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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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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污纳垢的别墅被一把火烧掉,尸体被火舌席卷,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建筑倒塌声构成了和谐的死亡旋律。火星跳跃到草皮上烧出黑色的痕迹,七月和江户川乱步站在安全范围内,冷眼看着大火吞噬一切。
两人在呼啸而来的警笛声中离开,谁都不会想到,在街边因为吃什么宵夜而争吵的少年少女是这场杀人事件的罪魁祸首。
“我想吃烤串,滑嫩多汁的鸡肉串沾上特制的烤酱是绝对的美味。”江户川抱着手在烤串店的门口不走。
“我想去吃寿司。”七月没有退让。
“说好了是你请我吃宵夜,作为被请客的人,吃什么应该我来选择吧。”江户川乱步忿忿不平指着七月,“你一点都没有诚意。”
“我是答应了请你吃宵夜,但是也没有明确说吃什么。作为请客出钱的人,吃什么应该由我来做主吧。”
在监护人面前很乖巧的两个孩子实际上性格都不怎么好。他们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特立独行,难以被驯服。有着共同的目标时自然会统一战线,若是出现了分歧,谁都不会轻易妥协。
“那我们就各吃各的,吃完再一起回去。”七月把钱包里面的钱拿了一半给江户川乱步,她说请客就绝对不会含糊。
江户川乱步也没客气,进去烤肉店点了最贵的套餐。
七月要去的寿司店还要走一段路,许是刚才她爽快掏钱的动作露了富,从居酒屋出来的浑身酒气的男人拦住了七月,不怀好意地要她把钱包拿出来。
男人的手才伸到一半,眼前的画面就变得颠倒,当他重重摔倒在地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背脊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哀嚎出声,伸出的手弯曲成了不自然的形状。
仿佛什么都没有做的七月目不斜视走进寿司店。恰巧关注到这一幕的不少人以看蠢货的眼神看向倒地的男人。
敢深夜在混乱街头独自行走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如表面那么简单。有点经验的混混都知道不能去找这种人的茬。
汇合的时候七月和江户川乱步手里都提了打包的食物,看样子两人都想到了要给福泽谕吉带吃的东西回去。
回到市政府大楼时已过凌晨,七月和江户川乱步远远就看见有两个身影在大厅门口站着。
“是你的另外那位监护人?”
七月“嗯”了一声,急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她看着手里打包的一人份寿司感到了为难。眼角撇到慢悠悠走过的江户川乱步,她果断把寿司塞给了他。
既然没办法均分,那就谁都不给好了。
江户川乱步乐呵呵收下,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之间气氛算不上和谐,虽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却也足够僵硬。福泽谕吉脸色阴沉,森鸥外挂着一脸假笑。
七月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流定然很不愉快。福泽谕吉没有问她在战场上的经历,不代表他真的一无所知。战场上的残酷,任谁都清楚。福泽谕吉只是想从森鸥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他到底将七月当成了什么。
“福泽先生,森先生,你们在吵架吗?”
“对啊,”森鸥外朝七月挥挥手,笑容微敛,几分假意散去,语气调侃,“七月觉得我和福泽师兄谁吵赢了?”
“看上去像是您赢了。”七月小小地叹了口气,忧愁地皱起眉毛,“您不要总是故意气福泽先生。”她又看向福泽谕吉,“森先生很讨打,您可以直接跟他动手免得气着自己。”
七月的天平稍微往福泽谕吉倾斜了一点,怪只怪森鸥外人品是真的不好。
森鸥外做出一副酸溜溜的样子,“明明七月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为什么还要向着福泽师兄呢?”
福泽谕吉刚想开口,一道爽朗的少年音赶在他之前响起:“那当然是因为远的香,近的臭的道理了。您说是吧,这位森先生。”
福泽谕吉:“……乱步。”说得好,可以再说两句。
森鸥外没有不悦,他笑眯眯的,像个真正温和的长辈。“乱步君这么说确实不无道理,不过远近之分,指的可不只是距离。”
“已经很晚了,七月,我们回去吧。”森鸥外好心情地朝福泽谕吉说再见,“福泽师兄,不用送了,你也得照看乱步君不是吗?”
福泽谕吉:谁要送你啊!
“福泽先生,明天见。”七月没有过多的犹豫,晚上跟森先生回去住,白天来找福泽先生,两头都占,她又不亏。
“你如果有事的话不用特意过来,我会去看你的。”福泽谕吉警告性地撇了森鸥外一眼,“那些危险的委托不要接。”
七月听话地点头,“好的,福泽先生。”
目送森鸥外和七月离开,福泽谕吉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两下。低头一看,是江户川乱步举着打包的食物在递给他。
“福泽先生,这是七月特意走了很远给你买的寿司哦。”江户川乱步超级大声地说,确保走远了的两人也能听到。
福泽谕吉好笑地接过来,顺便按了按他的头。
“大半夜来接人却连寿司都没有我的份,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江户川你害我!七月面无表情看着又开始装的森鸥外只得认命地连连应承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森先生,现在我请您去吃寿司可以吗?”
“太晚了吃东西可不好,会三高。”
“那明天晚上?单独请您吃。”
森鸥外这才满意点头。
七月心里舒了口气,为了这个家她真的付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