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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秘密 ...


  •   地窖里的金光如退潮般缓缓消散,青铜镜碎片散落一地,每一片都闪烁着不同的画面。我颤抖着拾起最近的一块碎片——

      镜中的父皇突然转头!

      他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瞳孔却缩成针尖大小,直勾勾“盯”住镜外的我。干裂的嘴唇缓缓咧开,露出一个绝不该出现在帝王脸上的诡异微笑:“棠儿......”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响。

      “当啷!”

      碎片从我指间滑落。我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地窖土墙。头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瓦片碎裂的脆响与李昭仪歇斯底里的尖叫混作一团。

      最大的那块镜片突然剧烈震动。画面中的赵琰已经撕开锦袍,露出苍白的胸膛。

      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先是小小的鼓包,接着是剧烈的起伏,仿佛有数十只小老鼠在皮下奔逃。赵琰的指甲突然变得尖利,狠狠抓向自己胸口——

      “噗嗤!”

      皮肉撕裂声中,一团银白色的东西被活生生扯了出来!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沙鼠幼崽,却长着赵琰的脸。它吱吱尖叫着,在赵琰手中疯狂扭动。最骇人的是它细长的尾巴——末端缀着个精巧的铜铃,铃身上刻着与我腕间如出一辙的骆驼纹!

      “公主!草药!”

      福安的吼声从窖口传来。我这才惊觉手中的薄荷与茱萸正在发生异变。

      翠绿的薄荷叶脉变成耀眼的金色,叶片边缘浮现出细密的西疆符文;赤红的茱萸果则泛起血光,表皮透明得能看见内部流动的汁液。

      两株草药突然自动缠绕在一起!

      茎叶交缠间迸发出刺目的绿光,竟在我掌心熔化成一颗翡翠色的露珠。那露珠中心有星光流转,仿佛封存着一整片星空。

      “轰!”

      地窖顶部突然破开一个大洞,木屑与碎瓦如雨落下。福安满身是血地坠落下来,左臂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他身后,李昭仪如鬼魅般扑入——

      她的翡翠镯已经碎裂,碎片深深扎进腕肉里。原本妩媚的杏眼,右眼竟变成了琥珀色的竖瞳!瞳孔收缩时,我清晰看到里面映出的不是我的倒影,而是一只盘踞的沙鼠!

      “喝下去!”福安用身体护住我,染血的手指将那颗露珠按在我唇边,“这是端慧皇贵妃留下的净蛊露......”

      李昭仪的利爪已经袭来,指甲暴涨三寸,带着腥风直取我的咽喉!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吞下露珠——

      “轰!”

      世界在眼前炸裂。

      突然获得的能力让一切无所遁形:我看到每一块镜片中的画面都飞出光缕——

      从父皇七窍中溢出的黑气;
      赵琰手中挣扎的鼠崽;
      李昭仪竖瞳里盘踞的沙鼠精魄......

      这些光缕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每根“网线”都在脉动,如同活物的血管。而所有光缕的汇聚点,赫然连接着御苑那株最大的石榴树!

      更可怕的是,在灵视状态下,我看到——

      石榴树盘虬的根系深处,埋着一个青铜匣子。匣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心跳般的脉动,每跳动一次,整张光网就随之震颤......

      露珠入喉的瞬间,一股清凉之气如清泉般自喉间涌向四肢百骸。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得通透,那些交织的光网在我眼中纤毫毕现,每一根光缕都闪烁着不同的色彩:父皇体内的黑气是浑浊的暗红,赵琰手中鼠崽的光是诡异的银白,而李昭仪竖瞳里的精魄则泛着病态的幽绿。

      “公主!快走!”

      福安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惊醒。他单膝跪地,左臂软绵绵地垂着,右手的菜刀却仍死死抵住李昭仪的攻势。李昭仪的右眼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指甲划过福安的肩膀时,我清晰看到五道黑气如毒蛇般钻入他的伤口。

      我踉跄着爬起身,突然发现腕间的骆驼印记正在发光——不是之前诡异的青紫色,而是如旭日般纯净的金色光芒。更奇妙的是,这光芒所照之处,那些钻入福安伤口的黑气竟如遇火的冰雪般消融。

      “去御苑......”福安咬牙抵住李昭仪又一次攻击,嘴角渗出血丝,“石榴树下......端慧皇贵妃留下的......”

      “砰!”

      李昭仪突然暴起,一记肘击重重砸在福安胸口。我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福安如断线风筝般撞上地窖墙壁,滑落时在土墙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老东西话太多。”李昭仪转动着诡异的竖瞳看向我,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的诡异音调,“小公主,该送你上路了。”

      我转身冲向地窖深处——那里有一条福安曾经告诉过我的隐秘通道,直通御苑。通道狭窄得仅容一人爬行,潮湿的泥土混着腐烂的草根气息扑面而来。身后传来李昭仪愤怒的嘶吼,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坍塌声,尘土如雾般弥漫开来。

      爬出通道时,我的十指已经鲜血淋漓。御苑中寂静得可怕,那株最大的石榴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树上的果实全都裂开了口子,像一张张狞笑的嘴。血红色的籽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每一颗都在有节奏地跳动,仿佛在应和某个遥远的心跳声。而在地下,透过新获得的“灵视”,我看到盘根错节的根系中央缠绕着一个青铜匣子——那心跳声正是从匣中传来,而且越来越急促,就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匣而出。

      我跪在树下,徒手挖开潮湿的泥土。指甲断裂了也浑然不觉,直到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匣,表面刻满了沙鼠与骆驼的图案。这些图案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游动!匣子没有锁,却在中央有一个凹陷,形状恰好与我腕间发光的骆驼印记吻合。

      我深呼一口气,将手腕按在凹陷处。

      “咔嗒。”

      伴随着机关转动的轻响,匣盖缓缓打开。一股混合着药香与血腥味的奇异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块折叠的丝绸,料子已经泛黄,但上面的金线依然熠熠生辉——那是一幅皇宫地下密道的全图!而在乾清宫正下方的位置,标着一个鲜红的朱砂记号,旁边绣着一行小字:

      **沙鼠母蛊,永镇于此。**

      我的手指颤抖着掀开丝绸,下面压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佩。玉佩温润如水,在月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翻转过来,上面刻着两个娟秀的小字:

      **棠儿**

      这是我的乳名,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的称呼。

      突然,整个大地开始震颤。

      御苑的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无数沙鼠从地底涌出。但这次它们不再互相撕咬,而是整齐地排列成队,全部面向乾清宫的方向,如同朝圣般肃穆。

      青铜匣中的丝绸无风自动,飘到半空。上面的金线地图突然燃烧起来,却不是化为灰烬,而是化作无数金色光点,如流星般没入我的眉心。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看见端慧皇贵妃跪在密室中,将一枚玉印按在自己心口;

      我看见年轻的李昭仪接过西域使者递来的翡翠镯,右眼渐渐变成竖瞳;

      我看见父皇在睡梦中,一缕黑气从他耳中钻入......

      最震撼的是,我看到一个雪夜,尚在襁褓中的自己被匆匆交给林美人,而端慧皇贵妃转身走向火海时,手腕上赫然也有一个骆驼印记!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的血脉,是唯一能重新封印母蛊的钥匙。而这一切,早在十五年前,端慧皇贵妃就已预见。

      御苑中的沙鼠群突然齐刷刷转头,数百双猩红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的腕间灼热难当,骆驼印记如同烙铁般发烫。掌心的玉佩“棠儿”剧烈震动,竟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燃烧的金线地图在脑海中延展,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路径——那入口竟在御膳房的冰窖之下!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那里是宫中每日运送食材的必经之路,若母蛊藏在此处......

      “沙沙沙——”

      鼠群突然分开一条路,地面猛地隆起。土块飞溅中,李昭仪破土而出!她的右臂已经完全异变,五指化作锋利的鼠爪,翡翠镯的碎片深深嵌在皮肉里,随着动作折射出幽绿的光。更可怕的是,她的左半边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银白色的鼠类骨骼。

      “把玉佩交出来!”她的声音里混着沙鼠的吱叫,嘴角裂到耳根,“否则你的小太监就——”

      她甩出一个染血的物件,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福安的腰牌!上面还挂着半截断指,指甲缝里沾着面粉,是今早他帮我揉面时留下的痕迹。

      御膳房空无一人,灶台上的蒸笼冒着热气,案板上还摆着切到一半的葱花。这诡异的平静反而让我毛骨悚然。

      冰窖的木门结着厚厚的霜,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寒气如刀割般扑面而来,我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冰晶。顺着金线的指引,我在最里侧的冰墙后发现异常——冰层下隐约透出暗红色的纹路。

      用手掌融化冰面后,一道暗门显露出来。门上的锁孔形状奇特,恰似一枚裂开的石榴!

      我下意识摸向怀中玉佩,它突然变得滚烫,浮到半空旋转着变形。玉面上的“棠儿”二字化作细密的纹路,最终形成一枚晶莹剔透的石榴钥匙!

      暗门滑开的瞬间,腐朽的气息混合着奇异的甜香涌出。台阶向下延伸,两侧墙壁上嵌着的萤石发出惨白的光,照亮了密密麻麻的壁画:

      第一幅画着西疆巫师将孕妇绑在祭坛上,沙鼠蛊从她七窍钻入;
      第二幅是婴儿降生时背生鼠纹,接生婆被活活吓死;
      第三幅......

      赫然是端慧皇贵妃抱着一个女婴,将玉佩按在婴儿心口!而她的手腕上,正有一个与我相同的骆驼印记!

      台阶尽头是个巨大的天然石窟,中央悬着一口水晶棺。棺中躺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少女,穿着端慧皇贵妃的服饰,心口处趴着一只巴掌大的银白沙鼠。那沙鼠的尾巴缠绕着少女的脖颈,如同一条精致的银链。

      “终于来了,我的容器。”

      赵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胸口的血洞已经愈合,但皮肤下明显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形成一个个凸起的鼓包。随着他抬手,水晶棺中的“我”突然睁眼——那根本不是人眼,而是沙鼠的竖瞳!

      “你以为端慧是在保护你?”赵琰轻笑,嘴角裂开露出细密的尖牙,“她只是把母蛊暂时养在你的影子里,等时机成熟再......”

      他猛地挥手,棺中少女竟直挺挺坐起!银白沙鼠顺着她的手臂爬向我,尾巴上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的腕间突然剧痛,骆驼印记裂开一道口子,流出金色的血液。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暗处扑来撞开水晶棺!

      满身是血的福安死死抱住赵琰:“公主,玉佩才是真正的母蛊!老奴骗了您......”

      他的话如惊雷炸响。我突然明白那些金线为何指引我来此——不是为了封印,而是为了......

      “觉醒。”

      我将染着金血的玉佩按在心口。

      “轰——”

      石窟剧烈震动,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棺中少女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银白沙鼠疯狂抓挠着想要逃离,却被我体内涌出的金光笼罩。赵琰痛苦跪地,他皮肤下的东西正破体而出——数十只沙鼠幼崽撕开他的皮肉钻出!

      福安跌跌撞撞地爬到我身边,撕开衣襟——他心口处有个与我完全相同的骆驼印记,只是颜色是暗红的!

      “老奴......才是端慧娘娘准备的容器。”他咳着血说道,“但娘娘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

      两道光芒在空中交汇,我的金光与福安的红光缠绕成锁链,将银白沙鼠死死捆住。福安的手与我的手同时按在玉佩上,他的血是暗红的,我的血是金色的,在玉佩表面交织成一张网。

      “原来如此。”赵琰的身体正在崩溃,却还在惨笑,“端慧那个贱人......把母蛊一分为二......”

      他的皮肤如蜡般融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沙鼠。那些沙鼠接触到金光的瞬间便灰飞烟灭。水晶棺中的“我”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玉佩之中。

      当最后一丝黑气消散,福安已经气若游丝。他的骆驼印记正在消失,连带着那些陈年疤痕。

      “公主......”他艰难地举起手,指向我腕间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印记,“现在您才是真正的......守印人......”

      话未说完,他的手重重垂下。我这才发现,他的面容正在迅速衰老,转眼就从青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这才是他真实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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