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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槐树下的干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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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已码小山高，即使手中剑再厉害，也是凡人体力，凶厉之人喝她道：“掌门剑！拿出来！”
“你拿人命来堆，卑鄙！”
对方稳停前，“秦师妹，这怨不得我，没你手里那把剑，也不会遭今日祸啊？”王照熙探出手：“来，交我。”
秦霉骂到：“王照熙，以前真是看错你，没想到你这样卑劣，同门师兄都可背叛，今还要以叛门之事邀功。”
“你…”王照熙遏住情绪，仿佛想起自己更胜一筹，招手把人带上来：“你们藏得很好…没有你的这块玉的话。”
玉在地上落碎，是她送丈夫的护身符，在酸李摊前发现，跟踪这玉才将两人所在地探明，漆黑里有人在唤他：“夫君？醒醒。”
丈夫醒来，见秦霉被制，并向他摇头。
剑横丈夫脖颈，秦霉妥协：“我给你。”
剑转手即将得手之际，被化形狼妖的丈夫叼住，女子踩上狼背，抓鬃毛骑行而去。
王照熙愣半刻，大笑起来，“好一个前后不一，妖魔不两立的门训你莫是已忘干净！”笑罢他又心生一计，“秦霉勾结妖魔灭白山夺掌门之物，若江湖豪杰谁能捉住这狼妖，阅宝斋必有重赏！”
…
千重境张祈佑大肆一闹出什么目的？
白漏坐马上不由神思，远见天边不自然的火，神仙在打架，“梧桐仙人可真暴脾气，比庐颜还厉害。”
洛姜牵马绳，“听说乔山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杜畜他去能解决吗？”
白漏：“杜畜长高了不少，是时让他磨练了。解决不了不是还能跑嘛？”
“我看看…皇陵地图…”是千负里所给，十分规整清晰，似有强迫症似的，白漏放下图，不太真切地发出惊呼：“哇…就是这里？”
些许狂草。
他们从坑洞进去，里面满地杂乱显然已被盗，“千负里说怕自己查看有疏漏，让乔山转给我这道图。”
“另外，”白漏撬坐上石，“给我讲了妃子棺与帝葬陵。”
“听诅之地是为他宠妃而建，而这帝葬陵是为长生不死。”
洛姜细听着。
“建造长生陵计划是秘密进行，千负里也只是因在榻前知情其一。”
洛姜欲说未完：“千负里…”
白漏：“嗯。”
“先帝亦好男风。”他面坦然：“君权神授，一面又在做着辱神之事。”
啪，他两手拍石上起来，“而真正的神却不以神示人，与人族合计建造长生陵中‘不老殿’，听诅之地及这…都是为用怨气压齐并冲天神暴。”
“为了真实这不老殿的谎，抓芭蕉精与人皮相合，促成不死假象。”
洛姜：“真能不死吗？”
白漏：“妖的治愈能力逆天，他们只是…不容易死。斩断留根，来年复生，而乔巧也就是在那样条件活了下来。她的年岁应当已不同于常人面态了吧。”
“洛郎，我们之后再去趟魔域吧，我有些事还需确认。”
洛姜：“好。”
这个皇陵以人填墙，到处是怨气，碎尸不知被藏什么地方。
他们一路进去，路上机关被触尽，尸骨也有不少，盗墓贼一路打到主室，所以往里进是往外。
他们直到主殿，列着各神星位，这些神像似曾相识……
“阿漏？”白漏听唤乖巧过去，洛姜：“看这人背上。”
“是桩号。”白漏抬腿，“试试把这桩踢了会怎样？”
他停下作死，围桩四周转，“很普通，很正常，就是一个风水人桩。”
洛姜：“什么是人桩？”
白漏挠下巴：“地中有煞，不吞死桩，需人做祭下活桩，这种说法不是新鲜事了。你们道家应该也有所闻。”
“门中是有，但禁阅此物。”
“你们放着做收藏底蕴么，既然有危害，为什么不毁去呢？还要放在显眼地方标设禁地。”
“也许是此书乃先辈所留，不得焚毁。”
白漏不置可否，未再多言，“我们往前看看。”
洛姜：“白漏。”
白漏似无忧：“嗯？”
“我们往前看看，”好像没话说的水话，“要不直接震下试试？”
“浑水摸鱼，这招行得啊。”他拧屠浮，屠浮碎剑片，击入壁内，将阻隔怨气的厚壁打洞放出气味，白漏干劲十足，跑了个来回，一拧碎片聚回完整。
“多放些蛾子。”
石蛾循气味而飞，在洞里成片搬移。
“看来没法找到。”石蛾停得很散乱。
“不——找到了。”洛姜揪走一只，它立刻原样飞回。
“意思是打碎了么？得要把墙皮掘层回去？”
洛姜乐笑：“它们都停在你打的口子上。”
“是啊，都停在…”除地面全空无一只，石蛾都以规律布及，由分散到密集，在白漏召屠浮前，洛姜已敞开了砸几个洞，烟雾散去，石蛾贪婪贴在坑中，有一个坑洞里的最多，就是最接近的了。白漏变出铲子，石蛾贴堆垒在土堆起起落落，一铲出碎尸被灵蛾密布。
“这是哪个部分？”
“似乎是腰脊。”
拆得这样零七八碎，还真难断它是不是属代天帝齐并的一块，白漏掐诀，随着收回封印怨气的越多，封印越来越薄：噗——
他被压缩的神力冲得头发凌乱，白漏把嚣张贴脸进嘴的头发抓匀，袋结急忙一扯…我信了我信了，它是！
白漏拿到后越愁了：“按照这零碎程度，最少算我们还有手腿六节，肋骨二十四根，口鼻眼耳…”
洛姜抱着一颗头。
白漏：“……”
人家除挖掉眼睛，口鼻耳都完整。
白漏：“看来快完了。”
刚刚最先挖到脊骨，便不知这下面还有一颗头与脊骨。
出皇陵后路上，白漏一直在思索虫师之事，隐隐不安，“就今日再去次魔域，他加快进度了。”
洛姜放下牛绳，老牛随后消失。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儿就是规无力保盛繁华琂的原因。”白漏伸手摸墙而行，他感受着这里每一寸，心里无比沉重。
“阿漏？”白漏又一个人在苦闷，痛苦两个人分摊会好很多，“你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白漏停下，静看墙面，这里没有物件他却清楚每一物件的原位置：“摆满竹筒的洞，是相师的卧薪尝胆。”
“梅、竹和要做他们相师的历劫河伯，三个抱有守护天下志向的少年生立下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的共同盟誓，一路还有后面加入的小蚩、桃翁，又认识了魔族夫人岱秀，那是段心有鸿志，抛撒热血的回忆。”
“他时常在想，”是相师，“如果我没有河伯神那一世，没有那段记忆，该多好。我就能保持拯救苍生的赤子之心，用我能力动惊天下，我只需动三成能力就可在凡间做出伟业。我还能扮猪吃虎，一切轻松惬意。”
“可深渊魔物涌出…千钧一发…无路可退，我暴露全力将它们压下，万鬼伏臣，那的确相当厉害，非我正常修为所能展现，他们怀疑我定是用什么秘诀歪术才会让我出尽风头。这些被我救的人越想越嫉妒愤怒。”
“是，术法的确厉害，否则也不会人人都想得到，否则也不会让夔嫂被逼问、吊死在槐树上…他们一家人尸体风干，随风而荡。”
“宣誓要魔界除魔的人啊…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魔界安身苟活，妄想靠这些丑虫子翻身立命，与曾经嘲弄的怨魂相处。”
“梅竹成为虫师，他出闻风丧胆成绩的第一件事：安装升降台。”
“小心爬地上抓人来试验，”眼前一张张鲜活的脸闪过，“试验、试验，失败，挖坑埋人。第二批塞入蜘蛛涂抹带封蜡的尸油，小有成功。成功品骗取皇帝帮助，把地洞换升降台，又有大批富余的测试者，不够…还想试试妖族，由两界荷官运来，供他屠杀，在这个暗无天日，充斥怨念的地方。”
“我罄竹难书该不该碎尸万段…天庭无事相安的人，他们有没有错…”张祈佑就像个脱出去的孤儿，是个体，磨不灭的仇恨和偏执钉死在执念里，不得原谅。
洛姜：“这些经历大部分都在张祈佑那里？”
白漏：“嗯，一切点滴都是模糊大概，他们的模样影影丛丛，而他清晰无比，包括丢下生路的痛，钻心刻骨。”
也包括洛姜母亲的事，与他有关吗？
“阿漏，你手很冰。”洛姜握掌下送风，轻轻刮拂的热度，“昨天苏非悄悄找我谈说，她前日子急着回去是因为病恶化，在家门前就差点挺不过来，与其等待死亡不如多见见外面。苏非时日无多，她希望在这里和我们渡过最后的时光，盖棺回去。”
“她让我最后告诉你。”
“告诉白哥，不要难过哦。”
…
三人对立僵持，秦霉夫妇在他后背，乔山饭：“王照熙，你拿我讨好天庭的事我可以不究，但你万不该再蹬鼻上脸这么无耻。”
王照熙无辜展手：“我又没拿掌门剑，而且你见师妹嫁了妖为什么没惊讶？因为你知道…”
乔山：“因为我知道她嫁给了谁，而且知道你此刻说出是想看到什么，但我不会。”
王照熙：“乔山，你被白山打压这么久，生活区在最底层连功法的边都碰不上，此刻站在这么高位置，就没觉得空气很比之前舒适很多吗？”
乔山：“踩着白山、师兄师妹上去，白林军要知道都不会要你。”
王照熙停止笑，吩咐白林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要你杀了他们。”
不出意外，全部躺地。
看着他的身法变强，“怎么可能？！”左右搜寻：“你旁边的人是谁？”
乔山挡住千负里，“这件事情今天做个了结吧。”
乔山居然真要杀他，招式中完全没有情面，王照熙由疾攻变成哀求，“乔山，我们认识这么久，放我条生路，好吗？”
千负里：“不能放。此人善伪装，易恩将仇报。”
乔山听言提刀向他而来，王照熙脚软着地，“这个符！这护身符！你说过，你说将来不管我做错什么都会原谅或者帮我一次！”
这个符是在背叛白山前套他的，以前的他从没想这么多，见乔山停下，王照熙快速打整腿逃离，剑从背带血亮堂的贯穿至前。
王照熙由窃喜变匪夷所思，“乔……”乔山怎么会伤他，怎么会？以前从不弄伤他丝毫，还会挡前面，怎么会杀他？！
剑拔出，确认没声息，刚刚王照熙跑的太快，没空间怕是追不上，“多谢杜小师父，剩下我来处理吧。”杜畜可以给他震一个坟洞，乔山想自己挖。
杜畜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