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牌》Chaos39

3、第 3 章

　　我从来没数过我们那学校从校门到教室有多少阶楼梯，只知道很长很长的一个坡，七拐八拐都看不到尽头。而这个楼梯和旁边的水渠就是我读二三年纪的打扫区域。下雨的时候我就用纸折一个小船，从最高处放下，船被水冲着往下，我负责跟在后面，如果哪个地方卡到了就拿一下，一直到这条水渠的尽头，有一个铁网拦着，然后这条水沟就通道学校外面去了。我们这学校叫什么春蕾希望学校五里牌小学，大概就是别人捐钱弄的吧，反正这小学是我们镇上唯一像个样子的小学。另外还有一个中学，就在小学前面几片田处。从小学操场上就可以看到中学的大部分样貌，也可以看到五里牌镇大部分样貌。我经常看我家的楼顶应该是在哪块，不过好像看不大到，只能看到市场那块。
　　每天早上我都有两块钱吃早餐，我一块钱买两个包子，剩下一块钱买零食。小卖部校门外有一个，他家还买早餐，包子油条什么的，他家老婆还经常挑着去我们街上卖早餐，我最喜欢吃他们家油饼，甜甜的，超级好吃。
　　一进校门左边就是另外一个小卖部，我一般都在这买零食，他们家比较全。小卖部对面就是那长长的楼梯，要是下课想买零食，那得从一打下课铃开始就跑，跑过这长长的楼梯，来小卖部，然后快速买完，继续跑过这楼梯，回到教室大概刚好打上课铃。小卖部出来左转有一个楼梯上去就是操场。这操场200米的跑道，跑到铺着的是黑色的碎石啥的，操场中间一块水泥地篮球场，篮球场靠墙那边大概五六个乒乓球台，这几个球台没什么人来打，因为从教室过来要经历长长楼梯的一半才能到，我们一般下课都去教室后面的乒乓球台打球，这球台就是一块水泥板，中间摆着几块砖，就是乒乓球台了。我们用光板打着打着也挺好玩的。教室后面总共就两个，都要靠抢。
　　教室后面还有一块沙堆，有时我们在沙堆里玩弹珠，最便宜的弹珠一块钱十个，中间一片叶子似的，外面就是玻璃。像那种白玉一样的，还有闪光那种点点的就比较贵一点。那时候都不吃零食也要买弹珠，然后下课就和同学或者我们街上那群玩伴儿打弹珠。那个时候，就算把裤子口袋撑出个洞来也要把弹珠好好保管着，回到家就数数自己有多少个弹珠，好的坏的，贵的便宜的还要分类，就像是自己的财产，放在箱子里。
　　我们有时候也会爬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打画片，丢三堆，打板什么的。这些游戏从一年级玩到五年级。回到家我们那群玩伴就玩捉迷藏，跳拜拜捉人，跳绳，跳橡皮筋，丢沙包，玩赛车，玩枪，玩滑板什么的。打牌什么的，各种牌都会打，打牌是我们这块小孩的必备项目。我们这条街，总有几堆老人坐在长凳上聊天，几桌中年人打牌，马路上的车与行走的人，一群小孩跑来跑去，我就是这群小孩里的一个。我们经常赶完集就去菜市场和卖肉的市场这两个市场去捡捡钱，看看有没有卖肉的人忘记带走的烟。因为有次我真的捡到过一块钱，和别人忘记带走的烟，所以后面几天我那群玩伴都跟我一起去，捡到了烟就跑到家后面那片地去抽。那片地也是我们经常玩的地方。这条街两旁都是房子，房子后面就是田啊池塘啊菜地啊什么的，还有两块水泥地用方言叫哦堂，用来晒谷子的，是别人家的。还有一条水渠，用来洗衣服什么的。我们经常就在这块地方玩，放风筝等等，风筝经常掉在别人家楼顶上或者挂在树上。
　　有一年过年我们在后面玩，拿着炮冲去池塘炸鱼，我脚一滑掉进大嘟家的池塘去了，然后我就浮起来了，还好池塘水不深，我又爬上来了。
　　大概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户从永兴搬过来的人家到我们这条街上做生意，他家是做那种丧事的。他家天天放僵尸片，我们这群小孩就去他家看电视，他家的大儿子跟我们一起玩，他大儿子有时带着他妹妹，我们嫌他妹妹太小了，麻烦，就常常让他把他妹妹放在一边，然后我们自己去玩，为此他经常遭到他妈妈的打骂。 有天我们一群人去找了几块大的泡沫还木板，用绳子绑着做了一个类似于船的东西，放到后面水渠里打算要漂流，因为夏天水渠水有点急，我们不太敢上去，就让他上去了，他差点就漂走了，我们就再也没玩过这东西。我们还喜欢在下水渠玩过洞，洞里面黑黑的，我们走进去，等走到尽头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