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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见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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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简直倒霉透了。明明是追着鬼来的,但却因为脚程问题把那个速度很快的鬼跟丢了。
好不容易再次锁定鬼的气息,却发现在人类的建筑物里。
他原本计划着悄悄摸进去,杀完鬼走人,却没想到自己溜到了黑市的“仓库”。
里面各种各样的藏品明标价码,还有的虽然没标价,但一看就是竞拍的东西。
那只鬼的目标明显过头了,他不顾危险也要中途停留下来,为的是一名稀血少年。
唯一一点可以说幸运的是,那个少年被锁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透明箱子里,没有钥匙无法打开,而且箱子的坚固程度令人惊叹,那只鬼虽然是速度型,但力量也远超人类,在他反复锤击之下,才产生了蛛网一样的裂痕。
富冈义勇毫不犹豫的使用了型,将鬼连同箱子一同斩断了。
“——哗啦”
整片的碎片掉在地上,被摔的七零八落的。现在才看出来,这是极厚的玻璃,应当还加了别的成分,所以才如此坚硬。
那个少年睁着漆黑的眼睛看向自己,茫然无错的样子像是一只被打懵了的小动物。他纤细的手腕跟脚腕上都有着金属镣铐。再好的熏香都不能遮掩他身上的血腥味。
富冈义勇走近他,才发觉他身量小的可怜,样貌也过于稚嫩了。只是他眼里没有孩子该有的灵动活泼,衣服又短,衬得他手脚欣长,才误以为他已经是个少年人了。
于是他抽刀替这孩子斩断了镣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富冈义勇没有得到回答。但也不全然是没有回答,他用手指了指喉咙,摇了摇头。
……是不能说话吗?
这孩子下一步的举动却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迈步走向不远处悬挂的一把剑,伸手取下来,抱在怀里。
“这是你的剑?”
他话音未落,门就被粗鲁撞开,一群人手持武器围拢过来,叫嚷着要他束手就擒。
富冈义勇僵了一瞬,才想起来自己的乌鸦应该已经去报信了,希望附近的隐能赶快赶过来。
想到这里,他举起了双手:“请先听我说两句,我不是贼,没有抢东西,损坏的物品会赔偿,稍后就有人来接我,务必不要动手。”
动作流畅自然,言语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熟练的很,不知道这么做过多少次了。
门外的人虽然不相信他,但怕他暴起伤人,也担心珍贵的货物被损坏,不敢轻举妄动。
所幸没过多久,隐那边就来人了。还借了当主贵族的名头,要求放人。
这边表示:人可以放,钱必须赔。
隐就爱听这个,不怕你私聊要钱,就怕你搞事报官。虽然你们一看就不是很正规的样子,但奈何我们更不正规啊,现在靠花钱可以摆平的都不是大事好么。
这么想的隐,在看到赔偿费之后,还是石化了三秒。
讲道理,不就打碎个柜子,拿你把剑,还带走个人……嗯??!带走个人?怎么回事?水柱大人在这里买了个人!?
好的,全款付,现在就付,给现金,来人啊,搬箱子!
隐一共出动了三个,此时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富冈义勇,和他旁边那个白色单衣的漂亮孩子。
哇,人不可貌相,原来水柱大人私底下喜欢这种哦。
不过谁也没敢说话就是了。
几个人一起从后门出来,外面下着纷纷扬扬的雪,地上也积起一层来。
富冈义勇转过头看那个被自己买下的小孩,却看到了几个被染上红色的脚印。
他竟然忽略了,那个孩子一直是光着脚的,早在去拿剑的时候,就受伤了,现在踩在雪地里,应该已经冻到麻木了。
脚印的血色越来越少,可能因为低温,血液不怎么流通了。
想到这里,他弯下腰来,把人打横抱起来。
他身上血腥味很重,说不定还有别的伤口,只能暂且这样抱着,来减少二次伤害。
令人吃惊的是,一般的孩子在受伤,失血,还寒冷的情况下,一般都会昏迷过去。但他却始终默默的调息,似乎在积攒力气。
很有精神,也很顽强。
或许是可以培养起来的剑士。
当夜,顾及霜降的伤势,义勇没有继续赶路,找了家旅馆住下。
霜降只能摆出一张棺材脸。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一醒来就会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被锁起来了?这么痛的话,那就不是梦。
……对了,之前卜的卦,好像是逢凶化吉来着。
那就是还活着,但到了奇怪的地方吧。
虽然当时想的是死掉就好了,但现在活下来了,谁又愿意死呢?
虽然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但就看到的来看,这个蓝眼睛的人救下了自己,还花了很多钱才把自己从那里带走。
这算是被买下来了?
应该吧,从海里捞出来,然后被卖掉了。
这个人把自己连同诛邪一起买下来,还让自己带着剑,那应当是和本家差不多,需要自己去做事,比如杀那种怪物?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他猜到了真相。
虽然富冈义勇本意上是把他救出来,但却看到了他的潜质,想将他培养成为鬼杀队的剑士。
但他本身就是被家族当做卒子使用,所谓的恩济堂,里面大多也是被买来的孩子。所以对于自己被人买下这件事没有太大波动。
唯一不太适应的,就是买自己的人,对待自己的态度。
没有让他自己走路,也没有把自己随手往角落一扔,而是抱着他赶路,还给自己处理伤口。
看来新主顾很好相处啊。
就是脚太疼了,被消过毒的匕首挖开,里面的碎片被剔出来,但还有那种细小的玻璃渣粘在伤处,只能拿酒精冲洗。
连他都忍不住闷哼出声,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指甲还掐破了手心。
会不会处理啊这个人,手法粗暴死了。
霜降疼得发抖,在对方的手指伸到伤口摩挲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白的吓人。
恐怖,粗糙的跟砂纸一样的指腹在没有皮肤保护的肉里翻找……简直是对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霜降突然叫这一声把义勇也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这孩子是不会讲话的,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虽然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但他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挣扎,但身体还是在不断发抖,这样不仅影响处理伤口,还会让他刚被包扎好的腰腹再次裂开。
富冈义勇只能跨坐在他身上,一边压着他,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
他也知道自己不擅长处理伤口,但脚掌扎了玻璃碎片,不赶快处理是不行的。
平时他自己处理伤口就是粗暴流,轮到帮别人,纵然有心下手轻点,却也只是徒增折磨。
等他确认了脚底没有碎片之后,又给他上了药,拿绷带缠起来。
霜降躺在地上,慢慢的呼吸,企图让自己不要再抖了。他刚才肌肉绷的太紧,陡然一放松,还不太能控制住。
好在富冈义勇没有再挪动他,只是给他盖了床被子,就去自己的铺盖那边睡觉了。没过多久,霜降的呼吸声就慢慢的平稳下来,他太累了,又痛的不行,现在环境变得安全又暖和,自然就睡着了。
富冈义勇只是闭目休息,并没有睡着。他现在还特别迷惑,自己下手有那么重吗?
等到第二天,隐送上了新的情报,这个孩子是游船从海里捞上来的,当时受伤很严重,但怀里抱着一把剑不撒手,后来从剑上的字判断他是唐国人,因为他年纪小又貌美,就被送到拍卖行了。
富冈义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来并非是他不会讲话,而是语言不通,所以无法交流。因此也不再跟他讲话,只是专心带他赶路,正好赶上了在天黑前到了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