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牌》Chaos39

2、第 2 章

　　这个小镇，几十年来都是一个样。整体成一个坡，这坡也是小镇的主干路。两旁是密密麻麻的商店，每家每户都做生意，这里的房子大多是两到三层，都朝东或朝西，房子结构属于长方体那种，每家都不宽但是够长。房子坐落在两车道主干马路两旁，这条马路既过车也走人，大概1000米左右。马路距离家门口还有一条该几，俗称人行道，这条该几与人行道不同之处在于，这条该几是属于自己家的，因为是自己掏钱修的，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在这摆个摊子卖东西，每到赶集的时候，各家各户都会早早的起来摆摊子，用几个长条凳几块木板架着，每家每户都有个雨棚挡雨。这就是这个小镇商业中心大概的样貌了，俗称步行街。
　　我家就是其中一户，在这个坡的下游。
　　不知名的一天下午，该机上，两张板凳，一张立着一张倒下来，坐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握着一根中华牌铅笔，低头学写字，人这个字怎么写都不好看，小女孩前面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不要觉得奇怪，你知道这条街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们的常态。
　　妈妈就坐在我旁边，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学吧，她才坐在旁边看着，不然就是我坐在旁边看着她了，是看着她们四人个打麻将。
　　路过的人问我妈：你小女儿要上学了啊？我妈说是的，上学前班。
　　我们这没有幼儿园，都是6岁直接上学前班，然后就上一年级。
　　学前班的留校生活可是真丰富啊，脑子转不过弯来，足字和足偏旁总是写不好，那一提就是写成一捺，写几十遍都还写错，老姐冲进教室来，看着我一版一版的足字，转身扬长而去先回家了。我家离学校就几分钟的路程，我要她等干嘛真的是。老师看着我姐被我气走了，也感觉不好意思，没多久就放我走了。
　　有次我考试考了100分，高高兴兴把试卷带回去给妈妈看，我妈和我老姐非要说我考的是0分，是我自己在前面加了10，硬是把我气的。我一张嘴也说不过她们两个呀，这个帽子就一直扣着。
　　我眼看着学习不能使我出人头地，那我就在劳动这方面努力努力吧，每次放学搞卫生，我都特积极，不是最后一个人我就不走，后来终于被老师看到了我的努力，封了小组长的称号给我，老师在讲台上说，小组长就是老师的小助手，大家每天都要去小组长那里去背书。我的喜悦怎能被一个6岁的小孩压制住，两颗门牙笑得早就露出来了。
　　有天和班长闹分歧，我说你得听我的，我是小组长。我就一直抱着小组长职位比班长还大的心理过完了整个学前班。
　　一年级就这样来到，我妈不知从哪里给我买来两条花裙子，我穿了一次，头上还扎着一头冲天炮，紧的头皮发麻，我自己扎的。穿完这次裙子，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裙子了，我拿剪刀把裙子给剪了，我妈把我给打了，再也没买过裙子。
　　有天放学，我，大都，乔峰，成真，安仁古，矮子，几个人在成真家完跳拜拜捉人，成真家的瓷砖是黄色的，有点水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正要抓我来着，我正要跑，一脚踩在有水的瓷砖上，速度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嘭的一声砸到地上，马上血就喷涌而出，混着水，一地的血把我吓一跳，根本感觉不到痛。看到血我大声哭了起来，我家就在隔壁的隔壁，我妈闻声赶来，把我抱到家对面的小医院去，我躺在靠窗的床上，医生拿出一个类似于面膜的东西往我脸上一盖，手上拿着钳子和线，咔咔往我下巴上缝。我突然反应过来，喂他妈还没给我打麻药了！
　　缝完针我的帅气就离家出走了，白色的纱布从下巴上裹到头顶，又从头顶裹到下巴，一圈又一圈，我顶着这个造型直到取完线。这期间，我在学校，那简直了。课间操，整个学校好几百号人，我听着着这课间操的音乐，缩小动作的幅度，一秒一秒的读着，只想快点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