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投喂皇子的可行性报告》团子菜

7、吃饭饭

　　因为自认为给酒馆惹了麻烦，第二天十七起了个大早。
　　白霖睡的迷迷瞪瞪的，一睁眼就看见他扒着床边，瞪着滴溜圆的眼睛，眼巴巴望着他。
　　“嚯。你干嘛啊…”吓了他一跳。
　　“工作。”
　　看着十七一脸的按耐不住要冲出去的架势。
　　小白觉得他脑袋缺两个耳朵，身后缺条尾巴。
　　当然，说一个皇子像二哈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顶多心里痒痒。
　　话说自从来这里以后，很多年没见过二哈了啊…估计有生之年很难见了，真是遥远的回忆。
　　“小白，走吧。”十七跃跃欲试。
　　“今天不去酒馆了。”
　　“啊？”
　　十七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盯着小白的眼睛说道：“你不会因为我昨天打了个无赖就要赶我走吧？”
　　白霖看着他不可思议的小眼神，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不说话，十七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他委屈的猛的站起身：“你平时请爷，爷还不来呢。但是你因为那个泼皮轰我走？做梦！”
　　越说越来气，短暂起身在小白的床前转圈圈儿。越打转越来气，像个陀螺。
　　小白看着他眼晕。捏着眉心，探身挥手把他抓回来。
　　“停！大早上的你不晕我都晕了。谁说我要轰你走了，你父皇到现在连个拜师礼都没给我送来的，哼，不拔那个铁公鸡根毛，我能送你回去？你才是在做梦，少年郎。”
　　“那，那为什么不去就酒馆儿了？”十七被揪着袖子扯到床上，半拉身子歪在床上。两条大长腿支楞在床边，身子别扭的紧。
　　但是他整个人离小白的胸膛不到半掌，因为靠得太近，还能感受到他被窝里的热气。
　　明明若有若无的温度，却烘的他的脸有些发烫。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当然是看您昨天做的好事儿啊，皇子殿下！”
　　小白老大不乐意的把十七推到床尾，自己爬下床。
　　十七被推的倒在被子上，鼻尖萦绕着被子上若有若无的味道，香香甜甜的。
　　这。这一个男人家怎么还有女孩子家的香粉呢？
　　骚，骚气…哼。

　　小白洗漱完毕，一回头发现十七居然还歪在床上。小脸儿通红，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挂着□□的微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啧，这小子不会思春了吧。
　　一想到十七从他这儿回去，给那个铁公鸡皇帝领回去个村姑儿媳妇。
　　他就憋不住的想笑。
　　“小子想什么呢？走了！”
　　小白带着他来到了离酒馆不远的一条街，径直进了个赌馆。
　　小白带着十七在赌馆里来回晃悠。眼神在赌桌上的那些赌徒身上徘徊。
　　“不，不是吧，白霖你瘾这么大，一大早上就赌钱呀？”十七跟在他身后进来，脚步显得有些迟疑。
　　白霖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都懒得回头看他。忽然看见了个眼熟的身影，赶忙回手拍了拍十七：“跟上。”
　　跟着那个人一样出了酒馆，就进了个小巷子，在里面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了一户人家的后院。
　　两人跟在身后，就藏在街角的拐角处。
　　十七这才有功夫探头，定睛一看，居然是昨天的陈富贵？
　　只见那陈富贵儿，伸手敲门时动作似乎是有规律，时长时短。
　　不一会儿门开了。
　　出来的是个打扮富贵的年轻女子。只是面带怒容，很是不耐烦。
　　两人推推搡搡的，似乎是起了些争执。
　　最后那女子气得从手上摘了个金镯子下来，一把扔到陈富贵儿怀里。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陈富贵儿得了财。也不在乎那女子什么心情。捧着金镯子转身就离开了。估摸着是去当铺换银子去了。
　　十七被迫看了场热闹，很是不解：“你起个大早就为了看陈富贵偷人？”
　　白霖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看村头二傻子。
　　“你从那儿看出他是偷人了？”
　　“这多明显呀，那女子穿的虽不是顶好，却也是官宦之家。还梳着妇人发髻，对那陈富贵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还要供他金银。这两人肢体动作也是毫不避讳，推推搡搡时肢体多有接触。正常的官家夫人怎么可能和外男这么不清不白。”十七越说越连贯，直觉得自己说的对。声音都有点儿大起来了。
　　“这很明显是二人有过奸情，陈富贵以此要挟那妇人，骗得金银供他赌博！这个无赖！”
　　白霖似笑非笑的，回过头神情莫变的看着他，嘴角要笑不笑的。
　　“嗯！少侠好眼力！”
　　说完起身就往那扇门走去。
　　“唉！你干嘛？”十七见他居然堂而皇之的走过去了，赶紧招呼他。
　　“解救失足妇女~！”
　　小白上前在那扇门前站定，学着陈富贵刚刚的手势，三长两短的敲门。
　　没人开门。
　　白霖也不着急，继续照着刚刚的节奏来。
　　果然，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
　　“你又想干嘛！说了已经没有……”愤怒的话音戛然而止。
　　来开门的，正是刚刚那个妇人。
　　她见门前竟不是陈富贵，慌忙失措地想要关门。
　　白霖伸出一只手撑住门框，歪着头笑的人畜无害：“夫人，我们是来帮你的。”
　　“帮…帮我？”那女子迟疑了一下，顷刻又抿着嘴瞪向他们两人“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再不走，我喊人了！”
　　“好啊，夫人尽可喊人，好叫县令大人知道知道，自己家的家贼是何等模样！”
　　“你！”女子听到家贼二字，吓得后退半步，神情慌乱。
　　“你们二人才是家贼强盗！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白霖只是笑眯眯的盯着那妇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翡翠扳指，拿在手里来回端详：“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讨扰了，十七，走吧~”
　　边说边转身，作势要走。
　　白霖拿着翡翠扳指对着阳光，欣赏着宝石在阳光直射下的通透光泽。
　　“前些日子偶然得的翡翠扳指，我觉得县令应该很是喜欢。我个人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不如送给县令做个顺水人情。走十七，我们去拜访县令大人！”
　　“站住！”
　　那妇人两步追出大门，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绞碎了。她急忙出声喝住二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霖勾唇一笑，收起手里的扳指，回身望向那妇人。
　　“说了，救你的人。”
　　“夫人不必惊慌”白霖下巴一仰指向府内“县令大人要来了吧，白某不耽误夫人正事。申时一刻，浮白酒馆一叙。”
　　白霖领着十七出了巷子，一路默默无语。
　　十七满心的问号，不得其解。
　　白霖在前面走着，偶尔回头看看十七那张纠结的小脸，挑眉一笑也不作声。
　　两人走到了正街口，小白却扭头往酒馆相反的方向去了。
　　“哎？唉唉！”
　　“哎什么哎，跟上啊。”小白回头见十七定在路口不动，并没有跟上。出声招呼他。
　　“这不是回酒馆的路呀？”
　　“说了今天不去酒馆，反正都出来了，带你去吃点儿好的。”白霖瞧着他那呆愣愣的小样儿，没忍住折回身伸手揉揉他的一撮儿呆毛。
　　“走啦，呆子！”
　　……
　　两人来到了县里最大的碧川楼，找了个偏僻靠窗的小角落坐下。
　　“来一个糖醋排骨，一个东坡肉，一份香煎三色饺，一份牛肉丸子汤。再来两碗米饭。就这样吧。”白霖和上菜单，抬头递给小二。
　　“先来壶茶水，要淡些的，龙井茶多谢。”
　　“哎，客官客气。这就来~”小二肩上帕子一甩，身手灵活的在众人中穿梭着。
　　十七看他点的这些菜，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一大早上点这么多，咱们两个人吃不完吧？”
　　白霖伸手探到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是个小木盒，打开是筷子汤匙。他仰着脸儿冲着十七笑眯眯的，眼睛笑成了两颗小月牙儿：“吃不完啊，带走呗~”
　　不多时，菜便上来了。
　　小白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夹了一口糖醋排骨。
　　金黄酥脆的排骨表面裹了一层酸酸甜甜的酱汁，视觉冲击就诱的人胃口大开。一口咬下去。肥瘦适中的排骨肉混合着酸甜的酱汁儿和爆香的芝麻，在口中混合爆炸出美妙的滋味。
　　白霖一口咬下去，幸福地眯起眼睛，仰着小脸儿回味。
　　他一边迅速地解决掉这根排骨，一边伸手去舀牛肉丸子汤。百忙之中抽空招呼了十七一句：“吃啊。”
　　十七看着他左右开弓的样子，咽了下口水。
　　明明就是普通的排骨，怎么看着他吃就觉得这么香呢。他拿筷子夹了一口排骨送进嘴里：嗯，一般…怎么他吃的那么香？
　　他又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小白，正好小白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有些许油亮的酱汁沾在唇上。
　　十七看着他吃得红润润油亮亮的嘴唇，突然觉得嘴里的糖醋排骨好像变好吃了。
　　白霖看着十七啃完了一根排骨，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样？好吃吧~”
　　“嗯……”
　　“嘿嘿，你别看这里大厨虽然比不上你们家的手艺，但是我点的这几样都是他们家的招牌菜。几十年的手艺了，和宫里的比也是不差什么的，给你换换口味。”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小白光洁的脸上，描着他笑意盈盈的眉眼，撒下了温柔的投影。
　　就连嘴上的油光十七都觉得镀上一层滤镜。
　　“是不是腻了？喝口茶。”
　　小白看十七半天不动弹，伸手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水。
　　十七猛地被小白的声音拉过了神，眼神慌乱的不知该落在哪里。
　　“没，没，好吃…嗯…”他端起碗来，也不管都是什么菜，就往嘴里扒拉。什么皇子的教养，都忘到二门后去了。
　　小白看着他的吃相，眼睛一直：“十，十七啊，你碗里没东西了…”
　　十七啪的放下碗，低着头夹了几大口菜。又端起碗来挡着脸一样快速的扒拉进嘴。估计味道都尝不出来。
　　小白看着所剩无几的糖醋排骨：……
　　这是故意抢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