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绝不相让（2） ...
-
“无论怎么改变社会的形态与形式，无论是治世还是乱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耳听八方待命在旁的水门听到旁边负手而立的女同伴这样说到。
一时并不清楚为何会有此感叹，水门愣了一下，回头微笑：“小竹的意思是？”
黑眸平静而又清亮，炯炯的目光似将室内的歌舞升平尽收眼底，又好像这些锦衣玉食从未进入她的视线。“瞧，”泉竹带着与世无争的表情说到，“在边境上，战争随时在发生。有的人终日流离失所，这里的人却可以纸醉金迷；外面的人在痛哭或者已经不再哭，是因为他们已经除了生命之外再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这里的人也会笑会流泪，理由可能是一笔生意获利了或者亏本了。”她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讽刺：“即便是在这个屋檐下，有的人在狂欢作乐，相信其他人都会顺从他的心思——事实也的确如此——舞女们会尽可能地搔首弄姿，下人们会看准时机殷勤地乘上饮料和食物，而我们，也会全心全力地保证他们的安全。”
她顿了顿，眨了眨眼，俏皮地对身旁的同伴兼任务队长微笑：“无论经过多少年，跨越多少时空，同样的状态依然会出现。即便在人们理想的天国恐怕依然。”
水门颔首抿了抿唇，“小竹似乎很擅长接受不同的环境。”
“见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接受不得的事情了。”泉竹说罢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补充说明似的开口：“这里，留存着很多记忆。除了那些战斗力，还有各式各样的来自数百年的见识。”剩下的也不再多说，足够的暗示留给水门自己去猜测和理解。
“原来如此。”他一定是又理解成这是“片那”的特征。泉竹不得不咧了咧嘴，发觉如果这世上的许多疑问都能用一个答案来搪塞也是件挺可怕的事情。只听水门又开口，同时好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难怪长老们都对小竹你……”
“嗯？”黑眼珠转向金发的男上忍，困惑而敏锐。
水门嘴角的弧度已经放平，此时也面色平静地望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任务对象”——也正是因为他们的邻居且他又被视为一位朋友——说到：“既然已经到做决定的时候了，那我便说吧。恐怕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就该做出真正地抉择了。”面对少女因清瘦而显得格外大的双眼，他心一沉开口：“我先前就已经说过小竹你未来可选择的道路有很多——但其实也在同时意味着选择有限——未来，除了通过严格的上忍考试加入木叶的精英团队外，小竹也可以选择申请进入暗部。至于说后者其实是很多‘大人’们所希望看到的，包括火影大人……虽然各位大人之间在其他问题上有着一些观点上的分歧……”
到底为什么会将一位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忍者拉入政治之争，水门偶尔也会考虑，但都没有此时面对当事人陈述出事实时的心情复杂（即便表面上他依然完美平静）。几乎每一边持有者各自观点的人都想拉拢她到自己麾下。将一个本该还在爱做梦的阶段的年轻忍者——虽然水门从未将她当孩子看——这么早就拖入利益纷争中真的好吗？然而作为已经站入一支队伍的上忍而言，这样的问题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泉竹的神情似乎有些怔忪。她愣在那里眨了眨眼，“所以水门那天晚上在屋顶上本来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对吗？”她想起来了。
金发男人一顿，原本冷静坚定的眼神有一瞬的闪动，随后恢复平静：“……是。”那晚的跑题或许也是他的有意无意。或许他本能地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中出现这样隐晦的话题。接近她、拉拢他，这本是一个有意的安排，只不过刚好和水门亲近她的渴望有了过程上的契合。
泉竹点点头，将脸转开，视线从有着海蓝色双眸的脸上挪开，重新投向了宴席上的热闹非凡。她开口，依然平静：“我会好好考虑的。”
蓝眸微微松动，“……嗯。”不再说话。水门觉得自己欠一个解释。他需要做解释。
毕竟但凡是个人都会受不了身旁的朋友接近自己的动机不纯。他认为。
正出神，一个纤瘦的身影默默地出现在了两个人所在位置的旁边。
“我快受不了了。”少年忍者上扬的银发上似乎都沾着黑气，“老师，我要换地方！”
“嗯？”气氛被打乱，水门又是一愣，猛地发觉自己最近心不在焉的时候似乎有点多了。“怎么了，卡卡西？”
泉竹瞥一眼刚刚瞬身过来的少年，也好奇，但监视的目光没有离开场地，好给身旁的两个同伴分出更多精力交谈的机会。
“那边的脂粉气太浓了，呛得难受。”少年皱皱眉说到。
“哈？”泉竹忍俊不禁。
水门立即明白过来：“卡卡西的感官比一般忍者要灵敏。”
“……难道说个人的属性和通灵兽也有关系？”泉竹不禁带着笑意猜测。
卡卡西没有对这个玩笑表示反感，而是认真地瞅瞅她，诚恳地说到：“你跟我换一下吧。”顿了顿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又开口：“老爸也在那边。”
哪知泉竹也未多考虑便点点头：“可以啊。我听队长的。”说着笑嘻嘻地瞅水门。
水门显然是有些诧异，但未敢作多想便颔首：“可以。”望着毫无杂质的笑颜心竟然漏了一拍。
于是泉竹笑眯眯地闪人了。她这干脆的行为，反而坐实了本就因为缺少经验而认知简单的银发少年内心猜测，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不动声色地看着黑裙女中忍朝着歌舞声最密集处靠近，少年人大大的灰眸里精明地考量着什么。而他旁边，那位金发蓝眼的年轻上忍目光依然平稳如常、审视着每个角落，却免不了视线总在那个高挑的背影上打转，带着歉疚与迷惑。
=
“嘿，你还好吧。”走至旁边站定，泉竹半关切半调侃地问高大帅气的长发男上忍，“忘了你嗅觉也好的很。没被香粉呛到？”
“我还好。闻多了就习惯了。卡卡西还是见识太少。”朔茂低头朝她笑了笑，带着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道：“果然是把你换过来了。”
泉竹莫名地开心起来，兴致颇高地接口：“你又知道？”
似乎可靠信任的人出现在旁边也使得银发上忍放松了一些，他笑笑，换个站姿耍帅：“水门太年轻，这边‘视觉冲击’太大，我怕他受不了啊。”
“啥？”泉竹一阵莫名其妙。
但很快她就懂了：时不时从旁边掠过的几个歌舞姬总是在经过他们时频频往这边打量，美目流转堪称含情脉脉。该不会是泉竹太神经质，怎么仔细观察之下感觉就连正在舞池中央旋转的美人也会趁着一些空档频频朝这边——准确说是泉竹旁边——抛媚眼，时不时还露出一个欲拒还迎半推半羞的笑容……真个是气死人！当然差点被气死的这个人也只有自觉脸没人家漂亮胸没人家大的忍者姑娘。
“……我走了。”一环臂，泉竹作势要赌气闪人。
英俊男忍立即长臂一展将人揽回，“哎，别走啊。留在这里正好帮我一个大忙。”
“哼你多厉害啊！也能轮得上我帮忙？”泉竹半含酸地回敬，没挣扎地叫“队友”拉回到身边。
“怎么会？你不是也救过我几次么。”朔茂包容着“小姑娘”的小脾气，微笑间弯起了银灰色的双眼，一如弯月，“况且你站在这边刚好也能让其他人收敛一点。”
“拿我当挡箭牌啊！”忍不住瞪他一眼，“我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像我这种姿！色！的女人，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朔茂嗤嗤地笑了，摆摆手哄到：“胡说，我们泉竹最可爱了。”顿了顿又说：“至少都看得出来是忍者，你站在我边上，应该会有一些人猜测我们的关系。这样就会收敛很多。”
一听这话，泉竹不由得又气又喜，无奈只得留下——其实原本也没打算真的要走。
“那若是水门能过来，岂不是还能帮你分一些视线？”乖巧地站在指导上忍兼心上人旁边，嘴还不愿闲着。
“不见得，”朔茂抿起嘴角摆摆手，“你还太小不懂，成熟男人的气息对女性更有吸引力。更何况我也担心水门太年轻受不了这种打量法。”到底是身处风尘的女子，看异性时的眼神虽也以挑逗居多，但少不了有几个火辣直接的，那目光竟好像要将男人的衣服扒下来似的。
“……”朔茂的话在脑子里转了转，泉竹不禁扑哧一笑，斜睨他一眼嗔道：“你懂得多！”
银发上忍连同身旁的黑发女生一齐笑了，亲昵的模样果真叫一些人开始八卦揣测他们的关系。
==
“真简直了！”一走出飞檐雕楼，黑发的女忍就开始一路跺脚，好似受了多大气。
“发生……什么了吗？”水门困惑地看着先前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吵架了吗？看起来似乎也只有女方在闹别扭啊……
朔茂的笑容有几分尴尬。只听泉竹又道：“什么我站在那边旁人会收敛许多——我要是再相信你，那明天就是新年！”原本的算盘完全打错了。自打泉竹站在相貌极其招眼的男忍旁边后，一开始的确人们打量的目光都不会再那么赤|裸了，但没想到才过了一会儿就起了反效果，美姬们不光打量，甚至走上前来询问。那打量泉竹的眼神就好像在评判一个出现在贵族庭院里的一条土狗！“话说回来你干嘛要说实话？队长这样泄露小队信息真的可以吗？”后一句是对水门说的，显然是要拉个人进来评理的节奏。
“呃……”水门想先问问故事背景。
朔茂只得微笑着安抚炸毛的女孩：“我只是回答说我们是同伴，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我不这么回答，难道还能说我们是情侣？”
“你妹啊！”泉竹立刻敏感地跳了起来。（就说情侣又能怎样啊……←▁←）
“兄妹的话……我们长得又实在不像啊。”朔茂好言好语相劝，“况且如果委托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宴会上是有奸细混在其中的。如果我们的关系太亲密被人知道，也是隐患。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
泉竹被这一句话弄得语塞。再多的脾气也烟消云散了——这男人是她的克星吗？
“……我……”泉竹叉着腰没脾气，只能叹口气轻声嘀咕：“唉，只不过是很多年没有人那么跟我说话了……”
看似冷眼旁观许久的卡卡西在此时抬头瞧瞧她，余光却见到旁边的银发高个上忍脸色先冷了下来。
“不会再有了。”想起那挑衅中带着侮辱性的话语叫唯独不同于一屋子其他女性的泉竹也去换上相似的衣服做相似的事情，朔茂也不禁神情冰冷许多，“下次再有这样的话叫我听见，不用你发火，我帮你收拾了。”
这句话倒是仗义得很。泉竹不由得一乐，睨着他笑了：“噫，很讲义气嘛！这次饶你啦！”
身旁的三位男性似乎都在同时松了一口气。
“波风先生。”忽然有家仆跑到面前来，“波风先生：大人邀您傍晚时前去一会。另外有几名美姬由于居住较远，还请您安排一男一女送她们一程。”
“我明白。劳烦你带话了。”水门颔首微笑，谦恭有礼地答到。
“不必。”家仆摇了摇头，显然是对面前俊美温和的男青年很有好感，“还请您尽快安排人随我过去。”
水门正要回头说什么。这边，泉竹一抬头撞见一双时常冷淡但又不时多情温柔的灰眸，不顾形象地翻翻眼：“看什么，要走就走啦。”说着望向水门等待其点头。
金发上忍此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微微一笑：“朔茂先生、小竹，就拜托你们二位跑一趟吧。”
二人组一齐露出微笑，点着头：“遵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2.绝不相让（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