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Files.3.1 无尽的黑暗——浴血的曼珠沙华①by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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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翮涟啊，总觉得18年很快就过去了耶，‘光阴似箭’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恩，对啊，说明你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啊。”
“哼哼，那是当然，因为和翮涟在一起很开心嘛。”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肉麻了？你是某夜罂么？恩……看来是我发烧了。”
“臭翮涟，不理你了！”
19年的光阴似箭……一年的度日如年……
像弃尸一样摊在床上，任凝固的血块像寄生虫一样粘在我暗淡蓬乱的头发上。呆呆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不自觉地开始回顾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零碎的记忆片段让我头痛欲裂。
也许一开始“穿越”这种荒谬的名词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现在的我应该和翮涟在《舍我其谁》里和清风一起奋斗的，应该在美家论坛里和那些黄鼠狼打打哑谜的，什么猎人的……从来就不应该接触才对。
可是世界上没有“也许”。
在我对自己的新生活还抱有所谓的侥幸的时候，我的这些“家人”毫不在意地把这一点点可怜的侥幸都扼杀掉了，扼杀得那么彻底和绝对。他们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侥幸。
“夜罂很擅长画画吗？”我记得那只是晚餐时席巴随口问问的一句话，平凡到不值一提。
“是的！我最喜欢画画了。”奉上自己最耀眼的笑容，我一脸的自豪和满足。这是我的疏忽，疏忽地把灵魂的间隙暴露出来，让自己被践踏得鲜血淋淋。
她就那样平静地用行动告诉我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那个带着暗红色电子眼的变态女人就那样在我面前静静地把我的手指骨一根根地折断。“啪，啪，啪……”，那是很清脆的声音，她说这样的声音很好听。
我听到的，却是破碎的声音。那是明天被摧毁的声音，梦想被打碎的声音。
我问你，这样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吗？
这样的声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断地在我梦中重放，挥之不去的，还有那“求求你……”的绝望的哭喊声。她说：“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因为随便问的一个问题和一个在永夜中过分灿烂的回答，我在半年内失去了手指的控制能力。而永远失去的，是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纯真。
终于读懂了命运这本书，全本满满写着的，都是愚弄和讽刺……
而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卑微的开始。
一个月后·揍敌客主屋
我惊恐地望着基裘，瞪大眼睛盯着这里唯一的光源——闪着红色暗光的电子眼。“妈妈，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带夜罂来这里？”看到她，半年前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上牙开始轻微地和下牙碰撞起来。
“小夜罂乖，之后的半年小夜罂都要在这里训练哦。先熟悉一下环境吧。”
“夜罂可不可以换个房间……”
“小夜罂！！！！”
“对……对不起……夜罂很喜欢这里。”
这是一间黑得一眼望不清大概的屋子，黑得像要把硬生生我吞掉一样。我打了个冷颤，有点恐惧地看着红光照耀到的范围，那绑着绷带的手握着一只小小的瓷瓶缓慢地上升，直到停在了我的面前，瓷瓶映着红光，显得无比诡异。
“小夜罂，喝下它。”
“这是什么？”
“你的训练内容。”
“……夜罂知道了。”
液体淌过味蕾，带着甜甜的甘味流入肚腹，我舔了舔，心想味道还不错。
“好了，向后退八步，再举起手。”
我不解地照着她的话做，心中盛满了不安。她走过来，猛地扯高我的双手，让我整个人吊在空中。嘶……我倒吸了口冷气，关节撕裂般的痛。喀拉！随着两声铁铐铐起的声音，我心中顿时凉飕飕的，她想干什么？本因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而神经紧绷的我，在腹部突然开始莫名的灼热时，马上陷入了恐慌。我看着那红色的暗光慢慢地靠近我，到她停下来的那一霎那，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
“小夜罂乖，不痛的哦，所以小夜罂不要哭哦。哭了要受惩罚哦。”
她的声音尽管尖锐，但是无比的轻柔，似乎眼前的小女孩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她像是世上最善良温柔的慈母般抬起手，给她孩子最怜惜的抚摸。
最怜惜……的……抚摸？“唔……”我闷哼了一声，身上多出来的两条鞭痕火辣辣的痛。基裘手中动作不停，皮鞭时快时慢地抽打在我的身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那剧烈的疼痛感，或许我会以为一切都是假的。
是最恶毒的疯子！
好痛，真的好痛好痛啊……身上好痛，身体里面也好痛……我没有那么高超的隐忍功力，嘴唇狠狠地打平扁起，泪水已不受控制地涌出。啪……泪珠在空旷黑暗的屋子里摔落出一道脆响。脑中的那道声音被突然地放大，震得我一下子懵了。小夜罂，哭了……要受惩罚。
哗啦，我奋力地挥动着被吊高铐起的手臂，带着哭腔喊着：“妈妈……夜罂错了，夜罂下次不会了……夜罂…啊——！！！！！！”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流经了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那种带着绝对灼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把我完全的吞没了，我几乎以为自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被蒸发掉的眼泪再一次毫不顾忌地从我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小夜罂你怎么那么不听话？！！！！看来还要好好教教你！！！”
电流还在我的身体里穿行，这个应该被我称为“妈妈”的女人用她手中的皮鞭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我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证据。痛么？痛就对了啊……
“唔……”被电得浑浑噩噩头痛欲裂的我，在下一刻被迫地清醒过来。从一开始一直隐隐作痛的腹部突然剧烈地胀痛起来，跳跃着攀上了电击和鞭打的等级。我想曲起膝把自己缩成虾米状，却忘了自己被吊在空中，做这个动作所花费的力气我已经支付不起。从腹部的胀痛为中心，延伸出去的却是让我几欲疯狂的麻痒。就像无数的虫蚁突然出现在皮肤下、血管里、甚至骨髓里，它们不停地扭动、蠕动、啃咬……“唔啊——！！！不要啊！！！！！”我拼了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两手向上一提带动身体向身后的墙撞去。咚……咚……咚……身体和墙的碰撞声像极了黑暗的心跳声，嘲笑着我的无力。撞吧撞吧！！！把身体撞个稀巴烂，那就不痛了，那就不会痛了。
“小夜罂，我没有跟你说过么？！！不要做无谓的事！！真不听话！”
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红色光芒下，忽闪忽灭，被黑暗吞噬了一遍又一遍；我看着这个女人一边尖叫一边把因染满我的血液而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皮鞭狠狠地反复抽在我的身上；我感受着自己身体正在承受着的所有所有的痛。……咔嚓！牙齿终于负荷不了那么大的压力崩断，从中间断开的残齿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力度狠狠地插入我的下嘴唇中。“呜呜——！！！！停啊！！！！停下来啊！！！！”我不玩了，什么揍敌客二小姐的，我不玩了……
突然加大的电流映上了变得花白的电子眼。“啊——！！！！”及其剧烈的痛苦让我的肌肉紧绷得像是快断的弦，我哭喊着抽搐着……最后随着电击的结束安静下来。我的头无力的向下垂着，面朝下就能感觉到肌肤蒸腾的热气，鼻腔里充斥了血腥味和一股莫名的肉香。都已经让我如此的狼狈了，还不停止么？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委屈、愤怒、悲伤、仇恨、所有所有，在碰到“死”的瞬间，通通化作了恐惧。
狠狠地压抑下酸胀的眼眶，泪水回流，汇入血液的大海中，和鲜血一起喷涌而出。
不要……我不要死，救命啊……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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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有希望……咳咳——咳！”为了激励自己才说出声的话，却带来了极为剧烈的咳嗽，“唔哇！”一口血喷出，洒落在地面上已显不出来。算起来，两个月了吧……从来没有人清理过的地面上，是暗红色的痂和流动着的新鲜血液，还有一些像饭后甜品红豆羹一样的血浆。当然，这些东西只有在基裘进来的瞬间才能看到，其他时候，这里都是一片可怕的黑暗，只有黑暗。
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我知道黑暗中有一扇门，门的后面有光，有新鲜的空气，有一个五颜六色的世界。撑过剩下的四个月，就可以出去了……
“记住，活着……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Files.3.1 无尽的黑暗——浴血的曼珠沙华①by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