生死悲,生死悲就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它不该出现在这里,张府那里他以为是巧合,但连二连三出现天庭收藏室的生死悲。如果这是有人在背后牵着这一切,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当年又是谁撒下的生死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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