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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我是魂魄里的一瓣 ...

  •   普渡台有一个老婆婆,会把这些生路打碎的残尸拖出来缝补,一个人的眼和另根吊着的眼珠缝进去,补剔下来的眼皮,然后拖着各种鬼声的哀嚎找下个零件,直到能凑成整具。她常行于阴涧之地,无人敢多看那张脸。

      褶皱的脸上百只畸形的眼,用机械窥探的眼上下滚动看白漏,她下腰拔出地里拉住白漏的断手,用它把自己扁鞋擦了擦,“人家自己整回的人样,妒忌什么?是,比我缝补的好!”

      “怪你们自己是群不成器的家伙。”手扔地立五指飞快地爬走了,老人带黑血和腐块的耳朵贴靠白漏,“好吵。”

      白漏:“老…”

      老人从他身体穿透过去,她头转回诡异的说:“我这里有很多家伙想要完整魂魄,老婆子可阻不了这些孩子哦。”

      白漏用刀把老人拦住,她转回,头上麻布松掉,剩下一块露脑肉洼,头骨周围刻有藤文,“老人家就是这样被永时囚此吗?”

      老人不答,诡笑着拿拐杖碰他,一根看着普通的拐杖让白漏顿觉百骸俱裂。他身体零碎小块,像裂瓶般,老人消失。

      周围枯手鬼骸朝他铺天盖地袭来,每一个企图靠近他的人都被洛姜打开,而白漏似有探觉,他摁地仰问:“洛郎。我的身体…是怎么来的?”

       “杀了人,”洛姜意识到瞒不下去,“分以河伯仙血肉再塑,还有…”

      白漏呼吸时急时缓,汗滑落得骇人,眼瞳在低头看不见的地方惊恐扩大,“悉数告诉我好吗。”

      “你,不,河伯仙自被打下生路就死了,魂魄四散开来,分别转世。我上次进入你识海,发现有一魂一魄,我看见你的恶魄被主意识压着。主魂和恶魄都在识海,而你是生魂,你下意识关着它们,并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安然活世。阿漏…你的魂魄是散的,你只是三魂七魄中一魂,你与人跟久后渐有了他们的判断,才逐渐看似为常人。”

      他已经死了。以祝落杉的眼看见被碎千块,灵魂放于生路。

      “所以很多你出现之前的事会不记得,你的灵智痴傻。”

      情痴加笨傻。

      那么之前的洛姜说的‘或许存在问题’是给他个心理准备?白漏预感他知道同时:“河伯仙知道这事?”

      洛姜:“他也知道。”

      看到觉魂时识海里沉默了一段时间,河伯说:“把他带出来罢。”

      白漏:“我是…什么也不是…都不算个人,更不算河伯仙,算个什么?”

      周围打斗激烈,洛姜退时不小心踩了他脚,马上推说道:“对不起阿漏,是那边它推我!”这种日常的氛围。

      白漏凌飞而起,列浣沙,将鬼手脚翻土而下,骸骨得掩众怨得寂,这便是浣沙之义。

      浣沙,屠浮,狂情都在他手不曾黯然。

      言获拍手:“好厉害,你拿了剩下的残血人头!”

      耳旁破声来得毫无征兆,白漏腾开着地,那个老人再持拐出来,神叨念着:“碎了好啊。”

      打碎的残肢很快粘成大型肉人,白漏只是稍变了下神色,化大剑刃,剑斜扫而来,说:“跳。”

      言获一把将隔他近的他们徒儿甩半空,再魂没跟上的接手里,结果那边老婆婆把打碎的肉人又聚,言获:“再来!”

      周良东捂嘴去吐,半途跳绳又来:“小心!”

      本就就踏边缘,被言获一棍擀飞,周良东喷溅完回过身:“你!”

      眼前降下一道身影,灵敏取下他腰间铃铛,“镇压铃,去!”到洛姜用到此,铃铛从他眼皮前旋转跳跃而过,他才明白:“这个…有这么使法?”

      周良末从未拿它研究其用,甚至对夺首的徒弟位物尽其用,以其牟利。

      周良东向冲前的洛姜说:“师父,您教我道术吧!”

      洛姜:“现在不是时候,晚时你来找我。”

      周良东:“好!”

      洛姜喝止:“住手—!”

      周遭受震慑停下,黑浅天空上飘起了红花,这是灵魂系法术,是属于阴冥司的。洛姜,变成了他在地府幻境中看到的模样,他的未来?他的未来前途光明。

      凭空生花,白漏接住徐落下的红梅,他在法术震力中仿佛内视看到自己轮转的拼碎灵魂,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幸见,白生。”

      那缕遗留觉魂消散了。

      红线把老婆婆捆住,被洛姜往前一带,“黄泉之上的孟婆沦为了一个多目怪物?”

      孟婆使劲挣红绳,“就算把我再碎了,我也还是会来找你们,你们这些假东西把我们真正鬼王藏哪了?代天帝藏在哪了?你们把他害了?”

      白漏算是明白了魔尊让他们来这的原因,鬼王,孟婆,魔尊都算是好老一代,“代天帝齐并?”

      孟婆:“是,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走狗,现在这天庭我一个不认识,但我也不认你们!特别是你!”是洛姜,“别以为穿着身喜庆衣裳就以为自己当得起阴冥司了,裙衣是当年红白事盛况,无人能及。”

      “他不是现阴冥司,只是过不了轮回。”白漏指指洛姜肩领,“他是仙魔人鬼体,我干的好事。”

      “……”孟婆,“那你…”

      “我?”白漏提衣摆,在众人黑线头里转一个圈,“闻闻?”

      “……”还真除了一丝仙气像是从哪沾来的,别的麻没有。

      白漏蹦哒嘀:“孟婆婆,外面风平浪静风调雨顺,有谁会在乎旧朝由谁而坐换谁来治,他们所求的不过是祭丰收一把米而已。”

      孟婆听了后不可置信:“不是…乱的,这是乱的!”

      白漏按住她,她被坐回去:“那么你说,这上千年的共处我们为什么要去破坏,天神开战将生灵涂炭,以血流成河改去写一个错误?那些人到最后是会感谢你,还是出来以不在那事件中的波及者唾骂你?即使你明白未来有一天会成灭世浩劫,但是关他们现在什么事?”

      孟婆悲愤而退,骂他:“懦鼠之子!”

      白漏收身,想冷笑又笑不出,之前那些人如何不是这样看他,如何不是以这样的眼神看他爬至绝路。

      洛姜在他肩拍了拍,然后再拍了拍,好吧不是在安慰他,“那边好像就是普渡台。”

      那边有个伸臂长的方台,如果不是标有普渡台三字的话,真的很容易当成踏石板。

      白漏过去,观察了会,拍掉上面碎石,“上面有字。”

      “……”白漏求助:“你翻译给我吧,通俗点。”两千年,忘了繁体。

      “前有…两个乱团,奉…两个乱团的山神,牛首祭告,以…”

      “以?”那并不是不认识,而是震惊,白漏看向石板:以鲜活之命,祭久寂之魂,常落香一词饰其优美,故此台怨气尤深,碎生路之下,仍完好无损。

      白漏忙从上下来,看见脚下碎石也是字,白漏远处望去,碎拉石头上都是,“卧槽,这话唠啊?”

      孟婆:“不得对代天帝无礼!”

      有这么一疯癫的孟婆庇护,所以这里一件件保存也算完整。

      白漏:“死忠粉,咱聊聊代天帝…”

      话未落,普渡台倒跌出一位衣服光鲜亮丽的女子,手在慌乱中抓白漏脚上。

      千重各境相通的原因这不就来了!

      白漏:“需要帮忙吗?”

      女子下意识点头,接着看清不是自己人后被一刀手砍晕。

      白漏:“下面我有些话要问她,你们…”

      涂商在还他没开口之前就折身走了,言获随其后,回头嗤他:“我们本来就不同路。保重。”

      女子苏醒,她用力挣绳,“放开我!”

      天帝为保千重境境主及他们下属忠心常被暗施各种手段,而一个临时受托的境民不会。白漏当然也不会为难她,“说!你带了什么信!”

      “说,你是打哪来的?不说我就嘿嘿—嘿——”

      那女子竟吓哭了,慌忙求到帅姜,“公子救我!”

      白漏狞笑,舌卷牙齿:“他也是我的。”

      女子:“我就是一个普通境民。”

      白漏眼弯成色狼:“只有境主知道秘诀,这么重要东西怎会轻易告知?你又形色匆忙,手里捏着信物,要再撒谎就有不好的事情了…”

      洛姜:“阿漏别闹了。”太形象了。

      白漏:“好了,再逗你家境主就没命了。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千重境,境主真的有千人嘛?”

      她下意识摇头,又立刻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普渡台是地境出口其中之一,只是不常用。

      白漏割了绳子,“你走吧。”

      她半信半疑,突然睁大眼睛,白漏将蛊打入她背后,“你的目的地是往北,天黑后你将清醒过来,去。”

      正要入千重境之时,后方看似星空的洞口掉下一批东西,是如朽木的人骨,中大部分为牙苞发黑的牙齿。

      她捏着什么密信并不关心,白漏探取了她记忆,拿到秘诀。终于了解各境相通的门,它没有痕迹没有玄口,在一种物质之间,确切来说就像杜畜的能力,只要念相通即可达,各境的门它可以是块这么不起眼的普渡台,也可以是砌观赏竹林的羽毛假石。

      这究竟怎么办到的?

      普渡台也在峤山脚下,只是它的存在如茅厕里的蝇蛆,可以是说是看见了,也像没看见。

      通连整座山。

      一念入境,两边厮杀的血溅到了白漏脸上,好像他的一样,他沾下那猩红粘液,竟在发愣,厮杀场惨烈血腥,一把大刀即将把白漏吞噬,“蹲下!”洛姜扑来将他压下避开刀口,回手将那人挥飞。

      阴冥红光围在周围成了一个金红半圆,释放一层又一层波澜,白漏仍缩在他怀里,细微喘气,是高兴:“我的症状似乎轻了…我的…”

      洛姜因极度忧惧,喘息更烈,一个蛮横吻堵上了天雷下的末日疯狂,使之床头开关按键交响,不甘一次欢痛,沉诉迷念。

      他们的大婚,都没有洞房…

      洛姜先红了脸,把他衣物牵回锁骨,轻轻将人拥了拥,将白漏细腻颈托掌之下,白漏:“你不喜欢引人注目,这是你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做这荒唐举动吧。”

      洛姜:“不,这是第二次。不管你是什么魂什么所做,你的每一片血肉我都喜欢。别离开我…答应我。”

      依然是没有回答,洛姜不懈重复着:“答应我…”好多好多努力,我真的做了好多好多努力…

      白漏将他头抱拢。

      混乱里,苦难没有再落井下石。

      白漏位置他看见了周良末眼底那毫无保留再无遮掩的厌恶和恶心——

      白漏轻靠洛姜肩际,闭上眼,轻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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