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一部）》无望的爱恋

12、平安夜意外（7）曝光

　　深夜，众人分别在各自的卧室休息了。
　　主卧室的大床上，白玉堂左手搂着展昭，右手在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胃部。晚上的晚餐，一直是展昭张罗的，再加上多是生冷的西餐，尽管他没吃什么东西，还是明显感到了胃部的不适。白玉堂有些气，气展昭的固执，气他的不听话，知道他此时胃里正难受的紧，不想责备他，自己又实在憋的难受，手上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力道。
　　“呃。”感觉到了加大的力度，展昭轻轻地呻吟了一下。
　　“玉堂，你还在生我的气？你也看到了，那个孩子是有些古怪，但是只有见到了人，我们才能知道后面该怎么做。我知道，本来说好的，有事我们两个商量着来，但是你...”
　　“你以为我是为了那个苏文轩的事儿？”白玉堂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们在一起前前后后有快三十年了，这笨蛋猫怎么就这么不明白他白玉堂的一片心思呢？！他把手收了回来，扳过展昭的身体，脸对着他郑重地说，
　　“猫儿，你能感觉到我在生气，没错，我是很生气，但不是因为那两个孩子的事儿。今天的晚餐，为什么让厨师做西餐，你知不知道你的胃坏到什么程度了？”见展昭想解释，急忙堵住他的口，
　　“我还没说完！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的理由，之所以吃西餐，是因为五爷我喜欢，是吧？你这死猫，笨猫，让你的胃疼死算了。”嘴里这样说着，手里却极为心疼地搂紧了他的猫。
　　“你知道吗？你就是这样，永远这么固执地为别人想这想那，从来就不管你自己。从前为了你的事业，你的正义，后来为了我，现在又加上那几个兔崽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看着你这样，看着你疼的这样，五爷我心里就像有无数刀子在戳着，疼死我。”
　　展昭静静地躺在白玉堂的怀里，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喃喃地说道，
　　“我不用想自己，是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再周到也没有你为我想的周到仔细。今天是平安夜，我只想全家人吃一顿开开心心的晚餐，我不想大家为我，被限制着，什么都不能吃。再说了，你辛苦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全家一起聚聚，还让你陪我吃那些吃了十几年的没有味道的营养餐，我怎么能...”
　　“猫儿，我懂。我怎么能不懂呢？我只是心疼你...”
　　半天，展昭没有回应他，却听得他细细地呼吸声响起。听着这声音，白玉堂感到无比踏实地也闭上了眼睛。
　　凌晨5点
　　“叮，叮”白玉堂的手机铃声响起。
　　还在睡梦中的白玉堂极为不耐地抄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谁？”
　　“玉堂，我是四哥。我知道你们在休息，但是有件大事，展昭在你身边吗？你避开他......”
　　刚刚还懵懵懂懂的白玉堂一听到蒋平的声音，头脑立刻清醒了大半，他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这个素来做事很有一手的四哥决不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现在让他避开展昭，肯定是因为娄子太大，怕展昭的身体受不了。
　　他看了看身边还在梦中的爱人，低声说，
　　“四哥，你等一下。”说着，穿上睡袍，悄悄地下了床，轻声推开门走了出去，进了离他卧室最近的书房。
　　书房里
　　“玉堂，你手边有电脑吗？打开！快看新闻，国内任意一家网站的娱乐新闻头条！”
　　“等一下！”白玉堂闻言，立刻打开电脑，上了网页。
　　找到一家大型网站的娱乐首页，一张巨型照片立刻就跳进了他的眼里，只见照片里有两个熟悉的人影，正在接吻，正是晚上独自出去的白云瑞和苏文轩。接着的第二张，换了个角度，更加清楚，甚至连白玉堂都能清楚地看到儿子脸上那抑制不住的陶醉表情。标题更是吓人：江宁集团二公子和同性恋人在加拿大，圣诞之夜公开热吻。底下是一些小字，不仅大胆披露了他们的关系，更是连他们全家一起吃饭的事情都包括在了其内。记者评论为，白二公子带着同性恋人约见家长，准备近期拉埋天窗，完成终身大事。底下更是有一些无聊的投票框：您认为豪门会接受同性婚姻吗？后面居然有无数人点击，跟帖。
　　白玉堂无言地看着，手里却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将书桌上一支铅笔生生撅折了。
　　“玉堂？玉堂？”蒋平唤了他两声。
　　“我在听着。”白玉堂声音如同寒冰。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国内新闻出的很快，根本来不及处理。大哥已经找到各个媒体紧急磋商去了，但是现在事儿已经出来了，你们家那边恐怕也要受到那帮狗仔队的骚扰，你看看，你和展昭是不是先离开？”蒋平说的又急又快，见白玉堂没有回应，他接着说，
　　“我更担心你和展昭，你知道那帮媒体的都是无孔不入，难缠的很。要是你们的关系被他们......”蒋平知道这是白玉堂永远的伤疤，碰不得，连提都提不得。
　　确实，这些年来，白玉堂和展昭的关系除了家里人和几个走的极近的朋友，一直被掩饰的很好。而这种掩饰，恰恰让白玉堂痛楚难当。这种遮遮掩掩是他所不愿见的，他希望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的挚爱在一起。本来以他白玉堂的性子，这也不是难事。大不了公司不要了，交给几个哥哥们打理，他和展昭乐得享受二人世界。但是展昭一句话就将他顶了回来，他们没问题，但是几个孩子怎么办？向外界披露他们的身世，让他们知道自己不仅有两个父亲，还是被试管造出来的怪胎？这是展昭所最不能容忍的。
　　于是，展昭辞去了他最爱的工作，永远从大众面前消失了。近二十年来，他和白玉堂从未一起在公众场合出现过，就是度假，都要叫上无数人陪同，以混淆视听。他白玉堂还好说，他前面因为结了两次婚，所以解决了白云飞兄弟三人的身世问题。现在虽然独身，却是名副其实地钻石王老五，大家都在传说白玉堂最爱他的第一任夫人，当时以美貌高贵征服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白夫人苏虹。虽然后来再娶，但是并非为爱，而是为了传宗接代。所以后来第二次婚姻的破裂，大家对他却给予了最大的同情，以致他在后来这若干年间，一直是众多名门淑女的首选。
　　而这种同情，却成为对白玉堂最大的讽刺。就在他在大众面前扮演深情款款的大众情人的时候，他的爱人却牺牲了所有，默默无声地在背后支持着他，深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