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1.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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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房门被拉开的细小的摩擦声，侧身背朝门口的朔茂警醒地睁开眼，面对夜幕，像狼静静等待着涉入领地的猎物出现一样，不动声色地捕捉入侵者的行动。
来者脚步很轻，虽然比起“某个人”来差了一些，但……
“卡卡西，”忽然想起玖辛奈对于泉竹的形容【明明就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却感觉完全被看扁了！】……说的是啊，如果是刚从忍校毕业没多久的新手，即便有特殊家族血脉的关系，有那么出色的能力也实在不可思议了一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怀疑呢？
身后的动作有一瞬的慌乱，已经被识破的少年干脆停了下来，“我……”
纱帘未拉，被雪地反射的银月光从窗口照入，对于忍者而言格外明亮。朔茂起身，沉静地眸子转向被银光沾染的人影，神色渐趋复杂。
同样年少，却只有心性近似顽童——不，如果说起来的话，有时候泉竹的脾气比卡卡西还更像孩子——而思维方式、作战能力、见解、气势……怎么看都和实际年岁很不协调。越想越觉得不协调。
更不要说几日之间外表可以从幼稚变为成熟，而除此之外前前后后唯一的变化就只有那把外形花哨得不像是战斗武器的刀。
刀？
かたな；カタナ……
“片那”……嗯？
等等，其实这个传说中的家族姓和刀的发音也是一样的。那是否可以大胆猜测，片那一族和刀其实有着十分深刻的渊源？图腾吗？族徽？或者仅仅是抽象的联系……
传言片那家族代代积攒着实力，每一代都是前代的总和。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一代的小夜木泉竹是不是应该比上一代要更强大呢？如果代代相加，这一脉到底已经经历多少代人了？泉竹真正的实力又该有多强？
如果不是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实力的暴涨和外形的改变呢？
有空细想想，资料里所记载的解释，好像存在着许多不合理之处呐。
还有就是上一代的片那女武者——朔茂的确有幸见到过——也是用刀，虽然是外形差异比较大，但工具的本质是一样的。还有能力……可惜没能亲眼见识上一代片那女子的能力。可泉竹的能力，朔茂曾在战场上目睹：狂花乱舞，凭空出现、凭空消失，转瞬之间中招的敌人就像被乱花间的什么怪物吞噬了，就那么全无踪迹。
亲眼所见时，朔茂有一刻庆幸这一代的片那是站在火之国木叶一派的，否则遇到这么诡异的招式和敌人，就算是被称为“木叶白牙”的他也很难想象该如何破解。
……那是泉竹自身的能力吗？看起来不像是任何性质的遁术。是那位同伴所说的“灵力”？听起来竟如巫女一样。然而巫女所真正使用的也是查克拉罢了。还是说片那族人特殊的力量其实就来自于随身不离的刀——这样的话似乎就能解释这个家族和刀之间密切的联系了——每一代的刀都是特定的吗？还是相互继承的？如果是后者，那么先不论外形，泉竹所用的刀的能力至少应该与上一代相同。可是没见过上一代的能力呐。如果每一代都在改变呢？那就很难称得上是“代代积攒能力”了吧。
话说回来，忍者家族中“血继”的演变可以通过一代又一代人的进化不断改良、适应，但“实力”要如何积攒？血亲之间会有某种共享记忆、随血缘传递给子孙后代的方法吗？听起来就像“前生、今世”一样：在度过彼岸的时候没有饮下忘川水就离开了此岸，于是无论灵魂也好、记忆也好，都随来世一同重生。听起来和犯规一样！
不不，那也未免太扯了一些。那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得到的事，凡人如何做到。
何况当谈起片那和泉竹之母“小夜木夫人”的时候，木叶女忍者的眼神是迷茫的，甚至问了一个甚为缺乏常识的问题：【“我也有父母？”】——她那时是这么说的——那还是“新朔茂组”第一次的合作。
首次合作他就对她产生了特别的好感。新的同伴（或部下）也是这么多年来，除了面对亡妻之外，他展露笑容最多的一个人。
“……爸？”注视着自己有记忆以来始终视为最强大的人明显不在状态的模样，卡卡西忍不住跪在地上向前挪了挪，想凑近看看将一头长发垂下的男人是何表情。
“嗯？”仿佛突然惊醒，朔茂这时才发觉自己刚刚走神了。太蠢了……居然会在儿子面前犯这种错误。“怎么了？半夜过来，有什么事吗？”他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相对成熟的大人而言，瘦小的少年向后退了退，仿佛灵敏地察觉到了某种亲缘间的距离感。虽说对同伴说话时总是不客气、一针见血，偶尔言出伤人也不自知，银发少年从本质上来讲也是敏感的“小动物”。
但沉浸于思索另一件事的人，却并没有及时地意识到自己方才反应所造成的轻微刺激。
原本就似乎有些不安的孩子又垂下眼帘，说是乖巧，不如说在太过强大的人面前变得更加失落，“不……父亲。”不知不觉地，他的语气更加尊敬和正式，仿佛一下子长大了那样，“只是在涡之国的时候……有件事，我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朔茂心绪一动，“发生了什么事？”大约是少年谨慎的样子影响了他，大人的心情也难免小心翼翼了起来。
“小竹……”卡卡西低着头，看不见的面罩后面，双唇暗暗抿了起来，“我似乎对小竹说了过分的话……在涡之国的时候。”海岸边的女子随风浮动的衣袖与黑发，在那一天离开时他曾将这些抛在脑后，但不知为何不过才时隔几天又忽然如梦。
“泉竹？”银色长发从滑到了肩后，长辈挺直上身，似乎对被这话题吸引了注意。
男生很快注意到了这样的变化，不禁一愣：“……嗯。”难道说父亲其实仍旧在意那个黑衣黑发的女人吗？有着纯黑色澄澈笑眼的人。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话吗？”并不清楚儿子在想什么的上忍微微一皱眉，对于少年今夜的表现有些疑惑。
“嗯……”卡卡西的气势又弱了几分，无法完全懂得父亲的态度使得他愈加不确定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恐怕这次真的错了，虽然他很不喜欢承认自己会犯错——那个黑色系女生的善意，即便是他也已感觉到。“因为……”他一再犹豫，最后咬咬嘴唇还是对长辈坦白了自己所做的：“因为我觉得父亲你不会接受小竹的……喜欢你……所以就告诉她让她放弃吧。”
“……什么？”朔茂感觉额角一紧——说老实话他从没想过要跟儿子讨论这个问题。这感觉不可谓怪异和尴尬。
“我做错了。”少年颓丧地在父亲面前垂下毛茸茸的银脑袋，“是我之前看出小竹对父亲你有好感，所以暗暗推波助澜……结果是我也错了……很抱歉。”
朔茂无言地听罢，侧首抿了抿唇，“卡卡西……”奇怪的是忽然在亲人面前腼腆了起来，成年男人搓了搓鼻梁以掩饰过去，这才抬眼看向对面束手束脚的孩子，“算了，这并不是什么大错……”是与不是，他也说不好，只是忽然直觉父子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应该是眼下这个样子。
孩子依然侧眼盯着膝下的榻榻米不说话。
一声叹息就在这时响起，朔茂扶了一下额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一段时间以前就有的疑问：“你很喜欢泉竹？”还记得混乱的厨房外少年伸向同队的手，尔后相同瘦削的背影在灶前交叠、相谈……还有纳伊驻地那时惊人的融洽以及……还有很多。
似乎新朔茂组的那位黑瞳队友带给银发上忍的惊喜，除了对于他本身直接的影响之外，还有同他家人的相处。
泉竹啊泉竹，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父亲不是喜欢她吗？”对情感这类话题还有些朦胧的少年抬起头，大大的灰眼睛有着不解。
朔茂哑口无言。
而卡卡西还在继续解释：“我已经很久没看到父亲那样笑过……”一不留神，卡卡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些年，能使父亲开怀的人，小竹还是第一个。”
这下子，朔茂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至少卡卡西最后所说的那些，他无法反驳。
“话是这么说……”又叹了一口气。扭头又探了一眼窗外被雪地放大的月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忽然谈到这样的话题，但这不是谈心的好时候啊。想了又想，他再次回到了刚察觉到卡卡西刚进来时所考虑的问题，也唯有反问跪在对面的少年忍者：“卡卡西，你有多了解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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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首掩口打了个哈欠，泉竹眨眨眼挤掉泪液，回头又看了一眼依旧熟睡在床上的人，她撇撇嘴，“好嘛，一睡起来连晚饭都省的吃了。”该不会是小花的幻术没把握住力道，一下子用大发了吧，“小花，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一个淡淡的身影由虚到“实”，跪坐在桌边原本水门的位置上，对刚刚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我没有那么俗气的名字。”
忽然出现的锦衣女子有着标致的容颜，柔亮秀丽的黑发因为坐姿而堆叠到了地面上。虽然表情随意，姿态却无法挑剔，仿佛经过严格礼仪教养那样，一举一动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堪称典范。
“小花还是老样子呀。”盘腿坐在边上的女忍者似乎毫无见贤思齐的意思，依旧托腮斜靠在桌边，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喏，你的头发应该用锦盒收一下——就像那些贵族女生一样。”
“无所谓，反正也不会真的弄脏。”锦衣女子随口回答。反正她只是魂灵体，不会真正地沾染上俗世的尘埃。“你只要记得每次擦干净刀刃就行了。”
“我知道啊。”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灌输了“砍完人要记得洗干净”这样的思想，“每次都会擦的！”
被喊作“小花”的刀魂姑娘这才抬眼，对名义上的“主人”微微一笑。就在泉竹也龇牙露出讨巧的笑脸的时候，她却又表情一敛：“就算这样，也不许再用那么俗气的外号叫我！”
“诶！！”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41.小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