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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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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白泽安按照自己的模样,捏出个人形来,又将白玉傀儡娃娃掉落的碎玉塞了几块在泥人体内。却不想,这泥人刚捏好,便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来,像是把漫天月华都凝聚在此。
黑泥直接变灰干涸,随着人形的抽长簌簌地往下直掉,露出低下充满力量的强健体魄来。
白泽安呼吸一滞,呆呆地瞧着这人影的不断拔高。心中浮现出一句话,“这泥巴精终于出现了!”
像是期待又像是好奇,白泽安便眼睁睁瞧着这泥巴精脸上的泥巴也开始掉落,露出底下挺拔的鼻梁和刀削般的线条,加上那双紧闭着却也能瞧出定是能摄人心魄的眸子。
白泽安心下一动,咽了咽有些惴惴不安。
“这泥人看起来怎么……像极了贺兰追!”
他心中狐疑,却又快速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光是瞧见下午那人那般不过是指腹碰到了一点墨汁便唤了清水洗了许久是模样,怎么可能有这闲情逸致到泥潭中滚上一圈。
“定是巧合!”
白泽安目不转睛地瞧着这“泥巴精”的眼眸,眸光闪动,甚是期待。“这泥巴精会不会聪明点呢?”
终于,羽睫颤巍巍动了两下,那人慢慢抬起露出里头琥珀色的瞳孔来,神秘而又茫然。
四目相对,白泽安苦笑一声,“糟糕,看来又是个呆呆傻傻的了。”
不过他又很快便高兴起来,“没事,呆傻的也可爱些。”
“像是阿煜那般小鸟……”
白泽安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还是比这泥巴精矮了一个头,自己的视线平视,只能瞧见对方月光照耀,阴影之下充满力量的胸膛。
“咳。”他清了清嗓子,看这泥巴精的身高,改口道,“咳,大鸟依人也…不错。”
白泽安立在泥人面前许久,也不见他低头看一眼自己。无奈伸出手去,捧着他的脑袋微微往下,鼓足了勇气。
“你可以唤我……父君。”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心口涌出,驱散寒潭附着的冷气。逐渐回神的贺兰追虽然迷茫,但是大为震撼。
他神情变了又变,猛然想到这人送给自己的书籍,瞬时一切都像有了解释。
贺兰追深深地看了眼白泽安,欲言又止。好半晌,对着他期待的目光,贺兰追从喉间挤出个字来。
“你……”话音刚出他便察觉自己的声音发生了变化。贺兰追神情一凛,快速调动神魂检查一番,才发觉自己似乎……被做成了傀儡?
瞬时,一些令人血脉喷张,不宜书写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贺兰追当即脸臭不已。难道白泽安为了得到自己,竟然直接造了个肉|身?
白泽安未能从他木木的神情中发觉不对劲来,依旧高兴着。
“唔,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就这般按照顺序排唤他小十九吧。
贺兰追不明就以。只当他这是什么新奇的玩法,越发觉得这人大胆轻薄起来。
从未接触过这种开放、猎奇行为的魔界尊者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来揣摩白泽安这种行为,他定定地看了白泽安一番,心情繁复,虽有恼怒,但更多的还是……震惊。
竟然还能如此吗?
两人的距离极近,白泽安开始有所不适,但转念一想,若是太过生疏,这新捏出来的好大儿看到阿煜同自己那般亲近,难道不会伤心难过?
一想到那“猛虎落泪”的场景,白泽安神情震荡。快速将这个可怕的画面丢出脑袋,他拍了拍贺兰追的肩膀,扬起抹慈爱的笑容。“乖~”
贺兰追:“……”
贺兰追感受到起掌心的温热,愣神一瞬后便要往后退去躲开他的手,恼羞成怒,“放……”放肆!
话音未落,白泽安便挪开了自己的手开始琢磨起这个名字来,“放字啊,唔……”
贺兰追说话不利索,要说的话一经白泽安打岔便被梗在了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气得差点晕厥。
气定神闲的白泽安敛下眉眼,细细念了念,“阿放。”
这两字在喉间滚动,而后轻轻飘飘地弥散在空中,倒像是跟细长的羽毛划过皮肤引起痒意一般,贺兰追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愤愤瞪了眼白泽安。
他故意的!
“这名字不错,那便叫阿放好了。”白泽安抬头,很是满意。现在看来,阿放也不用自己太过担心,这不还会说话呢么。至少不是哑巴,这个认知让他格外满意。
“阿放,你是我的第额……第十九子,莫要站在水里了,快上来认认你的兄弟。”
白泽安拉起贺兰追的胳膊就要将人从池子里带出来,格外认真且真诚地扮演好“父君”的角色。浑然不知,这句话给贺兰追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兄弟?十……十九?”本尊居然是十九?!
贺兰追瞳孔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瞧着白泽安,十分不解这人究竟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
“哎呀。”白泽安转过身才想起来,好几个“孩子”已经被自己放到水里去了,一时惋惜,“要不咱们先下水找找,看看你的哥哥们漂到哪里去了。”
贺兰追气极反笑,当即决定,若是这人藏了一屋子的傀儡,他便要让这大胆之人好好感受来自傀儡的力量,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泽安张望水面两下,无奈确实不见那几尾傻鱼,好在院中还有好几个,他指了指树梢。“瞧,那几个也是。”
顺着白泽安的指尖望去,贺兰追便瞧见两只身形诡异的禽鸟正目好奇地盯着他们这边瞧了。见自己偷看被发现了,立马扭头一个望天,一个看地,装出副“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的模样来。
那鹏鸟体型偏大,赤喙虎爪,半长的脖子绕出个奇异的弧度,远远看去像是长了个把手般。而那水鸟则体型偏小,黑文而赤翁,长着一条山羊尾巴,短|粗的杂色毛挂在后头,瞧起来怪异极了。
贺兰追:……
他默默挪开有些刺痛的眼,视线慢慢扫过整个院落却并未发现另外傀儡的身形。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贺兰追看了看树上那两只不明生物和地上蹲着的目光呆滞的……异兽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额角抽了抽,一时不知道该庆幸白泽安没将自己变成那般模样,还是该纠正白泽安这种诡异的癖好。
或许是金阊风不会教孩子。
贺兰追猛然想起那日与金阊风所见的情形,加之朴鸦搜集来关于白泽安的资料,更觉得这个想法可信。
霎时,贺兰追想起那日自己演算出白泽安魂飞魄散的结局,恍然大悟。
“定是他耽于颜色,沉溺于享乐中才忽视了实力的重要性。”思量至此,贺兰追目光幽幽,似乎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给他掰正过来。
背后一寒,白泽安打了个哆嗦,他搓了搓指尖,“起风了?”
抬眸瞧去,月色正好,清风缱绻,像极了话本中花前月下才子佳人会面时的模样。只可惜这小院中奇绝诡异的“孩子”们着实成功的将花前月下渲染成了“深山老林、月黑风高”的可怖模样。
白泽安一时感慨,长叹一声。好在还有阿放这个作为安慰。
想到这,白泽安扭头望向贺兰追,努力扬出抹和蔼可亲的笑容来。
心口异常跳动了一下的贺兰追:“……”他又在准备玩什么了?
正此时,鹿沛出门,陡然瞧见院中七七八八躺了一排诡异的不明生物,殿下面前又站了个没穿衣裳的男子,顿时眸子猛地瞪大,倒吸一口凉气。
有歹人作祟,居然对着殿下行这般无礼之事!还用那些怪物恐吓殿下!
寻死!
他不多想,直接化出自己的武器,朝着两人飞去,同时厉喝一声,“殿下,小心!”
慈祥的笑容还没敛去,白泽安便这样看着鹿沛过来,笑容顿时一僵。他慌忙起身挡在贺兰追身前,双手张开作出保护之态。
可谁曾想,他起身的动作太过于迅速了些,一脚踩住了衣摆,整个人便猛地往旁边扑去。
在他旁边,便是那一池春水,映着灯火月华,粼粼摇曳。
“糟了。”白泽安心道一声不好,还未来得及解释一番。腰间便传来一股阻力拦住了他摔倒的姿势。
白泽安扭头看去,发觉是阿放伸手扯住了自己的腰带,当即舒了口气甚至颇为欣慰。
他欲借着这股力起身却诧异发现,阿放的眼神中竟隐隐透露出“早被我看透”了的模样。眉心微皱,再定眼看去却又什么都瞧不见了。
“想来是我眼花了。”他还是个孩子啊,白泽安只当自己是瞧错了。
他站稳了身看向冲过来,满脸不认同的鹿沛。正欲开口,鹿沛抢先到,“贼人,放开殿下!”
白泽安一时尴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沛儿啊,我没事。这其实是我的十九……”
话音未落,身后的贺兰追立马面色一变,指尖用力勾着他的腰带将人往后一拉。白泽安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到贺兰追身上,外人瞧来便是十分亲昵。
已经抽刀对准贺兰追的鹿沛看了看两人的姿势,又瞧了瞧贺兰追的面容,陷入沉思。
好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将冷刀收了回去,抽出一捆细长的捆仙锁来递到白泽安面前。
“殿下,不如用这个。”
“越挣扎,捆得越紧。”
“属下告退,不打扰了。”
白泽安瞧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掌中的捆仙锁。扭头望向旁边的贺兰追,颇为茫然。
“他在说什么?”
贺兰追目光幽幽,“……”
这几天有些忙碌,来晚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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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