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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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瞳孔微微放大：“柳飞絮是三班班长，另外两个是死者。那……那个江书严……”
“是三班的一个学生。”江怀说道：“说来你们也真厉害，连当时的阶级所对应的同学，都能查到。柳飞絮是‘皇族’，江书严也是‘皇族’，另外两个分别是‘皇族’和‘奴隶’。”江怀顿了顿，问道：“你呢？有什么发现？”
萧衍把自己手里的卷宗递给江怀：“我刚才找到了一个案子，也是关于柳飞絮的。”
江怀疑惑地翻了翻，感觉眼睛有些疼，便揉了揉眼。萧衍看了江怀一眼，发现后者眼里全是红血丝，急忙夺过卷宗：“别看了，你这眼睛都红成鸡冠子了！”
江怀问道：“那你给我分析卷宗？”
萧衍哭笑不得，又得冷着一张脸：“我来分析，你只管听就行了，有什么重要节点再一起讨论。”
江怀揉了揉眼睛，说道：“赶紧分析，我还要睡觉！明天开始加班，直到结案，你忘了？”
萧衍才没忘，一听这话，立马开始分析：“柳飞絮在这个案子里是一个受害人的身份。在柳飞絮十岁那年，她和母亲惨遭绑架，绑匪为了折磨人，生生割下柳母的肉，进行了凌迟。最终，柳母因失血过多身亡。可以说柳飞絮是看着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绑匪后来自杀了，原因不明。”萧衍看向江怀：“江专家，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嗯，”江怀吧唧了一下嘴，用手拉了拉萧衍的袖子，毫无意识的说：“为什么……柳飞絮没事，绑匪资料……。”
萧衍叹了口气，当时他说案子的时候，故意说错了一个地方，而且还有一个疑点，按理说江怀应该是可以听出来的，可是江怀并没有纠正自己，萧衍一下子就知道江怀睡着了。
可是就算意识处于混沌状态，也还是在想案子，大脑依旧在高速运转，这是怎么做到的？
萧衍轻轻放下资料，抬手关了灯，钻进被窝里，悄悄地往江怀那里拱了拱。结果，江怀直接毫无意识地搂住了他。
萧衍叹了口气，忍住自己想亲江怀的冲动，反手也楼紧了江怀。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冷面”的江专家呢？
大概也是第一面的时候。
那年夏天很热，热得人躁得慌。
那时候来了一帮实习生，一个两个什么都不会，把案子弄得一团糟，气得萧衍牙疼。
萧衍好不容易压住火，刚准备去找陆川要点消炎药吃，就被路局拽办公室了。路局揽着他跟揽兄弟一样，两人嚼耳根。
“新来了一个刑侦专家，你给我好好对人家，别像对那帮子实习生一样不耐烦。”
“我哪有？啥都不会那帮实习生是，我一个一个教，教得我头都疼，嗡嗡的！这个，你刑侦专家派给我们组的，总得好点儿了吧。”
路局一挥手，又给他赶出去：“去去去，你自己看去！人家背景大身手强专业知识丰富，还是海宁市前刑侦支队长！”
路局的话狠狠砸进萧衍耳朵里，他被推得一个趔趄，往前栽了几步才站稳。
萧衍一低头，就看到了有个男人站在楼梯口，手里的档案袋上写了俩大字——
江怀。
当初的江怀一个人站在楼梯口，气场太过强大，又因为据说背景也很大，身手特别厉害，所以，除了刑侦支队这一帮子没心没肺的，没有其他警员敢靠近江怀。
萧衍下楼的时候，正看见夏小满给江怀塞吃的，江怀一脸无奈地接了过来。
在人群中，很轻易地就能一眼看见那个长相冷冽气场锋利的男人，他抬眸的那一瞬间，萧衍看到他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是愣住了。
那一刻，萧衍也愣住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么深暗，却又那么有光的眼睛。
一瞬间，萧衍认定了他。
两个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在对眼的那一刹那，感觉透过时光，看到了永恒。
闹铃总是在萧衍睡得正香的时候响起来。
萧衍刚想像平常一样，反手摸闹钟把这个烦人玩意儿给关了，就感觉怀里一空，忙睁开眼——江怀已经翻身下床，并且速度极快地拉开窗帘了。
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让萧衍更想赖床了。萧衍揉揉眼，平躺着：“江专家，不再睡会儿？”
“要睡你自己睡。”江怀的作息很有规律，当然，调查案子是个例外。江怀一边带上手表，一边说：“萧支队，如果你觉得路局也会等着你起床再来上班，你也可以选择再睡会儿。”
萧衍一听到“路局”，立马就起来了。
说到那个路局，算是萧衍老爸的老同学了。当年两个人都上的警校，可是后来老萧不满于当一个小警察，下海经了商，而路局一路干到现在，也算是有个官儿做，手里有点权。虽然俩人不是一行，可是由于上学时候关系好，几年来一直有联系，经常一起吃饭。
萧衍上学那会儿，有一次考砸了，怕他爸联合路局把他关监狱里，吓得离家出走了。在十多岁的萧衍眼里，监狱就是地狱，不仅脏乱差，还会挨打。
这一走，可把俩人急坏了，出动警力到处找，才在一个深山老林里找到了正吃烤乳猪吃得香的萧衍。
萧衍记得清楚，当时路局和老萧找到自己之后，就开始四目相对，默默无言，最后还是老萧先说了句：“老路啊，这小子以后就归你管教了。”
当时年幼无知的萧衍没有明白过来，直到后来——三千米跑，负重引体向上，俯卧撑一百个……
萧衍才知道——自己的便宜老爹把自己卖给了国家！
江怀坐在车上一边吃着蟹黄包一边笑：“你当时居然在吃烤乳猪，路局和你爸是不是饿了才一直盯着你看。”
萧衍已经穿好警服，一身正气，精神抖擞地坐在了SUV上，正开车往警局赶——主要原因是半路还停下车，给那帮馋猫买了几箱可乐，几箱泡椒凤爪，还有三四箱压缩饼干，等等等等一大堆零食。至于方便面，萧衍没有买，他觉得不好吃，市局也没几个人喜欢吃。
这么一选购，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几乎是踩死了油门往市局冲——一路上给交警队的那些兄弟们提供了不少业绩。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边还坐着个江专家，要迟到都迟到，要挨训都挨训——大不了同甘共苦一起死嘛。想到这，脑回路清奇的萧衍就想开了，甚至还聊起了天：“江专家你别笑话我，你十一二岁的时候没干过这种事？”
江怀闻言，放下蟹黄包，食指和拇指慢慢摩挲着下巴：“还……真没有。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在想怎么把我弟照顾好，没有时间做这种事，而且就算做了也不会有人来找我。”江怀继续闷头吃：“除了老师，他可能会很着急的来找我，问我‘江怀同学，你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参加
竞赛呢？’，然后我就被人抓回去乖乖考试了。”
萧衍抽抽嘴角：“你们老师……思路清奇啊。”
江怀刚想再讲一个更冷的笑话，手机就响了。江怀放下蟹黄包，擦擦手里的油，拿出手机看了看。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自己老弟，江怀赶紧接起来：“江言？怎么了？”
“哥！哥！”江言在那边着急的喊道：“视频！”
江怀二话不说，立马换成视频通话：“怎么了？”视频对面的何景迟和江言满脸慌张，与江怀这边的一脸冷静形成强大反差：“哥！你们怎么把林州他弟抓了？”
“什么？”江怀隐约记得，自己帮过江言的一个朋友翻案，就叫林州。
“怎么回事，你好好说！”江怀皱皱眉，自己的这个弟弟，越着急就越说不清话，这时候只能靠何景迟。
何景迟一把夺过手机，把摄像头对准操场那边。
萧衍停下车，和江怀一起看手机里的画面：“这个穿蓝衣服的是林州，另一个是他弟。”江怀说道：“不去市局了，你现在开车赶去朝阳六中，跟那帮馋猫们说一声，赶紧都过来。”
萧衍觉得事态可能开始严重了，不多说，立马发动了车。
江怀一个人默默地看着手机，眉头紧皱。
画面里，周围全是全副武装的警察有两个警察正把男生架着走向校门，林州则一直死死地拽住男生的衣服和胳膊，说什么都不放人。有警察在旁边劝说，林州也没有松手，甚至抓得更紧了些，场面一度混乱，好多学生喊着“让怀哥来”，还有学生直接上去帮林州拽那个男生——
反正就是怎么说都不放人。
警察也不敢动手，一个个打也不是，不打又带不走人，头都大了。
江怀看出来，林州的表情已经有些失控了。如果再不让警察放人，估计林州会动手了。林州当然打不过一帮全副武装的警察，可要是真打起来，江言和何景迟说什么也会去帮忙。
“让林州再撑一分钟，我马上到！”江怀坚定的说。
对面的何景迟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萧支队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江怀问道，揉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疼，一个林州，再加上何景迟和江言……
“我不知道，”萧衍目不转睛的开车有些犹豫的说：“我觉得，听现场那么混乱，估计是快打起来了。但是只要学生一旦动了手，警察就有正当理由带走那个男生了。”
“不一样。”江怀闭上眼，又是一股无力感：“江言和何景迟一定会去帮忙，他们两个一招一式都是我亲手教的，”
萧衍一下子明白了江怀在担心什么——照这么说，如果江怀不在场，估计是真要打起来。
两个人一路提心吊胆地赶到了学校，正好撞见了“馋猫组合”。
一行人轰轰烈烈奔向校门。
门卫的大爷完全不给他们好脸，就是不开门。
为了方便，江怀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张，江言的满分试卷：“大爷您看，我是江言他哥，江言不想参加竞赛，我是来劝他的。”
门卫大爷终于睁开小眼睛，瞄了一眼江怀手里的试卷：“江怀是吧，我知道，是个警察，不过还挺受小崽子们的欢迎，你弟在里面跟人打起来了！快去快去！”
门一开，几个人赶紧冲进去。
正好看见那个被架着的男生让人甩了出来，江怀伸手接住，后退了几步，看清了男生的脸——那是江书严！自己昨晚分析案子的时候看见的一张脸！
江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人递给了刚出院、战斗力余额为零、但是身边站着顾天成的成季。
“分儿，给我把人看好了，少一个头发就揍你！”萧衍看了看冲进人群的江怀，回头说道。
成季吓了一跳，赶紧晃晃男生：“你掉头发吗？少一根也要说是学习太累导致脱发懂了吗？”
江书严：“……懂……”他不是不信任江怀，是真心觉得成季好像很不靠谱。
江怀在里面一直找江言和何景迟，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二人。
打起来了，混战……江怀觉得事情开始失控了，他不想再耽误任何一秒，从腰间掏出一把□□，犹豫要不要摁下。
一团乱的局面中，江怀就跟入定了似的站着。
江言在人群中一秒就看见自家哥哥，赶紧跑过去，结果腰间挨了重重一棍：“哥——”
江怀回过神，看见江言受了伤，立马举了起来，对准天空，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夏小满一脸震惊：“卧槽……江专家太能了……”夏小满又转头：“老大，这样算不算违纪？”
萧衍一扭头：“学校还是我爸出资建的；市局前几年翻修工人是我妈请的，我爸付的钱；连生产流水线都有我爸的股份，你说这算违纪吗？”
“……不算。”夏小满特没骨气的说，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一边想，资本家这事一定要把局里唯一的专家护到底了啊。
“你是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目光看向江怀时高傲至极。
江怀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扶起江言，拉起何景迟，走出人群，站到萧衍身边，反手把□□和子弹递给萧衍。
夏小满走过来，看看何景迟和江言的伤，确认问题不大，就是有些地方青了。江怀听完夏小满的话，又看向唯一的女性——步纯洁。步纯洁赶紧说：“我没事，我没事。”又问了一圈，大家拿生命担保自己没受伤，江怀这才悠悠转过头，看向那个高傲的人。
“市局的特聘专家，江怀。”
男人听了轻轻一笑：“江怀？特聘专家？真不知道特聘你干什么？我，许扬，心理学教授，也是市局特聘的。你可以滚蛋了，这么明显的凶手藏在学校还不知道！”
“你说江书严？”江怀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不屑于和你谈，先说说你让我滚蛋是什么意思？”
许扬冷笑了一下，示意全副武装的刑警们让开一下，走到江怀面前：“没用的人，最好不要留下来。不然只会自取其辱。连凶手都看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
江言一听许扬的口气，立马就要起身揍人，被夏小满一把拉住：“找揍？你身上有淤青！再受点伤，估计江专家会杀了我们。”
江言只好坐下来：“那我哥就这么让他骂？”
“切，有的是人。”夏小满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个棒棒糖，正一般吃一边说：“你就看着吧！”
虽然江言动不了，但是萧衍身为支队长，完全可以参与对话：“请问许先生是什么意思？”萧衍笑了一笑，走过去，站到江怀身边，问道：“为何要侮辱我们市局花重金请来的专家？”
“呵，专家？”许扬嘲讽地笑了笑：“真是可怜了市局，请这么一个人。”
“是，真是可怜了市局，请了这么个人。”江怀重复道，旁边几个习惯了江怀的冷幽默的人，纷纷忍不住低头偷笑。
“我们时间很紧，恕我不奉陪。”萧衍微微欠身，很礼貌地说道。这人也就现在面上看着勉强维持礼貌，实际上心里恨不得把许扬千刀万剐了：“夏小满！带上那俩傻子！还有分儿，带上那个同学！还有程进！你要是还想见到你的凤爪就给我把林州也带过去！”
“是！萧支队！”几个戏精齐齐敬了个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