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只有月岛黑仪开挂的日子》陈青川

28、条善寺（下）

　　赛场上的应援声简直称得上是热闹非凡，相比起来乌野就要可怜许多，但起码还是有不少球员站替补位，因为近几年的没落，慕名加入排球队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耶嘿！！”
　　黑仪愣了半秒，转头看到条善寺的舌钉小哥和众队员猛地撒欢似地蹦起。
　　“出现啦，节庆球队条善寺！！”
　　条善寺选择先接球，乌野是发球方。
　　月岛在几天前换了运动眼镜，被日向闪着星星眼夸帅，黑仪拉着仁花向观众席走去，顺带丢下一句：“帅哥你谁？？”这几天的训练中他也会换，第一天惊讶一下之后，黑仪还是每天吐槽他摘下眼镜的样子和平常反差太大，乐此不疲。
　　起先因为条善寺打球风格的过于自由奔放让乌野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因而失掉不少分数，或许是受到条善寺的影响渲染，乌野三个行动能力极强的家伙也开始行动，影山甚至也一个激动蹦太高用脸接了对方二传的二次进攻。
　　“噗，真是够自由奔放的，”黑仪笑着直起趴在围栏上的身体，拍了拍仁花的肩膀，“我去一下，仁花继续看比赛吧。”
　　仁花目送黑仪走远：“是！”
　　黑仪从观众席跑到赛场入口时，影山尴尬地捂着鼻子被山口推出来，他弓着背捂住流血的鼻子，撇开目光：“……抱歉。”
　　“干嘛和我道歉啊哈哈哈哈！！”黑仪边笑着边拍了拍影山的背，推着朝医务室走。
　　影山鼻子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医生笑着处理了一下，止住血立刻就返回了球场，黑仪快速返回观众席，对着泷上先生和仁花关切的目光笑着说：“飞雄没事，止住血就完事了。”
　　条善寺看乌野的菅原版同时性多点进攻，二话不说进行高仿，结果因为照岛游儿的失误，乌野拿下了第一局。
　　第二局开始条善寺几乎是乱来的打法通通被泽村前辈接起，那之后两方比分逐渐开始拉大，条善寺终于忍不住用了暂停。黑仪趴在围栏上，瞥着条善寺那方，她听不清内容，但在那位女经理说了什么之后，球员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黑仪懒洋洋地说：“诶——我还蛮喜欢条善寺的女经理的，长的也很可爱。”
　　“诶？”仁花的目光从求洁子学姐辱骂的二年组转到对面的女经理身上，“感觉给人很可靠的感觉，洁子前辈也是。”她的目光又移到观众席上，同样有个看着相当稚嫩的女生紧张地扒着围栏。
　　“所以经理小姐姐们都很棒啊，”黑仪想到枭谷音驹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她撑着下巴看仁花，勾起一侧的嘴角，“没问题的，将来仁花一定可以变成那样可靠的学姐的，我很期待哦，乌野的未来马上就要交到你手上了。”
　　“是！”仁花用力地点头。面对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同辈女生，她深感自己的不足和渺小，黑仪在处理事情和鼓励队员上能够达到和两个真正的经理完全不同的效果，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积极向上又自信洒脱，仁花希望的，希望能够成为这样强大的人。
　　“黑仪不一起努力吗？”
　　黑仪愣了一下，旋即五官柔软开来，露出一贯爽朗的笑容：“啊，一起努力吧！”
　　第二局过半，却像是第二局刚开始，在暂停之后条善寺开始观察乌野的动作，变得相对沉着冷静了些，对乌野来说不太妙啊。
　　因为无法阻止日向的速攻，所以条善寺选择无人拦网，靠着后排接球，日向火大地拉着影山嘀嘀咕咕，打出了相当精彩的一球。
　　“好球！”仁花欢呼道。
　　泷上先生笑着说：“哦果然和青城的时候不一样了！！”
　　“那当然了，这里面进化的最快的就是翔阳了，”黑仪见日向兴冲冲地朝她举起双拳，朝场内喊道，“好球翔阳——继续得分吧！！”
　　“哦！！”
　　“日向，再来一球！”
　　影山抬手背传，日向高跃而起，瞄准场内一个防守相对薄弱的落球点，猛地击球，却被照岛游儿用最短距离接球顶起球。
　　泽村笑着鼓励了日向，后者用今天第一个新必杀技到达了赛点。
　　“讨厌啊，泽村前辈真是可靠啊，”黑仪笑着吐槽，“绝对不想对面有那样熟知人心的三年级前辈啊。”
　　即便是第二局赛点，条善寺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时性多点进攻，确实任由条善寺的性格，但照岛的最后一球打在了球场外。
　　乌野晋级八强，条善寺落败。
　　“太好了！赢了！！”仁花雀跃着尖叫，同黑仪击掌拥抱。
　　黑仪看着条善寺众球员仍然一脸兴奋的表情，抬手揉了揉仁花的脑袋：“好了，我们先快点下去吧。”
　　“嗯！”
　　黑仪拉着仁花跑下观众席，期间转头看了眼凝视着球场的条善寺女经理。她顿了顿，忽然又想起那句话——曾经美好的记忆是会一直存在的，支撑彼此遇到更好的人，更热爱的事物。
　　身为排球部女经理的三年一定，能给她留下很美好的回忆吧。
　　两人跑到球场外时乌野众选手已经拖着球筐走出了球场，仁花兴奋地一路小跑上去：“我们成功了耶！！”
　　“Yeah！！”
　　田中和西谷举着双手扑上去。
　　“噫！！”
　　仁花苍白了整张脸，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黑仪保持着微妙的笑容，不知道该迎上去好还是拉着仁花先跑路为快，缘下力无语地揪住了粗神经二人组的后衣领：“两个人同时跳起来击掌是不行的吧？”
　　田中&西谷尴尬地回头：“哦……哦。”
　　黑仪和仁花笑成一团：“没关系的啦缘下前辈哈哈。”
　　缘下叹了口气，无奈地笑：“没吓到吧你们两个？”
　　仁花比了个拇指：“完全没有！！”
　　黑仪微妙地看着她：“真的？”
　　“真的拉！！”
　　泽村看着五个人乱成一团地相互击掌喝彩，露出欣慰的笑容。
　　伊达工业的青根对日向留下了一句话，才背着包离开，同时B球场的比赛结束，黑仪愣了一下，跟着日向和影山跑进场内，下一场的选手是和久南，看台上传来热烈地应援队长中岛猛的声音。
　　日向惊呆了：“家人都来影院了吗？！”
　　吓了一跳啊。黑仪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看台上的年龄各异的家人应援团，这种情况只能分成羞耻（比如月岛田中）和热情爆棚（比如中岛日向）两种吧？
　　黑仪抬头时无意间扫到影山有些落寞的神情。
　　她向来算是一个观察比较仔细的人，队内不少人，比如影山和月岛，几乎从来不说自己家里的事情，除了这个人对排球的态度、性格和学习生活之外，家人之类的大家都一无所知，她觉得自己好像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什么微妙的东西。
　　所以飞雄刚刚是在……寂寞说不上，倒有点悲伤？
　　“高校联赛预选赛之前乌养教练也提醒微妙要留意的学校吗？”
　　“要想和伊达工交战……首先要打败他们！”
　　两人又是一副斗气满满的样子，黑仪也随之移开了目光。

　　晚上在体育馆进行了备战会议，乌养系心提出和久南和乌野一样，三年级全都留了下来，是完成度相当高的队伍，防守能力和柔韧性相当于音驹。
　　黑仪想到合宿时乌野和音驹的惨痛比分，感觉有点点头疼，和久南这支队伍可能和乌野不太对头。
　　众人围成一圈喊了口号后解散，黑仪在校门口等去换衣服的影山，通常情况下他还要在更衣室和日向进行每天最强搭档之间爱的交流，和路过的人相互告别，泽村和菅原叮嘱她晚上回家小心些，纵使有影山在，好像夜黑风高的也不让他们很是放心。
　　毕竟影山那呆瓜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大概就是能被一颗排球拐走吧，再比如对方说你身边的女生和排球选一个，影山绝对会抱着排球跑。
　　黑仪笑哭，吐槽菅原前辈的脑洞未免太大了点。
　　月岛笑着路过：“我觉得相当有可能啊哈哈。”
　　“噗！”山口捂嘴偷笑。
　　当事人揣着衣兜纠结着眉毛走到他们身后：“我不会让副教遇到危险的。”
　　“讨厌，影山听到了！”菅原笑眯眯地推着泽村跑路，看不出一丝愧疚。
　　人走光之后，只剩黑仪和影山大眼瞪小眼，她没忍住别过头笑出声，在影山仍然纠结的表情下一把揣了他的手臂往前拉：“好啦，回家了。”
　　影山的颜艺没有持续很久，很快恢复一贯的帅哥脸，他的目光落在被黑仪挽着的手臂上，她和人之间没有很长的距离，看待他们总是像冴子姐看待他们这群和弟弟同龄甚至更小的少年一样，给人力量又总是保持着难以逾越的距离，和他直白率性的长姐有几分相似。
　　他确确实实追赶到在及川前辈的，稳稳抓住了他的后背，但黑仪对他而言，总是抬首挺胸朝前看，身后一层厚重雾霭笼罩，时而朦胧时而清晰。
　　他其实有点想知道她是怎么看他的。
　　黑仪感觉有点冷，她只在衬衫外穿了件西装外套，明天带件内穿的薄毛衣吧。她忽然抬起头，目光同神游天外的影山撞在一起，她冲惊愕慌张的影山笑了笑：“小飞雄，我请你吃东西？”
　　影山有些惊讶地问：“怎么突然？”
　　“从体育场回来看起来有点失落，怎么了？”
　　她有注意到吗？影山看向黑仪时，记忆当中无意间被拉扯出许许多多与此刻毫无干系的画面，无数人向他投来的目光编织成一张细密的大网，密不透风地将他笼罩在其中，而她用刀划开紧紧裹成的蚕茧，冲他平淡地伸出手。
　　影山沉默着低下头，刚想开口，被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打断：“我可不听‘没什么’之类的话，嘛也不是小飞雄什么都要和我说，不要勉强自己。”
　　黑仪偏抬头看他，细碎的发丝在风中晃动。
　　影山忽然感觉高悬的心脏踏实了很多：“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飞雄以前的事情？”
　　影山垂下眼眸，鸦青的一层睫毛盖住大半瞳孔，柔顺垂落的额发铺下一层浅淡的阴影，夜幕下他深刻凌厉的五官要柔和许多，盖住他有意无意表露出的凶恶和冷漠。
　　影山轻声说：“只要变强，在你面前，一定会出现更多强手。”
　　“飞雄真——的很喜欢排球啊，”黑仪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论遇到过什么飞雄都没想过要放弃吧，啊……真是羡慕，我要是……”
　　“我要是也有那样一往直前的勇气就好了。”
　　“放弃姑且是想过的。”
　　“诶？？”
　　“但是……放弃了的话，”影山抬头望向广袤无垠的漆黑天际，蓝黑的瞳孔在接连不断的路灯映照下像是容纳了百万璀璨繁星，“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的没错，确实是什么都不剩了，从他们任何一个之中脱掉最为耀眼的一块之后。
　　——曾经美好的记忆是会一直存在的，支撑彼此遇到更好的人，更热爱的事物。
　　“所以，只要坚持不断地走下去好了，最后或许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并非自己初衷希望坚持的东西，但那仍然也是我们珍贵的宝藏。”黑仪说完，轻轻地笑了一声。
　　影山没看懂她笑容内包含的意义，但凭着直觉感觉略微不对。
　　影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啊——牛岛若利真可怕。”黑仪烦躁地大喊。
　　“诶？”影山想到那个Japan，“关牛岛前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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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曾经美好的记忆是会一直存在的，支撑彼此遇到更好的人，更热爱的事物。”
魔鬼台词来猜谁港的哈哈哈哈。
下章奇（钢）迹（铁）男（直）孩（男）牛总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