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枫叶轻飘

9、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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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从不同的角度看这个世界，看到的会比原来所见的更美，更大。逝去的人永远都会停留在那一刻，而留下的却会不断地成长。总有一天会发现，他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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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侯总是爱听不同的童话，听得越多，就越是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奇迹。越爱童话就越是放不下故事中王子一定会和公主团圆的束缚。
　　自从那天以后俊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而旖旎也再没跟他见面。望着慢慢布满灰尘的课桌，心里还是存着几分惆怅。时常幻想清晨走进教室的瞬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自己。
　　她独自漫步在小路上，眼前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与他的相遇、相识、相知……
　　对所经历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我爱你我想去未知的任何命运，我爱你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铃声在湛蓝的天空下一遍一遍的回放。
　　“喂。”她慌忙地翻开电话。
　　“旖旎姐，怎么这么久啊？”那端传来芹无奈的抱怨。
　　“有事吗？”
　　“我在机场的，快来接我啊！”
　　“机场？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什么叫做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好多次，不是不接就是不通。究竟在发生什么了？”
　　“是——是这样吗？”
　　“我都累死了，快一点哦。”
　　“嘟——嘟——”芹永远都是这样，比起自己来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汽车飞快地行驶在街道上。繁华的都市不分白昼黑夜地喧闹。旖旎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行道树一排排地后退，脑海里的记忆也随着起伏的树冠闪现。
　　竟航不时看看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车子驶出市区，耳边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或许没有人再记得当日的舞会是怎样再进行下去的。
　　宽敞的候机大厅，旅客匆匆的来去，每一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有喜、有悲……
　　旖旎透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寻匿着芹的身影。
　　白色的小旗不停地从她的眼前晃动，清晰的大字分明的映在她的眼仁里。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死死地盯着那张白旗。
　　“旖旎姐。”芹蹦蹦跳跳地探出头吆喝着。
　　竟航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拥挤的人流中时而随波逐流，时而挣扎。
　　“旖旎姐。”她热情地抱着她，“你没有事吧？”
　　“啊？”她回过神来，“竟航哥呢？”
　　“在后面，我们这么久没见就是这样对我吗？”她喃喃地抱怨着。
　　“我想起来了，你说——”
　　“好啦，好啦。”她连忙打断她。“回去再说嘛，又不重要的。”
　　“是吗？”她看看渐渐靠近的竟航，有看看注视着他的她。“鬼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丫头？你怎么也学哥哥啊~~~~~”
　　“不好吗？”
　　“不好、不好。”

　　静谧的空气在狭窄的空间里缓缓地流动，芹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
　　“芹啊，你收拾好就拿着东西来找我，有些事——我要跟你说。”
　　“知——知道了。”风呼呼地在窗外狂作，冷气慢慢的溢出，她昏昏地倚坐在后排。“旖旎姐，或许——你要说的——跟我要说的一样吧。”
　　“你知道。”
　　“记得姐带来了一瓶很特别的星星。”
　　“恩。”
　　“你有打开吗？”
　　“恩。”
　　“你现在带着里面那张照片吗？”
　　“恩，你怎么知道。”
　　“你没有发现背后有字吗？”
　　“有——字？”她匆忙拿出嵌在皮夹里布满褶皱的照片，慢慢的念道：“我想来到你身边，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
　　“对了，就是他。”
　　“谁？”
　　“我不知道，”她悄悄地看看竟航，“不知道，哥没有说。我只知道他很关心他。”
　　“那能找到那个人吗？”
　　“……”她低头，一言不发。
　　“能。”竟航终于开口。
　　“真的能吗？”
　　“我帮你们找。”他担心地看看身旁的旖旎，“你真的可以放下他吗？”
　　“即時沮喪難過.還是得努力往前走阿!”

　　“芹，收拾好了吗？”
　　“恩，我们去玩吧。”她不停摇晃着她的手，露出惹人怜爱的神情。
　　“不行的。”她无奈地看着她，“下个星期我们才学期测验。”
　　“旖旎姐也会怕吗？”
　　“不是怕，是想做好最后一件事。”
　　“最后？”
　　“我要离开这里，等找到星关心的那个人后。”
　　“姐——”
　　她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远去……

　　安静的餐厅，昏暗的光线，不起眼的角落。
　　“瑞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找不到俊。”
　　“也就是什么也没有做？”
　　“不过我告诉学长峻跟我在一起的。”
　　“舞会他也没有来，现在也不来学校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问问旖旎吧。”
　　“我自己知道。”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你先找到俊。”她拿着提包匆匆离去。
　　她沉静地细细品味着香浓的咖啡。

　　夕阳斜斜地透过窗户照进教室，他拖着疲惫的脚步慢慢接近那个布满灰尘的课桌。树叶翩翩地在眼前飘落。
　　“嘎吱——”门被悄悄地推开。
　　他慌张得转过头。
　　一个端庄、清秀的女孩静静地站着，一双大眼睛出神地凝视着他。
　　“哥——”
　　“你是不是走错了？”
　　“哥——”
　　“你——你——”他看着她慢慢靠近却无力动弹。
　　“你真的是哥吗？”她轻声问道。
　　“我不认识你！”
　　“俊——”旖旎听见芹的叫喊跑进教室。“她是星的妹妹。”
　　“妹妹？”他仔细打量着，终于可以见到亲人了，泪水渐渐地润湿了眼眶。“可是，”他望着旖旎，“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其实是在心底不断地呼喊着妹妹的，当他吐出那带着刺的话语的时候，他的心也一同被刺伤了。
　　“没——没有任何关系。”她拉着芹匆匆离去。
　　在转头的瞬间他看见泪珠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一滴、两滴……坠落在他的心里。

　　“竟航啊~~~~”
　　“妈，你怎么回来了？”
　　“我担心你没有照顾好旖旎啊。”
　　“怎么会？”
　　高雅端庄的妇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
　　“怎么公司没有事吗？”
　　“有什么比我的乖儿子还重要？”
　　“什么意思？”
　　“福爾摩沙董事长的女儿乖巧可爱，听说也是你们学校的，见过吗？”
　　“我没兴趣。”
　　“不管没见过也好，见过也好，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未婚妻。”
　　“什么？”
　　“还听不清楚吗？”
　　“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商业筹码。”
　　“我是为你好。”
　　“我不要像交易一样的婚姻。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幸福？”
　　“幸福？”
　　“从出生开始你的路，你的命运就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什么权利去追求你那所谓的、无聊的幸福。”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听话，不过这次，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值得。”
　　“那好吧，若微你出来吧。”
　　“若微？”他顺着她凝视的方向看去，“是你。”
　　“学长。”
　　“什么学长，以后就叫竟航，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她又是那样匆匆地出现又匆匆地消失。
　　“对不起，事先我——也不知道。”她委屈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
　　“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
　　“我问过瑞树。”
　　“是吗？”
　　“这样子才像你自己吧。”看着她表情麻木，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专注的眼神透出无限的怨恨。
　　“难道平常就不是吗？”
　　“我不敢恭维哦。”他讥讽地说着转身坐在沙发上。
　　“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害人。”
　　“除了你。”
　　“这样的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好朋友的身份劝旖旎离开俊，又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
　　“原来你喜欢的是俊。”
　　“不如我们合作。”
　　“竟航哥不要——”芹不禁叫出了口。
　　“芹——”他诧异地看着她，脸色苍白。
　　“竟航哥——不要——”她摇晃着脑袋痴痴地看着他。
　　“你先回去。”他支走了若微，疼惜的抱住颤抖不已的芹。
　　“不要——不要伤害旖旎——”
　　“你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变得从来没有过的低沉。
　　“恩，俊是我的哥哥，旖旎是我的姐姐，任何一个都不要伤害。”
　　“你怎么——”
　　“是哥哥告诉我的。”
　　“俊——他说的？”
　　“不是，是星哥哥。”
　　“他最后的愿望是全家团聚。”
　　“你不告诉旖旎是因为——”
　　“你喜欢她，哥哥也喜欢。”

　　风静静地吹过耳边，旖旎独自坐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星，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静静的水面渐渐印出他清晰的身影慢慢地靠近，她擦拭双眼以为又是幻象，直到他温暖的双臂疼惜地抱住她，暖流在她的体内上涌。
　　“俊，你不要这样。”
　　“你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身边啊~”
　　“你是——”
　　他没有理会她，他不再去想在她的眼中究竟是他还是自己，只要努力的留她在身边，什么也都不重要，不在乎是别人的影子，甚至是自己在她的心中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也不在乎。
　　她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倾听熟悉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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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静静地坐在铺满星星的盒子旁边，海浪一次一次地涌来抨击他的脚掌。
　　她远远的看着他微笑。
　　“丫头，来啊——”
　　她伸出手想要抓他而他却渐渐离他远去。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们之间真的越来越远了。“
　　漫天的繁星，他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
　　“旖旎——”
　　“俊——”
　　“我要送给你全部的星星。……一辈子也不用再寂寞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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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睁开双眼，看着他温柔的睡着就像以前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一样。微笑浅浅的印在她的嘴角。
　　看看他安静的面容，似乎还在做着甜甜的梦。她静静的随着柔和的阳光离开，她希望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心中眼前都只有满满的他。
　　就像星说的那样，他一直会停留在那一刻，而她会不断成长，总有一天她会发现她离他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