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呆》瑀小年

8、Chapter 08

　　“蛋糕很好吃。你开业的时候我没过来，看来亏大了。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蛋糕了。”不知不觉间合箬已经吃下整块蛋糕。搁回瓷碟，边上的茶一点没动。
　　喝了一大口冰茶后，轻微地吸了吸鼻子，果琛客套道，“谢谢，以后常来吃。你可以算‘面朝大海’半个股东，所以，我免费供喽。”她摊摊手，不知说真还是说假。
　　“真的？谢谢。”合箬的眼随笑一起、同时一亮，“既然我们是合伙人，那我叫你姐姐可以吧？”
　　“你不是已经这么叫了？”刚才那一嗓子也是够惊艳的。果琛都奇怪能这么可爱喊人“姐姐”的女人，是用何种姿态与人洽谈生意的。
　　合箬笑得眉眼弯弯，“呵呵，那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好不好？”
　　果琛不语，不知默认得是否甘愿。
　　……看来是躲不过了嘛。

　　合箬又坐了一会儿。期间除了聊些有的没的，便是一直对蛋糕赞不绝口。
　　果琛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交谈着。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我做的这么好吃的蛋糕，迪玠很久没吃到了。也没尝试那么多新口味。
　　送走合箬，她还坐在藤椅上纠结这个问题。直到召曛向小区里的客人道歉完回来，
　　“对面有人搬进来了？从我来到现在，已经空很久了啊。”
　　果琛没什么心情接他的话，起了身要上楼。
　　“恩，有了新邻居要搞好邻里关系。老板娘，要我送些点心过去表达共建睦邻友好邦交的意思吗？”他小孩兴致勃勃，朝那户新家伸长脖子。
　　“不用，沐画和美珠已经送过去了，确认正式建交。”果琛搭着楼梯扶手，停在第一级台阶前没迈步，回身指指窗边小桌，“你帮我把桌子收一下。小心不要把汗滴在地上，会滑倒人。算了，洗完碗后拖下地板。今天要卖的东西已经烤好、凉差不多了，你上一下架。我先上楼。”
　　“这么多？都我一人干？”本来已动手收盘子杯子的召曛听了老板娘后面接续的一串指令，头都晕了。
　　提了裙子要上楼的果琛转头回来，用那种她独有的懒懒散散的语调问，“不然？我来做？你就体谅体谅我一把老骨头做不了事吧小孩。”
　　从天而降一个小孩对自己喊“妈”，日后还可能是三个、四个，她想起来就怄。
　　“还有这种程度比起前两天好太多了，我没降你工资就好了你嫌事多？”怄完气后，千老板又开始算帐。
　　召小二擦着桌子，想了想，“之前事情多的时候你也没加我工资啊？”
　　“所以？”老板娘用一种不容侵犯的中央集权式口吻，冷冰冰地问。
　　召曛赶紧摇头，“没事没事！很好了已经。恩？这杯茶有人喝过吗？”
　　“没有。”见集中的权力没再被质疑，果琛终于能在第三次、向自己的空间走去。
　　召曛在她没看见的地方，瞄了瞄八分满、漂着柠檬片的玻璃杯，又摇一摇，“没人喝过？不冰的？算了聊胜于无。”
　　在外面跑了一大圈回来、都要冒烟了的嗓子终于得到了滋润。

　　这天晚上过了九点半，召曛关了店面和各个柜台的灯，收了生意、算完钱后回到厨房做清洁。
　　收拾完剩余的咖啡粉，刚准备拿今天的咖啡渣清洗水池时，忽然黑了灯，“怎么……停电了？”
　　借着月光的照明，召曛从柜子里找出自己的私家藏品——虹吸式咖啡壶，拿出酒精灯，用煤气灶点上火后，举着它到外头检查，“没有跳闸啊？”往外头看去，除了月明外一片黑暗。
　　什么啊，片区停电……可是，
　　“老板娘？你在楼上吗？”怎么半天没动静？“老板娘？！”
　　他举着酒精灯一路上楼，不能跑动只能大跨步，“老板娘？……千果琛你在哪里！”
　　搞什么？人呢？！
　　召曛对着第一次出现在眼前就空无一人的房间、心脏的部位突然……不爽起来。

　　这栋别墅三层楼的格局向上逐层递减，果琛独自霸占的这层楼除了卫生间外全无分割，只相当于一般大卧室的两倍。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宅着这么大个空间，每晚忙到后半夜都在忙什么？
　　窗帘被拉上，黑暗的房间只靠酒精灯的火光照亮小范围，这么一圈扫视下来还真是、阴森呐……呃、先找到人比较重要吧？
　　把碍事的酒精灯撂下，召曛摸黑跑下楼、连跳带蹦的，居然没磕绊。

　　召曛跟哭丧似的叫喊差点把沐画从床上吓翻下来：
　　“老板娘你在这吗？……任沐画！果琛有没有在你这……里？啊～！”
　　“邦～”、枕头从他脸上应声落地后，沐画正好披挂上浴袍、遮挡住只着了吊带睡裙的身体。
　　看了看床上的小美珠，沐画恶狠狠瞪着召曛、把他赶出房间，“你胆子不小啊？敢就这样跑到我房间？想死啊你！？”
　　房门轻阖上后，沐画放心地朝这个死小二怒喊，“你从哪里溜进来的？厨房？可恶！我就知道早该给它封起来的！”一边骂一边对召曛拳打脚踢，“我好不容易才把美珠哄睡着，要是把她吵醒了我要你好看！”
　　召曛赶紧抵御，连连后退，“好了好了任老板我知道错了！情况紧急嘛！我们家老板娘失踪了啊！”
　　“失踪失踪失踪你个头！也不看看现在、快十点了诶！她当然是在海边游泳，失踪你个头！”
　　最后一下踢上他肚子，沐画方才解气一样放松下来，“你都不知道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
　　原本弓着腰、身体自我保护成个刺猬的召曛突然跳起来，圆圆的大眼这下快要爆出来了：“她都没跟我讲我怎么会知道？”
　　“诶？不讲你就不会自己发现啊？眼睛长那么大光用来看小豆子，该注意的都不看。”沐画用鼻子最后“哼”了一下，纤手抬起朝召曛挥舞，“既然住在一起了就多关心关心人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赶紧走走走、有什么事去海边找她，我要睡觉了！”
　　“恩？她连楼都不让我上我怎么关心啊我又不是故意不知道的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停电了去找她她不在我才……诶你们家怎么有电？”
　　沐画拎着喋喋不休的召曛的耳朵把他拖到楼梯口，“我们家有自备的太阳能发电系统，早叫果琛也装一个她就是死抠不肯。”
　　抬脚朝他屁股一踢，“好啦你快点给我滚！”
　　“啊～啊～啊～……”可怜的召曛悲惨地滚下楼后，黑暗中哭嗓着仍不忘问，“去海滩的门关了啊她怎么过去的？”
　　“翻围栏过去啊不然钻洞过去啊？”
　　“……”

　　“面朝大海”真的朝向大海，与这片沙滩只用雕花的围栏做了简单的隔离，白日可以打开来去海滩散个步什么的，但要下海游泳还是得被管理员收费。
　　召曛手长脚长，在“面朝大海”边上挑了个位置，三两下翻过那黑漆的铁围栏后、帅气地落地在沙滩上——
　　“靠！谁在这乱丢瓶子！绊死我了！”
　　叽歪乱叫地跳过脚，召曛在沙地上匍匐前进；因为要躲避巡视员嘛。果然在接近海水的沙地上、一处没被照明灯打亮的地方看见了一件用塑料袋垫着的素色浴袍。
　　那么人应该在这附近？
　　“老板娘？……老板娘？……听到请回答！……”
　　在月下的沙滩上，听海风“呼呼”地扑面吹过，召曛来回走了好几段路，嚎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给点回应；他的耐性给磨光了，直呼人闺名，“千果琛你在哪里？别躲了赶紧出来！……千果琛你冒个泡！不然我要喊管理员来救生了！……到时候可是要罚款的！……”
　　最后实在是觉得太不对劲了，人鱼还要浮上来换个气，她人嘞！？
　　阵阵海浪打过的海面依旧只有节奏性的涛声，怎么都没见个人影。
　　召曛急了，懒得再想怎么怎么说会不会落她话柄日后被她数落，不顾一切地朝泛着粼粼月白的海面喊：“千果琛你出来！不然以后都别回来了！‘面朝大海’我接管了！”
　　“你有那能耐么你？”
　　凉凉的声音倒真像是刚出水的；召曛回过头，看见果琛就站在刚才那个塑料袋边上，已经披好了浴袍，正在扎腰带。
　　刚好面对着海上那轮月，脸上的水珠闪着亮光，垂下胸前的发尖、滴滴滴下水；而她半是鄙夷半是不屑的表情，月光之下、毫不掩藏。

作者有话说

这是能够比较清楚看出酒精灯的
也有用煤油灯的 - - 当然曛少应该不会喜欢闻那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