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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教训林医正 ...

  •   杜忘忧一觉睡到了晌午,揉着眼睛下床后还是觉得头脑混沌,她洗把脸清醒后,一推门,就看到了李恪急急跑来的样子。
      李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忘忧,快,快去,二当家把太医给打了!”
      二人赶到时,佟彦之还未停手,他月色宝玉衫上点点血渍,优雅魅惑的眼角怒火燃烧,嘴角一抬,笑着打飞了年轻医正的牙齿。
      洁白带着血肉的牙齿从太医暑拉架的众人眼前滑过,落在了杜忘忧脚边。
      杜忘忧和李恪:“......”
      佟彦之就是这样,你太医暑越阻拦,我打的越凶狠,反正挨打的不是我,我打人手疼我愿意。
      杜忘忧冷冷环胸,看着林医正的脸肿的像猪头,心里乐开了花。
      年纪轻轻的林医正,示爱苏修罗被拒后,起了功利心,拿着苏修罗的方子谎称自己所写,到傅峥面前邀功。可巧李恪在场,在他离开后就向傅峥说明了真相,更巧李恪在找太医署令的路上碰到了佟彦之。
      佟彦之可不惯着林医正,上来就是一顿打。
      杜忘忧道:“小苏在哪儿你知道吗?”
      李恪道:“听二当家说在她院里翻药,一时半会过不来。”
      杜忘忧拿出背后的棍子道:“那还等什么?动手啊!”
      杜忘忧举着棍子,对着林医正就是一抡,骨头断掉的声音清脆无比,惊的太医暑一众打颤。佟彦之习武之人,打人带着技巧,虽然很想,但没有伤其筋骨,杜忘忧这一棍子,明显将那医正敲的骨裂。
      林医正捂着脚踝倒地哀嚎不止,嘴里呜呜咽咽道:“我要告你们,你们没有王法。”
      李恪吐了一口唾沫,用棍子杵着林医正的胸口道:“你还知道王法?”
      太医暑一众苦口婆心劝道:“小郎君息怒,两位郎君息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太医暑一众不敢控诉这几位嚣张至极,毕竟这几位一个都惹不起,况且林医正惹事在先,也不怪人家找上门来,但毕竟是自己人,太医暑还是要护上一护。
      杜忘忧用棍子指着太医暑的人转了一圈,道:“那我们好好说,你们先给他看看,他脚踝伤的如何。”
      一位医监蹲下查看后道:“轻度骨裂,需得先夹板固定,再上膏药治疗。”
      杜忘忧笑眯眯道:“半个时辰内不治可会残疾?”
      医监抹了额头的汗道:“那倒不会。”
      话音刚落,杜忘忧又一棍打到林医正的另一只脚,微笑道:“这只应当也不会残废吧?”
      林医正疼的喊不出声音,蜷缩成一团,张着嘴,失语中。
      太医暑众人暗惊自己看走了眼,这么清润的郎君,怎么比佟郎君还心狠手辣!
      李恪拉拉佟彦之的袖子,极其小声道:“忘忧不会疯了吧?”
      佟彦之对着林医正补上一脚,道:“要疯我们一起疯,怪只怪他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
      “对啊,他不该偷看府中女子洗澡,借着治疗疫情对送饭的厨娘手脚不规矩。”杜忘忧揉揉太阳穴,蹲下用棍子挑开林医正的衣襟道:“被你欺负的那些娘子大多忍气吞声,毕竟疫情重要,我又病着,就纵了你几日,你倒好,欺负到小苏头上了,那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教训。”
      杜忘忧的话令佟彦之握紧拳头,想将缩的如虫子一般的林医正打死了事,李恪抱住他道:“二当家别急,快看!”
      佟彦之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来了三四个娘子,各个义愤填膺。
      杜忘忧笑着起身:“原以为几个姐姐不愿来了呢!”
      一厨娘打扮的女子道:“怎么会,杜郎君说要揭穿这人,我们就是不要这名声了,也要告发这混蛋!”
      太医暑一众冷汗连连,署令被傅峥叫走,无人可帮林医正,若是坐实了药方和下流之事,林医正大好的前途就没了。
      一中年医监跳出来道:“娘子慎言,郎君慎言,说我们林医正干了坏事,可有证据?”
      厨娘“哗”的展开自己手中的薄纸,道:“婢子不识字,还请太医您将这内容念出来。”
      中年医监接过纸扫了个大概,唰唰将纸撕的粉碎,义愤填膺道:“皆是污造之言!”
      厨娘身侧侍女打扮的女子一步向前,掏出自己袖中的纸笺,缓缓念道:“君之思妾,望秋水之穿,冰肤玉腰勾人心魂,共赴巫山云雨之欢,子夜后园,君妾共诉衷肠,娇声媚吟不尽,红烛泪语缠绵。”
      那侍女是个泼辣的脾气,她将纸笺朝地上一扔,指着中年医监道:“你尽可着撕,其他两位妹妹身上还有,一样的内容,一样的笔迹,你还敢搜身不成!”
      太医暑众人表情精彩绝伦,那位中年医监恼羞成怒,将纸笺揉成一团,塞到林医正嘴里:“无耻之徒,我呸,老夫方才就不该为你辩护。”
      四位娘子对着身残志也残的林医正狠狠啐了几口,每人上前踹了几脚,侍女打扮的娘子觉着不解气,又在林医正裆部狠狠碾磨了一脚,直疼的那林医正咿呀乱喊,却无一人上去阻拦。
      那侍女扫视了太医暑一众,太医暑一众不自觉地护住自己的裆部,直到四位娘子离开,才放下双手。
      杜忘忧悠哉地对方才查看林医正伤势的医监道:“太医现下可开始医治了,若林医正此后身体有何不妥,可来找我,一个废人而已,杜家养的起。”
      李恪拉过杜忘忧道:“忘忧,是不是太过了?”
      杜忘忧却是看向佟彦之,道:“过分吗?”
      佟彦之摇摇头,狞笑道:“打死,拖出去喂狗。”
      太医暑一众脸色煞白,看着不好惹的三人,哆嗦着求情:“不可啊几位郎君,他好歹是朝廷命官,你们不可私自处决!”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抬眼望去,是太医署令和傅峥一块来了,后面还跟着杜川柏和燕珩。
      林医正是太医署令的弟子,见到自家徒弟倒在地上,衣衫半碎,双脚扭曲,太医暑众人各个面色潮红,太医署令一时愣住,险些摔到,堪堪扶住柱子,道:“怎......怎么回事?”
      “君之思妾,望秋水之穿,冰肤玉腰勾人心魂,共赴巫山云雨之欢,子夜后园,君妾同心,娇声媚吟不尽,红烛泪语缠绵。”杜忘忧不急不缓说着,嗓音如三月春水,淫词在她嘴里蜿蜒一转,似是变成了待人欣赏的佳作:“林医正这首诗写的极好,给了五个娘子,给小苏那封不知怎的被转送到了我手里,暑令可要看看是否为林医正亲笔?”
      林医正吐掉口中纸团,拼力喊道:“老师,我冤枉,都是陷害......”
      事情闹的这般大,杜忘忧也不想草草收场,她走到太医署令面前,双手呈上木棍,道:“晚辈家中女子,娇养矜贵,受不得半点委屈,小时心脉被人一不小心碰断了,害的那人浑身溃烂不止,死不瞑目。长大了遇到了林医正,抢了家妹药方,还动了轻薄家妹的心思,晚辈斗胆教育了林医正,但林医正也为太医暑之人才,伤势痊愈,心里少不得创伤,是晚辈越矩,还请前辈责罚。”
      太医暑令气的胡子直飘,接过那棍子抓在手中,狠狠在地上夯了一下,道:“杜忘忧,你当真是欺人太甚!你以为有他杜川柏一个布政使在,我便不敢打你?”
      杜忘忧头勾的更低,姿态更谦虚道:“晚辈不敢,晚辈甘愿受罚。”
      燕珩和杜川柏皆站到了太医署令身侧,只要他敢抬手,两人就能给郑署令一脚。
      傅峥幽幽开口道:“郑老......”
      郑暑令猛地抬头,眼含憋屈道:“相公何意?”
      傅峥转身离去:“郑老自断即可,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没了傅峥,太医暑一众皆想掩面哭泣,还指望傅峥能主持公道,为太医暑挣回面子。
      郑暑令深深吸气,缓缓吐气,几个来回面色才正常些道:“老朽先不打你,我跟你讲理,你来跟我说说,你凭何将我徒弟打成这样?”
      林医正靠在墙角,双脚固着夹板,脸肿如烂桃,缠着白色纱布,只留青红混合剩一条缝的眼睛。
      杜忘忧直起身子,明眸炯炯,道:“林医正品行不端,心性不坚,好大喜功,鸠占鹊巢,拈花惹草,轻薄无礼。他偷看娘子洗澡,偷摸娘子屁股,仗着前辈爱徒之身份轻贱了多少娘子,想来不只是在东海如此,望京之地也有不少龌龊。”
      林医正在墙角扭动着身体,嘴里咿呀咿呀的反驳。
      郑暑令唤过那名中年医监道:“你来说!”
      中年医监见事情已瞒不住,竹筒倒豆子般说道:“临行前有一女子挺着肚子来寻林医正,双方争执不下,林医正将那娘子推下长梯,致其小产。当时老师在同人商议要事,林医正一再坚持他与那娘子毫无瓜葛,是他人嫉妒设下的圈套。学生几人怕老师知道此事后心烦,便安置了那娘子,给林医正瞒下了此事。”
      杜忘忧咬着手指为自己暗暗鼓掌,她随便一诈而已,怎还真有事埋着?
      太医暑的医正医监面带菜色,乌泱泱的跪在郑医暑面前,哭喊道:“老师,我们无心之失,老师饶了我们吧!”
      郑暑令痛心疾首,痛恨地指责道:“那是一条人命啊,你们这群畜生,枉为医者,枉生为人!”
      郑暑令说罢,眼白一翻,倒了下去。
      杜忘忧跨一步上前,掐住他的人中,又有那名中年医监连滚带爬上来在他鼻下点了一滴清心液。缓了一会儿,郑暑令才慢慢转醒,颤抖着手指着太医暑一众。
      医正医监们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看着自己教育的学生,郑暑令嘴皮哆嗦了良久,最终,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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