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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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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与消亡的城池
他们说这是一场毁灭般命运的选择,制造出一个景象来让帝国处于繁荣之中。带着光芒和淡淡的笑意,席卷着风雪中那只水晶酒杯,寒冷地结冰。没有了野心的人和王座被移到了荒冢,一瞬间成为了死寂。这个废墟一开始并不是为了魂灵存在,而他们满手杀戮的光环,更迭了巅峰的权力规则,漫天飞扬的冰雪世界,正在沉默中等待着。
“我将彰显足够的野心,欣然接受,无论是服从和战争。”
那面巨大的镜体幽暗地发光,我们将思想探知进去,这些冰冷的感觉就是天神般外表下的灵魂。像是一种尖锐的紧张和不安,茫然和失落。精致的外壳里用来存放这片大陆的秘密。
在黑暗中他们的声音十分苍白,平静得像是水一般。时光被打磨成破裂而华美,一直微笑一直流泪的舞会,虚假地说着晚安和天明。
天涯芳草近黄昏,生死故人引离尊。白发红衣重旧恨,古仙尘世入风云。
【妖星献世】
辽阔疆域流光的大陆,它们沉默地像在银白的镜面上,不断地轰然倒下的身影。“他眼中无数风云般瞬息万变,星辰撑开遥远的苍穹,有光芒锋利而凝聚在上面,漆黑的瞳孔有一种异样的华美。”
“阿爹葬在开满海棠的山坡。”那些血液沿着剑伤处流淌下来,像是喉咙处的金墨迅速凝固了。这是一场必输的战斗。偶尔有风吹过庭院竹叶纷纷散开如同碎片,尊主的剑从未让我碰过。没有招式没有路数没有目的,华丽可是诡异,像是云朵笼罩下倒影在水中斑斓的梦魇。
你什么时候梦见过这样的曾经?梦境中他们的面容没有变化。冷漠精致的五官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来自仿佛不属于凡世的一切。飓风的声音化在空气里,苍雪簌簌地将黑夜填满,流水凝结成冰霜散落一地,如同一场湮灭。你不曾真正地拥有时间。它从未永恒。
聂风长发沿着战袍披散下来如同倾泻铺展开,他的衣服是纯正的黑色,剑锋般的眉目,斜斜地飞入鬓角,眼中是四射的光芒。
光线像是绿色沁泡在水中,身形移动着缓慢地落下,雄霸和聂人王的头发,长袍全都飞扬起来,光圈里仿佛从他们的脚下汹涌出大量的风。
“雄霸,我已经归隐田园多年,何苦你仍然要苦苦相逼。”
“南山岭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我一生的愿望,就是得尽天下十大兵器。你拥有雪饮狂刀就是死罪。”
“雪饮狂刀我已经藏在深山。今天你要打,我就以竹代刀。”聂人王手中的竹刃在每一次攻击中穿梭着,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竹叶在他身后落下,缓慢像是那些漆黑的梦境。阴影笼罩下的人一动不动,在空气里荡漾起美丽的涟漪。曾经两个人同结一心地逃亡在江湖上,如今颜盈却觉得浪漫。
空气中划开黑暗的光线。雄霸出手时一截竹刃已经抵在聂人王的额头上。他低着头,眼中的色彩变幻不定。长发软软地披下来覆盖住地面,手心却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若然由我胜出,雪饮狂刀或尊夫人,我任取其一。今日之战,若我败阵,火麟剑归你所有。”
“你必须为你的狂言付出代价!”交错的密林划成十字,褐色的影子一闪。看不清周围,两边的巨木尽头是一个人的影子,聂人王的刀术被他在二十招内牵制住,慢慢地收紧成一些碎片。聂风转过身,心中下沉的地方有着空荡荡的回声。又是一个十年。尊主的小女儿长大了,他看见她明亮的笑容和美艳照人,以及她身上最纯正的血统。那一刻,聂风突然地想到颜盈。忧伤的笑容一晃一晃,被风吹散像是一道光芒,罗衫和长袖迎风而立。
【十世离境】
“聂人王,今天你以竹作兵器,只当是第一回合,到时候你带着雪饮狂刀到凌云窟找我。尊夫人,今天我带走了。”
风无轻声楼满盈,水墨渡人行。冰肌枉然玉无心,相忘两相倾。疏发星眉几生尘,日月辗转几世寒。永惜初如忆,他年雪渐深。
凌云窟。
“爹教你的冰心诀念好了没有?”
——巨大的瀑布发出轰鸣的水声。其中还有女子隐约的哭泣。然后画面渐渐熄灭。仿佛伸手抚摸岁月里一朵小花,眼底是弥散开的寂静。
“放心吧,爹,风儿没有荒废。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爹,这两句说话是什么意思?”
“这条江的水位不定,传说如果水位盖过大佛的膝盖,山上的凌云窟便会着火而焚。”
“那不是整个乐山镇都给它淹盖过?”
“爹背风儿很久了,你自己下地走一段路。”
“我喜欢爹背我的感觉。爹,我们是不是可以见到娘?”
梦境中水光滔天。那个人眼中一些细小的光在游走,微笑的眉眼,倾斜的唇角。画面的背景中,是师兄秦霜绝望的呼喊。而以前,当聂风和他连入室弟子都还不是的时候,秦霜俯下身站在他面前,无数火光坠落到地上,孔慈和秦霜出现在一片黑暗中。
“我爹……我爹在哪儿?”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喂,是我爹救你回来的,要不然你早被豺狼吃掉了。不用看了,这里是天下会,我叫孔慈,是帮主的女儿。他叫秦霜。”
“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
“喝杯茶吧,你喝完我带你去吃饭。”
秦霜:“这么热你也能喝下去?”
凌云窟。
寒冷像是阴影侵蚀着所有的光线。一阵阵血肉模糊的声音,聂人王有着年轻男子所有的的美好。坚毅却是真正成熟的风韵。他的眼角甚至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皱纹。
“谁告诉风儿的?”
“风儿已经十岁了,不再是小孩子。”
“答应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娘。红颜祸水,所有女人都不是好人。”
狂风从天空后面席卷着湮没了天空,翩跹如同巨大的黑色莲花。他终于看见了聂人王的锋利而且有灵力凝聚在上面。刀刃处有一片被铸匠缺失了。待在尘世的这几年聂人王去了深山,后人惊艳于聂人王的刀,故取名雪饮。
【十年后】
荒草在风中倒伏一片。光芒在草尖流淌过,金黄色像是打碎的瑾墨,模糊了原本传达的情绪。那个人站在水中不动,软甲般皑皑的战衣轻盈地贴近轮廓。和天下会穿着华丽而繁复的人不同,飞云堂的每个人都在极力地追求动辄的灵活。盛大的鸟群从天空中落下,脚下是大地呼吸般明灭的喧嚣。正在微弱地起伏交替。瞳孔剧烈地颤抖着,心口处是恐惧而又激动的感情。他的名字叫步惊云,天行若云。
【梦源生花】
——多年以前,南方小镇沐浴在整片金色的日光中,午后人声鼎沸的客栈飘出佳酿和蒸笼牛肉夹饼的香气。
血液凝固像是冻僵在空气里。黑衣人变成了四个,变幻如同山崖边撞碎的泡沫。而这些对于步惊云来说,竟然了然于胸一般。天空中封闭的矩阵一瞬间扩大在巨大的空间里。双膝跪在冰冷的泉水,步惊云伸出手一划,蝙蝠的全身被倒在飞扬的水边。他哆嗦着,不敢说什么。流光刃齐肩宽的边缘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下臣在飞云堂主面前永远不敢说什么。
“刚才为何不全力出招?”他说话了。
“步堂主是万金之躯,小人不敢。” 蝙蝠说。
“如果连你的偷袭也应付不了,那我就死有余辜。”
“步堂主,雄霸帮主有令,他要见你和神风堂堂主。”
西风变幻着角度,像是断裂的丝绸,泛光流动着一整条甬道。山石各处飞云堂的人们手持长枪站立着,旗帜上深蓝色的暗纹,像是堂主步惊云,也像是残酷而邪气的,死亡。
偶尔一条溪流的方向拍过,在水面荡出一圈水花。他慢慢地找到了。流动的琉璃石光芒四射。
“将这些彩石送到小师妹房间。”
“是。”麻鹰说。
水汽在地面上方一尺像是烟雾悬浮着,那些黑暗的剑冢已经吞没了整片台阶,只有外露的回廊上坐着两个人。眼前是浓稠的阴影回旋流过光芒涌动着,萤火虫凝固成一团柔光。
“进来吧。”
“小师妹,这里是天下会禁地,我们不可以进去的。”秦霜说。
孔慈:“对别人来讲就是禁地,但我是他的女儿。”
聂风:“这里是剑冢,是藏剑的地方。就算不是禁地,里面也可能有危险。”
“就是危险才要你们来,你们不敢,我就自己进去。”
站在聂风身边最近也是最年长的秦霜沉不住气了,他拦住孔慈。
“你们两个进去,我帮你们把风。”
“还是大师兄疼我。走吧,风师兄。”
光线渐渐散去之后,只有聂风站在原地,依然是安静地微笑着。“红颜祸水。”
“好多鬼火啊。” 她头顶只有星光零落和光风霁月。天地万物,终成尘埃。
“这些不是鬼火,是萤火虫。”
“我要捉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