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6.那天有阵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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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
火之国的边境上。也不知道是雷遁的结果还是火遁的结果，又或者是大规模的炸、药，造成了眼下狼狈的景象。
除了焦黑的人形，即是焦土。
“奇怪，刚刚还看见水门了。怎么战火一停，人就不见了？”泉竹从坡上跳下来，靠近站在盆地边缘的朔茂，嘴里还犯嘀咕。
晨曦将人影照亮，上忍暂时收起刀，回眸一笑：“两军交涉。谈判也是他的任务。”战火刚被风之国叫停，眼下应该还在内部讨论中。
面前的路有点陡，泉竹便干脆跳下来，带着尘埃站定后咧嘴：“金毛还挺厉害的嘛！”
朔茂点点头不否认。
黑发女忍抬头看看他，也不知是否不经意地问到：“你是不是原先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
“什么？”
“在各个战场上指挥、坐阵，又或者两军谈判……这样被委以重任的事情。”泉竹扬唇。不出所料，对方听后笑了笑，颔首承认。
“多年前是这样。”三年。心境忽然有些飘零。
“太好了……”女子仿佛呓语的话听来令人费解。
朔茂不明所以地蹙了一下眉，“为什么？”
外貌如年轻女子一样的人低头轻轻抿唇，“如果你还是原来那样的你……我又会在哪呢……”这么说或许听起来不合适，若是但凡心眼多一点的人，说不定会想她这话的意思仿佛庆幸朔茂曾遭遇的艰难抉择。
不过好在白牙不是尖刻的人，听后微微一笑，手掌按在同伴头顶说：“丫头，有多喜欢我？”
“很喜欢！非常、非常地喜欢！”泉竹立刻抬起头断定，“哪怕再过六百年也不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人。”
朔茂不好意思地浅笑，只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傻姑娘。哪有一样的人……”
“我不是说这种一模一样。”泉竹当真地揪住他的衣角，“是你真的很好！也是我……这样的人恐怕能遇见的，最好的。”
“说什么……”男人低头想轻抚她灵巧的下颌，刚一抬手又犹豫地放下：这不是隐秘的地方，周围无论同伴和敌人都有可能看到。朔茂毕竟还是希望能低调一些。“把自己看扁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泉竹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对她过去的一切还一无所知。他还不知道——“你还不——”
“朔茂先生！朔茂先生！”一阵鞋底快速摩擦过土石的声音，年龄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的木叶男忍者打断了泉竹本欲提及的话题，停下后在另外两人的打量中站稳，“朔茂先生，请您即可回到营地参加会议，之后的交涉需要您的出面。”
泉竹听后无言地扬起双眉。
“啊？”朔茂先是反应不过来地一愣。随后垂眼只见旁边的女忍唇角浅浅地晚了一下，他亦明白自己没有听错，这才压下内心的疑惑，装作淡然地点点头：“我明白。辛苦。”只来得及回头再看一眼身侧神采飞扬的黑发女子，她要说的话或许可以等晚些时分再听罢。
“去吧。”一缕凉风从火烤过的大地表面拂过，站在盆地边缘的人也衣袖轻摆，“我等你回来。”
某种温柔的力量触动了朔茂的神经，恍然间仿佛所有的疑虑都荡然无存。眼前女人的成熟似乎也足以与他相配，而她清风细雨的笑意像是从很远的远方飘来，极目远眺也未必能一眼望见来处。
“泉竹。”朔茂一时忘了再亲昵地喊丫头，目光在对方的额前与唇瓣上犹豫地逡巡了片刻。
被叫到名字的人莞尔一笑，像是忽然有点舍不得他离开似的踮脚向前，唇的轮廓印上肖想已久的侧颜，即便是当着别人的面——反正她是认真的，至于对方就算不认真这次也不行了！
遭遇突然袭击的男人俊脸微红，在女生离开后虚掩了一下正面又放下手，转身示意通信使可以走了。然而对方收起诧异而暧昧的目光跑动起来时，朔茂终究是没忍住，想通了似的咧嘴无声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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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以前：
“——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原先不是人。”坐在屋顶的女生拍着大腿说完了综上所述，整个人也像终于放松了下来，腿部的肌肉松弛下来贴在屋檐边。
坐在一侧的男生和女生的姿势差不多，也是一腿搭在屋檐下，一腿垫在另一腿的膝盖下方，双手杵在后边。自始至终她都注视着她说话，待到对方话音落下也一时没有回应。清亮的眼神仿佛在思索听到故事的真实性，又似乎只是在欣赏喜欢的女孩生动多姿的模样。
“小竹，你好神奇。”半晌之后，他终于找到了相对合适的词眼，真诚地赞叹到。
“你不信？”泉竹理解的却是另一层意思，回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可黑瞳的深处弱弱地闪烁着失落。
拥有海天交界般湛蓝眼瞳的年轻男人微微偏头，“听实话？”
“实话实说嘛。不好听我也不会吃了你。”一袭柔软放松长裙的女人百无聊赖地揪着米色的布料，撇嘴的时候暴露了一点点委屈。
水门露齿一笑，抿唇后微微一想，还是回答：“好吧。我承认一时还不能完全接受，关于你所说的所有。”
泉竹听后便停了下来，扭头扬了扬下巴，“不是所有？那是多大比例呢？”这是有点刁难的意思了。
明确收到“邻家姑娘”发射的任性技能，水门哭笑不得地扬手在她头顶弹了一把，“这我怎么知道！只不过忽然听说你居然有……‘那么大’。”他顿了顿，神色有点纠结。在旁人忽然漾出笑意的眼神中继续开口：“而且就算之前关于时空的事情已经和小竹达成了共识，可你忽然告诉我你就是另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时空来者，我又一时无法想象出来具体是什么样子。这就好比有个外星人这个时候从星星上跳下来，跟你说，‘嗨，这边风景不错’——你当然要多花一些时间理解他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了！”
泉竹听罢就眉开目笑，想不到隔壁金毛居然还会玩一点小幽默。难不成是被她带的没正形了？
另外她也觉过味儿来，扬手朝旁人的肩膀抽去：“你才是外星人呢！”水门边躲边笑，伸手又去挡，反手却将光滑的胳膊抓住，这才见她微微正色又隐含期盼地扬眸瞅他：“那么，你是愿意接受我将的事情咯。不会真的把我当外星人抓起来吧？”
“那当然。小竹说的话我都愿意相信的。要是你真的在骗我，我也无计可施了。”大男生温柔地坦白，眸光一转又笑：“而且我可从来没有‘直接’说小竹是外星人。”
前半句还很感动，到了后面听着可真别扭。心头不再有顾虑后，泉竹故作大惊失色地喊：“坏了！好一个木叶小哥学会使坏了！”
水门先是被旁人的演技唬住，很快瞥见她说话时也停不住上下乱转的眼瞳，这才放下心来抚额失笑。
木叶43年9月方至的这天月夜，晚风吹过时一切怎么就这么美好？后来多少个日日夜夜，想起此时两个人坐在公寓楼顶，各自摇晃着一只脚丫。两双自由的手（虽然也是沾过血腥、遍布硬茧的手）挥来挥去，她时不时戳一下他便偶尔扬手敲一下，言语间尽是给对方设埋伏，若没被人听出来会偷笑一阵，若被识破便更为放肆大笑。
“哎对了，今天我下楼比赛那会儿，纳伊梅子跟你说什么了？”泉竹歪了一会儿之后，想起来问到。
“纳伊？”水门很快记了起来，沉吟一阵还是回答：“她说，让我转告‘四代火影夫人’多谢在雪之国的时候对纳伊玉梗伤势的照顾。”
泉竹听到玉梗的名字便眼神微暗，虽然很快也恢复清明，但白天的对手在面前忽然横死的场景依然让她印象深刻。此外还有梅子最后的赌咒。最终她摇摇头甩开不快，转移注意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有火影夫人怎么还有雪之国，要联姻不成。”
水门摇首不解，随后半是肯定半迟疑地反问泉竹：“那个梅子小姐……战斗的时候很奇怪，她的能力是不是和写轮眼一样可以看穿别人的动作？”他问得稍微有所保留，其实若非觉得过于不可思议，他更想说那像是“预判”。
“或许吧。”泉竹不置可否，因为即便在同梅子当面对质的时候，对方其实也没有直接承认能力是预言，“不过我倒更觉得那是预测。”她的说法恰恰贴近水门的判断，“她的每一个躲闪与回击的动作都太过流畅和从容，或者直接说成惬意也未尝不可。这样的预判能力——反正我这么认为——不仅在于看穿敌人的企图和掌控对手动向，甚至已经到了对周围一切变化与即将发生的变化都了如指掌……想不到硬币眼真正的能力这么可怕……”若不是经验和实力上与泉竹差一大截，纳伊少女也会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可是纳伊玉梗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特质。”水门说出自己所见所想。
“没错，他没有。”木叶战忍点头同意，“以他的力量和爆发力，如果还具有预言力的话，我今天会狼狈得多。可是他没有，所以目前看来具备这种特殊能力的似乎只有梅子。”
“纳伊真正的传人”水门和泉竹不约而同地想到。
“小竹是说……‘预言’对吗？”他再一次回想起小女孩说的话。四代火影——夫人——雪之国——伤势……
“对。”泉竹颇为笃定地点点头，“那丫头绝对邪乎得很，像是巫女却又不用作法术。只怕比我的来历也未必简单到哪去。”
水门皱了皱眉，认可了旁人的判断，进而猜测：“那么她那句话是又在预言什么呢……”
“估计是一半预言，一半叙述吧。毕竟玉梗已经死了。”死了便不会再有机会去雪之国了。
“可眼下三代火影大人……”
“总会换人的呀。火影难不成当着、当着就成精了。”看到水门似笑非笑地瞥过来一眼，她自觉说了不敬的话，便吐吐舌头，“话说回来你不是也想做火影来着？你小子这么厉害，说不好四代或者五代就给你当了呢。”
水门先是笑了一下，“借小竹吉言。”不过除非梅子那句话是反讽，否则他觉得等等当上五代火影也不错。想了想，他不禁还是如同一般的年轻人那样天真地叹了一声：“要是下次能再见到那个女孩，再问问清楚就好了。”
泉竹微微一哂，“等到她下次再出现，就是来杀我的了。”她可不觉得考场上梅子的话是说着玩玩。
水门顿时错愕。
可是梅子这一次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而不久之后，泉竹也渐渐意识到：玉梗能够从她手里逃过死劫受的伤，只怕能治愈他的也只有漩涡一氏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6.那天有阵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