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投喂皇子的可行性报告》团子菜

10、奇怪的客人

　　客人能跑的都跑了，回来是不可能回来了，今天是不可能回来了。
　　所以，盛·长的还行·十七被怒发冲冠的小白老板扔到门口……迎宾去了。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充斥着热热闹闹的乡土气。
　　然而，身高一米九，身姿挺拔长相出众的某人，就显得和这条街格格不入了。
　　尤其是现在黑着一张脸的十七，像个煞星一样立在门口。
　　别说迎宾了，祛邪正合适。
　　往门口那么一立，石狮子都不需要了。
　　镇宅。
　　从酒馆门口路过的行人来来往往，衣着各异，神色不同。
　　唯一相似的，就是他们路过的酒馆的时候，都会或明显或隐蔽的偷偷看上一眼。
　　盛·镇宅神兽十七：……
　　虽然十七身上散发着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煞气。
　　但是不得不说，长得好还是很占便宜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两个不怕死（划掉）艺高人胆大的颜狗（划掉）高人。
　　成为众人焦点，却久久无一人踏足的酒馆门口，终于晃悠悠的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四五十岁的样子，胖饿整个人都圆滚滚的，脸上带着笑，就把眼睛挤没了。
　　他走上台阶，看着门口直冒冷气的十七。
　　“小哥长的可真好看，嘿嘿。”
　　已经快让众人看毛棱的十七：……
　　坐在店里快长毛的白霖：……
　　“客官里边请，您想点点儿什么？”终于来客人了，白霖“beng”一下起来迎客。
　　其实他把十七扔出去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店里怕是没什么人了，但是小孩子就是要吃教训才会乖。不然下次不开心就拿顾客撒气，他这小店还开不开了。
　　所以才让十七在外面硬挺着。
　　他自己也在店里闲的长毛。大厨赵叔闲的给他炒了盘天香蚕豆，俩人正磕着呢。
　　居然进来个人？
　　还真有没让十七那张黑神脸吓跑的？
　　白霖赶紧拍了拍手上的残渣，一抹嘴迎上去了。
　　那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说起话来胸脯一颤一颤的，像个会动的弥勒佛：“嘿呦，久闻小白老板这里的酒，香飘十里。哎，可惜小老儿好这杯中物，却是没多大肚量，想着都尝尝，却怕是这酒量吃不消，小老板尽挑着您最得意的，给我来一瓶就是。”
　　“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您是专门来我这里吃酒的啊？”白霖受宠若惊。
　　这还是第一次有外地人慕名而来呢。他的酒馆已经这么出名啦？
　　激动。
　　“是啊，小老儿是京城人士，两个月前朋友送了我一瓶‘醉月’，我是一个月都没忘了那个味道啊。这实在是忍不住，就自己找来了哈哈哈。小老板莫要见笑啊。我啊。没别的爱好，就爱喝点儿，您家的酒着实是上上品啊，小老儿家中珍藏的陈年佳酿都比不得。这喝不到嘴，只能在家里坐立难安，没办法，只能自己找来啦哈哈哈哈。”
　　“您可太客气了，您喜欢我再高兴不过了。您稍坐。我啊，给您开点好的！”
　　“嘿呦！这感情儿好啊。那我可厚着脸皮多谢小老板了。”
　　白霖听着，居然是专门来找他的。心里美滋滋的，自己用心经营的事情被别人认可追捧，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因着今天也没什么人，白霖干脆给这位客人开了瓶“绕梁”。
　　他把酒从地窖取出来，回了大厅一起封。那酒香就顷刻间四散开来。
　　坐在大厅的客人鼻尖一怂，本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刷的睁大了。
　　他止不住自己，又用力的深吸两口气。窗子开着，过堂风穿堂而过，带走了那股霸道的香气，然而残留的酒香虽然不那么馥郁了，却变得似有似无，像是致命的诱惑。让人忍不住闭目细嗅。
　　就连门口的十七都忍不住回头往屋里张望。
　　穿堂风带着酒香穿街过巷，在这热腾腾的午后，勾起了不知多少酒鬼的馋虫。
　　白霖捏着瓢，取出一杯“绕梁”，倒进加热的杯里。被温度蒸腾过的液体，更加晶莹润滑了。
　　白霖拎着加热好后倒进白瓷瓶的“绕梁”，微微摇晃一下。馥郁的香气便四溢扑鼻。
　　……
　　酒刚刚端上桌，等待已久的客人就迫不及待的拎起瓶，对着嘴儿，痛饮了一大口。
　　柔顺润滑的液体，带着微微的粘稠柔滑的口感在口腔徜徉。液体接触的每一块口腔肌肤都仿佛打开了毛孔去接纳它。
　　咽下刚刚热好还微微有些烫口的酒，闭着眼能感受到那股热意顺着食道蜿蜒而下，直到内腹。发散到四肢百骸都通透的想要打颤。
　　片刻，又有热气从腹中向上升腾。
　　“哈——”
　　终于吐出了这一口气。那中年男人只觉得通体的舒坦。
　　这一口解了馋，他却又不舍得大口大口的喝了，拿起白霖刚刚放下的小酒杯，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斟了一杯。
　　轻轻吸进嘴，慢慢的品尝。
　　白霖靠在柜台旁边，看到那个客人那么喜欢他的酒。也开心的笑了笑。
　　十七看着他喝的那么香，闻着酒馆还残留着的酒香味。明明不爱喝酒的他不由得“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他靠在门框上，脑袋探进来可怜巴巴的看着白霖：“师，师父…我也想喝。”
　　白霖抬眼看了看他：“小屁孩一个，喝什么酒。小孩子不许喝酒的，对身体不好。”
　　自从记事起，就没让人家叫过小孩子的十七：……
　　白霖又倒出一瓶来，摆在身后的酒架上。重新把启封的酒封好，送回原位。
　　十七就靠在门口，像一个怨念丛生的幽灵，悠悠地盯着他走来走去。
　　……
　　“哈啊——，饮过此酒方知不负此生啊……”
　　另一边，那客人饮尽了最后一口酒。甘霖入喉，不由畅快的感慨出声。
　　他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就砸吧着嘴儿，慢悠悠站起身，往门口去了。
　　白霖刚刚放好酒，隐约听见大堂有声音，忙不迭的回到大堂：“呦，客官喝好了？”
　　“小老板的酒果然名不虚传，小老儿有今日一饮，此生无憾呐。”
　　“酒钱已结，老板莫送。”
　　说着，自行出门去了。
　　十七看着他胖墩墩的身子，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梭。七拐八拐的，不多时就没了身影。
　　白霖走到他刚刚喝酒的桌子旁收拾，发现酒杯下压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有缘再见。”
　　“这人好奇怪啊。”十七的声音紧贴着他身后传来。他耳朵甚至感觉到了他呼吸时吐出的热气！
　　白霖吓得心跳都跑了一拍。回身给了十七胸膛一巴掌：“起来！离这么近吓唬谁呢！”
　　无辜挨打的十七：“这大白天的，谁吓唬你了。”
　　依然感觉有热气在耳边吹过的白霖：……
　　“滚。”他推开十七，收起银票和纸条。把用过的杯盏放到托盘上端着送去后厨。
　　……
　　后厨。
　　白霖心不在焉把杯盏泡进水里。感受着耳朵上滚烫的热意。
　　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搓了搓耳朵。