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那些阳光与微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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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当泉竹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是坐在蜷起一腿坐在旁边的朔茂。此时外面还是白天，几缕阳光从帐篷的空隙透进来，能看到封闭的小小空间内有白绒绒的浮尘在缓缓的飘。
说话的人身周也罩着一层融融的光芒，转过头来微笑时面容掩在阴影里暧昧不明。
“啊……咳咳……”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泉竹开口时忽然发觉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
“先别说话，等缓缓再喝点水。”上忍轻声安抚到，起身将水壶取水过来，用眼神询问泉竹是否要起来。
点点头，方方苏醒的女生依托着上忍坚实的手臂缓缓起身，虚捧双手让可靠的同伴喂自己水。
“慢点。”见泉竹喝的有些急，朔茂又柔声提醒。
泉竹一顿，抬眼看了看就在近处的脸庞，深灰色的眸子一片温和沉静。看到漆黑的眼瞳转过来，朔茂便也抬眼对她微微一笑，正如长辈那样成熟慈祥。
黑眸一顿，不禁眨了眨，然后轻轻推开了朔茂握水壶的手。
“可……以了。”刚一开口时嗓子还有些哑，闭上嘴调整了一下后再开口时嗓音总算恢复了清亮。“我睡了很久吗？”
“也还好，比我想的情况要好的多。”朔茂收手，本想再把靠在手臂上的人放倒下去，泉竹却伸手拉住了他的外套，于是他会意让少女继续靠着，“不多不少，刚好一整天。”
“嗯，那差不多……”泉竹颔首，她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因为先前的精力消耗而昏迷一整天属于正常范围。“其他人呢？”
“还在进行收尾工作。”朔茂答到，“视你的情况，我们可以随时回木叶。”意思也就是说不用和大部队的人一起行动。
“我也随时都可以，听你的。”泉竹难得乖巧地说到。
朔茂抿起嘴角微笑：“那好，我去打一声招呼，然后我们打点撤回。”回应他的是泉竹轻轻的点头。
于是在确认体力刚有所恢复的人能够自己坐稳后，朔茂再一次站起来，这回的目的地是营帐外。泉竹屈膝坐在原地，将脸自然地贴在腿上，侧着脑袋目送高个上忍离开。外面那是黄昏吧。
抱膝而坐，泉竹缓缓伸出右手圈起自己的上半身，手刚好按在方才另一人扶的地方，那温暖和宽厚依然若有若无。讪讪地放下手：她所留恋的触感，不是她自己能给自己的。
“朔茂……”清淡的女声在帐内响起，泉竹听着自己的声音，一种陌生的感觉充斥着心房。“白毛……”她又低低地念了一声，随后自己笑了：“果然感觉不太一样呵。”轻轻地阖上眼，嘴角上翘的弧度一直保留到了银发男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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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踏进木叶村的大门，也就基本意味着任务的结束了。
“呐，见过火影大人之后做什么呢？”背朝着夕阳，泉竹伸了一个懒腰，将双手背在后面娇憨地问身旁并肩而行的高帅上忍。
“嗯？”朔茂扭头瞧瞧经过长途跋涉却依旧神采奕奕的长马尾女孩，微微一笑：“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黑发女忍笑着皱了皱小鼻子，直起腰说出自己的打算：“这几天干粮吃够了。我要回去做一顿好吃的！你来不来？”
“好啊。”朔茂一听便笑了，欣然点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忙了一趟回来还能吃上免费的晚餐，看来同伴是个小姑娘还是件美事呢。
得到肯定的答案，泉竹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掰着手指头盘算：“那好，一会儿汇报完任务应该还能赶上晚市，我要去买胡萝卜、番茄、卷心菜嗯还有……”
黑裙女忍回忆着应该买的材料，仿佛看到亲手烹饪的美食已经在眼前冒着热气一样摇头晃脑地得意起来，扎起的马尾就在脑后晃来晃去，愉悦的很。旁边的男人还是像方才一样步履沉稳地走着，然而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被身边人吸引了去，不经意间唇角已挂上了柔和的微笑，在看到少女为美食而兴奋地蹦起来时笑容也愈深。
“嗯还有我要吃鱼！要肥肥的，拿来炖汤！要是运气好还能买到鳗鱼的话，就再加一道烤鳗鱼~撒上芝麻还有辣椒面，香香的~”说着简直要扭起来，叫旁人看了不禁失笑。
朔茂忍不住靠过去调侃：“哈，刚想夸你贤惠来着，原来是馋猫啊！”奇怪小丫头这么会吃怎么也不胖，看着就已经是细长条的模样，一摸更是发现身上没几两肉，朔茂记得第一次握住泉竹的腰时差点没按住、紧接着又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生怕一用力掐断了。
“谁馋了？哪回吃得最多的不是你们几个？”翻翻眼堵回去，泉竹指的是朔茂和水门。自从见识过隔壁“金毛”的手艺后并将同伴父子和邻居拉到自己家里做客之后，定期的四人聚餐几乎已经成为泉竹的小屋子里一项保留活动，“卡卡西学长胃口也不大，我吃的就更少了。多亏了你们俩，自打你们来了，我冰箱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剩菜饭！”
朔茂一哂，想想似乎还真的是队友说的那样，“啊，说起来水门正是这个能吃的年纪么！胃口大点也难怪。”
泉竹无语了：“我说的是你啊好么？”看着某人搓着下巴懒洋洋的样子，泉竹连生气都做不到了，“所以你这是在承认其实你就是吃货吗？”
“哈哈，别这么说嘛。其实我就是为了减少你冰箱的负担来着。”银发上忍摆摆手讪笑，厚脸皮的样子任谁能联想到往常面对其他人时的冷面高手？只见他又一正色，拍拍女生黑色的脑袋瓜：“不过我也该说说你，身体长得这么快，吃的却还这么少，这样真的会饮养不良的——你该不会也在减肥吧？要我说你应该反过来增肥才对。听话哈乖。”
“你才减肥呢！”泉竹好笑地拍开头顶的大手，才发觉自己居然无比喜欢他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我的身体就是这个样子，几百年了都没变过，胖不起来的。”否则还用他说？她也早就发觉自己的平板身材尤其撑不起喜欢的衣服来，只是试过了才发现这都是命，改不了。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
泉竹闭上嘴以后心里不由得一惊，表情正有挂不住的迹象就听银发上忍干笑了几声：“说什么几百年，小丫头急着长大想疯了？”朔茂只认为她是在开玩笑，说得夸张了，似乎并没有多想，这多少让泉竹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为他的那句“小丫头”而心情低落了下去。
本能地翻翻眼，嘟囔起来：“喊谁‘小丫头’呢？全世界也就你还拿我当小孩子看。”
朔茂一愣，不由的抿唇笑笑，摇了摇头：“泉竹，你还年轻呢。”
不料对方却最看不惯他自以为是长辈的模样：“你不也连30都不到？”似乎是在尽可能地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样，泉竹回敬道。
“那也改变不了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的事实。”大手再次抚上乌黑顺滑的发顶，忍不住轻轻揉了几下。
泉竹被头顶的力道压得脑袋向下垂了垂，低着头沮丧地撅了撅嘴，却难得没有反抗将朔茂的手拨回去——潜意识告诉她对这手心温度的留恋，使她也屈服了心底的渴望。
朔茂垂眼看了看低头默默承受的女生，再次温柔地勾起了嘴角，虽然诧异也没有多想，只是连说两声：“好乖、好乖。”视线未触及处，时常像猫一样机敏灵动的夜瞳轻轻眨了眨，露出矛盾又不甘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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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就这么大点的村子，还能走夜路迷失了不成？”手托腮趴在窗边张望。厨房灶上的锅子散发的香味已愈来愈浓了，泉竹却始终不见要等的人的身影。
自见过火影后，泉竹便独自离开火影办公室回到了房子，而朔茂则被三代猿飞留了下来。原本离开之前还悄悄对那人说了声她会等他去，然而直到入夜，泉竹将所有菜都准备停当后却还是不见银发上忍出现。
“难道说是白食吃久了也会不好意思再来？”泉竹刚冒出这个念头便又立即摇了摇头，“不，这绝对不是他！那个吃货……”说到最后一句时仿佛已带上了柔柔的埋怨，在一个人的房间里，细软的语气也被窗口吹进来的夜风吹散了。
无法，泉竹只得起身离开窗口，负着手在屋子里无聊地走动，却不知道找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哪怕是翻翻扔在床边才看到一半的小说也好。
唉，永远缺乏自主性的女人呵。
好在这时终于传来了敲门声。
几乎在听到第一声的同时泉竹便抬起头，然而转念一想似乎朔茂一向都喜欢从窗口进的——即便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已经被泉竹修理过了——这回为什么突然记得走门了呢？
带着疑惑和一丝丝愉悦，泉竹笑嘻嘻地走向门口，拨开门闩拉开了房门：“……吖？”金毛？啊不对……是：“水门？你怎么来了？”
门外的人也是在看清她的模样后先愣了一下，随后温和地笑笑，眯起海蓝色的眸子：“我来替朔茂说一声，他有些要事无法脱身，就不过来你这边了。叫我替他对你说声抱歉。”
“要事？”泉竹扬了扬眉，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嗯，”水门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更详细的内容：“朔茂被火影大人留下商议近期的战事，还有其他一些大人也在那里。”同样是刚回到村子里的自来也和纲手也被留下了。本来按理来说这次会议他也应当参加，但是因为他也有一些“要事”而在三代的授意下缺席了。
“唔，好吧。”真忙啊她的队长大人。“水门你吃过晚饭了吗？”想到桌上绝对超过她能解决的饭菜量，泉竹只好开口询问眼前的邻居+友人。
“还没有。”水门笑笑，紧接着开口又道：“不过朔茂说了我要是来的话应该会有口福。”
泉竹连哭的心都有了：“他还真是善解人意，帮别人都想好了后路。”
水门咧开嘴笑了，耀眼的金发在走廊偏向昏黄的灯光中也同样不减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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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足饭饱，两个外表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年轻忍者靠在餐桌边懒洋洋地吹着从窗口进来的晚风。
“啊，我要撑死了……”靠在椅背上叹气，泉竹对着屋顶的灯叹口气。
原本因为朔茂要来而特地准备了不少食物，同时泉竹一个小激动不但换了身偏淑女系的常服、还不慎做多了，结果正主没有来，倒是来了个捎信的——不过泉竹退一步想也没什么。对于水门这个邻居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何况两人自从以朔茂小组成立为契机正式结识之后关系就一直不错，性格也很合得来（至少泉竹是这么认为的）——反正怎样都比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对着灯光和餐桌强，即便她最想看到的人没出现吧……
“多亏了你在，否则肯定要剩了。”身体前倾，一手托腮，泉竹不痛不痒地对金毛邻居说到。
“啊，我还在想总是来蹭吃蹭喝是不是不太好……以后小竹要是再上街就尽可能也叫上我吧，我也付一部分的材料费好了……”金发蓝眼的俊秀青年抓了抓后脑勺，一副腼腆的样子叫泉竹看了一阵欣慰。
不禁感慨：“唉，要是朔茂那家伙也能有你一半的自觉就好了。”
水门轻轻一眨眼，似乎明白过来：“朔茂和小竹的关系还真好。想必在出任务的过程中，两个人一起也不会无聊了。”女生机灵跳脱，男上忍宽忍可靠，这样的组合还真是互补。
“如果他没那么讨打会更好。”泉竹顺口说出，叫旁人听了一怔。
“呃……”金发年轻上忍迷惑地眨了眨眼，总结道：“也就是说的确不无聊就是了。”
泉竹想了想，还算干脆地点了点头。当然——她在心里补充到——要是那人不总是把她当做小孩子她会更开心一点。
水门弯唇笑了，蓝眸子好像湖水一样澄澈柔和。
两人又对着窗口坐了一会，眼见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直至星星也亮了起来。这时水门忽然开口：“呐，小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晚饭吃得比较饱，不如出去散散步吧？”
“嗯？”泉竹抬起头来瞧瞧他，粉唇微抿，想了想之后点点头：“好啊，出去走走吧。”说罢又补充一句：“我还很少在晚上出门呢。”从忍者学校起养成的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入夜就睡觉，这里外界的任何事物对她都没有什么吸引力，即便在认识了不少人之后——或许她依然在隐隐抗拒着这个世界吧？A型人的顽固唷。
水门轻笑着颔首，同对面的女生一齐从桌旁站了起来。
只是正当他要朝房门的方向走去时，却猛然发现黑发女孩冲反方向过去了。“小竹？你去窗户那边做什么？”
“哎？”泉竹猛地反应过来，立即转身一敲自己的脑壳，“糟糕，被影响了。”什么时候那个有着新月一样银色笑容的人已经改变了她这么多？
水门无奈地笑笑，为某位被不少木叶上层惦记的天才少女突如其来的迷糊而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8.那些阳光与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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